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冷冷看著易澤,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這個混蛋把醫院看的和他家一樣,而且把消息封鎖的那麼緊,他想要去看看謝何都不可能!還是從記者發布會才得到了謝何的消息!
旁邊人來不及阻攔,被傅遠直接走到易澤和謝何跟前!
易澤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如果不是傅遠在中間搗亂,當初他怎麼會誤會謝何和簡子涵,現在他又想要來破壞他們!易澤眼中控制不住露出暴虐的情緒,寒聲道:「我好像沒有請你吧。」
傅遠冷笑一聲,「你是不敢請我吧,你怕我來了你不能隨心所欲的強迫他了!」
此話一出,下面一片譁然!在座的都是易澤和謝何熟悉的朋友,對他們的事情還是了解一些的,按照他們的看法這是包養出真啊,強迫又是怎麼回事?!
當初易澤囚禁謝何的事,那些人不知道,但是……簡子涵卻是清楚事情經過,他連忙上前攔住傅遠,對他使了個眼色,沉聲道,「沒有強迫,你別亂說。」
今天是易澤和謝何重要的日子,雖然他也心痛不已卻還是勉強自己來這裡祝福他們,怎麼能讓傅遠提起舊事讓謝何傷心難過呢?簡子涵伸手去拽傅遠。
傅遠用力甩開他,聲音冰冷:「簡子涵,我當時是要你去救他出來的,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你不是說你他嗎?你的是把他交給易澤這種人?!」
簡子涵臉色一白,一時間無言以對。
圍觀群眾再次譁然!簡子涵不是易澤以前追過很久的人嗎?易澤找謝何都是按照簡子涵的模樣來找的,什麼時候簡子涵也上那個替身了?!這是四角戀嗎?!
今天的消息簡直比當初的新聞發布會還勁爆!
易澤原本不想在今天鬧的太難看的,但此刻終於無法繼續忍受,伸手一把揪住傅遠的衣領!眼看要控制不住爆發出來!在這時,之前一直沉默的謝何緩緩開口,「易哥。」
雖然謝何的聲音很輕,但仿佛一個開關一樣,瞬間平息了易澤的怒火,易澤回過頭,小心愧疚的說:「你別擔心,我不會然他阻撓我們的!」
謝何緩緩搖了搖頭,說:「讓我和傅總說幾句吧。」
傅遠原本也是滿臉憤怒,但是看到謝何出來阻攔易澤,不由的露出驚喜的神色,聲音也有些激動:「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他還記得當時他去易宅,謝何那心如死灰的模樣,和那無望沉寂的雙眼……至今他無法忘懷。
謝何眼神柔和,聲音低緩平和,「傅總,我們去旁邊說好嗎?」
傅遠其實也不想謝何被人看笑話,聞言立刻點頭,「好!」
易澤又開始怒火上頭,想要跟上去!
謝何按住易澤的手臂,抬眼看向他,「我想和傅總單獨說幾句,一會兒回來,易哥你在這等會兒好嗎?」
易澤並不想答應,但又不捨得反駁謝何,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他不放心謝何和傅遠離開……雖然他們都說謝何是他的,但是他犯了那麼多的錯……如何能保證謝何不會想要離開他?不,他已經想要離開過他一次了。
也是那一次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在乎這個人,卻因為嫉妒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所以傅遠說的沒錯……他是不敢讓他來見謝何,他不想冒任何風險,更不能承受謝何再一次試圖離開他。
他小心翼翼竭盡全力的維繫著這個局面,像一個捧著被人覬覦的珍寶,患得患失的孩子……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簡子涵卻不認為謝何會和傅遠走,他拉住易澤,低聲道:「別擔心,讓他們去說句話。」
易澤嘴唇動了動,到底不忍心讓謝何為難,緊繃著臉站在原地,沒有跟過去,垂在身側的手握的很緊。
…………………………
傅遠推著謝何的輪椅來到一旁,他看著謝何消瘦的身形心疼不已,原本有許多話想說,但到了唇邊卻只剩了一句:「你瘦了。」
謝何輕鬆的笑了笑,似乎對於這一切毫不在意,他眼神真誠的看著傅遠:「謝謝你今天能來。」
傅遠連忙說:「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你如果不願意留下來,我今天一定帶你離開!」
謝何搖了搖頭,他凝視傅遠的眼睛,「傅總,我一直都是他的,這點你是知道的,不是嗎?而且沒有強迫,我是自願的。」
「但是他那樣對你,你不是決定要離開的嗎?難道因為他現在回頭了後悔了,你可以這樣原諒他?他那種人根本不會懂得悔改的!」傅遠聲音有些激動,「你不要被他的假象騙了!」
謝何表情很平靜,「我都知道。」
傅遠表情微變:「那你還……」
謝何輕輕咳了一下,「我要死了,你知道嗎?」
