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長得膀大腰圓,肥得流油,手中拿著棒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怔愣了過後,那被打出去的人痛的喊娘,直接憤怒朝著那些愣著的手下大喊:「愣著幹嘛?!!還不快給我上!」
那些人才像是聽到指令的傀儡般沖了出去,阿辭在被人吵醒之後的憤怒的邊緣,根本受不了一絲一毫的反抗。
阿尋悄悄出來將阿婆和阿公帶回屋子裡。
烏瑰說道:「這麼壯?你行麼?」
阿辭活動活動拳頭,「等會你就知道了。」
上來一個,阿辭直接一拳打在那胖臉上,一拳打下,那臉部頓時凹陷下去,口中的牙齒飛了出來。
那人直接砸在樹上,半天起不來。
接著的一人,阿辭直接撿起那地上的細棍,猛地在空中一甩,唰的一聲,如同劃破空氣一般,直接甩在那人身上。
那人直接痛苦地暴跳而起,阿辭接著一揮間,那人已經痛的滿地打滾,不知道該去捂哪裡,總之全身都在痛。
隨後衝上來的那人明顯已經有些發怯,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再怎麼沒有眼力見,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玩,於是擠出一個自認為好看的笑容,還將自己手中的棍子很自覺地扔了出去。
接過扔出去的時候恰好砸在了老大身上。
「哎呦!你他媽瞎啊!不想幹了是吧!」
老大無能怒吼。
原來是四個野豬精。
阿辭冷眼看著那還完好的一個,只見她勾勾手,隨後那野豬精乖乖上前,「您有什麼吩咐?」
阿辭眸光凌厲,語氣冰冷讓人畏懼,直接說道:「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不管你們在幹什麼,我都把你們幾個做成菜。聽了懂麼?」
「懂懂懂,懂懂懂。」
「帶上這幾個,滾。」
「是是是,是是是,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接著就看到那人拖著,拽著,抱著,背著,將同伴連滾帶爬地帶走了。
阿辭扔下細棍,烏瑰刮目相看地說著:「不錯啊,厲害了。」
「就幾個野豬精,還不至於讓我動用靈力。」接著就對屋內喊道:「都走了,大家出來吧。」
阿婆和阿公一整個如同遇到救世主一般,熱淚盈眶起來,說什麼都要給阿辭跪下道謝。
阿辭實在是受不起這麼大的禮好說歹說,才換成以禮道謝。
「保護費?」
阿公點點頭,「以前是沒有的,可是自前些年開始,邪祟入侵,有人請來了仙師,可是都被他們趕跑了,邪祟沒除,保護費到是年年都得交啊,而且這一交,還越交越多。」
他們就是這樣欺壓我炙汐域的百姓的?
當她死了?
也對,她的確在世人口中死了。
「你們放心吧,以後他們不會再來了。」
「多謝多謝,你就是上蒼派來保護我們的神啊。」阿婆阿公再次熱淚盈眶。
走之前,阿辭拿了些錢塞在枕頭底下,有了這些錢,他們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一些。
「不必相送,我們走了,多謝二老的收留之恩。」
「小先生這是哪裡的話,我們還要多謝你呢。」
阿辭淺淺笑著,告別二老後,就開始上路了。
阿尋倒也是個十分懂事的孩子,走了許久的路也不會抱怨說累什麼的。
倒是烏瑰一路上問個不停。
「不是,你能不能不說話了?」
「大可不必。」阿辭揮手回絕了。
烏瑰還要說話,阿辭直接在奔潰的邊緣:「你要是在我軍中,話這麼多的,早就被罰軍棍了!」
烏瑰這時來了興致,「你以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阿辭不回答。
烏瑰接著飄到他另一邊,自顧自地說著話:「我猜你那個時候應該也很悶吧,像現在這樣,不愛說話?」
阿辭繼續不作聲。
他依舊不放棄地說道:「看你這樣子,估計你的那些手下也是不愛說話,不苟言笑,就像李盛年旁邊的那個瘟神阿左一樣。」
「哼。」只聽見阿辭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我性格如何你或許不知道,但是我一直不變的一樣東西,你肯定知道。」
「什麼?」
「拳頭。」
烏瑰一愣,隨即就看到了阿辭的那個拳頭揚了起來。
他趕緊抱頭縮了回去。
還真當自己是縮頭烏龜了?
