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羅之域某處大酒店外的庭園之中,蘇世娜靜靜地坐在一張長椅上面。不一會兒之後,一個微胖的男子就走到了她的身邊,隨意地坐在了長椅的另一邊,似乎並不認識蘇世娜。當然這個男子不可能不認識蘇世娜,因為他就是來與蘇世娜接頭的宅鼠。
「他就在酒店的206號房,你確定要找他嗎?」宅鼠擔心地問道:「其實我覺得這事讓老闆來處理的話,根本就不會這麼麻煩!」
「房卡!」蘇世娜站了起來,而在經過宅鼠身邊的時候,隨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房卡,就向著酒店大門走了進去。
宅鼠見狀無奈地啟動隨身光腦,開始入侵酒店的系統,為蘇世娜做支援。每到這種時候,宅鼠就感到蘇世娜的膽子實在太大,甚至於有點不顧後果。說來現在她已經勾搭上了晨平,憑著那位老闆的手段與身份,為她的老爸撐腰,讓他擁有十倍於以前的產業也不過是小事一樁,根本就不必冒這種險。
酒店206號房的客人是個礦類檢測分析師,在礦產業內也算是個權威人士,一般的人輕易請不動他。而童百勝準備開發的那一片礦區,就是經他的手檢測分析,最後評定為a級礦源。亦正是他的檢測結果,讓童百勝一直以為自己能賺大錢。但是蘇世娜卻知那一片礦區早已經開採過一次,還曾一度被以為是廢礦。
仔細分析過後,蘇世娜就發現這一切非常的有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騙局,就是不知道設局的人是誰,而被騙的那一個明顯就是她的父親。當然她也不敢太過於肯定,畢竟她的父親的確有點才能,不應該如此簡單就上了別人的當。所以她第一件事就是先確認這一片礦區是否真是a級礦源,才能繼續下面的行動。
「房間服務!」蘇世娜推著一輛餐車走進206房,但當她看到房間裡的情形時不禁低罵一聲,連忙低下了頭。
此時此刻房間裡幾個性感的美女正與一個**的男子相互追逐,場面非常的混亂不堪。蘇世娜見狀把餐車推到房間中間,並隨手把一個攝像頭放在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然後就準備離開房間。但就在這時,那個**男子卻突然留意到了蘇世娜,立即興奮地地向她沖了過來。
「別走,一起玩,我這裡有的是酒!」只是那傢伙有點忘形,衝過來的時候明顯很急,一個不小心就撞在了餐車上面,一陣乒桌球乓的響聲,酒瓶與食物倒了一地。
看到這個魯莽的傢伙摔倒在地上,蘇世娜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隨即就轉身離開了房間。而房間裡的美女們則緊張地沖了過來,扶起了那個男子,還紛紛取笑他太過於著急,才搞得如此的狼狽。
「沒事,沒事,大家喝酒!」那個傢伙也不在意,在一眾美女的扶持下重新站了起來。接著隨手拿起了一瓶掉在地上的紅酒,打開就向咽喉裡面灌了半瓶後,便將酒往身邊的美女身上淋了過去。隨即一陣陣放蕩的笑聲在房間裡面響起,好不熱鬧。
半天之後,蘇世娜再次走進房間,用餐車推著那個分析師離開了房間,坐電梯直奔地下停車場而去。整個過程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房間裡的女子這時早已經醉得如同爛泥,怎麼叫也叫不醒。到了停車場,將人扔進了食物貨車的後車箱,蘇世娜就與宅鼠兩人開著貨車往出口駛去。
「現在我們到那裡去?」宅鼠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回旅館!」蘇世娜平靜地回答道。
「你這是在玩火!」宅鼠有點不滿地說道。
「不想幫我的話可以離開!」蘇世娜臉無表情地說道。
「……」宅鼠聞言一陣的氣結,但最後他還是一聲不哼,專心地開他的車。
童百勝離開英俊男子的豪宅後,就到了酒吧喝了一整天的酒。這是他最近幾年養成的壞習慣,到了現在只要有一點的不順心,他就得灌上幾瓶的酒水,不然根本就睡不著覺。只是今天與往常有點不同,當他昏昏迷迷的時候,突然被人潑了一盤冷水,讓他當場就清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童百勝一個激靈,腦袋瞬間就回復了運作。只是當他看到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地捆在一個椅子上時,嚇得他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現在兩個騙子都醒了!是時候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吧?」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走到童百勝的跟前,用力地踢了一下他坐著的椅子,冷冰冰地開口問道。
「童先生,童先生,是你嗎?」這時童百勝才發現面前不遠處還有另一個人被五花大綁,不過這斯就比自己狼狽得多。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褲衩,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隱隱還看到一些爪痕,明顯是被人虐待完。更讓他驚懼的是,自己居然認識這個人。
「老陶……陶專家,你怎麼也在這裡?」童百勝驚疑地反問道。
「童先生,真的是你呀!」那個陶專家哭著叫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呀,為什麼要把我們捉來呢?」
「閉嘴!」那面具男在一旁拿起了一根木棍,一棍打在那個陶專家的身上,惡狠狠地說道:「憑你們兩個騙子就想騙我們的老闆,真是不知死活!」
「大哥,你誤會了!」被綁著的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沒有騙人,真的沒有呀!」
「沒有嗎,那要不要我幫你們回憶一下?」面具男兇狠地將兩人的椅子踢翻,然後大聲地叫道:「那片礦區明明就是一個廢礦,你們居然敢用它來騙我們的老闆!」
「廢礦!」陶專家聞言一驚,倒在地上側著頭望向童百勝就叫道:「童先生,怎麼購買礦場的人不是你嗎?」
「哎……是我呀!」童百勝這時也有點迷糊了起來,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什麼廢礦……老陶,你介紹給我的礦場是一個廢礦嗎?」
「……」陶專家一瞧眼前這個與自己一樣被綁起來的傢伙,便知道這錢九成不是這人出的,於是也懶得與他廢話,對著那個面具男說道:「大哥,真的不關我的事。這買賣都是這傢伙搭的線,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姓陶的,你別想推卸責任。那礦區的檢測分析報告就是你做的,是不是廢礦都是你說的,怎麼賴到我的頭上!」童百勝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當即激動地反駁道:「當初找上我的時候,你可是拍著胸口保證……」