傅遠的嘴唇抖了抖,他是聽說謝何得了癌症,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所以,他會怎麼樣,會忍耐多久,都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他願意讓我得償心愿,哪怕只是同情也沒有關係。因為我已經不想計較那麼多了,人生在世,要懂得知足。」謝何睫毛顫動了一下,眼含笑意看著傅遠,「不過你能來我還是很高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謝謝你讓我知道,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那麼一些人是真的在乎我的……只可惜我不能回報你,實在愧對你的心意。」謝何認真的說。
傅遠看著這樣的謝何,喉嚨忽然哽咽了一下。
回報……是的,他總是想著回報,他今天來這裡,真的那麼大公無私的只是為了謝何的自由嗎?不是的……他其實想著的是自己,不甘心看著自己所的人這樣被別人擁有,憤怒嫉妒驅使他來到這裡……如果他真的這個人,應當是不計較回報的。
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站在那下面的簡子涵的心情,以及那種煎熬苦痛。
既然這個人,怎麼能忍心他有一絲絲不開心難過呢?怎麼忍心因為自己的私慾而令他為難?如果這是謝何的真實心意,那麼他只能成全,誰讓謝何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易澤。
【叮,傅遠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100】
傅遠眼中浮現一絲頹然無力,他定定的站了許久,然後伸手輕輕撫上謝何的臉頰,低頭靠近他:「沒有回報也沒關係,我你不是要你報答我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比易澤好到哪裡去,易澤不懂得一個人,而他的總是包含著代價。
好在他現在懂了,只是懂的代價有些高昂。
不求回報的,意味著永遠無法得到這個人,意味著要學會放手。
傅遠頓了頓,又說:「既然如此,我走了。」
謝何笑笑,「好。」
傅遠沒有再說什麼,大步離開,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到底做不到在這裡親眼目睹,他還是沒有那份心胸。
謝何回到外面,易澤匆忙緊張的迎了過去,低頭看著他,「他,和你說了什麼?」
謝何淡淡一笑,「沒什麼,他走了。」
易澤小心翼翼的說:「那我們繼續?」
謝何點點頭。
………………………………
婚禮後易澤沒有直接把謝何送回醫院,而是帶著他回了家,家裡已經布置一新,很多擺設都變了,謝何一眼看出來,易澤把他家裡的東西也都搬過來了。
易澤抱著謝何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遍笑道:「你的衣服我都給你拿過來了,那間屋子是你的衣帽間,這間以後是我們的主臥了,你常用的東西都在那裡,還有這裡……這裡……」
謝何看到衛生間的時候,發現梳洗台上擺著兩個杯子和牙刷,易澤連這都準備了……他忽然覺得眼眶一酸。
易澤笑道:「等你以後好了可以隨時住了。」
謝何低低的『嗯』了一聲,喉嚨哽咽。
「你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以後你是這裡的主人了,當然要改的符合你的心意才行。」易澤又溫柔的道。
謝何搖搖頭。
易澤無奈一笑,「好。」說完又抱著謝何往外走,現在謝何的狀況不能長時間離開醫院。
但是剛出了臥室門,謝何忽然抓著他的手臂抬眼看向他,說:「等等。」
易澤連忙問:「還有什麼事?」
謝何忽然笑了一下,「今晚我想住這裡。」
易澤露出猶豫的表情。
謝何看了出來,漆黑的眸子望著他,笑道,「易哥……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吧,我想住這裡,你……能答應我嗎?」不想回到冰冷的醫院,想要在這裡,和他所的人在一起……
以人的身份,而不是一個替身玩物的身份,留在這裡。
易澤看入謝何的雙眼,終於緩緩道:「好。」
這天晚上,他們兩個人相擁在床上,易澤環抱住謝何,輕輕將他的臉按在自己的懷裡,懷裡的人呼吸微弱,如果不是因為還能感受到那輕輕的心跳,好像已經離去了一般。
謝何靠著他,輕輕喚了一聲:「易哥。」
易澤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說:「我在。」
謝何抬起眼睫,雖然人已經瘦的變了形,但那雙黑眸卻通透耀眼如世上最珍貴的珍寶,他嘴唇微微動了動,說:「易哥,你真的過我嗎?」
易澤毫不猶豫的回答:「真的。」
謝何笑了,這一次他沒有說謝謝,沒有說不信,只是用那雙明亮炙熱的眼睛看著他,說:「我也你。」
易澤的心跳幾乎停頓了一瞬間,他緩慢而鄭重的說:「我一直你。」
我一直著你,只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而已,但這不能否認,我一直你。
【叮,目標易澤好感度,當前好感度100】
