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316.滾滾紅塵(9)三合一

    滾滾紅塵(9)

    梁王府里,    梁相國問兒子梁連:「去請法海的人還沒回來?」

    梁連起身應是,    雖然不待見法海,但是對於父親的話他還是不敢違抗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說叫人去請法海,那就得真去。

    他明白父親的意思,父親是不相信王道靈。

    當然了,    這事也不能怪父親。主要是要送表妹進宮,給表妹造勢的事,    是母親的主意,    事情是自己辦的。這王道靈法力到底如何,    這個不知道,    但是這傢伙好用啊。只要錢財給的足,沒有什麼事是不能答應的。

    不過是能叫表妹的身上,    顯出幾分鳳形來,他做起來好像還真沒多困難。那天,    家裡宴客,    給母親做壽。看見表妹身上有鳳影浮動的可不止是梁家的人。來梁家做客的女眷可都看見了。

    可就是這樣,    父親還是不信。無奈,那天見到的人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控制不住流言。轉眼就傳的到處都是。

    父親把母親好一頓罵,他也沒得了什麼好。父親說:「這事不正常,不知道後面藏著什麼算計。」他卻認為父親想的實在是多了,知道家裡要出正宮娘娘了,    別家都避著梁家的鋒芒。沒看見像是林家那樣的人家,    都開始不自覺的縮了嗎?當年想給表哥娶他家的姑娘,    是給他們臉,結果呢?還不答應。

    不答應是吧?

    有的是辦法治他們家。只是沒想到,那家的女兒命硬,竟然還能從秀王的手裡逃出來。

    當然了,這些話現在是一句都不能提了。

    等著吧,等著法海那禿驢來了,看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

    在父親的面前,他特別乖巧,就說:「父親,要不,我打人去迎迎。」

    也好!

    梁相國在書房裡,揮手叫梁連出去,緊跟著就嘆氣:最近的氣氛實在是不對啊!

    等兒子走遠了,他才叫親隨:「那個道士呢?還沒有被連兒送出去?」

    親隨不敢隱瞞:「只說過兩天就走,正收拾東西著呢。」

    什麼過兩天再走,不過是託詞罷了。

    他就問:「果真有道行嗎?」

    這親隨點頭:「貪財太過,只怕不是正道。」

    梁相國微微點頭:「不走正道,才是最可怕的。就跟當年的秀王一樣。要不是從邪魔歪道的手裡得到了能永生的辦法,他怎麼會鋌而走險?可是結果呢?」

    親隨就不敢說話了。

    梁相國就吩咐說:「不論如何,明天就將人給趕出去。」說完,又鄭重的叮囑,「記住,越是高調越好。」

    親隨馬上明白了意思:「老爺放心,明兒一定把這事給辦利索了。」

    而處在梁王府一處偏僻小院的王道靈,此時看著正院的方向愣神,然後掐指一遍一遍的算著,緊跟著就搖頭:「看來這榮華富貴的日子過不長久了。」

    說著,就一閃身,朝內院而去。

    內院裡最大的一處園子,雕樑畫棟,小橋流水,滿池的荷花開放。可整個院子,夜裡卻靜悄悄的,連個蟲叫蟬鳴的聲音都沒有。

    王道靈一現身,繡樓的門就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可憐楚楚的姑娘來,「你怎麼來了?」