阿尋走在前面,聽到聲響後回頭看著阿辭。
「小辭哥,怎麼了?」
阿辭輕笑搖搖頭:「無事,接著走吧,約莫太陽下山咱們應該就能到青陽城了。」
他們趕了四天的路程,加上在路上的遊山玩水,也應該到了。
只是能不能遇到那妖都來的大官就不知道了。
聽陰司說,那個大官是私訪,並未帶任何的軍隊。
大概也是到了日落夕陽之時他們終於來到了青陽城,看著城門之中熙熙攘攘走進走出的人。這裡比扶搖城還要熱鬧,連人也比那裡多。
從窮鄉僻壤出來的阿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確實任誰隨便看一眼都知道這是從鄉下來的。而身邊站著的阿尋也比她還不到哪裡去。
明明是乾淨的衣服,可是在這裡看來就有一種俗氣的感覺。
阿辭手中牽著阿尋在人群的異樣打量目光之中穿越人海進入城中。
青陽城,這裡大多聚集著木族妖怪,他們有些還未褪去本該身為妖的特徵,頭頂也會因為情緒的變化而開出不一樣的植物。
阿尋眼睛亮了又亮,拉著阿辭的手時而鬆開,時而再次回來抓著。
「小辭哥,你看那兒,他頭上開花了。」
阿辭聞言抬眼看去,一位青澀的少年正向心愛的女子表達最真摯的愛意。
阿辭眸色黯淡了一些,隨即又很快地收斂起了那些情緒。
「他們是木妖,自然是會開花的。」
這裡也有一些其他的妖怪,不一樣的種族相處得很是愉快。
只有兩人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得出來是異鄉人。
突然,一陣馬蹄聲匆忙響起,面對街上那麼多的人,馬上的那個人卻絲毫沒有要叫停的意思,還不停地叫喊著駕。
「駕——駕——」
阿辭有些不悅回眸間,就看到了那些迎面過街的一位身著漂亮裙裝的女子,她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即將疾馳而來的馬。
阿辭蹙眉,有些不想管,但是........
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已經摟在那姑娘的腰間了。
那馬疾馳而過,被突然衝出來的阿辭嚇了一跳,那縱馬之人也是有些不悅,粗聲粗氣地停馬,隨後趾高氣揚地用馬鞭指著阿辭。
「找死啊你!」
隨後就要走,阿辭未回應那人的任何一句話,只是陰沉著個臉看著那遠去的人。
突然,不知道怎的,那馬突然癲狂起來,那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隨即,已經瘋起來的馬抬腳就直接踩在那人的腿上。
接著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後,那人痛苦大叫起來,在地上顫抖不停。
路上的行人也嚇壞了。
阿辭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小姐!小姐!您沒事兒吧?」
阿辭聽到一個聲音,緊接著懷中的人猛地將自己推開。
阿辭悶哼地單手捂心口。
這姑娘可以啊,還專門朝著自己的傷口上按。
她蹙眉間,就只見這個長相水靈的姑娘神色不悅,甚至可以說是像極了受到屈辱一般,她那柳葉眉彎彎的,眉頭皺到了一塊,眼神之中滿是嫌惡。趕緊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裙,還趕緊用力拍去,就像是要拍去最嫌惡的東西。
那副鄙夷和嫌棄的模樣,讓阿辭一愣最後是冷笑一下。
看來是救錯了。
「你這個賤民,竟敢碰我家小姐?!」
一個丫頭抱著一大堆東西,不問緣由就直接開罵。
街道上的人聽到聲音也紛紛停駐腳步,還停下來看起了熱鬧。
阿尋拉著阿辭,「小辭哥救了她,不信你去問她.......」
「春風,你趕緊看一下,我的衣裙髒了沒有?這些賤民也不知道有沒有病?」
阿尋還要出口爭論,隨即阿辭便拉住了他,還將他拉至身後,接著,他才不緊不慢地抬起手來作了一個十分不像禮的揖,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是在下唐突了,冒犯了姑娘,對不住。」
說罷間就要帶著阿尋走。
這時,那個小姐直接對身旁的春風說道:「春風,攔住他們。」
春風也趕緊將東西放下,展手直接攔在兩人面前。
看熱鬧的人中有人低聲說道:「這位小哥一看就是外地人,這一來就碰上了這個小閻王。」
「唉,誰叫她和少君有婚約呢?她身後可是城主,未來還很有可能是城主夫人,誰敢造次?」
「這位小哥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
未來的城主夫人?