【叮,該世界目標人物易澤攻略完成,獲得經驗值10000,該世界重要角色簡子涵攻略完成,獲得經驗值8000,該世界重要角色傅遠攻略完成,獲得經驗值8000,該世界共獲得經驗值6000。】
【謝何:寶貝,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吧。】
【444:(⊙o⊙)是的】
【謝何:現在脫離這個世界。微笑jpg】
【444:咦這麼急嗎?現在要脫離嗎?不等明天?】
【謝何:是的,這個身體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沒多大區別,不用拖到第三天。】
【444: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和易總說句話再走呢……_(:3ゝ∠)_】
【謝何: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而且沒關係,我人雖然走了,但是給他留下了很多寶貴的精神遺產啊,他不會寂寞的:)】
【444:……】
……………………………………
易澤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懷裡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那原本微弱的心跳已經徹底停止,冰冷的身軀昭示著無情的事實……他用拇指輕輕描繪著懷裡人的眉眼。
大約是早有準備的原因,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意外。
因為時時刻刻承受痛苦,眼看自己的心一點點死去……真的到了最後的時候,已經幾乎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有冰冷的死寂。
易澤一手籌辦了司明暉的葬禮,從始至終都表現的很平靜。下葬的那一天所有人都走了,他一個人待在那裡捨不得離開,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墓碑,聲音低柔:「你一個人,寂不寂寞啊……」
易澤讓人把所有司明暉生前的作品全都買了回來,司明暉在世的時候,他沒有想過要看一看他的東西,等他走了,才發現哪怕只是他留下的一段影像,都如此彌足珍貴。
幸好,他留下很多。
讓他可以時時刻刻看著他,時間可以帶走那個人的生命,卻不能抹殺他在他記憶里的模樣。
沒多久司明暉生前拍攝的最後一部電影上映了,因為先後經歷了醜聞、反轉、去世一連串的大新聞,司明暉的關注度空前高漲,這部電影也備受關注。
易澤拿著首映場的票,去之前非常仔細忐忑了換了一身正裝,又對著鏡子照了半晌,覺得自己的形象應該是頗為拿得出手的,才驅車去了電影院。不論何時何地,他總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司明暉看,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又何嘗不是。
電影院的燈光熄滅,易澤轉頭對旁邊空蕩蕩的座椅輕輕說了聲:「你的電影,一定很好看。」
易澤專門要了兩張票,因為他覺得,和司明暉一起來看他演的電影,應當也是他的心愿吧。他當初沒能出席司明暉的頒獎典禮,如今也只能對著空蕩蕩的座椅,看著熒幕里的他,後悔總是無濟於事。
易澤以前是不看這種情情**的電影的,但是這一次卻看的目不轉睛,原來他的明暉也有這樣的一面,他的光芒如此耀眼,全世界都能看到,唯獨他看不到。
明珠甘願蒙塵留在他的身邊,卻被他當做石頭般不珍惜,他才是那個有眼無珠的人。
電影的最後,他聽著明暉那清越又決絕的聲音響起:你會後悔的,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像我這樣你了;但是我不會後悔過你,我會保存這份意一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這一刻,仿佛那個青年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依舊是那清俊溫柔的模樣,紅唇微啟,眉目含情的望著他。
易澤微微仰起頭,想要撫摸親吻眼前的人,結果只摸了一個空。
電影燈光亮起的時候,路過的觀眾奇怪的視線投向他。
易澤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他坦然的笑了笑,「電影拍的太好了,我都感動哭了。」
那觀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臉上還有一絲尷尬,笑笑起身走了,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如此冷峻沉穩的大男人,沒想到內心這麼感性,雖然電影是挺感人的,但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吧?