    「怎麼?」王道靈冷笑一聲:「這洞房還沒入,這便想把媒人扔過牆頭了?」

    這姑娘一笑:「這是哪裡的話?」

    王道靈里外看看:「你要記著,是誰讓你有今天的。」

    這姑娘勉強一笑:「道長說笑了,我自然記得我的恩人是誰。」

    王道靈這才點點頭:「進宮的事情已經定下了。只要入宮,到底是皇后還是妃嬪,對梁家的意義不一樣,但是最咱們的意義是一樣的。只要有那一口龍氣,你就能野雞變鳳凰。而我」

    「我知道。道長不要成仙得道,道長想要人間的富貴。」這姑娘十分乖巧,馬上跪下:「我一定幫道長拿到國師之位。」

    「很好。」王道靈呵呵一笑:「若是你不聽話,想來那鳳凰山還有的是聽話的小妖精。」

    「小妖不敢不聽話。」這姑娘抬起頭來,一臉真誠的朝王道靈笑了笑。

    王道靈在這姑娘的臉上摸了摸:「乖!」

    這才一閃身,又離開了。

    等他走了,這姑娘臉上才露出幾分冷意來,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動了動脖子和胳膊腿,吃了這個姑娘的魂魄,附身上來,還真不大習慣這麼一個軀殼呢。

    因為沒人看著,其他伺候的人都被使了手段,睡的昏沉。所以她無所顧忌的,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回了繡樓,然後關上門。

    他們沒注意的是,池塘的荷葉上,盤著一條小小的青蛇,小青蛇悄悄的,吐著芯子,聽著兩人說話。

    小青心說,幸好不是人形,要不然非得叫嚷起來不可。

    哪裡是什麼鸞鳳,這分明就是一直成了精的野雞。

    怪不得金家娘子說,悄悄的過來看看,看看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真有貓膩。不過這膽子也太大了,就憑這小小的一個野雞精,也敢去皇城,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依仗。

    這次來梁王府,可不是來玩的。出來前,那位娘子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冒頭,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冒頭才是好的。

    本來想顯顯本事,想來這小小的梁王府,應該是擋不住自己的。

    可是那位娘子都說了,她也不好逞強。於是,不光正門沒去,就是後門,也不敢那麼硬性的往裡闖。而是等到拉泔水的車進去的時候,藏在泔水桶的下面被帶進去的。這都是腌臢物,最是辟邪,可是味兒實在是不好聞。到了地方,她先受不了這個味道。找了個有水的地方化為小小的青蛇就鑽到了水裡,誰知道一冒頭就碰上了那臭道士了。順道也把要找那個鳳鸞的姑娘給找到了。

    她現,只要一沾上金家這兩口子的事,她辦起來就格外的順利。

    氣運這種東西,說不準。

    遇上這事,這事肯定不是金家相公和娘子知道的事。想起那位娘子臨行前的叮囑:「要是有什麼變故,不要自作主張。先回來再說,這事不是那麼著急的。」

    這算不算是意外的變故呢?

    絕對算的。

    她就不敢擅自決定了,於是還是以蛇形,順著不打眼的牆根慢慢的溜出去。

    林雨桐是第二天出去見小青的時候,才聽小青說的這事:「竟然是野雞精?」

    本來以為不過是一個騙局造勢而已,沒想到會是這樣。王道靈這也未免太膽大了,真敢這麼李代桃僵,直接將人給換了。只怕梁家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這次惹了多大的麻煩。

    小青肯定的點頭:「只怕那位表姑娘,早就被這野雞給吃了。它可不是善類,但是奔著皇宮去,我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底氣,我這樣的,像是林家這種府邸,等閒都不敢靠近。」

    可梁家又是妖又是怪的,從根子上來說,還是家風壞了。

    再別說什麼天道不公,其實天道真的挺公平的。

    林雨桐卻看四爺:「計劃變嗎?」

    當然要變了。

    他沉默了一下:「這個王道靈倒是挺有意思的。」

    林雨桐看他一眼,轉眼明白了:王道靈有個嗜好,那便是貪。

    貪好啊!

