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站在客廳中望著進屋的宿山,伸頭向著他的身後看了一眼,見停在屋子前面的皮卡車裡並沒有客人的影子,於是奇怪的張口問道:「客人呢?」
宿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在了屋門口的衣服架上:「沒有過來,他直接在機場轉機去了舊金山,從那邊轉飛機回國去了」。
唐娜開玩笑說道:「特意到這邊來轉上一圈就是為了和你見上一面?什麼時候你們的感情這麼好了?為了見一面還約在了機場,你對賈胖子他們倆都沒有這麼好吧?」
宿山胡扯道:「哪裡是關係好哦,直接給我扔下了一個攤子,唉!再說回來了,我對你不夠好?你也不想想是誰每天晚上賣死力氣的,我差點都要吃枸杞了……」
「你不搭理他不就完了麼」唐娜只當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宿山回道:「沒有辦法啊,咱們這些在外面的國內有事還能就這麼幹看著?別說是伸伸手就能辦到的事情了,就算是再難一點咱們也得幫忙,這都不幫忙那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
唐娜聞言走到了宿山的旁邊湊上前去嗅了兩下:「我還真沒有聞到你身上的人情味,來,現在讓我聞聞」。
伸手一下抱住了唐娜,宿山裝作想了一下,然後突然間把人給扛了起來,誰知道唐娜的經驗太好了,還沒有等宿山扛上直接一個擰腰變成了掛在宿山的後背上。
宿山也沒別的動作就這麼任唐娜掛著走回到了客廳,然後就這麼坐到了沙發上,這樣的話就成了坐在唐娜的懷裡了,兩人開始小打小鬧起來了。
這時候兩人的動作都輕柔了一起,至少是比以前輕多了。
在以前,唐娜是不會和宿山做這樣親昵動作的,但是自從和賈胖子他們被狼嚇唬了一天之後,唐娜讓宿山漸漸的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女人氣,雖然這種時候少,但是宿山已經很滿足了。
那一天那一晚上,無論是誰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改變,想想看一直面對死亡是個什麼樣的體驗你就能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了。
至於宿山自然是沒有變的,因為他自己知道狼王博格不會襲擊他,所以上次對於宿山的觸動很小很小。
「我等會得給賈胖子打個電話,讓他在那邊多添幾個牛仔房,這事還得儘快辦了,要不然滿足不了國內過來的那幫人」宿山說道。
唐娜問道:「那邊不夠用了?」
宿山回道:「不夠用怎麼可能夠用,咱們原先也就那點房間,馬上好幾十人住在牧場裡,原本的房子肯定不夠用的」。
「這麼多人?」唐娜一驚。
宿山道:「嗯!這次可是個大團隊,給錢是給錢不過不賺只能當成是一種補貼」。
接著宿山把詳情說了一下。
「那就是說那邊真的準備開放賽馬了?」唐娜想了一下很快的抓住了重點。
宿山笑了笑說道:「開放也好,不開放也好,跟咱們的關係都不是太大,不過依著現在魏朝陽的架式怕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
現在魏朝陽來美國這邊一次比一次的規模大,只要是有心人自然可以猜的到,很多人可能就會依著消息從中謀利,但是宿山不想這麼幹,也不屑於這麼幹,不是他有多少錢,而是他覺得現在自己的錢差不多就夠花了,沒有必要整天趴在錢上,一副貔貅的模樣。
兩口子才說了兩句,唐娜的電話又響了。
「什麼事?」
見唐娜接完了電話,宿山隨口問了一句。
唐娜說道:「早上有兩個遊客被狼給傷了送進了醫院!因此傑夫他們決定去殺狼,一群牧場主也支持所以打電話過來說一下」。
「這個不奇怪!」宿山說道。
自從黃金謠言傳出來之後,原本寧靜的小鎮上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物,這些人中間不說全部,但最少有一半都是一些不務正業一心想著發財的人,像是什麼黃金獵人啊,尋寶人啊這些,可都不是什麼老實人,老實人都在公司上班呢。
像是這樣一批人過來,然後還滿山跑,和狼群相遇的機會那是極大的,有這麼一兩個不省心的東西傷到了狼,那麼很可能便惹來狼群的報復。
可千萬別高看了這些美國人的素質,他們這些人在國內就叫氓流子或都是混混。
這些人打狼,狼自然要反擊,這一反擊自然就要傷人,從上次小鎮的紀念日開始,便時不時有狼傷人的事情傳出來,雖然不像是山獅傷人殺家畜比較頻繁,但是也不算是少見,開始只是咬傷之類的,漸漸的到了現在這時候就有被咬掉腿腳,甚至是咬死人的情況發生了。
這對於傑夫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因為他家的牧場現在最大頭的收入來自於旅遊業,一但沒有人來了,但還賺的到錢麼?
