在會試前的最後三天,京城傳出各省城的解元,都多多少少發生了點意外。
嚴重的見了血已經昏迷不醒,輕的也手腳受傷和今年的春闈無緣了。
京兆尹這幾天早朝被御史參的滿頭包,可他能有什麼辦法,不是會友晚間回來摔進坑裡,就是天上掉下來一個盆景砸破腦袋。
而且發生意外的都是各省城的頭名解元,今年會試狀元有力的競爭者,要說這些意外不是人為的,恐怕鬼都不相信吧。
可他派出去的人,既抓不到人,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京兆尹每天上早朝頭皮都發麻,磨磨蹭蹭,等著快進入金鑾殿時才來。
這天安歆把那次在郊外山上救人時打死的狼,所收集的六七張完整的皮毛,前段時間拿去給皮毛鋪子的老師父做精加工,把狼皮鞣製的更加柔軟。
二月的天晚上還是挺冷的,考試的號舍里又窄又小,考生個子高的躺在木板上,都要蜷縮身子在裡面。
安歆準備把再次鞣製柔軟舒適的狼皮,讓他們帶進去睡覺時,鋪在木板上保暖效果會更好。
「姑娘如果下次還有皮毛要鞣製,再送來我這裡,一定給你優惠。」毛皮鋪子老闆說道。
付完毛皮鋪子師傅鞣製狼皮的手工費,安歆微笑,「行,你們鋪子師傅鞣製皮子手藝好,再得什麼好毛皮我就吩咐人送來你這裡處理。」
安歆和皮毛鋪子老闆寒暄,大壯已經和店裡的夥計,把狼皮拿出去放在馬車上。
點頭示意,安歆帶著明月走出鋪子。
就在安歆準備上馬車回去的時候,有一個人跌跌撞撞摔在她跟前,後面還有三四個凶神惡煞的壯漢追過來。
安歆朝後退了一步,她既非聖母又非白蓮花,也不是什麼品德高尚的人,並不想多管閒事。
就在她準備抬步繞過趴在地上的男子,換作另一邊上馬車離開。
「安山長!」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安歆腳步一頓,心中躊躇不覺。
「??!」她是假裝沒聽見呢,還是假裝沒聽見呢。
想到這人前段時間在望月樓里,明知他們對上的是京城裡幾位官家子弟,也始終站在離他們不遠處。
雖然沒有幫忙,但也沒有要撇清關係,獨善其身的意思。
念著這份微薄的情意,安歆還是轉過身阻止了,幾個正要上前拉扯他的壯漢。
「住手!」
狼狽不堪的韓君博心中絕望,以為安歆不會管他這個不熟悉人的嫌事,面對幾個力量比自己強太多的漢子,韓君博都想放棄掙扎了。
此時聽見安歆的聲音,猶如天籟,呆呆的抬起頭,「安…安山長,今天如果願意救韓某於危難,他日韓某必當湧泉相報。」
安歆低頭瞥了一眼灰頭土臉,完全看不出原本雋秀的容顏,挑了挑眉梢。
「你一個男子都解決不了的事,又怎認為我一個女子能救的了你?!」
韓君博一噎。
旁邊的站著的四個大漢,看見安歆身邊只有一個婢女和一個趕車的男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凶光滿面的厲聲呵斥:「哼,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這小子調戲家妹,今天我等非打斷他兩隻手不可。」
安歆看向幾個漢子,點頭贊同,「我平時也最恨這些調戲女子的臭男人,做出這種事,打他一頓怎能解恨。」
四個壯漢愣了一下。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滿是疑惑。
搖搖晃晃站起來的韓君博,也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心裡黯然,自己到底不是她的學生,能夠得到她全部的信任和維護。
韓君博沒想到安歆會不問青紅皂白的,聽信幾人對他的污衊,眼神委屈又失望的看著安歆。
四個漢子也沒想到,安歆會幫著他們說話。
「既然你這女子還算明理,那我就把這個品德敗壞的讀書人,帶回去處置了。」四男其中一個站出來,伸手拽住韓君博說道。
此時的韓君博自己徹底放棄了掙扎,神情間露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就在四個壯漢要把韓君博帶走的時候,安歆挪了一步,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四個漢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她,粗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歆肅聲:「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敢調戲女子,幾位大哥拉回去打一頓怎麼能行。
我已經讓下人去報官了,官差一會兒就到,像他這樣的人就該送到官府打板子,坐牢才解恨。」
四個漢子聽到安歆說已經吩咐下人去報官,臉色一下子變得黑沉,話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你怎麼這麼多管閒事,誰要你報官的。」
安歆好像被嚇到一樣,朝後退了一步,「小…小女子想…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以後他才不敢再調戲我們女子。」
被兩個壯漢架著的韓君博抬起低垂的頭,看向這個和以前見到判若兩人的女子,慢慢的也反應過來輕輕揚起嘴角。
幾人瞧見原本站在安歆身邊的大壯不見了,認定他應該就是被吩咐去報官,都憤怒的看向眼前多管閒事的女人。
安歆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看著四人,一副為你們好的開口:「聽說這段時間來京參加會試的優秀舉子,無緣無故傷了好幾個。
京兆尹正愁找不到人,你們現在滿大街追著這個讀書人打,要是他出了什麼事。
難保官府不認為其他舉子也是你們害的,到時候你們有理也說不清,還不如現在把他交給官府。
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不會帶累你們。」
四人裡帶頭的壯漢聽見動靜,轉頭看見街口來了一群官差,陰測測的看了安歆一眼。
咬牙,狠狠的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走!」
然後迅速的四散開來鑽進人群里,淹沒在大街人潮里。
安歆上前幾步,看著緊緊盯著她的韓君博,輕輕一笑,打趣的道:「怎麼,你這個調戲人家家妹的人,不該打嗎?」
「我沒有!」韓君博滿眼委屈,「我從書齋里買了一方適合帶進考場的薄底硯台出來。
他們就上來揪著我嚷嚷,說我調戲他們妹妹。我連他們妹妹是誰都沒看見,怎麼可能去調戲。」
安歆:「看來你沒看見人家的妹妹,還很遺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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