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停駐在了這些個韃靼人的面前,所有的韃靼人都保持著沉默。讀爸爸 m.dubaba.cc
他們不是各自部族頭人的子嗣,便是在這次作戰中立下軍功者。
這裡面沒有一個不因為自己的武力而自傲的,但他們自問都不如這位看似瘦弱的貴公子。
布日固德緩緩的低下了頭顱,以拳撫胸單膝緩緩拜倒。
見得他竟然如此行禮,這些個韃靼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
那些個部族頭人的子嗣們長嘆了一聲,臉色複雜的望著那玉螭虎。
隨後亦是一個接著一個緩緩的拜下,這是人家應得的。
這也是人家用真本事掙來的!
眾目睽睽之下,這些個韃靼人開始緩緩的對著玉螭虎單膝拜倒……
「隆隆隆……」的車隊繼續前行,現在再也沒有人試圖挑釁這位貴公子了。
如同國防軍的軍卒一般,韃靼人在經過他的車駕前時都會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行數日,過宣府。
行至居庸關,此時已漫天飛雪遍地素裹銀裝。
便見得那關隘上下霧凇繚繞白雪皚皚,清冷間更顯肅殺寒意。
又帶著山巒間絲絲的妖嬈,映得那延綿起伏的山巒雄關巍峨雄壯。
夕陽漸沉,金光四下灑落。
將那巍峨山巒雄關,及那枯枝霧凇竟是映的一片金紅。
玉螭虎今日卻未曾乘車,身披素白狐裘的他騎在那白馬上。
寒風將他如玉的面龐吹的生出些許嫣紅,鵝蛋面兒上的那雙丹鳳桃花晶瑩透亮。
拱衛在身側的妙安、足利鶴煞氣凌然,再往後乃是一圈騎在了戰馬上的姬武將。
在她們的後方,則是漫山遍野的韃靼精騎、國防軍軍卒們。
策馬山巒上,遠眺巍峨居庸關。
一時間玉螭虎竟是生出壯懷激烈之感,大明的旗幟在城關牆頭任由罡風吹的獵獵作響。
鐵甲精銳將自己的腰杆打的筆直,那中間有著不少熟悉的面孔。
他們都是接替於居庸關原守軍的國防軍,城關大門早已打開。
「隆隆隆~~」的國防軍戰將、軍卒們隊列兩側。
遠遠的對著那山巒上的玉螭虎擊甲「轟隆~」行禮!
「恭迎將主大勝還朝!!」
猛然間,一聲怒吼在那城關炸響。
隨即一聲聲的怒吼,亦轟然炸響「恭迎將主大勝還朝!!」
那一聲聲近乎從胸膛迸裂出來的怒吼,甚至將那枯枝上的霧凇都震落而下。
雪白戰馬上的玉螭虎猛然便覺著,一股熱血從腔中升起竟是直衝面龐。
甚至頭顱頂上,都燥熱了起來!
「咿~!!」
一聲長嘯,胸膛中似乎有著一股長氣不出不快!
「西風烈!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一首《憶秦娥·婁山關》噴薄而出,玉螭虎吟畢方驚覺不妥。
「而今邁步從頭越」這句,有著「為頭,猶雲從頭,或開始也。」有重頭再開始的意思。
入關後重頭開始?!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啊!
「快記下!快記下!!」
妙安早就準備好了紙筆,三兩下的便將剛才張小公爺的這首詞給記下了。
「公子這《憶秦娥·居庸關》那是做的真好哩!」
作為頭號鐵粉,妙安的杏眼裡滿是小星星。
「西風烈!好一道西風烈!!」
足利鶴的亦是眼眸迷離,望著自家小夫君的眼神中滿是柔情。
心道他怎能如此吶……怎能如此俊秀多才,一時間足利鶴都生出「珠玉在側,覺我形穢」之感!
這俊秀如玉鵝蛋俏面兒、那雙欲語還休奪魄眸,若說此身已取天下五分,當數少了。
那《臨江仙》、《桃花庵歌》、《肥堆敘話集》……等,此份才情堪奪天下八分方可罷?!
策馬飛馳可挽弓取飛雁,赤手空拳可擒韃靼猛將。
揮兵南北皆取勝……
如此人物說橫推八百年不得一見,恐都說少了。
怕是千年之下,天下英才皆被他力壓只得昂首望之罷!
那些姬武將們可都是大名家出身的,來到了大明後又多學詩詞歌賦。
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能夠品出此詞中的那股英姿勃發,一時間竟皆眼眸迷離。
恐現在讓她們為玉螭虎去一戰而死,亦爭先恐怕罷!
「咳咳咳……入關!入關!」
玉螭虎自己把胸膛那股氣發散完畢,又被她們這麼瞧著卻有些不好意思了。
唉……我也想低調啊,可實力他不允許啊!
張小公爺玉螭虎眨巴著那雙丹鳳桃花,心頭不住的感慨。
車隊隆隆前行,張小公爺一馬當先。
那關隘前無數的國防軍軍卒們激動行禮,遠遠的玉螭虎便片身下馬。
將戰馬交給了身後的妙安,整肅衣冠對著這些個將士們行軍禮而過。
「辛苦!」
玉螭虎面容肅穆,神情認真。
「將主辛苦!!」
被他點頭行禮問候到的士卒、將校們亦無比激動,不由得將身子打的更加筆直。
「辛苦!」
「將主辛苦!!」
一通問候,車隊入關。
但張小公爺卻沒有在居庸關停留,而是連夜趕路奔赴京師。
他已經出來太久了,開始想念家裡的一切。
那草廬中的桃枝當布滿霧凇了罷,卻不知莊子裡境況如何。
幾位老卒當年身上有舊傷,每逢雨雪便疼痛難忍。
陳州同師兄尋來了些許江湖方子,不知道這回能不能讓他們鬆快些。
太子那臭小子有沒有惹事兒,自己不在京師鎮著恐怕雞飛狗跳了罷?!
伯安的政務處理的如何,可得心應手麼?!
伯虎和衡父二人有當年一事,想必是不會出去廝混了罷?!
本謙和天信二人是最省心的,想必現在都做出些許成績來了罷?!
徵伯這次把握很大,而且瞄準的是庠序教諭部。
自己給他留下的試題只要好好的做完了,那麼中個進士當是沒問題的。
又有伯虎、衡父在旁,還有錢與謙那老傢伙盯著當是無礙。
大父……大父還好麼?!
又是讓他擔心了,想必他從軍部當值回來又該為我嘆氣罷!
卻是我不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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