    尤其是那種膽子比天大的巨貪大貪。

    這個王道靈,不僅貪婪,野心還大。還想當國師,國師這是多少年都沒出現過的官稱了。一個小小的妖道,未免太異想天開。

    不過,他這個訴求剛剛好,正是四爺所需要的。

    王道靈是被打出來的,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之前,他就知道,這富貴榮華享受不了幾天了,還想著梁公子至少會叫他體面的離開。誰知道那邊梁公子還沒起了,管家就帶著人來了,把他的東西都給扔了,人攆出去就罷了,還弄的大張旗鼓,說他是妖道。

    看熱鬧的普通百姓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明白這彎彎繞的就笑了:「梁相國這老匹夫回過味來了。」

    而王道靈呢,在京城內是徹底的別想混了。梁相國家趕出來的人,誰敢兜攬。再說,梁相國對這道士心裡可存著疑心呢,總覺得這事是有人給他下套呢。把王道靈趕出來就算了嗎?背後派了不止一撥人跟著他呢。

    但王道靈到底是王道靈,普通的凡人,想避開還是容易的。

    他自己也沒有遠離京城,畢竟梁王府還有個野雞精要照顧呢。去了哪裡呢,去了京城外的福明山。

    跟蹤的人,在山上轉了兩圈,都跟鬼打牆似的,迷在裡面了。

    只小青,暗暗的跟著,跟到了地方。

    這麼一瞧,才現這妖道竟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瞧著怪噁心的東西,還沒有化形完全,是個多腳的怪物。再一瞧,才現是一隻蜈蚣精。

    蜈蚣精對王道靈倒是言聽計從:「多虧了道長,要不然,小妖的命就不保了。」

    再聽下去,小青才明白,原來這蜈蚣精以前是聽命於野雞精的。也是,雞是蜈蚣的天敵。如今王道靈給了野雞精一個契機,變相的其實是拯救了蜈蚣精。

    這地盤應該是蜈蚣精暫時呆的地方。

    明白了之後,小青就慢慢的退出去了。也不著急。

    蜈蚣精要負責幫王道靈打聽消息,沒等兩天,蜈蚣精就往山下去了。

    小青放出了白福,兩人也不跟蜈蚣精打照面。就只隱在暗處說話。

    白福說:「真有這樣的寶物?」

    「那還有假的。」小青的聲音清脆:「我在主人那裡聽來的。那是南蠻國進貢的貢品,我原以為是放在皇宮大內呢,還說著跟咱們沒緣分了,錯過了這麼大的機緣。卻也沒想到,那梁相國膽大包天,竟是私藏了貢品。如今貢品正是在梁家的。梁王府前兩天可是去了一個妖道,哼!別人去的,咱們也去的。將那四樣寶物偷出來,據說這寶物之中,蘊含了一股先天之氣,你想」

    「先天之氣?」白福忙道:「這可是天地之初孕育出的」

    「誰說不是呢。」小青低聲道:「我一個人是不行的,那梁王府想來也不是好進的。咱們二人聯手,只要得一絲先天之氣,那麼長生不老,位列仙班,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只可惜那個蠢道士,入寶山卻空手而回」

    再說什麼,蜈蚣精卻沒有再聽下去。本來他也沒太往心裡去的。但是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言談里卻提起了王道長。那這事就不能瞞著,隨即,轉身回去,直接告訴了王道靈。

    「寶物?」王道靈皺眉:「什麼寶物?」

    「不知道!」蜈蚣精搖頭:「其中有一個,我看不清身形,但我能感覺到,那是個大妖,而且身上帶了一絲功德氣。只怕是哪位大能身邊的妖寵。只是不知道她嘴裡的主人到底是誰。既然是大能,想來消息不該是假的。四件寶物集齊,便可得到裡面的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

    王道靈動心了。不光是那一縷先天之氣,這玩意有沒有的,其實沒有也沒有關係。關鍵是就算是沒有,得到了那寶物應該也不虧。想來,南蠻進貢之物,要不是稀罕,不是十分的稀罕,以梁相國那種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家財的人,也不會冒著風險將其截留下來。

    貴重,還可能有大機緣,梁相國跟他又剛結梁子。王道靈再如何像人,他終究不是人。欲望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他心裡的念頭不由的升騰起來,不可遏制。

