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一路狂奔至安全通道,滿腦子都是陸彥翀的聲音。
那幾句話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起承轉合。
淚水很快就模糊了視線,她跌跌撞撞下樓,不顧大堂眾人異樣的眼光,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大門口一輛賓利停在那兒,她一現身,旁邊的黑衣男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塞進了後座。
後知後覺的裴望渝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等回過神,車子啟動又在路邊停了下來。
旁邊坐著的人好像很滿意她現在喘著粗氣,又失魂落魄的樣子,一聲輕蔑的嗤笑,裴望渝意識歸位。
轉頭去看,借著頭頂的燈光,她看清了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
對方朝她挑眉,「怎麼樣?看清自己的位置了嗎?」
她總共沒見過秦稚棠幾次,但這話一出,她基本確定,這個將她擄上車的人是誰。
「你要幹什麼?」
秦稚棠頭髮半扎,精緻的面容看上去人畜無害,可她勾起的唇角,微眯的眼眸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不想幹什麼,動不了你人,讓你傷傷心也行,現在看來這招還不錯。」
裴望渝平復呼吸,倏然想到之前陸昱舟說的那句沒頭腦的話,秦稚棠針對她,不止是因為秦安婷。
「我哪裡得罪你了?」
秦稚棠眸底的森然寫到了臉上,「你是裴勵城的妹妹,就這一點還不夠得罪我的?」
裴望渝唇瓣微張,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
秦稚棠這樣說也對,秦安婷是她姑姑,而此時,裴勵城是唯一嫌疑人。
她相信哥哥沒用,要受害者家屬相信,哥哥才能證明清白。
「如果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我哥哥是兇手,我們可以為秦阿姨償命。」
「呵...說的比唱的好聽。」秦稚棠聲音又冷一個度,「你們兄妹倆的賤命誰稀罕?你們就是死一百次一萬次,我姑姑能活?」
話音落下,裴望渝感受到從反光鏡傳來一道嗜血的目光。
是他。
視線躲避,她慌亂之下說了句:「事情的很多疑點還沒查清楚,你說了不算。」
秦稚棠笑著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說道:「我姑姑的事我說了是不算,但是我的事,我能做主吧?」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哥警告過我不准再動你,行,我不動你,跟你說點你不知道的事,這總行吧?」
秦稚棠身上的危險指數越來越高,盯著裴望渝的眼神從陰冷到瘋狂。
裴望渝小心縮著身子,怯怯地看著她,「你說什麼我都不想知道,我...」
「知道我哥為什麼要把你留在身邊嗎?」
秦稚棠驀地開口,直接問住了裴望渝。
也不需要她回答,秦稚棠譏諷笑著,「或者我應該問,你知道我哥為什麼會睡你嗎?」
上一波的猝不及防還沒消化,下一波的震撼接踵而至。
裴望渝眼神愈發渙散,本能覺得秦稚棠會丟個大雷出來。
「因為你哥強、奸了我,所以我哥才睡你。」
果然...
裴望渝在秦稚棠話音未落時,就瞳孔地震,脫口而出:「不可能!」
哥哥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還不至於蠢到拿這種事開玩笑。」秦稚棠看著裴望渝眼中的自己,咬牙切齒,「所以你現在知道你哪裡得罪我了嗎?」
裴望渝滿目錯愕,又無從開口。
好半晌找回聲音,她說:「這中間一定有誤會,我哥哥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誤會?」秦稚棠反問,「一個實打實的殺人犯,你們配說誤會兩個字嗎?」
一年前的那個晚上,秦稚棠只要一閉上眼就恨不得撕碎了裴勵城。
連帶著裴望渝也被她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陸彥翀護著,裴望渝早替裴勵城償了罪。
「告訴你這些,就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位置,不要以為你在我哥身邊待幾年你就是特別的那個,在他心裡, 你什麼都不是。」
裴望渝越是呆愣,秦稚棠心裡就越是痛快,一刀接著一刀往她心上戳,「你可能也聽見了,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司凜姐,而你,不過是跟他心裡人有著幾分相似的贗品,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應該因為你這個賤人的出現而加深,脖子細就別老是做一些異想天開的夢,識趣一點的,就別不要臉的往上貼,你問問我哥身邊的人,有誰是待見你的?我哥讓我不准再動你,我就聽他一回,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在他跟司凜姐之間挑撥離間,就是陸彥翀不認我這個妹妹,我也跟你沒完!」
說完,秦稚棠瞥了眼亮起的手機,轉而又道:「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二月的曼萊如春似夏,裴望渝站在餐廳不遠的路邊,卻覺得周身血液凝固。
一陣陣刺骨的寒風穿透薄薄的衛衣,一遍又一遍的抽刮她的皮膚。
她冷極了,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無助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事實上,她也確實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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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就沒有家了。
她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一年前的那個晚上,陸彥翀會像個失控的瘋子強行占有她。
明白了為什麼他明明也不相信哥哥是兇手,還是慘無人道地折磨他。
明白了為什麼哥哥怕她在曼萊,怕她在陸彥翀身邊。
知道,他們全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陸彥翀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其實在幫妹妹報仇,而她,差點就信了他口中的喜歡。
秦稚棠的話她沒法向陸彥翀求證,而就像秦稚棠說的,她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裴望渝?」
視線聚焦的一瞬,裴望渝先是看到一隻大手在她眼前晃悠,慢慢抬眸,奶茶色的亞麻襯衫,立體深邃的五官,清冷之中總有股吊兒郎當的複雜。
「一個人站這兒發什麼呆?」
四目相對,程京南這才注意到裴望渝慘白的臉色,以及未乾的淚痕,「出什麼事了?」
距離上次說等他出院找機會感謝,已經過去多久了,裴望渝再見到程京南,又一次讓他看見了自己的狼狽。
那句『沒事』她說不出口,她有事,她痛得快碎了!
程京南見她一瞬傾瀉的眼淚擰起眉頭,剛才他瞧著陸彥翀的車拐了個彎,鬼使神差跟了上去,下來的卻是趙聿跟久未露面的秦稚棠。
本來還在暗諷自己吃飽了撐的,結果視線一轉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裴望渝。
程京南打小字典里就沒有含蓄倆字,想什麼就做什麼。
抬手去擦裴望渝臉上的淚水,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裴望渝沒躲,程京南卻是一怔。
她的臉太冷了,像在風雪裡站了一整天。
拽住手腕,程京南將裴望渝帶上了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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