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兒在審訊室見完面後,擔心女兒做傻事,木科給自己那些「合作夥伴」打電話,希望他們出力保住自己,但是這些人都推三阻四。事實上他們的力量並不弱,但對方是上官家,一個個哪敢冒頭?他們只是溫言寬慰木科,並鄭重保證會照顧木子語,言下之意是讓木科把所有罪責都扛了。
木科雖然很憤怒,但也沒有辦法。他可以折進去,但是語兒怎麼辦?
同樣煩惱的還有的張玉泉,木科的事是他親自辦的,雖然沒有為難他,也給王龍把話說明白了,但畢竟出了力,人家一定要報復的話,他也只能受著。
這時,兒子張濤回家了,一身酒氣,人卻清醒得很,他一見張玉泉就說道:「剛才王龍去我們那兒了,當著面威脅了上官飛揚還有我們。」
「哦?」張玉泉神情一震,讓張濤細細說來,聽完後,他沉吟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明悟:「看來上官飛揚想對付的是王龍,只是顧忌他背後的力量,才把矛頭對準木科。當然木科也不算是受了無妄之災,畢竟他的女兒也大有牽涉。不過王龍這小子真囂張,上官飛揚一定氣瘋了吧?」
「可不是」,張濤撇撇嘴,「上官飛揚要求我們讓木科認罪伏法,說是誰的情面也不給,至少要判20年。」
「哼,我們怎麼做事,他有什麼資格指手劃腳?我們是國家的警察,不是他家的傭人」,張玉泉臉色不善,對上官飛揚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很不滿,冷笑一聲道:「先不理他,我們慢慢觀望就是。王龍既然已經出頭了,肯定要弄出一些事情來。我們也可趁此機會看一看王龍背後的能量,如果連上官家也不得不賣他面子的話,我們以後最好什麼心思都不要有了,你可懂?」
「爸,我明白」,張濤伏耳受教。
父子倆各自洗洗睡了。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張玉泉照常上班,在辦公室里發號施令,張濤照常出去鬼混,三五狐朋狗友吃喝嫖賭無一不耍,只是期間接到了一個來自上官飛揚的電話,他捂著話筒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張濤,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上官飛揚問道,光聽語氣聽不出有什麼。
「飛少放心,我們已加強了審訊強度,只是木科嘴很硬,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來,但是我想很快他就會交待的」,張濤小心翼翼道。
「嗯」,上官飛揚表示知道了,掛掉電話之前又補了一句:「必要時可以上一點手段。」
「明白」,張濤領會,但沒保證什麼,掛掉電話之後,心裡就冷笑了,什麼事都是我們動的手,萬一以後出事了,算誰的?還是父親有先見之明。
「媽的,張濤這小子跟我耍花槍」,另一邊,上官飛揚一掛掉電話就變了顏色,一巴掌把電話拍到桌面上,眸中閃著寒光,不過怒歸怒,現在人在張玉泉手裡,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只能隔空施加壓力而已。
「看來,我要加緊培養自己的力量了」,上官飛揚心升感悟,依靠別人的力量終歸不是正途,關鍵時刻掉鏈子能氣死個人。
然後他就開始盤點自己的人際脈絡和手中的力量,思考如何增強自己的勢力,他也是個聰明人物,一個下午想了很多方案,但都存在很大缺陷。眼看天色漸暗,他索性不想了,驅車回家。
上官家自己建了一個別墅區,外圍的別墅基本上都賣給了財團中的人或者與上官家有關的人物,自家的莊園在中間一座小山腳下,周圍是茂密的森林,而且是從全國各地選來的四季長青品種,既美化了環境,也是一道天然屏障與世隔絕。
上官家的莊園光是建築占地都有近百畝,三層複式結構,各種設施極為齊全,房間數十間,上官家一家人基本上都住在這裡。
上官飛揚剛到家,才走進大廳,就遇到老管家容伯,他對上官飛揚說道:「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
上官飛揚不敢遲疑,立即走到書房。
這個書房比一般別墅的客廳都大些,牆壁都是書牆,而且其中有不少是珍貴歷史文本真跡,中間有一張大書案,上面文房四寶齊全。上官家這一代的家主,今年61歲的上官仁正在案後專注寫字。
「爸,您找我?」上官飛揚緊走過去,靜靜站在書案前,敬畏道。
上官仁沒有理他,繼續埋首寫字。上官飛揚看了一眼,父親正在寫一篇文章,是古文言文,他感覺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又不敢多看,重新微低著頭,保持著恭敬模樣。
足足過了十分鐘,上官仁才停筆不寫,他抬起頭淡淡掃了一眼上官飛揚:「心可靜下來了?」
「是的」,上官飛揚道,在這裡站了一會兒,確實覺得心裡很多浮躁消散,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