    當天晚上,小青叫大青蟲傳音過來說:「王道靈去找野雞了。」

    那這必然的,野雞便是這個盜寶的人。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野雞精想要進宮去,還得需要一件寶物庇護,不被龍威所傷。而這件寶物,全在王道靈身上。王道靈雖是妖,但卻是正道天君所收在門下的弟子,跟他們這些散修是不一樣的。他能得到正道至寶,但是他們這些散修就不行。

    於是,她暫時是不敢不聽王道靈的指派的。不就是偷盜幾樣東西嗎?本身就在梁王府的她,辦這事確實是不麻煩。

    幾乎是在沒驚動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就進了庫房。小青躲在暗處,看著她把庫房翻了一遍,才在一個密封的箱子裡找到所謂的寶物。這野雞精也是乾脆,直接連箱子一塊給搬走。

    小青直等到她離開了,才故意製造出響動,驚動了府里的侍衛。然後閃身就離開了。

    回去之後,她就跟林雨桐說:「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這點事在她看來,壓根就不叫事。

    林雨桐就笑:「那就躲起來瞧熱鬧好了。」

    這可真是一場大熱鬧。

    小青驚動了侍衛,梁王府馬上便知道自己丟失了什麼。私藏貢品,這罪可等同於造反。梁連不敢隱瞞,直接告訴了梁相國。本來就被這段時間的朝局折騰的筋疲力盡的梁相國年紀不小了,這一著急,嘴都歪了,瞧著像是中風的先兆。這事還不敢露出去,對外只能說是偶感風寒,然後暗地裡趕緊找大夫診治,而另一邊,梁相國只能指靠兒子,悄悄的把那寶物給找回來。

    梁家對寶物的看中,這是野雞精沒有想到的。作為梁家的表小姐,梁夫人是『她』的親姑媽,哪怕在這位姑媽的嘴裡,她也沒打聽到這東西到底是要緊在哪裡了?

    越想越是犯嘀咕,於是,第二天晚上,她又去了一趟庫房,挑選了看起來也是寶貝的四件寶物,拿這些來應付王道靈。卻偷偷的將那寶貝藏在了院子裡的池塘里。

    這次,不等王道靈找她,夜裡,她就偷溜出去,找王道靈去了。

    可王道靈不光是好財還好色,夜裡早就改頭換面逍遙快活去了。山上只有蜈蚣精。

    蜈蚣精雖然投靠了王道靈,但對野雞精,天然就懼怕。

    因此,野雞精把所謂的寶貝遞過去:「這東西叫梁相國都中風了,到底是什麼寶貝。」


    被天敵威懾蜈蚣精是真怕了,不由的道:「是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

    野雞精心裡一動,如果有這麼一縷先天之氣,那自己為什麼還要聽命於王道靈呢?這可是大機緣。

    她面上不動聲色,卻說蜈蚣精:「什麼話都敢對外說,小心王道長回來將你送去藥鋪入藥」

    蜈蚣精當然不敢把這事告訴王道靈了。他連連搖頭:「不敢不敢」

    王道靈哪裡知道這寶貝是什麼寶貝,見了那寶貝只以為這真就是聽來的那個寶物。看不出先天之氣,難道是寶物上有什麼障眼法是自己看不破的。這次,倒是叫蜈蚣精給他護法,老老實實的在山上感悟了起來。

    而那邊呢,梁家一點消息都沒查到,所幸,這個時候,請法海的人回來了,還真梁相國看中的大法師給請回來了。

    而在法師進門之前,梁家來了貴客。

    誰呢?

    宮裡的人。

    宮裡的人來瞧瞧梁相國的病情,順便,也請梁家的表小姐進宮,說是太后娘娘召見。

    太后娘娘不是皇上的生母,她是繼後,年紀其實沒比當今皇上大多少。但母子名分在這裡放著呢,太后要見這個呼聲很高的皇后人選,本也是應有之意。

    這個時候,梁相國要是沒病,鐵定就攔了。可如今,這不是病了嗎?這梁夫人本也不是什麼明白人。見宮裡來人了,馬上叫人通知侄女。

    可野雞精敢去嗎?王道靈那邊還沒給她護形的至寶,如今又非去不可。怎麼辦呢?

