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對柳如是現在是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出於風塵中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要說會將倭國話,安南話的人還不少,會將葡語的倒上不多。
所以,李過便對柳如是很尊敬,人家畢竟比自己懂得多嘛!再者,他還要求柳如是幫他一個忙。
李過倒還未說話,柳如是倒先說了「李將軍可是要注眼於海疆?」
李過點頭「正是!」
「李將軍又是整備軍備,又要訓練水師,可真夠辛苦的。」柳如是說。
李過搖搖頭「很多事迫在眉睫,辛苦一些也是無奈,時不待人吶!」
「可是李將軍果真是為國為民麼?這段時間以來,我看到你的部下將你視若神明,現在你這裡可真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了。」柳如是的語氣有些不對。
李過聽明白了,這柳如是這段時間一直在這裡呆著,一定會察覺出李過有造反的動向。剛剛柳如是說的意思就是李過這裡的人只知李過,連大明朝都不知道了。
「而且,剛剛你的部下說什麼要跟著你當皇帝,你又是分封王爺什麼的,難道真如傳言一般,你是個反賊麼?」柳如是看來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李過尚未答話,有人來稟,說是廣西安撫使涂紹煃來了。
涂紹煃來幹什麼?其實跟柳如是的疑問一樣,這些日子涂紹煃越發的感覺不對頭。
起因就是崇左的一個縣令前來告狀,為什麼來告狀,因為他手下的衙役被李過的人打了。
現在隨著李過實力的擴大,李過逐漸在一些州縣開始了他的土地改革計劃,跟在河曲搞的大同小異。這事是李過必須要做的,明末土地兼併嚴重,要想讓百姓支持自己,就必須讓那些農民有地種、有飯吃!
李過的土地政策依然是從鄉鎮抓起,惡霸地主該殺的殺,地該分的分。在鄉鎮村社建立了自己的一套政治體系。從村長到鄉長都委派了自己的人,州縣一級倒是沒動,這就如同農村包圍城市一樣。
這樣對貧窮的農民來說倒是好事,可是這些縣令州官。猛然發覺自己的命令落實到鄉鎮農村不管用了。管不了人哪來的錢?
崇左的一個縣令聽說下面治理不了了,不信邪,立刻派人去征繳錢糧。於是,一般衙役狗腿子氣勢洶洶的想查看究竟。
那幫衙役點背,碰見領頭的是一個李過的老兵。這個老兵跟李過的時間長,跟著李過在河曲分過地,參加過抵抗後金的西口大戰,殺人殺的眼紅。見了面一言不合,那個老兵帶著人按住這群衙役就是一頓胖揍!
臨了,那老兵抽出刀來,在領頭的衙役的脖子上蹭了幾下,罵道「要不是俺虎爺告訴俺不許隨便殺人,你的腦袋早就叫老子砍成八瓣了!像你們這樣的,在山陝一帶。老子不知殺了多少!」
這群衙役差點沒嚇得尿到褲子裡,一陣風似的跑了回來。
縣令一看,這群衙役被打的一個個如豬頭一般,不由大怒「還反了天!誰打的?」
這些個衙役苦著臉說道「是李過手下的士兵帶著鄉民打的我們!」
縣令氣道「憑啥打人!」
衙役回答「他們說鄉下已經是軍屯了。」
那個縣令一拍驚堂木,沒敢言語。因為李過當初練兵的時候,他看過,第一天就殺了三個參將,第二天又殺了幾百不聽話的,他可不觸霉頭。
那怎麼辦?走,找涂紹煃去。那涂紹煃不是安撫使麼!廣西的官都被李過熊成這樣,他不管誰管!
其實最開始,涂紹煃知道這事,但是並未太往心裡去。可是現在越來越多的府縣州官前來叫苦。這就不行了。
剛開始,正在和后里朝打仗,因為糧餉的問題李過提出過軍屯,既為了當時打仗,也為了以後糧食的戰爭儲備。
可現在幾乎有三分之一的州縣官員前來訴苦,這也太多了。另外。涂紹煃也不是傻子,也看出了李過的隊伍如同私家軍一樣,除了李過是誰不理!
李過可別是要造反吧!涂紹煃心一橫,不行,非找李過問個明白!
於是,涂紹煃便來了。
李過趕緊命人安排酒菜,涂紹煃一擺手「補之,咱們不用這個,我今天有事來找你!」
李過一愣,「大人,您說,咱們不見外!」
「好!補之,老夫就想要你句話!你是不是想造反!」涂紹煃也豁出去了。
把李過問得楞眉楞眼的「大人為何如此說呢?」
「你且別管我為何說,你就回答我的話就是了!」涂紹煃接著問。
李過就是要造反,但現在卻不想扯起大旗!
其一,李過在原時空也是個宅男出身,一般宅男做事都要講一個穩妥,如果一旦要做,就必須成功。而此時時機還是不夠。
其二,廣西在當時畢竟荒僻,人口不多,過去造反是講究聲勢浩大的。人太少還是成不了事。
其三,李過雖然有莫朝和后里朝的進貢,但是一旦要打起仗來,錢糧能不能供應得上,還是問題。
其四,現在向北方進攻,先別說能不能打得贏打不贏,到了北方還要和李自成等人自相殘殺,畢竟是這個時代的叔侄,李過也不願意背棄弒殺叔父的惡名。
其五,李過真的是想著大海。李過的意思先不去窩裡鬥,因為在李過看來,不管是建州滿人,還是草原部落,都是一家人。要干先把外國人干趴下,那樣既可以擁有廣闊的海洋,也能有相當大的金錢收益。有了錢,再造反也不遲!
所以,李過說了一句「有崇禎帝在,絕不造反!」
「當真?」
「當真!」
涂紹煃聽了李過的許諾,心中大喜,因為崇禎帝年紀輕輕,活上幾十年不成問題,到時候崇禎老了,李過不也老了麼,那還造什麼反!
涂紹煃這才笑容滿面的說「補之,我信你!不過現在軍屯的規模也太大了吧!我看也夠了,就不要再軍屯了吧!」
「行,依你!」李過一口答應。因為現在軍屯的範圍確實不小,而且基礎還要紮實些,李過已經命令孫登科搞宣傳去了。所以,李過現在也想停一停,等基礎工作做好,李過還是要繼續大範圍的搞下去。
涂紹煃有了答覆,飯也不吃,高興的走了。
這時,躲在後廂的柳如是走了出來。
「李將軍,你不是在騙人麼?難道你沒有反意?」柳如是還是接著她的話題。
「如是,你為何如此較真呢,不管姓朱的還是姓李的當了皇帝,又能怎麼樣呢!只要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就是好皇帝!」李過說完,雙手擁了擁柳如是的肩膀。
柳如是臉一紅「才不管你的王朝爭霸,可是不許你動手動腳的!」說完,用手巴拉著李過的手。
李過哪裡肯鬆開,這些天柳如是撩撥的自己心裡發火,再加上李過猛然發覺柳如是思想開通,還會葡語,是個人才。
人才!李過自然是不肯放手的。
於是,在柳如是的嬌喝中,李過扛著她進了後屋。
李過一邊走一邊說「如是,我其實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
「什麼事?你先放我下來再說。」
「乖,不要動,我就是想讓你做一些個媒,給那幾個葡國人找幾個老婆。」
且不說柳如是能不能幫李過這個忙,李過先與媒婆成就了好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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