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撐著破傘淋雨,不如扔掉枷鎖徹底清醒。
或許裴望渝應該承認,陸彥翀從來不是她的月亮,而是轉瞬即逝的流星,他曾在她的天空出現,她就天真地以為她能擁有。
可是沒人告訴她,流星划過是會留下創傷,耀眼只是一瞬間,傷口卻需要一輩子來撫平。
「裴望渝,你再說一遍。」
陸彥翀僵硬地出聲,試圖掩蓋自己的慌亂無措,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洶湧起伏的失去感。
裴望渝坦然輕笑,「很意外對不對?在我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年紀,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把你偷偷藏進我心裡了,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耗盡了我現有的一半時間,我怕別人笑我少不知事,所以我小心翼翼藏好心事期盼長大,怕別人笑我不自量力,所以我拼命追趕。」
「我沒有因為時間和距離退縮,沒有因為年齡差距放棄,總盼望著有一天你能看到我,可是後來命運嘲弄我一番後告訴我,有些念頭從出現開始,便是痴心妄想。」
陸彥翀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裴望渝面前緊緊將人抱住,面對裴望渝的心聲,他顧不上興奮,因為裴望渝的冷靜透露出來的信息讓他恐懼。
他害怕極了。
「既然十年你都沒有放棄,現在也不准說,望望,這不是痴心妄想,你不可以給了我希望,又告訴我這是一場空歡喜。」
陸彥翀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蹲下身,望著至始至終都平靜如水的裴望渝,「乖,不要放棄好不好?」
垂眸回視那雙帶著期望的俊眸,裴望渝無波無瀾地搖了搖頭,「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要你的愧疚,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應該有個結束了。」
「我不同意!」陸彥翀咬牙駁回一個結束,「錯過了什麼我們一起去找,你想要什麼彌補都可以,我...」
「我什麼也不想要。」
裴望渝掙脫被他握住的手,「我知道,坦白之後你大概率也不會放我走,但我能不能懇求你,我什麼都不想要了,你讓我像個正常人一樣,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為自己活一次,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妹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只是裴望渝自己,可以嗎?」
陸彥翀克制住想要重新握住她手的衝動,他明白,她想要的,是尊重。
「可以,我給你尊重和自由,在我身邊你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只要你不走,你想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好不好?」
裴望渝仍舊搖頭,「在你身邊我正常不了,我會記得你曾經在我心裡留下過的痕跡,你也會一直提醒,我曾受過的委屈,我為了我哥委屈求全,因為埋藏的愛意逼得自己步步後退,以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放不下自尊,不敢讓你知道,天真地以為這樣我就可以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可是現在,那些我以為保留著的尊嚴,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一文不值了。」
說完,裴望渝將他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拿開,「輸卵管沒有了,以後我都不會再有自然懷孕的機會了對嗎?」
陸彥翀神色一凝,「不是,只是切除一邊...」
話說一半,陸彥翀頓住,「我不是有意瞞著你,是擔心你的心裡壓力。」
裴望渝笑了笑,「那還好,我還以為以後我要是想當媽媽,就只能藉助人工手段了。」
想到那個被黑蟒困住的夢境,裴望渝忽然之間就釋懷了。
原來夢裡的小糰子是真的來過,因為知道她不會期待它的到來,它在中途就放棄和她見面的機會。
身體的傷害和心理比起來,善良的裴望渝一定會在無盡的糾結中為難自己。
知道她的抗拒和害怕,它選擇另外一種讓她受傷小的方式離開,知道自己會成為她的束縛和牽絆,小糰子替她做了選擇。
喜歡放棄十年暗戀,腹黑陸總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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