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搖搖頭。「算了,把店開在武裝偵探社樓下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雖然港口黑手黨的人不會接近,但樓上遇到襲擊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總算輪到我了。」
白川泉咬了口三明治,「店長,你的語氣是不是有些欣喜?」
「而且,港口黑手黨(Port Mafia)?很霸道嗎?」
店長看了眼淡定異常的新客人,突然意識到這名客人有著一張過分精緻漂亮的面龐,也難怪自己的女招待員如此積極:「你不是關東人吧,整個神奈川乃至關東,誰不知道港口黑手黨作風強硬,他們想得到的東西、與他們為敵的敵人……都只有一個結局。」
「港口黑手黨心想事成?」白川泉眨眨眼,笑著說。
「……就是那樣。」
「漩渦」咖啡店店長說,瞥了眼新客人,「你看這不是很了解嘛。」
「只是不太能想像有黑手黨會這麼囂張。」白川泉說。
森鷗外森社長統領的港口黑手黨,還在兢兢業業地為洗白和掩人耳目服務呢。
就像「漩渦」咖啡店店長所說,戰鬥結束地很快。
等外面動靜平息,打開產生裂紋的廚房門,接近門口的破碎地板上,只躺著一名腹部正不斷湧出鮮血的芥川龍之介。
白髮皮衣少年不見蹤影。
「要打急救電話嗎?」白川泉上前查看,被咖啡店店長攔下了,「等偵探社的成員來,他們會有辦法的。」
既然這麼說了,白川泉也沒強求,後知後覺環顧周圍的環境,十分鐘前裝修高雅舒適的咖啡店店面已經破碎不堪,地板牆壁都滿是裂紋,櫃檯的器具更是落了滿地。
白川泉蹲下身看了看地板,從裂紋來看……視線盡頭,所有裂紋圍繞一個點延伸。
僅僅一擊?!
什麼品種的兇殘攻擊屬性異能力者?
白川泉回想著先前誤判的白髮少年,糾正對方的信息錄入……
不是殺手。
是,這個世界……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武鬥派,高層。
港口黑手黨向來不忌諱使用童工,只在乎能力在乎價值——並非年紀。
而且,唯有這個世界勢力蔓延極度誇張的港口黑手黨,才能培養出如此自然順手、不顧後續影響的攻擊!
殺手沉浸在黑暗之中,作風會更加隱晦低調。
白髮少年不是殺手,只是殺人者。
替……港口黑手黨殺人的人。
白川泉嘖了聲,重新站起身。
樓上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也抵達了。
「芥川——!」
「快,送去與謝野醫生那兒!」
「漩渦」咖啡店店長被武裝偵探社的一名襯衫馬甲的青年拉住問話,白川泉注意到對方正是先前與芥川龍之介通話的聲音。
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了,白川泉沒有了繼續留下的心思,自己現在對港口黑手黨那名白髮少年的興趣正是高漲的時候,趕著回港口黑手黨本部去「偶遇」對方。
「你好,請問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嗎?」白川泉問,「江戶川亂步先生現在在偵探社嗎?」
「亂步先生出差去了,你有什麼委託?」襯衫馬甲的青年推了推眼鏡,拿著鋼筆和一本封面寫著「理想」二字的本子,抬眼說。
「沒事,不是很著急,」白川泉應了句,「既然亂步先生不在,我下次有空再來。」
要是憑藉一己之力探索不了這個世界的奧秘,白川泉會將拜託江戶川亂步的選項納入考慮。
雖然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江戶川亂步是否認識自己,但好在江戶川亂步是名貨真價實的偵探,只需要足夠的金錢和委託就能打通請動他的途徑。
青年太宰治給的金額並不小,白川泉一時並不缺錢。
三兩下考慮好備用計劃,白川泉離開「漩渦」咖啡館,順手通知了港口黑手黨陪同的成員,趕回港口黑手黨本部。
要是運氣好,不必「偶遇」,可能可以直接撞上。
白川泉愉快地思索著,走入港口黑手黨本部的地盤,最外層的守衛處,中原中也先前安排的陪同者已經等候在原地。
「組織里的白髮少年?」陪同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問,「您說的……是白色死神閣下嗎?」
白川泉重複了一遍:「白色死神?」
白川泉只聽說過港口黑手黨的異能力重力使。
「是的。」陪同的港口黑手黨成員說。
「能化身白虎的異能者……『港口黑手黨的白色死神』,外界是這麼傳聞的。實際上那位大人只是名年齡不大的少年。」
「啊……」白川泉忽然轉過身,盯著陪同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墨鏡後的臉,幾秒才開口,「有這麼形容組織里的大人物的嗎?還是說,這是中原大人的態度?」
「不,並不是。」陪同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忙說,「等您親自見到他本人就知道了,雖然白色死神在組織內部也有許多人恐懼,但本人性格隨和,是值得尊敬的強者。」
「這樣麼……」黑髮的年輕人低眸,眼底看不清神色,翻臉就對上一刻相談甚歡的對象下殺手,白川泉可看不出哪裡隨和。
不過,既然港口黑手黨內部風評如此,必然有所原因。
「他不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只有榻榻米上一名穿著和服的小個子少女,長發披散在黑暗中,低著頭沒看門口的人一眼,慢條斯理地低聲說,「首領把他叫走了。」
白川泉端詳著少女稚嫩的面龐,十三?十四?十五歲不能再多了。
「她是……」
「是鏡花大人。」陪同的港口黑手黨成員說。
「尾崎紅葉幹部……應該生不出這個年紀的女兒吧?」白川泉喃喃著令身邊人一身冷汗的話語內容。
同樣的女士和服打扮,同樣的日式古典髮式,還有先前親呢的口吻……
白川泉很難不想到這層關係上。
「鏡花大人是孤兒,父母曾是港口黑手黨的人,現在由紅葉大人教養。」
所以什麼生孩子、女兒之類的話快給他收回去啊!
如果被人聽到,白川泉不一定完蛋,他可就死定了!
中原大人也曾受過紅葉大人一段時間教養,大多時候是不會駁她的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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