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賊 第052章 第一次正式約會
高考結束的第五天上午，大約9點，趙硯與肖夢月約會了，在城東的飛鴻電影院，昨晚肖夢月在聯訊上發信息問趙硯，送她的樣書什麼時候給她？
趙硯說今天，肖夢月又問什麼時間、在哪兒？
趙硯想了想，說：「明天上午吧！聽說最近上映的《雪花飛舞》不錯，我們順便去看看？」
肖夢月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於是便有今天這場約會，此時兩人已經坐在飛鴻電影院二樓的2號廳中間位置。
《圓月彎刀》的樣書，已經在肖夢月手裡。
今天的肖夢月顯得格外漂亮，當然，這也可能是趙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感覺，簡單的牛仔短裙、圓潤肩頭半遮半露的純白色蝴蝶衫，既勾勒出美妙的身材，又顯得簡潔大方，秀髮披肩，趙硯第一次見她披髮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年紀，趙硯的目光也總忍不住往肖夢月胸前和半遮半露、圓潤白皙的肩頭飄，偶爾也忍不住悄悄瞟上兩眼肖夢月短裙外顯露出來的白`嫩雙腿。
趙硯以為自己偷瞧的很隱蔽，其實只是他自欺欺人。
肖夢月坐下不久，兩頰就染上紅暈，不時用纖纖玉指捋一下鬢髮來掩飾內心的尷尬。
電影還沒有開始，影廳里已經坐了半滿，肖夢月在找話題分散趙硯的注意力，趙硯也在借著話題緩解內心的緊張。
是的！他緊張了。
肖夢月是他第一次喜歡的女孩，高考填報志願那天，肖夢月在聯訊上說她也去南京上學，於趙硯而言，這是肖夢月在暗示他，兩人雖然還沒有挑明那層關係，但在趙硯心裡，肖夢月已經是他的准女友。
心裡有了這樣的認定，今天這場約會，在趙硯看來便是他與肖夢月正式談朋友的第一次正式約會。
欣喜有之，緊張也有之。
欣喜，自然是因為能和肖夢月約會，是他夢寐以求的。
緊張，則是趙硯怕這次約會弄砸了，怕這次約會之後，肖夢月又改變了主意。
肖夢月：「你最近在做什麼呀？有在寫新書嗎？」
肖夢月紅著臉輕聲問，燈光昏暗的影廳里，趙硯近距離看著肖夢月那雙明亮的眼睛、精緻的笑臉，特別是她臉頰上那兩個淺淺的梨渦，趙硯心裡滿是喜歡和愛慕，真想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狠狠地吻上她那花瓣一樣美麗的唇。
心裡的想法肯定是不敢實施的，趙硯下意識地往肖夢月身旁傾斜了一點，聞著她嬌軀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趙硯掩飾似地摸了摸鼻子，回道：「最近也沒做什麼，就是練練拳、看看書了，新書……也在構思，但還沒有想好！」
肖夢月：「是嗎？新書大概是個什麼故事呀？跟我說說唄！」
趙硯：「好！我是這樣想的，新書的主角將兵法融入武功，比如說兵法里的不動如山，融入武功里就是一招防守的招式，咳咳，當然，既然是招式，這招的名字雖然叫不動如山，但肯定不可能一動不動的，我的打算是這一招主角站在原地不動，但他的劍招卻可以防禦周圍四面八方，劍光就好像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金屬的防護罩……」
趙硯最近雖然成熟了不少，但他還是像所有的少年人一樣，在心儀的女孩面前，努力展示自己的長處。
說起自己要寫的小說，趙硯的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不時舔舔嘴唇滔滔不絕地跟肖夢月說著他的創意。
而肖夢月也眼睛發亮地側耳傾聽著，如水的目光一直看著趙硯的臉，嘴角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一直沒有消失，這更鼓勵著趙硯越說越進入狀態。
可惜，趙硯說了沒幾分鐘，影廳里的燈就全滅了，電影開始了。
影廳里逐漸安靜下來，趙硯也只好住了口，肖夢月也輕聲說：「看電影吧！看完了你再跟我說！」
趙硯：「好！」
……
《雪花飛舞》是一部都市愛情電影。
電影開頭是在一棟高檔別墅里，明明是很高檔的別墅，但給人的第一感覺卻是冰冷，偌大的別墅大廳里，只有一個身穿校服、高高瘦瘦的青年在吃早餐，還有一位雕塑一樣束手立在遠處的管家，清晨的涼風吹進大廳，只有窗邊的布簾在擺動，嗯，還有那高瘦青年沉默用餐的手。
