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時候烈日當空,回來的時候營地里已經飄起了小雪花兒,無論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精彩,回到了自己的小窩總是讓人覺得由衷的感到溫暖,雖然說此刻的愛達荷州已經進入了冬季,溫度也馬上要進入了零度以下,稍有點小冷的小窩還是讓宿山牽掛不已。
好好的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宿山把自己扔到了房車的小床上,蒙著頭直接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近中午,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
宿山摸過了手機,放到了耳朵邊上的同時接通了電話。
「回來了沒有?」
電話那頭傳來了賈胖子的聲音。
宿山賴洋洋的回道:「回來了,正補覺呢」。
一連幾個月差不多都睡在車後座上,睡的宿山整個人像是要散架了一樣,現在回來往床上這麼一躺,直接就有一種死在床上的敢腳,似乎是小床長出了雙手把他勒在了床板上一樣。
「馬的事情怎麼樣了?」宿山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事情。
賈胖子道:「一言難盡,咱們見面的時候再說吧,等會來家裡吃飯」。
宿山一聽便知道沒什麼戲,對於吃飯自然也就不太熱心了,張口問道:「你做?」
賈胖子道:「我做?怎麼可能,李帥包馬上過來,說是帶了烤肉,他自己醃製的牛肉、小羊肉……」。
聽到不是賈胖子做,是李帥包出手而且還是他親自醃製的肉,宿山突然間從床上翻了起來:「等會就到!」
賈胖子做的飯不能吃,有毒!但是李帥包做的飯那就聽的宿山滿口生津了,在做飯這一道上李帥包甩的宿山和賈胖子不知道多少條街,都能橫跨太平洋。
宿山這幾個月風餐露宿的,別說是一頓好飯了,有的時候連個熱呼的都吃不上,到不是附近沒有好館子,而是實在是囊中羞澀,大部分的錢都攢了買馬了,哪裡捨得大吃大喝啊。
翻身起床,倒飭了一下自己,宿山帶著豆丹開著小破豐田往賈胖子家的方向急馳而去。
到了賈胖子家的門口,宿山發現只有賈胖子的車子,李帥包的車子不在。
於是一進了屋子,宿山便問道:「人呢?」
一進了門,宿山便覺得一般子讓人舒服的直哼哼的暖氣撲面而來。
不得不說賈胖子的家可比宿山家裡暖和多了,人家全屋都是暖氣,一進屋差不多得有二十度左右,那傢伙真是配的上溫暖如春這四個字。
不像是宿山的那輛小托車裡,這時候得蓋上兩麻被子,還得開上水熱毯子才能抗住一夜。
賈胖子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呢,見宿山過來了把手中的搖控器往茶几上一扔,站起來打量了一下宿山。
「不錯,精神頭挺好的,人瘦了一些但是更加精神了」賈胖子夸道。
宿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到了門口的衣服架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伸手拿過了搖控器亂按了一通,一邊按一邊說道:「你到是胖了不少,少吃一點,太胖了對身體不好」。
賈胖子根本不搭這茬,坐到了宿山的旁邊說道:「你就非要買那一匹?」
宿山道:「還沒有鬆口?這都幾個月了」。
賈胖子搖了搖頭:「那老王八跟吃了秤砣似的,一分錢都不鬆口,我現在就像是狗咬王八無從下口,你說什麼老東西都回你一分都不能少」。
宿山想了一下說道:「再等兩個月,如果不行的話十五萬就十五萬吧」。
「現在不是十五萬,是二十萬了」賈胖子苦笑道。
宿山聽了這才想起來,上次去老頭家的時候,老頭自己漲價了,自己沒在這幾個月老不死的居然大言不慚的自己給自己漲到了二十萬。
聽到二十萬,宿山就不得不另外謀算了,二十萬,那就不是買不買的問題了,而是宿山根本就沒有招了。
賈胖子是有點錢,但是突然一下子拿出幾萬美元來那肯定拿不出來,最多兩三萬就頂天了,他雖然賺的不少,但是也就是中產往上走點,如果是老美拿他一樣的錢,一年下來一分都不帶攢的,賈胖子這還算是好的,能攢下小几萬美刀來。
至於李帥包那是指望不上的,原本宿山都沒有認為他能拿出兩萬美刀來,原本以他有一分花兩分的性子,就不是攢錢的人。
問銀行?也不看看宿山頭頂無片瓦遮身,腳下無立錐之地,銀行怎麼可能會把錢貸給他這樣的人,別說是幾萬了,一刀都不帶貸的。
「那這樣吧,咱們先買兩匹小馬,先上賽道上跑上,那匹馬的事情咱們也不能放鬆,我總覺得那匹馬是匹不可多得的好馬」宿山說道。
這些日子,宿山跑遍了全國頂級的賽馬場,幾乎能看的g1\\g2\\g3比賽都看過了,老頭手上的那匹馬真是一匹非常難得的好馬。
難得主要還是指價位,你要是不缺錢的話,一個暗金的馬直接去大馬房買就是了,一場拍賣會總會有這麼四五匹的,價格從四十萬到兩百萬不等,美金!