其實到了這時,兩人都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於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苦主」是誰。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惜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對方的身上。而那面具男明顯有心看戲,靜靜地立在一旁讓兩人大吵大鬧。
在兩人吵了半天之後,密室的門突然打開,幾個壯漢簇擁著一個西服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進來之後,就大刺刺地坐在了一張手下搬來的椅上面,傲氣十足地望向了兩人。而這時那兩個傢伙也被人扶起,移支了西服男子的面前。因為密室里光線昏暗的原故,那兩人都沒有看清來人的臉。但童百勝隱約之間覺得這男子似乎是那豪宅中的英俊男子,只是因為看不清,不敢確認而已。
「我只問一遍,那個礦場是不是廢礦?」那個男子冷冰冰地開口問道。
「李先生,我是被這個傢伙騙的,我不知道那礦場是個廢礦!」童百勝一聽那男子的聲音,便確認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英俊男子,於是連忙開口解釋道。
「閉嘴!」李姓男子大聲地喝罵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騙我?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兒的份上,今天我就活埋了你!」
「李先生,李老闆,這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呀!」一聽正主來了,那個陶專家頓時更是驚懼,大聲地哀求道:「那個礦其實真不是廢礦,只不過礦石里混雜了好幾種附生礦源,採挖時需要使用高端的設備,讓投入的成本比較高,但真的不是廢礦呀——這事我跟童先生說得很清楚,騙您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你胡說!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這些?」童百勝一聽,臉色頓時一白。急忙對李姓男子說道:「李先生,不是這麼回事,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其實我這個人嘛,也是挺講道理的!」李姓男子擺了一下手,制止了兩人的爭吵,然後站起來隨意地說道:「既然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沒有簽合同,那麼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們兩人各自留下一條舌頭就行了!」
「什麼?一條舌頭……」那兩人一聽,頓時嚇得渾身直哆嗦,臉上一片的死灰。
「動手吧!」李姓男子留下了一句話,就直接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理會這兩人的意思。
「不要,不要啊……」當童百勝看到一個壯漢拿著一柄鋒利的小刀走到他的面前,還滿臉猙獰地比劃了兩下,當場地就嚇得暈倒了過去。
「咔!」就在這時,陰暗處響起了一個女聲。
「喂,喂!真的暈了過去?」那壯漢聽到停拍的聲音後,就拍了拍面前的童百勝,結果發現他真的暈倒了過去,不由得一陣的感慨道:「嘩,這演技真是無話說了!」
「好了,演員離開。場務收拾一下,把衣服還給他們兩個!」隨著燈光亮起,密室的場境就瞬間一變,四周居然湧出了十幾個人,開始收拾道具與整理現場。
當童百勝重新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旅館的床上,而女兒蘇世娜則坐在一側,平靜地望著他。童百勝飛快地檢驗了一下嘴裡的舌頭與身體各處,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才算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這是欠條,一共二十億星幣,你的買命錢!」蘇世娜冷漠地問道:「是你自己還,還是我幫你還?」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童百勝一聽,下意識地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蓋過了自己的頭。
「我答應做你的擔保人,礦場也買了下來,以後就按著你原本的想法,好好的經營吧!」蘇世娜見到父親的樣子,心中沒由來的一痛。但她還是開口說道:「這次的事就到此為止,但我告訴你,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所以你不要再來找我與母親。不管是她還是我,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覺得孤單,就找個人重新過你的生活,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像以前那樣不負責任。事業固然重要,可你得好好地對待家人,更不要再逃走了!」
「……」聽到這裡,童百勝才算是回過神來。
「你放心,那人要的不是錢,要的是我的簽字而已。」蘇世娜打斷了父親的話,冷淡地說道:「這錢就算是我給你的養老錢,好好地珍惜這一次機會,沒有下一次了!」
說完之後,蘇世娜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旅館。童百勝聽到女兒離開房間的聲音後,才慢慢地掀開被子爬了起來。他拿起了女兒擺放在床頭的文件,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欠條,而是他一直以來最想要的那一份合同。只是經歷過剛才的事,知道了那個礦場根本就是一個廢礦後,他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笨蛋,幹嘛要簽字?」童百勝用力地把合約扔到了地上,痛苦地低吼道。
「這樣有用嗎?」蘇世娜剛走到旅館的門口,宅鼠就出現在她的面前,望著旅館裡面擔心地說道:「他可不像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恐怕根本就不會發現礦場的秘密!」
「能做的都做了,以後就看他自己!」蘇世娜回了一句,就直接向著旅館不遠處的公園走去。因為她知道那裡有著一個人已經等了她兩天,現在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馬上去見那個人,其他的事對她而言已經沒有意義。
望著蘇世娜離開的背影,宅鼠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想起晨平的吩咐之後,他就無奈地截停一輛無人出租車,向著那個英俊男子的豪宅駛去。有些事蘇世娜不想做,但卻不代表著不用做,終歸是一場父女,總不能真的什麼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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