高瘦青年有點兒小英俊，可惜，整個人沒有散發半點生氣，就像一具木偶，面無表情，臉色蒼白。
看到這樣的電影開頭，影廳里更加寂靜，這樣的電影開頭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很快電影的氣氛變了，吃完早餐的高瘦青年接過管家遞來的書包走出別墅，走出別墅所在的高檔小區，來到附近的公車站台，清晨的城市散發著勃勃生機，但電影裡的高瘦青年似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的眼神始終是漠然的，無論看什麼，他的表情都毫無變化。
畫外音響起：「又一天開始了，這個世界還是這麼無聊，晚上我還會回來，然後睡覺，明天、後天、外後天，會一直這樣重複下去，直到老死……」
畫外音是青年的聲音，表情漠然的高瘦青年，配上這樣的內心獨白，更讓人覺得他了無生趣。
趙硯和肖夢月也被這部電影吸引了，靜靜地往下看。
就在大家懷疑這出身優越的高瘦青年會不會厭世自殺的時候，高瘦青年，也就是電影裡的男主角遇上了轉校而來的高顏值妹子——秦雪。
班主任介紹她的時候，秦雪微笑著，清晨的晨曦透過教室窗戶映照在她的臉上，配上她無可挑剔的容顏，瞬間政府了教室里大部分男生，秦雪完全是大部分男生夢中女神的形象。
可惜，男主角依然一臉冷漠，但秦雪的座位分配在男主角的旁邊。
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就此開始，溫柔美麗的秦雪因為一次次巧合，逐漸走進男主角的世界，漸漸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
男主角的生活和性格一點點在改變，郊遊時，秦雪被草叢裡的毒蛇咬傷，其他男生驚慌失措，連老師也六神無主，性情冷漠的男主角冷漠地伸手掐住那條毒蛇扔開，又像冷面殺手一樣幫秦雪解毒。
一天放學後，所有人都在離開，秦雪坐在座位上始終不動，原來是來例假，血跡滲透了外褲，男主角冷著臉把自己外套丟在她面前，一語不發地獨自離開。
考試時，男主角的筆寫不出來字，正要交白卷的時候，秦雪遞給他一支筆。
窗外下著大雨，男主角沒有帶傘，正要直接走進雨中的時候，秦雪撐開雨傘與他同行……
一個個生活片段，溫馨而美好，熒幕上，季節變換，兩人已經是親密朋友，那天午後秦雪看著窗外的寒風呼嘯，微笑著跟他說：「我從小在南方長大，從來沒見過雪，等今天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你陪我去天台看雪好不好？」
他微笑著說好。
他已經會微笑了，他已經被她改變良多。
可惜，劇情進展到這裡，愛情電影的虐心橋段來了，男主角的父母回來了，得知他在跟一個平民女孩交往，斷然命令他分手。
原來他是大明康郡王的獨生子，他的身份不允許他與一個平民女孩相戀。
他努力反抗，卻被禁在家中，不能再去學校。這個冬天第一場雪來了，他食言了，沒有陪她去天台看雪。
那天的秦雪是失望的，放學後一個人在雪花飛舞的馬路上，因為心不在焉，出了車禍，等他知道的時候，她年輕的生命已經結束了。
劇情進展到這裡，影廳里好多女人的眼淚都被騙了出來，趙硯身旁的肖夢月也沒有例外，趙硯愕然四顧，發現連許多男人眼裡都泛著淚花。
「有什麼好哭的？電影都是假的！」
趙硯脫口說出這句話，引來肖夢月一個白眼。
電影的結尾，再次變得生無可戀的男主角，在又一個雪花飛舞的天氣里，在與女主角相約的那個天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此舉又騙了不少人的眼淚。
電影就是這麼個電影，故事就是這麼個故事，跟狗血的韓國偶像電影很像，當趙硯與肖夢月走出電影院的時候，肖夢月還在擦著眼淚，依然沉浸在那個悲傷的故事裡。
而似乎天生冷血的趙硯卻一點事都沒有，走在肖夢月身邊，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傻傻的像一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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