宿山也去過拍賣會,單暗金的一歲小馬,雖然說是頂級血統,但是其中數值還不如它的,都是拍賣會上的熱門,以在宿山看到的,最低也要四十萬刀,要知道這可是沒有長成的一歲小馬。
越了解,宿山對於染指這匹馬的欲望也就越強烈,如果是口袋裡有錢的話,宿山絕對不會和老頭扯,直接用錢甩在老東西的那張老臉上。
現在不是事實不充許嘛!
別說是拿錢砸人臉了,現在宿山都恨不得有個二貨拿錢砸自己的臉。
「還玩?」賈胖子把他的眼珠子都快瞪成了金魚眼。
「玩啊!為什麼不玩?」
宿山現在雖然不能說贏一場級別差點的g1就像是三手指捏個黃豆,但是也有六七成把握,名血統的馬宿山肯定不用想了,但是買兩三匹中等的馬,用自己撿來的裝備一武裝,然後送到賽場上刷點小錢還是可以滴,不一定會把把都贏,但是中場贏上個七八場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著賺了一點錢之後,再買馬,再裝備,這樣的話宿山算了一下,只要有十來匹馬在賽道上跑,那麼他就能穩賺不賠,一年下來光是參加本地小比賽就能步入中產了。
「你玩吧,我不賠你瞎玩了,你說你掙點錢容易嘛!幹什麼想不開扔水裡啊,這樣吧,你把錢給我,我給你扮馬玩好不好?……」。
賈胖子還是想不明白,突然間最理智的宿山怎麼就如同一頭犟牛一樣,扎進賽馬這大染缸里拉不出來了呢。
兩人這邊說著呢,突然間聽到外面有車子響聲,不用問就知道李帥包過來了。
等了不到一分鐘,果然李帥包推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大塑料的保溫提箱。
「喂,有人有點眼色沒有!過來拿東西啊」。
李帥包望著沙發上坐的人五人六的兩人,很是不滿的說道。
宿山是屁股像長了釘子一樣,賈胖子無奈只能起來,走到了李帥包的身邊接過了箱子然後放到了廚房裡。
李帥包這邊脫了外套,走到了宿山的旁邊,搶過了宿山手中的搖控器繼續開始亂按了起來。
「你們那馬怎麼樣了?」李帥包問道。
「漲價了,現在想買也買不起了」宿山回道。
李帥包哦了一聲。
接下來便是一兩分鐘的冷場時間。
等著賈胖子從廚房裡出來,李帥包說道:「賈胖子,你這幾天留點神,可能那老頭家會找你賣馬了」。
「為什麼?」
賈胖子很驚訝,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李帥包道:「什麼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是一名獸醫,雖然在現在的單位是個助理,但是……」。
賈胖子多機靈啊,看到李帥包這麼說,立馬說道:「我去,你這小子去那邊的獸醫診所找工作去啦?」
李帥包正色道:「我是個醫生不在診所上班去哪裡上班?白宮啊!真是搞笑!」
「對,對!那我問問你覺得這馬是出了什麼問題?」
賈胖子的臉上忍住了笑。
李帥包一本正經的說:「我哪裡知道啊,我只是覺得這馬像是吃了咱們國內有一種叫野刺草這樣的東西,這東西吃了吧也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流鼻涕然後嗜睡什麼的……」。
「你餵它吃了這東西?」宿山詫異的問道。
李帥包一聽立刻瞅著宿山道:「喂,咱們是好朋友,但是你不能污辱我的醫德!我是個正兒八經的醫生,也是個有良知的醫生,更是一個好公民,你這麼說我要是傳出去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再說了我就是個小助理醫師,這馬又不是我治的……這麼說吧,我是永遠不可能違法的,一切違法犯罪的事情都與本人無關!」
「謝謝!」
宿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可真的沒有想到,因為自己想買這馬,居然李帥包直接跑到了那邊的獸醫診所去做了臥底。
「謝我個屁!」
李帥包回道:「我跟你們說,如果這馬要是有人吃官司那只能是你們,我是一直站在正義這一邊的……」。
「行,行,你正義,你內褲外穿好了吧!」
賈胖子笑眯眯的伸手攬住了李帥包的肩膀:「那么正義的化身,請問馬生病了怎麼破呢?」
「我猜吧,只能扛著,十來天過後身體的毒素排完了,差不多也就能好了,再餵個把月的,也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對了,你的手腳乾淨吧?會不會有人知道你這方子?」賈胖子還有點擔心李帥包做事留了馬腳。
李帥包很不屑的斜了賈胖子一眼:「如果這附近三百里要是有老中醫還是治牲口的就當我沒有說」。
「你居然連這都懂?」宿山很驚詫。
「都說了我是好學生!」李帥包這一刻顯得有點風淡雲清。
賈胖子拍了一下李帥包的肩膀大笑道:「好,好,總算是讓老子把胸中這口惡氣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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