阿辭挑眉,「姑娘還有事?」
東方品月有些不滿,敢問這城中還有誰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賤民竟敢碰自己,還是......腰?
看著這一副病秧子的窮酸樣,也看不出是何處來的妖,身邊還帶著一個大呼小叫的孩子。
一看就是逃難來的。
這青陽城何時已經淪落成這般了,真是什麼人都敢往裡面放?
「你不知道我?」
烏瑰在一旁低聲笑了起來,「怎麼?她很有名麼?」
阿辭微微一笑:「大概認識。」
東方品月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一時間有些語塞,但很快便再次十分跋扈地說道:「知道還不行禮?」
阿辭實在是不想再和這個小丫頭糾纏太久,否則才第一天進城就被人圍觀,說不定還會變成這些人口中的茶後談資。
他抬手就要行禮,春風立即喝道:「不是這樣的禮!」
「那你說,要怎樣的?」阿辭有些不悅了,面上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沉聲問著。
春風明顯嚇了一跳,一副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的意外模樣。
「自然,自然應行跪拜禮。」
跪拜禮?
這丫頭想當城主夫人想瘋了吧?
身後的阿尋眸色悠悠轉深,他抬眼看著阿辭。
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沒想到阿辭是揚起嘴角的笑容,那笑容裡面多了幾分狡黠的意味,烏瑰後頸逐漸發涼,這個笑容他真的太熟悉了,當初簽訂契約之前就是這樣瘮人的笑。
帶著無盡的陰謀。
東方品月抬著她高傲的頭顱,帶著傲慢期待著阿辭的跪拜大禮。
阿辭卻是先說道:「聽說姑娘和青陽少君有婚約,這禮嘛,自然是要行的,只是,這跪拜從何說起?我若是這般行禮豈非是對城主不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姑娘想儘快成為城主夫人呢?」
「哎,好像是這麼個理。」
不知道是人群之中誰說了這麼一句話,突然,周圍的議論聲紛紛響起,如同鍋蓋之下熱油之中的螞蚱。
東方品月的面子頓時掛不住,他這樣一說不就是在變相地說自己咒城主死麼?
她捏緊拳頭,那精緻好看的小圓臉上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她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等著!」
說罷,就朝著攔著她的人大吼道:「看什麼看!滾開!」
那囂張的氣焰也不知道是誰慣的。
阿辭嘆息一聲,就見春風還愣在原地,於是將東西撿起來給她,笑眯眯地,「還不快跟上你家主子。」
春風也是個沒有人撐腰不敢造次的人,悻悻地離開了。
大家沒有了熱鬧可看,自然也就散去了。
阿辭看著在人群之中遠去的身影。
這座城有點問題。
回身就看到阿尋一臉笑意,崇拜的眼神望著自己,「小辭哥,你好生厲害。」
阿辭抬手揉弄著他的頭,「別憑嘴了,走吧,先去找住的地方。」
「好。」
兩人有說有笑地遠去在人海之中,夕陽逐漸消失,閣樓天橋上,一個人影默默地看著遠去的人的背影,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大人,已經打好招呼了。」
身旁的人十分恭敬地朝著那個立如芝蘭身如玉樹般的人說著。
他淺淺笑著,眼眸如同一汪靜潭,眼睫欣長微微上翹,眼尾向上微勾,眼睛一眯,那上翹的弧度好像能夠將人的心給勾走。
「好。」他聲線沉穩帶著溫柔。
「大人,雖是酷暑,但還是要注意身體。」一旁的女暗衛漠然著臉,聲音也是冷冷的,但是手上卻拿出一個薄薄的披風披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
「大人,你剛剛在看什麼呢?」
他那好看的眸子繼續落在那條街道上,「我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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