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這寨門前邊是「刷刷刷~~」刀光雪亮一片,氣氛頓時凝至冰點!
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尤其是穿上了鎧甲的海因里希「咔咔咔~」的帶著重步兵、火槍兵飛奔過來。
遠處的炮兵推著火炮開始掉轉炮口,一眾足利家家臣、武將們頓時全傻眼了。
臥槽尼瑪!玩這麼大的麼?!我們就特麼抽個刀而已,這幫狗逼崽子連特麼火炮都架起來了!
張家的老親兵和肥龍、戶必裂則是看著海因里希目瞪口呆。
臥槽!老海你丫闊以啊!這就把鎧甲都披上了?!
陳州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竄到了妙安身後,沉默的抽出繳獲自死鬼齋藤手上的那把倭刀默然不語。
「吧嗒~吧嗒~」張侖揉著自己的眉心從寨牆上走下來,看著一眾劍拔弩張的漢子們苦笑著道。
「這是幹嘛呢?!我就在牆上呆了一會兒,還就要打起來了?!」
那位有著湛藍色眼眸的足利家公主望向張侖,盈盈一笑往後稍稍擺手。
卻見她身後的那些腿肚子都已經在打轉的家臣、武將們,鬆了口氣收起了刀。
見足利家的人都把刀收起來了,一眾張家的惡徒們也歸刀入鞘。
「昨日得見殿下的這位侍女持刀殺賊,頗為英武!是以,本殿既想到了我扶桑百年前女將巴御前。」
卻見這位公主殿下笑眯眯的道:「本殿亦是武家之女,刀法略有所得。」
「見獵心喜欲討教一番,還請玉公子准許。」
張侖心裡嘆了口氣,這姐們大概是剛才讓妙安姐姐逼著急了。
要給咱一個下馬威呢!
「好叫這位姐姐知道,我家妙安姐姐只是護我殺敵卻不善比斗。」
卻見張侖溫潤輕笑,柔聲細語:「比武之下,刀劍無眼……」
「這位姐姐與我家妙安姐姐都是如此佳人,何必刀劍相向呢?!」
妙安原本氣嘟嘟的要跟這扶桑公主做過一場,但聽得自家少爺一口一個「我家妙安姐姐」……
頓時一點兒氣都沒有了,收起繡春刀杏眼一豎昂首而立。
哼~!我才是少爺的婢子,你個撮爾扶桑小國公主還是得加個「前」字的,甚都不是。
那模樣像極了護食兒的貓兒,見到了別家野貓要來家裡搶食的炸刺兒模樣。
足利鶴是什麼人?!那打小就為了生存察言觀色,隱忍苦練刀法的狠妞兒啊!
張侖一番話她馬上就聽出來,人家的意思她本是不咋地萬一自己的侍女傷了她可不好。
「玉公子卻是不必憂心,刀劍無眼本殿卻有心……」
若是其他事項足利鶴未必就這麼堅持,但唯獨在武這一途上她是決計不肯認輸的。
她老爹足利義材常年勾心鬥角。意圖保住自己的將軍之位未曾對她多加注意。
偏生足利義材至今無子,且除了她再無所出。
於是她便成了足利義材唯一的血脈,那些原本的家臣、武將們自然是對她有求必應。
苦練出來的武藝足利鶴是決計不容許別人褻瀆的:「我不會傷了你家小婢女的。」
「公子……」
妙安那低眉順眼,用著那吳儂軟語輕聲道:「公子且放心,妙安不會傷及貴人。」
張侖掇了掇自己的太陽穴,腫麼自己身邊出現的這些個小姐姐好像都挺不好惹啊!
足利鶴顯然也是有所本事的,她手指那略微寬大的骨節和虎口的繭子已經無聲的說明了一切。
殺過人和沒有殺過人的,是兩種氣質。
很顯然這位足利家的公主,手上亦沒少沾染人命。
看著自家妙安姐姐氣嘟嘟躍躍欲試的樣子,張侖嘆了口氣招手讓海因里希過來。
「閣下,您忠誠的僕人海因里希聽候您的召喚!」
海因里希站的筆直,一身哥特鎧甲讓他自覺著自己英武不凡。
張侖也沒啥廢話,讓他去按著妙安和足利鶴的身形找兩件鎧甲來。
然後讓張龍去砍來兩截替代刀的木棍條子,前頭要磨圓潤莫可傷人。
「你們非要比試,那便按照我的要求比試。」
張侖看著這妙安和足利鶴劍拔弩張的樣子,再次掇了掇自己的眉心:「在場都是行家,所以你們點到即止。」
「鎧甲必須穿上,木棒我知道有些許影響但也能打不許換真刀。」
妙安和足利鶴兩人的眼神再次「茲拉~!」的隔空對決了一下,隨後都點了點頭。
海因里希拎著兩套甲冑呼哧呼哧的跑來,張龍也砍好了兩根相當的木棒讓海盜們在礁石、沙地上磨的略圓。
妙安則是呼出一口氣,從海因里希手裡接過鎧甲默默的穿戴起來。
足利鶴挑了挑眉覺著自己穿著家傳大鎧跟妙安打,略有些勝之不武。
所以也除下大鎧,換裝這套甲冑。
「來來來……咱開盤啊!大家都來下個注、討個彩兒,妙安小姐勝1:1.5,那位扶桑公主勝1:3!」
戶必裂這紈絝子弟見不需要開打了,又有比武可看頓時一招手便喊人開了盤。
這雙峰島上平時大家就沒啥娛樂,所以開盤也就成為了常態。
一眾海盜們皆盡習慣了,見有賭盤眼前一亮紛紛湊了上來。
肥龍和他的水匪們其實也一個鳥樣,看著人家都湊上去了自然也不甘落後。
老親兵們在其他事情上還有所矜持,這事兒上也都湊了上去。
「妙安小姐的本事咱可是看到的,我琢磨這扶桑公主估計是凶多吉少……」
戶必裂想到自己在寨牆上看著妙安砍人時候那刀法,不由得一陣惡寒。
小公爺身邊那都是要吃人的雌豹子啊,啥時候蹦達起來給你喉嚨一下都不知道。
肥龍聞言也感慨:「誰說不是呢?!咱也是看著妙安小姐殺倭寇的,手起刀落那叫一個利索……」
「我瞧未必……」
卻見張猛抱著胳膊湊上來,沉吟道:「那扶桑公主雙手骨節突起,虎口老繭成疊。」
「她行走時屈膝微弓,步伐尺寸分厘相近、甚有章法!雙臂微垂時可發力、雙眼之中蘊含煞氣……」
卻見張猛看著那正在更換甲冑的足利鶴,神情肅然的吐出一口氣:「顯然也是箇中好手!」
「而且……還是沒少殺人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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