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楚天瑤沒有領會到楚雲深的真實意圖,好在李南歌一下便明白了過來,他笑嘻嘻沖楚天瑤道:「瑤瑤,還不趕緊把你身上的那些蠱蟲拿出來,若是放久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有足夠的活力呢。」李南歌還做了一個啃咬的動作,更是將夏荷嚇得哆嗦了一陣。
被他這麼一打岔,楚天瑤也反應了過來,她眯了眯眼睛,看著夏荷僵著臉,嗤笑一聲,說道:「也罷,反正她一直不肯相信我說的話,也不念同門之誼,當初在小秘境中更是和吳天一起對我下手,若不是我技高一籌,如今還不知道人在哪裡呢。」楚天瑤說的隨意,卻也是真情實意,更惹得李南歌惱恨起來。
夏荷見她似乎真有意把蠱蟲拿出來,立時尖聲叫道:「我還怕你不成,連命都少了一條,這點苦還怕吃不了。」夏荷不知道她這幅樣子當真可笑極了,只是大家沒心情和她扯皮,也不願意欣賞她的表演,楚天瑤已經揮手將放在韶光度中許久的紫竹笛拿了出來。
福城靠近十萬大山,來來往往和苗人打過交道的漢人不知道有多少,苗人在福城的故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夏荷既然是從福城出來的,對於苗人也不會陌生。只是在修行之後,楚天瑤居然還沒有放棄那些食人精血的蠱蟲,也真是讓她擔心,轉念想到什麼,夏荷閉上眼睛,卻是不再和三人說話。
楚天瑤看了眼楚雲深,以目示意問他是否真的對夏荷使出萬蠱噬心的手段,見楚雲深再次點點頭,而李南歌又不置可否,她到底是動手了,轉眼便見紅的綠的無數細小的蠱蟲鑽進夏荷的身軀。不多時便在紫竹笛的引導下,行進到某些關鍵的部位。
楚雲深見楚天瑤已經準備好了,於是冷聲道:「你到底是誰,夏荷早已死了,你不可能是她!」這一聲卻是讓楚天瑤吃了一驚,她愣愣地看了看李南歌,再次轉向夏荷,神識掃描之下,仍是沒能發現什麼不對之處。
李南歌見她有些奇怪,便抓了她的手安慰起來:「既然楚師兄這麼說,肯定是發現了什麼,魔修的東西千奇百怪,有我們想像不到的也很正常。」聽了他這話,楚天瑤才沒有安心,反而是更加奇怪,這樣丁點破綻都看不出來,還真是奇特呢。
夏荷一臉訝異地看向楚雲深說道:「我就是夏荷,若是你說當初那件事,我也可以老實告訴你,得了師父的法子,你就是想殺我,也殺不掉,我是不可能死掉的。」說到這個,夏荷似乎十分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楚天瑤皺了皺眉頭,這話還真是奇怪,怎麼可能死不掉,就連仙人都有寂滅的一天,更何況當初在福城,趙散人頂多是稍稍照顧了下夏荷,又如何談得上什麼師父,而且她之前那樣執著地為趙散人復仇,自己現在才反應過來,還真是遲鈍。
她心中一動,笑了笑道:「你說的法子是指神識分裂嗎,正如你現在這樣的狀態,被他分裂的神識影響你的所思所想,甚至也讓你自以為自己便是當初那個夏荷?」她話一出口,便見楚雲深讚許地沖她點了點頭,她頓時明白了自己的思路正確。
想來當初趙散人進入她體內奪舍之後,被韶光度出乎意料地解決之時,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本事,用了什麼秘法逃得神魂俱滅的地步,只是這法子到底是有些問題的,所以他沒能占據夏荷的神識,反而讓夏荷以為她是趙散人的徒弟,又一心為了報仇,而屢次針對自己,甚至下了那樣的殺手。
之後在小秘境中,只怕自己當時是真的殺了夏荷,可是她的神魂卻逃了出來,奪舍了另外個上清弟子。當時大家沒有發覺的原因,只怕是因為那時候帶著趙散人記憶和知識的夏荷當時也是強虜之末,所以讓她逃過了兩位金丹真人的追查。
心中大致推測了這麼個劇情,越想她越覺得篤定,當初在小秘境中,自己絕對是仔細檢查過夏荷的屍體的,也很確認對方是死了,那如今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那便是有問題了。
見她和楚雲深都篤定自己不是夏荷,夏荷也不惱,只是鎮靜下來,盤膝在地,仿佛一點也沒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
李南歌有些不耐煩了,撇嘴道:「管她是誰,如今她都是魔門中人,在此攔路想給我們點顏色,那蠱蟲既然已經進了她體內,你也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李南歌話一說完,楚天瑤便吹動紫竹笛,催發夏荷體內的蠱蟲開始作亂起來。只見笛聲錚錚,激越高昂,很快便可以瞧見夏荷體內四處有拱起的皮膚,顯然蠱蟲是在她體內不斷遊走。這樣的畫面讓人看了還真是毛骨悚然,可惜在場的諸位都不是簡單的,更別提楚天瑤這個生長在苗疆的女子了。
可是顯然大家低估了夏荷,她對此居然毫無反應,反而面上一片安詳,甚至連一開始的遮掩都沒有了,顯得十分坦然。楚天瑤忍不住看向她,這一看,還真叫她看出點問題。原來夏荷此時五心朝天,盤膝在地,卻是擺出了一副打坐的模樣。
沒過多久,在她的笛聲下,蠱蟲開始攪動夏荷的五臟六腑,按理說她此時應該疼得在地上打滾,可是夏荷面上絲毫變化都沒有,她詭異地笑了笑,口中誦出一首詩:「魔影重重現,上清揮慧劍。來日登仙時,魔蹤臨深淵。」隨後便見她頭一歪,整個人失去了氣息。
楚天瑤第一時間沖了上去,上下檢查一番,發現地上的軀體都開始發冷,甚至變得腐朽,對於這樣的變化,她也被嚇住了,忙看向李南歌。
李南歌很快便回答道:「道門修士和魔門修士最大的區別便是魔門修士可以完全不顧忌自己的肉體,只要他們的神魂在,他們便存在於這個世上,至於肉體,對於他們來說,大概只是一件容器吧。」
楚天瑤皺了皺眉頭,「按照你這說法,面對魔修,豈不是很難除掉,而他們行事鬼祟,如附骨之疽,難怪讓道門如此頭疼。」她不是第一次面對魔修,可是這麼詭異的狀況卻是第一次知道,心裡對魔修到底升起了一絲忌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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