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見張百順快步走了進來,花瀟灑見著張百順走路那急匆匆的架勢,只是微微一笑,給張百順倒了一杯茶。
「張管家,請喝茶。」在花瀟灑看來,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首先還是得將張百順的情緒穩定住了。
張百順點點頭,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見著張百順的情緒還是有些著急,花瀟灑頓時明白了,他肯定是為了慕家的生意來的。
果然,張百順喘了幾口氣之後便將慕天豪來信的內容告訴給了他,同時一併提到了慕蓉婷準備冬至之後去杭州的事宜。
張百順之所以現在如此信任花瀟灑,主要原因還在於他從茶樓王掌柜那裡探聽到花公子對吳老二家屬以及一個窮書生的幫助而來的。
聽了張百順的話之後,花瀟灑沉默了一會兒,浙江那邊的茶商態度出爾反爾,著實是為生意人所不恥,即便是被人逼迫,那至少也得給個痛快話吧,玩曖昧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這麼來看,浙江那邊茶商的態度很不專一,或許在他們看來,劉讓並不是十分靠譜。
「去,讓慕小姐去。」花瀟灑信誓旦旦地回復給張百順。
張百順一聽,點點頭,但是還是拋出來他的問題,「去了能解決問題嗎?」
花瀟灑搖搖頭,「不好說,不過此番前去,一定要好好探得浙商的口風。」
張百順一愣,心想老爺在信中已經說明了那些茶商左右搖擺,但是更多的是傾向那幕後的大買家嗎?
見著張百順一臉的疑惑,花瀟灑沉思一番之後將茶商的心裡狀態一一給張百順分析了一遍,末了他還問到,慕老爺的性格怎麼樣。
張百順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道,慕老爺為人很仗義、豪爽。
「那這麼說他是急性子了?」
張百順點點頭,「對,老爺性格從小就急。」
急性子去斡旋談判?在花瀟灑看來,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幾句話不對頭,急性子的人便會情感戰勝理智,根本找不到方向。
「急性子的人去了效果不好,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見花瀟灑這麼一說,張百順不由得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不忘提醒道,與慕老爺前去的副管家江正能屬於那種慢條斯理的。
張百順原本以為花瀟灑能從中說出點什麼,但是他卻很是失望地從花瀟灑那裡得到了一字,那就是「哦「。
氣氛突然就這麼沉默下來了,良久,花瀟灑嘆了口氣道:「若是我能與慕姑娘其一起前往,那就好了。」
張百順一聽,不由得心頭一驚,隨即他竟然點頭說道:「為何不可呢?」
「那我該以什麼身份前去呢?」
「我的侄子。」張百順斬釘截鐵道。
花瀟灑心頭一顫,「侄子?」
「對,花公子,其實老朽也是徐州府人。這麼一算起來,咱們還是老鄉。」
「啊……」說實話,這點令花瀟灑著實感到很是意外,他沒有想到張百順竟然也是徐州府人氏。
「前輩哪裡的?」
「沛州,你呢……」
「祖老宅雲龍山……」
「既然如此,那你我就是叔侄了。」
「那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就與你前去吧?」
張百順點點頭,花瀟灑說的卻是如此,得找一個名正言順理由才行。
不過這個問題對於慕家的茶葉生意來說,那基本上就是屬於小菜一碟那種,很快兩人想到了一個地方去了,那就是改日花瀟灑進入慕府一趟,就當是名正言順地見面認親了,當面再封他一個家丁。
「不,得加個頭銜,一等家丁。」
張百順點點頭,心想管他幾等家丁,總之都是家丁。
「花公子,這事在未辦成之前還需多加保密,大小姐最近似乎很敏感,經常是寢食不安。」提到慕蓉婷之後,張百順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花瀟灑道:「這個屬於暫時性焦慮,儘量讓她多安靜,沒事就別打擾她,不過依在下之見,最好還是開點草藥調理一下。」
見著花瀟灑說什麼都是信手拈來,久經商場的張百順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
兩人閒扯了一會兒之後,張百順便起身告辭離去,兩人約定好,明日未時前往慕府拜訪,到時候他會找個機會讓慕蓉婷知曉這一情況的。
張百順剛走沒多久,也就在花瀟灑準備出門的時候,王掌柜又進來了,告訴他有個姑娘找他。
靠,今天這是怎麼了?弄得老子比領導還忙。
不過嘛,這樣子,也算是有些像干正事的樣子。
姑娘?哪個姑娘?
慕蓉嫣?柳吟月?玉兒?珠兒?……凡是能想到的他都想了一通,不過見著來人後,他還是愣住了。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片子?這是誰啊?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她?
待到這小丫鬟報明來路後,花瀟灑這才明白,原來是柳吟月的貼身丫鬟。
「何事?」
「花公子,柳小姐讓奴婢帶信。」說罷,小丫鬟便將那信遞與了他。
打開一看,原來是柳吟月諮詢那首詩的下聯為何。
沉思一番後,花瀟灑便快速地給寫在了紙上。
小丫鬟告辭之後,花瀟灑突然感覺到自己陷入了可怖的沉思之中,那就是柳吟月應該快要把趙東陽給搞定了,若不是的話,她問自己這下聯幹什麼?
雖說心裡稍微小小的酸楚了一番,但是他還是很快豁朗起來,人生該經歷的早晚都要來,就像是結婚生子一般正常,若是柳吟月真能尋得一個好人家,自己也定不會忘記了她以前的囑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地為她鬧一次洞房……
……
慕蓉婷被譽為蘇州城四大佳人一點也不為過,她的一絕很特別,那就是作詩詞,由她作出來的那些詩詞,絲毫不比那些所謂的讀書人差。
近日的她確實很是心煩,不過她也並非就此煩惱下去,而是積極尋找著將煩惱化解的法子,近日她細想一番後,心裡竟然得出了與花瀟灑同樣的一個結論,那就是爹爹或許不適合去浙江,因為他的性子太急了。
連一向沉穩的副管家都不能很好地在浙江出謀劃策,看來務必得讓一個沉得住氣,看得清形勢的人出馬了,縱觀慕府上上下下幾十號人,能夠說的上話的就是那麼幾個,除開爹爹與自己外,不外乎就是兩個管家了。
對於自己的能力,慕蓉婷還是很知曉,因為性別的原因,更多時候她是感性的,因此慕蓉婷心中還是明白,自己此番前去浙江的效果並不大。
或許大管家張百順還能抵一抵,若是自己與他都一同前往浙江了,那慕府的一切該交給誰呢?
大管家得去,而自己也得,走之前,必須好好把全家上上下下的一切事物安排妥當。
思考了良久,慕蓉婷難得得露出了笑容,她實在是太累了,以至於臉上的光澤都失去了不小。
小憩一會兒之後,慕蓉婷來到了書桌前,緩緩將雪白的宣紙鋪好,研好濃墨,提筆緩書道起來。
「柳絮紛飛紫燕鳴。半簾幽夢鎖,不放晴。凝眸久立惜伶仃。誰還念,昨日那絲情。檐上草還青。鏡中顏漸老,淚濕盈。欲將心事付流螢。紅塵里,想也是曾經。」
昨晚這首詞之後,慕蓉婷不僅沒有感覺到欣慰,反而覺得心頭的那塊石頭變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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