………………………………
幾個月後易澤參加一次聚會,他的一個朋友張總悄悄和他說,「今天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說著招了招手,一個模樣清俊的少年走了進來,他抬起頭的瞬間,易澤的動作一僵,手中的水杯差點掉了下去。
張總看易澤這樣激動,心道自己這招果然不錯,不是一個包養的小明星嘛,搞的真像死了老婆一樣,他清楚易澤當年包養司明暉的原因,所以又找了個模樣相似的孩子,稍微整個容,和司明暉幾乎如出一轍,不怕易澤不心動。
「怎麼樣?還可以吧?」張總看易澤那副驚住的樣子,得意的嘿嘿一笑。
半晌,易澤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手一松,水杯落在地上摔的四濺,他的聲音有些冷:「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
張總一呆,「怎麼?你不喜歡?」
「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今天我不和你計較。」易澤淡淡開口,起身走。
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那少年一眼。
那男孩以為從此可以抱上大腿,過上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因此寧願整容來討好易澤,誰知道易澤看都不看他一眼,頓時惶然無措的站在那裡。不是都說易澤當年看上司明暉是因為他和簡子涵長的像嗎?怎麼這回不管用了?
易澤沉著臉大步離開會所,忽然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牆上!
很生氣,很憤怒!那些人把司明暉當做什麼了?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替換的物品嗎?!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真的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怎麼可能願意使用他的替代品,只會連見到這樣的事都覺得無法容忍!會覺得是一種褻瀆!
他所深的人,是無可替代的!
憤怒和黑暗的情緒讓易澤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不過他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調查一個剛才張總送來的那個人。」
易澤等了半個小時,秘書把消息發了過來。那是個普通家庭的男孩,父母健在雖然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只不過因為貪慕虛榮好逸惡勞,又被張總看中心甘情願做這個事,這才整容後送到他面前。
易澤緊緊捏著手機,指節泛白,嘴角慢慢露出一個冷笑。若真是個可憐走投無路的,他不介意隨手幫一把,算是幫明暉積德了,畢竟他不會再用有色眼光看人,這個世界總有人是真的值得他伸出援手的,但顯然不包括這種貨色。這種貨色……也配來取代他的明暉?!
還有張總,別看認識那麼多年,打的什麼主意他不知道?這是看中了他手裡的好處呢。
只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易澤冷笑一聲。
兩天後張總的公司和易氏的合作被全面取消,雖然易澤沒有對他進行進一步的打擊,但僅僅取消的訂單讓對方傷筋動骨,其他人紛紛落井下石,商場無人情,張總很快被逼的全面撤出。而那個整容前來獻媚的少年,在一次出入娛樂場所時因得罪了地頭蛇臉上被劃了一刀。
此事一出,很長時間沒有人再敢給易澤送人了。
這樣又過了兩年,易澤始終單身,有些人又忍不住動了念頭,開始把各種各樣的人往易澤面前送,易澤一概不收,偶爾有人鋌而走險給他送和司明暉長相相似的,這種人很快會受到易澤的無情打擊,漸漸的再也沒人敢往他面前送人了。
從此以後,誰都知道易澤深司明暉,誰都知道司明暉無可取代。
許多年後,又是一年祭日,易澤去給司明暉掃墓,他的模樣看起來蒼老了許多,頭上甚至已經有了白髮,他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的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我最近又把你的作品全都看了一遍,大家都說你很勤奮拍了很多,可我還是覺得不夠看……」
「對了……我建的那個以你命名的慈善基金,今年又幫助了好些困難家庭……許多人都很感謝你呢……」
「你一直這麼好看,我卻已經老了……以後遇到會不會嫌棄我了?」
易澤斷斷續續的說了一會兒,忽然眼神一黯,說:「這麼長時間了,我一點都沒忘記你,你忘記我了嗎?」
他的聲音低的似乎要隨風飄去,「我有些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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