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河神情微滯,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這麼猜,但是旋即就怒道:「荒謬!」
「那是孤的父皇!孤會為了所謂權勢,就弒父嗎?」
她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眼神之中滿是受傷的道:「難道在你陳哲眼裡,我雪清河,就是這樣的,狼心狗肺之人?」
「······」
要不是陳哲知道她的底細,這事也是知道結果反向推導出來的,陳哲還真的就信了她的話!
「殿下就沒有懷疑過,我話語的真實性嗎?」陳哲的目光和她對視著,同樣演技爆發,努力維持著自己神色不變道:「或許,是我學藝不精,看錯了呢?」
雪清河呼吸一滯,著才明白陳哲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反應就是最大的漏洞,作為人子,這種時候不應該先想著這麼撇清干係,而是要更關係雪夜的安危才是。
自己的反應的,顯然證實了,雪夜大帝在自己的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要。
而這傢伙,竟然憑此實錘了!
見她突然沉默,陳哲輕輕一嘆,突然開口問道:「殿下,你有理想嗎?」
陳哲沒有強逼著雪清河開口承認是她下的毒,那樣兩人之間的談話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這件事,心中有數就好了。
掀開的遮羞布給她留了最後一角,雖然有點自欺欺人的感覺,但是雪清河心中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臉色陰沉難看道:「你又想說什麼?」
此時雪清河腦中有些混沌,自己的下毒計劃才剛剛實施不久,就突然被人發現了。
而且還是被陳哲發現的,甚至還是直接實錘的那種,這讓雪清河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逃避的衝動。
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的話語有些沖,但是陳哲神色不變道:「我是說,如果殿下坐上了皇位,成為了天斗的皇帝,你準備怎麼做?」
陳哲語氣深沉道:「要知道,現如今天斗帝國內憂外患,這皇帝的位置,可也不是那麼好坐的,我其實不是很能理解殿下到底在著急什麼?」
「還是說,殿下有什麼事情,是必須坐上皇位,才能夠實現的?」
從三年前的魂師大賽結束開始,雪夜就進入了半隱退的狀態了,雪清河處理著大部分的國事,是實際意義上的大權在握。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雪清河必然會成為下一任天斗帝皇,這點毫無懸念。
實力、實力、本身才情,天斗的其他繼承人完全沒有能和她比肩的存在。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她完全沒有必要著急才是。
現在弄死雪夜,坐上皇位,她除了能儘早獲得那個名分之外,還能獲得什麼呢?
因為,那是教皇殿的命令啊!
雪清河心中滴血,同樣後悔萬分。
陳哲這話,要她怎麼接?
….
總不能向他表明身份吧?
那就只能承認自己是個腦癱,喜歡沒事找事的作死了!
雪清河沉著臉,心中無比惱怒,教皇殿裡的那個腦癱,壞她大事!
這樣要陳哲以後怎麼看他?
兩個人的關係怕不是得直接破裂了?
一時間,雪清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臉上的憤怒之色都不見了,心中無比的糾結。
許久後,陳哲輕輕一嘆道:「殿下何故著急?眼下大陸局勢動盪不休,這個時候更換新皇,無論對於天斗帝國,還是對於整片大陸來說,都不是好事啊!」
陳哲想要
的已經試探出來了,雪清河明顯還沒有做好準備摧毀天斗帝國。
或者說,武魂殿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掀起戰事,成立武魂帝國。
給雪夜下毒,估計也不是雪清河的本意,而是某種迫不得已。
既然如此,現在的局面也就還能夠維持。
自己也還能有一段安穩的發育時間。
起碼,得撐過下一屆魂師大賽吧······
陳哲心中這麼想著,給雪清河遞上了台階:「收手吧,太子殿下。我並不想看到你墮入歧途。」
果然,雪清河的神色略有緩和:「我還能收手嗎?」
這就是完全承認了,就是她下的毒了。
同時,她也是在問,如果她收手了,陳哲還會信任她嗎?
還會繼續同她這個太子交好嗎?
弒父上位的人,可不值得人再度尊重。
「所以我才會問啊。」陳哲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殿下,你有理想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
同樣的,如果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我可以選擇無視你這次所犯的錯誤。
這是陳哲給出的回答,卻讓雪清河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緩緩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座位上,雪清河癱坐在沙發上,眼神略顯迷惘的望著房頂天花板,靜靜的思索著。
陳哲也不著急,靜靜的注視著她,等待她作出回復。
自己有理想嗎?雪清河也在心中自問,有的話,自己的理想是什麼?
想了許久,她都沒有想明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時至今日,十多年的時光過去了,她自己都忘記了,當初她是因為什麼才選擇來天斗帝國的了。
搭上她大好的青春,一個女子最美好的那十多年青春,就為了扮演一個人?
乃至到現如今幾乎機械式的扮演!
這樣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又或者是,犧牲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幫那個女人完成野心,還是為了讓武魂殿有更好的發展?
但是武魂殿的發展,真的需要她作出這種犧牲嗎?
雪清河,不,千仞雪不知道。
她有的時候,連自己到底是誰都很難分的清楚了。
機械式的角色扮演,一扮演就是十多年,她的本性被壓抑的太過嚴重。
….
甚至連最開始的,拉攏陳哲,到後來的盡力交好,都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而現在,這個傢伙,居然來問自己,自己的理想是什麼。
自己能有什麼理想?
將天斗帝國發揚光大嗎,還是讓它為自己那逝去的青春陪葬?
許久後,雪清河略顯沙啞的聲音才傳了出來:「你一直在問我,那麼你呢?你的理想又是什麼?」
想不明白,她放棄了。
現在她想要好好聽聽陳哲這麼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得先告訴我,你的道是什麼吧?!讓我看看我們的道路相不相同?」
她的眼神略顯兇狠的看著陳哲,那意思仿佛再說,如果你不能說出讓我滿意的話,你小子今天就別想豎著離開這裡!
陳哲卻壓根不憷她,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布武天下啊,這個殿下想必不可能不知道吧?」
對於這一點,他一直都是這麼宣揚的,對學院的人如此,對那些親戚朋友更是如此。
從未有過隱瞞的意思,所以以雪清河對他的度,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陳哲語氣之中略帶著一絲深意道:「如果硬要說別的話,我
希望,在我布武天下完成之後,這天下,會開啟一個武學盛世!」
既然都準備布武天下,宣揚武學之道了,陳哲當然希望自己的武學之道,能讓這個世界的變化大一點。
掀武學熱潮什麼的。
雪清河聞言眼神卻是微微一亮,斜眼看著他,道:「盛世?」
現在這個局勢,怎麼看,都像是亂世將近的啊!
樓和甚愛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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