    沒辦法之下,只得把那四件寶物帶上。這東西要真是帶著一縷先天之氣,足以護她周全。

    這前腳剛走,後腳法海就到了。

    一到梁王府,就察覺到了,妖氣衝天。

    梁連迎出來,趕緊接了法海往裡面去,「勞煩大師了。」先帶著法海往庫房去。

    庫房裡的情況到底如何,法海的金缽能將當時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等看到庫房裡的女子的時候,梁連驚呼了一聲:「表妹!」

    「什麼表妹?這明明就是一隻野雞精。」法海搖頭,然後嘆息:「公子是從哪裡招惹來這個孽畜」

    什麼孽畜不孽畜的,梁連顧不上去想了,只道:「表妹她她進宮了」

    法海皺眉:「一個小小孽畜,豈敢犯堂堂天威?」

    「真的!」梁連不敢耽擱。「要是她真是妖精,還不怕進宮,只怕皇上就有危險了。」

    偏偏這人還是自己的表妹,是梁王府送進宮的人。之前還故意傳出鸞鳳之類的話。這不是擺明了跟當年的秀王一樣,想靠著這些邪魔歪道謀害君王嗎?

    之前還擔心貢品的事,現在這事還叫事嗎?

    貢品的事,就算是問罪,靠著父親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許是官位保不住,但是命是保得住的。可這送這樣的妖孽進宮,是個什麼意思?不是想魅惑君王,就是想謀害君王。這叫人家怎麼看,你們梁家這是想幹什麼。

    這邊正說著話呢,突然,只覺得光線刺目,然後虎嘯龍吟之聲響徹九霄。

    法海面色一變,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梁連趕緊叫人:「走!宮裡去。」

    宮門口,林雨桐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虎嘯龍吟,天空中華光刺目,隱隱有龍虎身形交錯而出。

    京城裡的人都抬頭望天上看,不知道到底是生了什麼。

    林雨桐就看到光華一出,那一身華服的姑娘,瞬間就變成了巨大的野雞,拖著長長的尾巴,叫著想要逃竄出去。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包袱在原地,裡面不知道放的是什麼東西。

    小青緊緊的躲在四爺和林雨桐的身後,只有在這裡,她感覺才是安全的。不由的嘀咕:「好重的龍威。」

    哪裡是龍威厚重?

    四爺和林雨桐其實都已經皺眉了,一個小小的野雞精,都動用了天大的威嚴。

    這是什麼?

    這叫色厲內荏。

    當然了,這也是威懾。打從今開始的很多年內,都不敢有妖孽來冒犯威嚴了。

    妖怕了,人當然也怕了。一個個的跪在地上,對著皇宮的方向磕頭,心裡充滿了敬畏。雖然這只是一閃神看到的景象,但這也足以起到震懾的作用了。

    等龍威收斂,那巨大的野雞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宮門口的侍衛還沒來得及過去呢,就見佛光一閃,法海一手持著禪杖,一手端著金缽出現了。他口裡念著阿彌陀佛,看著野雞直搖頭:「小小孽畜,好大的膽子。」說著,舉起金缽,將野雞收到了金缽之中。

    梁連趕緊帶著人來,跟天子派出的內官道:「父親知道這妖孽必要為亂,這才不動聲色的穩住她,專程打去請了法海禪師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也是那妖孽不知死活,敢冒犯天威」