所以傑夫找人打狼這可不算什麼迷語,傻子都猜的到。
「咱們要不要?」唐娜問道。
宿山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咱們老實的看好咱們的牛,養好咱們的馬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我不關心,你們也別折騰,人家狼好好的過自己小日子,這幫人一進山好傢夥跟自己就是山中王似的,原本說的素質呢?」
「我知道了,如果凱拉要問的話我就這麼和她說」唐娜說道。
說完,唐娜推開了宿山,從宿山和沙發靠背之間擠了出來,重新把腳踩在了地毯上,就這麼徑直走到了門口自己放靴子的地方穿上了靴子。
「現在幹什麼去?」宿山問道。
唐娜回道:「幹什麼去?自然是幹活去,我可不像你整天無所事事的,用阿姨的話說就是遊手好閒,哈哈哈」。
唐娜一想起來趙明霞評價宿山的用詞就想笑。
宿山挺無語的,原本以為人家擔心的婆媳關係困撓不到自己一準很好,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准媳婦和老媽的關係太好,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就像是唐娜有的時候半夜和宿山的母親趙明霞都能挑燈夜談一個多小時,連宿山從小几歲尿床的事情都能翻出來,你說宿山在唐娜面前能直起腰嘛。
宿山把自己的身體往靠背上一倚,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整個身體全都鬆弛下來。
唐娜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如同一灘泥似的宿山,笑了笑也不多話轉身出了門上了馬。原本她以為來了客人自然是要過來見上一見,但是現在客人沒有來,那唐娜自然是要回去幹活的。
等著唐娜走了一會兒,宿山這邊實在是有點無聊,正想著找點什麼事情乾乾呢,到了門口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麻團的窩。
於是宿山拿來了梯子架到了窩下面,順著梯子爬到了梯子頂,一伸腦袋便看到了巢里的情況。
原本三隻沒有孵化出來的蛋,現在只剩下一隻了,就是宿山給擺進去的那一隻。
也就是說麻團的兩個孩子都已經破殼而出了,兩個小傢伙一出了殼之後,這下窩裡就熱鬧了,可能是這種隼的本性,一出生的小隼就開始爭鬥,你擠我我擠你,你啄我我啄你的干起了群架。
原本是小杜鵑要壯實一些,但是被宿山擺進去的這硬木蛋給害苦了的小杜鵑因為耗掉了太多的氣力,體力不支。
而兩隻小隼呢居然還有點智力,知道自己一個剛不過小杜鵑,還知道結成盟友一起干小杜鵑,所以現在窩裡居然形成了一種平衡。
宿山伸頭看了一會兒,三個小東西便不停的干架,當宿山仔細觀察之後發現,居然是兩個小隼占了優勢。
這種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小隼怎麼說也是隼,是屬於猛禽,就身體結構來說明顯在占杜鵑一頭的,而麻團夫妻一樣喂,小隼也比杜鵑長的快。
「奇了怪了,怎麼麻團兩口子這麼會找食物的麼?」
宿山撫了一下下巴自言自語說道。
以前李帥包和宿山提過,這種隼的成鳥只會餵一隻幼鳥,剩下的一隻不是被餓死就是被那隻大的幼鳥給吃掉,但是現在這兩真一假三隻幼鳥,明顯都不是那種吃不飽的樣子,就算是沒有伸手,宿山也能看到它們鼓鼓的小肚子。
耳邊的嘰聲不停,意味著巢中的爭鬥還沒有平熄,但是宿山的腦子卻開起了小差。
回過了神來,宿山想了一下伸手把窩裡的那隻木蛋給拿起來,準備裝進口袋裡。
誰知道這時候一道黑影聽來,衝著宿山的手就飛來了,而且勢如閃電一般。
宿山和鳥嘴相遇了,有點疼但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疼。
在這一瞬間,宿山便知道是麻團回來了。
「沒事,沒事我不拿了,你個傻子我拿走是為你好,這蛋又孵不出來你孩子」宿山把手縮了回去,看到手背上只是一個紅點。
這是相當輕的傷害了,你想想一隻鷹啄了你的手背,那還不是瞬間鮮血淋淋的啊,現只是有個小紅點,證明宿山以前餵麻團的肉條沒有白餵。
既然麻團回來了,那麼宿山很識想的把木蛋歸窩了之後,老實的滑下了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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