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口中說著感同身受,其實說到底也依舊是出於居高臨下的心態做事,白川泉大人他……好像是……真心想要站在被感同身受的人的立場上做些什麼。」
如果白川泉此時在水野的面前,注意到他的眼神,恐怕比起懷疑無法完全對他人給予信任的自己品格墮落,會升起更多理所應當的警惕,並懷疑這個笑著的男人是名真真正正的扭曲的亡命之徒——或者愉悅犯。
白川泉真該看看水野曾經的作品,才能理解為什麼那些警察會僅憑一本犯罪小說便堅定認同兇手便是水野。
刑事警察見過太多案件與罪犯,怎麼會有僅僅憑藉無端線索鎖定犯人的草包!
在水野的那篇小說故事裡。
小說的主人公是個與水野經歷相同的文人……他生來從未打心裡愛過任何人,唯獨愛他自己。他的作品蘊含著這樣一種人生觀:這個世界通盤是荒誕無稽的。
隨著他那藝術才能的逐漸衰退,他終於想在生活中也體現這種思想。
小說的主人公既然秉性如此,就不會有親密的朋友;由於居心叵測、孤零零地過日子,創作的靈感也就枯竭了。倘非幹這麼一檔子事,就太寂寞,太無聊了。
其次,他尋思:難道我果真會受良心的苛責嗎?——轉這樣的念頭便說明他已完全瘋了,他本人卻渾然不覺。
於是,他實施了犯罪。
「白川大人啊……」
喃喃的話語飄落在空氣之中,逐漸隱去。
引擎啟動聲轟鳴後,街道口的轎車行駛而去。
「叮鈴。」
伴隨手邊輕微的震動,觀察員情報源的專有鈴聲突兀響起。
露天的咖啡桌椅之間,亞麻發色的青年擱下手裡把玩的艷紅花瓣,拿起桌上的手機,姿態懶洋洋地支著胳膊趴在桌面上,躲開多餘的視線糾纏。
宇野格次郎掃視了幾眼收到的消息。
「哎呀,到了現在的地步也不打算考慮某的建議,什麼時候……某居然變得不受歡迎了麼?」
「嘖嘖,真是稀奇事兒。」
「明明……就算之後是受人之託,某先前可是完完全全出自自己的意願才願意邀請阿泉這樣新的後輩加入的啊。」
喉頭溢出一聲輕笑,宇野格次郎沒多考慮便撥通一個電話。
乘坐渡輪能夠抵達的港口,一個男人挑眉注視著沒有備註的號碼,沉默片刻。
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上,捏著的船票露出一角,上面寫著一個地名——橫須賀市。
「軍港歡迎您……」
進入城市後抬眼可見的招牌不分晝夜閃爍著警示的光芒。
隨處可見人群中的軍裝制服人士,戒備森嚴的持槍守衛,寬闊的海港泊位,附屬的船塢修理廠在地圖上標註得格外清晰。
日本全域40%的艦艇停泊在城市區域的邊緣海岸,大型航艦表面線條與幾何的機械構造在抬眼可見的視野之中幾近密密麻麻的重疊,而岸邊分布著油料和彈藥存儲的精密倉庫,海軍陸戰團駐紮在此,日夜訓練。
每到夜間,艦艇甲板上閃爍的指示燈光像是落入海面的燦星,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燈光通明程度絲毫不輸坐落不遠處的國家心臟——東京。
「怎麼了……見到他了……?」
無聲對著面前抬手行軍禮的守衛點點頭,男人步履平緩走進外表宏大的一座建築。
「我這些年一直有讓人看著他,不要出太大危險。」
「內閣?……和他們可沒關係。」
「啊,我當然知道我是那些傢伙推上台看管這邊的身份,用不著你懷疑這一點。」
「他們利用我,我自然也需要他們給的身份做些事情——你不是見過『書』了嗎?」
「想知道為什麼要關注他?他是我的孩子啊。浩二,你的身份不足夠打聽他的消息。」
「……說句實話,你不介意吧?」
故作無辜的話語從電話之中傳來,壓根沒有掩飾笑意,宇野格次郎偏了偏頭,無聲咋舌。
「所以,某能得知的消息究竟有哪些呢?」宇野格次郎問,語氣輕快帶笑。
「如果被『推出來』就能得到偌大一座軍港上下的服從,某還是第一次知曉,」宇野格次郎壓低聲音,「再不回去我就要當對頭老大……是這樣發生的。」
宇野格次郎第一次清晰認知號碼另一頭的通訊對象地位及身份時,心頭只盤旋著一個念頭:
嘆為觀止,非人所為!
行政權和軍權歷來分屬於不同權力結構。
日本的軍隊和警察並非一個體系的身份,甚至世界大戰淪為戰敗國後整個國家武力體系中還多了一個新的「自衛隊」,軍隊構架大幅削減。
警察,是指以保護國民的生命、維持社會秩序等為目的的官方機關。
軍隊,是指擁有交戰權和軍事力量的武裝集團。
自衛隊,是指為了日本的國土防衛而創立的獨有組織,沒有交戰權。
由於國家政治行政與軍事獨立且互相制約,不,從古至今,行政與軍事就是鬥爭的關係……
於是有了軍警!
通俗意味上所說的軍警,一般是特指「憲兵」,這個詞最初源自歐洲的法蘭西,即 M P(Military Policeman),軍事警察,擁有戰鬥和執法的雙重權限。
戍守首都、防衛重要軍事處所及政府機關,押送軍事物資,審訊戰俘,在大部分國家,地方警察無權管轄軍人犯罪事務,處理這些事務就是憲兵的職責。
同時,對於平民的犯罪行為——通常是涉及政治或軍事的犯罪行為,也歸於「半軍半民」性質的憲兵的管理權限。
喜歡文野:開局懷疑異能力想弒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6s 3.74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