    至於那個掉在地上的四件寶貝,梁連咬死了說:「不知道,沒見過!」全都推到野雞精的身上去了。

    小青在身後氣的直跳腳:「還說要收拾法海,這不是連梁王府都沒事嗎?」

    林雨桐看她:「你急什麼!」

    事情到這裡,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引子。

    因著現了龍威,宮裡的天子還有些自得,覺得江山永固萬萬年。可這好心情沒保持幾天,就現流言不對味了。

    坊間流傳著一句話——天下將亂,必出妖孽。

    是!這話真真的,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有妖孽沒妖孽的,普通人平時也見不著啊。可這次不一樣了,真真的,大家都見到了。

    本就流言四起,而備受關注的除妖大師法海,竟然認定了之前在梁王府中的道士王道靈便是妖。可惜,王道靈沒有找到,但是在很多人的圍觀下,法海大師確實是收了一條蜈蚣精。

    而這蜈蚣精就在京城外的山上,還時不時的上京城來尋歡作樂。

    京城這樣的地界,先是野雞精,再是蜈蚣精,竟然還逃了一個據說是蛤蟆精的王道靈。而法海執著的捉妖進程並沒有停下來,他感覺到了青蛇的氣息,她就在京城。

    於是,法海禪師的禪杖聲,響徹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人們就都知道:哦!大師這是還在捉妖。這妖精還在京城。

    人人自危啊!越的人心惶惶。

    本來就是說說的『天下將亂,必出妖孽』的話,大家這時都信了個十成十。

    皇位上那位還坐的住嗎?

    於是,清流們出手了,彈劾的全都是梁相國。

    如今將事情串起來,是不是就可以說是梁相國居心叵測呢?

    當初傳出有鸞鳳之相的是梁王府,這看似在造勢,意圖乃是中宮。果然就引起的宮裡的重視了,宮裡就該叫人進去瞧瞧了吧。一個妖精,本來悄悄的當她的妖精就是,不出現沒人現,就是天下太平。可是這個妖精就這麼被帶到了宮門口,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妖精被天威所震懾,露出了原形了。然後緊隨其後,梁王府的捉妖的人就出現了,一隻妖精兩隻妖精三隻妖精不說,還有更大的妖精。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梁相國當初根本就不是奔著中宮去的,而是想借著這個事,把出了妖孽這種事擺在全天下人面前。如今,他的奸計得逞了,全天下都知道出了妖孽,而這齣了妖孽,說明什麼,說明天下將亂啊。

    梁相國的目的怕就是製造混亂。

    他製造混亂想幹什麼?

    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一環一環,絲絲入扣,除了這種解釋,還有哪種解釋呢?

    林元道在摺子里跟皇上說:龍威顯赫,只怕不是為了小小的野雞精。而是為了給陛下您示警啊!

    這話皇上愛聽!

    是啊!龍威顯出來難道這是對付一隻野雞,那這龍威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可要是示警,這就不一樣了。

    說起來要體面的多了。

    再說,若梁相國真是如這些摺子上寫的這樣,那龍威是該示警了。

    但梁相國是不是真的像是摺子上寫的這樣,其實對天子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人心不穩,需要拿有些人的腦袋來穩定天下人的心。

    出妖孽嗎?必須不能出。

    天下將亂嗎?必須是有人要攪亂天下。

    這位天子看著那個包著貢品的包裹,光憑這個,他梁家就不冤枉。

    於是,在梁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梁家被抄家,全家都下了大獄。而法海,被皇帝親筆批為:妖僧!

    妖僧兩個字寫下來,玉璽往上面一蓋。

    法海只覺得身體裡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他手裡的禪杖,手裡的金缽,一瞬間也失去了寶物應有的華彩。

    遠在永福寺的大和尚似有所感,朝著京城的方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回頭是岸啊!及時回頭,未嘗沒有補救的機會。」

    可是法海該是沒有回頭吧,朝廷的差役並沒有找到這個妖僧的下落。

    沒有下落便沒有下落吧,既然成了妖僧,那他再不會對四爺和林雨桐構成威脅。

    事情怎麼會成了這樣的?