「今天下午,跟幾個年輕人吃了一頓飯,他們都挺不錯,你有空多和這樣的人走動,別整天瞎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公司」,上官仁道。
「是」,上官飛揚不敢反駁,但也好奇跟父親吃飯的年輕人是誰,於是就問了出來:「他們是什麼人?」
「段天狼、胡國鋒、李長青、陳林、江火,還有一個小傢伙,王龍」,上官仁的聲音非常平靜。
上官飛揚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但上官飛揚的一顆心卻沉了下去,他看過王龍的資料,知道他來京城後與這五個人似乎有些交情,上次與李天意等人的事情甚至都是他們幫的忙,他之所以不直接動王龍,也是這方面的考量,而現在這些人直接找到他老子頭上,他們想幹什麼,上官飛揚心裡有數。
「我已經給你那些叔叔打過招呼了,木家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上官仁語氣仍然平淡,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事實上,對來說,一個木科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本來這種小人物料理就料理了,他也不會多管,可是現在引出了大角色,那就不符合上官家的利益。
「是,我知道了」,上官飛揚心裡氣憤,卻一點也不敢反對。
「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為了一個女人就搬弄風雨有意思?我們上官家為什麼把重心轉移到商業上來?就是因為政治太殘酷了,可是我們只要交好政治人物,就不會失勢,不用擔心被人清算。你現在這麼做,是想給上官樹立敵人?你真以為上官家很強大,可以無懼一切嗎?」上官仁忍不住教訓道。
上官飛揚心神一震道:「對不起,爸,我知道錯了。」
「再告訴你一件事,就算拋開段天狼他們不談,王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是來自於一個鄉下小城,家裡只是有點小錢,但你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嗎?他加入了中央警衛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上官仁冷聲道。
「這……不可能吧」,上官飛揚被嚇了一跳。一個中央警衛隊的保鏢不算什麼,但是這種天子近臣,誰都得賣幾分面子。
「沒有什麼不可能,什麼都不查清楚,就魯莽行事,你再這樣沒出息,你就給我滾回老家去呆著」,上官仁頗有點恨鐵不成鋼。
「是,爸,我真的知道錯了」,上官飛揚這下是真不敢造次了。用段天狼他們的話說,沒有了上官家的支持,他確實不算什麼。
「行了,出去吧」,上官仁揮揮手示意上官飛揚可以告退了。
「出去吧,請」,張玉泉親自給木科解開手銬,說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木科無罪釋放,故作告罪狀笑道:「木院子,這幾天委屈你了,希望你別介意。」
「當然不會,張局長是職責所在,我木科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怎麼會如此不識大體?」看到張玉泉前後巨大的反差,木科雖然不大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自己是沒事了,可以回家了。
「木院長知己啊」,張玉泉喜色一現道,看了外面等候的木子語、稅琳琳、何文西三女一眼,說道:「你女兒來接你來了,那我就不多送了。」
「張局長請止步」,木科趕緊誠惶誠恐道。
這兩人都不愧是老狐狸,一來一去的,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多年好友呢。
「爸……」,木子語見父親平安無事走出來,激動得不能自已,眼見又要喜極而泣,卻被她忍住眼淚,露出一個笑臉。
「木叔」,稅琳琳、何文西也上前叫道。兩女心裡對王龍卻添加了非常多的好奇,這小子本事啊,連上官家都擺平了。
「好好好」,木科也很激動,差點老淚縱橫,一擺手道:「沒事了,我們回家。」
「嗯,我們回家」,木子語用力點頭,這一刻她心裡浮現出了王龍那清秀的臉龐,只覺得暖暖的,可惜他沒有來。
一行四人上了稅琳琳的車,父女倆坐在後面,一路上,木子語把事情簡單向木科說了。
「這麼說,是王龍救我出來的?」木科道。他的記憶中,這小子似乎就是前些時日與女兒傳緋聞的那個小伙子吧。
「是」,木子語眼神透著亮光。
木科看了女兒一眼,若有所思,笑道:「我很好奇王龍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吧,你約他明晚來家裡吃飯,我也順便向他道謝。」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858s 3.84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