    別說看熱鬧的人了,就是林家的人,包括林元道在內,都不知道,都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這中間是怎麼一個操作過程,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家這小女婿帶著女兒說是出去逛京城,偶爾會出去一天半天的。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小姑爺的手筆,可是怎麼算計的這麼精準,不見半點痕跡,他就不知道。只是從最後替自己寫摺子的手段看,這小姑爺絕非池中之物。

    因此,事情了了之後,他就跟女婿懇談:「是謀一任地方,還是準備殿試。」

    之前不叫他殿試,是因為梁相國。如今沒有什麼梁相國了,那自然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但是四爺卻道:「還是想外放。」

    梁相國死了,但朝廷未必就真的穩當了。朋黨是什麼,沒有人比四爺更清楚。

    林元道又點頭,果然,沒有看錯他。他對朝局的敏銳,叫他不由的覺得坐在對面的壓根就是一個看不清深淺的老政客。

    又耽擱了兩個月,跟這個妖孽案子有牽扯的不少官員都獲罪了,其中就包括錢塘縣縣太爺。當日梁連在錢塘,住的是他家的別院。是他堅信梁連的話,認為有妖物作祟,還叫差役給守著。如今呢,梁相國敗了,這所有的邪祟之事,都只是他居心叵測的證據。就跟當年的秀王一樣。

    那他這縣太爺,不就是梁相國一黨嗎?他就是在下面為梁相國造勢呢。

    這案子是陳倫辦的,直接把這位縣太爺給證死了。

    然後錢塘這個位子就空了下來,林元道為女婿拿下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還是能的。

    任命文書一到手裡,小青就不敢再靠近四爺了。可見這所謂的『氣』也是有區別的。林雨桐跟四爺私下裡說笑:「咱們的氣,只怕是過氣了。護身是行,但明顯攻擊力不足。」但這本朝本代的官氣卻不一樣,明顯帶著殺伐之氣。

    四爺一琢磨,好似還真是這個道理。

    任職文書一下來,就不能在京城多呆了。趕在什麼日子必須到任,這是不能有差錯的。於是,林雨桐只得跟林家諸人告別,啟程南下。

    林家縱使不捨得,卻也放心了。出了嫁的姑奶奶嘛,都得過自己的日子。姑爺人品不錯,前程也好,往後時常有書信來往,也無礙的。

    於是,在天氣漸涼之後,兩人前程了。

    小青已經先一步而走了,說實話,她現在跟兩人相處,感覺不如以前自在了。那種官威,她還真扛不住。

    此時南邊的天氣也已經濕冷了起來,白娘子在家裡懶的動彈,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說不出的乏力。

    又該到了冬眠的時候了,白娘子懷著身孕,比往常睡的要多的多。

    許宣看在眼裡,是急在心裡。這一日,在前面鋪子上趴在桌上小憩,耳中隱隱的傳來誦經聲。這種誦經聲不知道為什麼,不光不會叫人覺得寧和,反而沒來由的,湧起幾分煩躁來。

    正睡意昏沉,想醒又醒不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黑漆漆的山洞,散著腥臭的味道。他想逃出去,可卻怎麼也逃不出去。腳步不由自主的往裡走,走啊走的,他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猛地,見前面白花花一片,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那東西動了一下,昂起了頭,他看見那竟然是一巨大的蛇頭,張著血盆大口他嚇的想跑,可就是跑不了他看著那白瑩瑩的蛇,一點點的脫下蛇皮,變成了一個美貌的姑娘而那姑娘的臉,竟然是娘子的臉。

    他恍然間醒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只覺得這個夢荒誕的很。

    而另一邊,法海慢慢的收了神通,看著坐在眼前的趙官:「你離開吧,你說的事,貧僧辦不到。」

    「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妖僧。」趙官搖頭:「只有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為你正名,你才能修的正道」

    法海搖頭:「不需要有人為貧僧正名,貧僧自會向天證明,只有貧僧是對的!」

    「什麼是對的?」趙官嗤之以鼻:「除兩個妖,就是對的嗎?」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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