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乘風一愣,他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轎子走的不是回紀家的方向。
他擰了擰眉,「是你陪嫁的莊子?那兒的下人都是紀家的,可別去給爹娘通風報信。」
「不是,是我前些年自己買的宅子。只是一直沒住人,去了怕是要收拾一會兒才能休息。」
半晌後,轎子停在了宅子前,眼前宅邸在巷子深處,靜謐清幽,推開大門便是庭院,中央是一方水潭,譚中錦鯉來回暢遊,邊上的牆上爬滿了紫藤蘿,清香滿園,屬實是內有乾坤,這宅邸可不便宜。
紀舒先走下轎子進了府內,回眸笑道:「來吧,我帶你們去挑個院子。」
溫娉婷和紀乘風跟在後邊,進了府一路欣賞,溫娉婷輕輕捏捏紀乘風的手,悄聲說道:
「放心吧,歲歲比咱們想的厲害多了。」
紀乘風點點頭,也是,紀舒從小就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在侯府被婆婆和祁老太太壓著,還能置辦這樣的家底,自己的擔憂屬實是多心了。
他撇撇嘴,陰沉道:「祁承序那孫子瞎了眼。這世道沒人配得上歲歲,他撿了便宜還不知足,我定不放過他。」
溫娉婷夫妻倆挑好了院子,紀舒就安排府上的下人重新收整了一番。
宅邸里的下人,大都是之前被江芙從鋪子裡趕出來的,都跟了紀舒很多年,很是忠心,眼下雖不能回去,但在這裡也是個棲身之所。
安頓好了哥嫂,紀舒才回到她的主院裡,晌午前青檀回來傳了信,這裡是最先被收拾好的。
她剛坐下,喜桃就捧了盞熱水進了屋,「奴婢沒叫人泡茶,小姐喝些水吧,小姐今日累壞了,喝了茶該睡不著了。」
說罷,喜桃繞到紀舒身後,給她拆了頭面和?髻。
「小姐要不要睡會兒?」
紀舒搖了搖頭,屋外方才停了一會兒的雨又開始下起來,淅淅瀝瀝,空氣中水汽和紫藤蘿的香氣摻雜,聞著叫人平心靜氣,紀舒捧著茶碗站到廊下,微風拂面,她莞爾笑道: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喜桃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上房。
紀舒站在院前檐廊下出了會兒神,不知不覺間喝完了手中的熱水,倦意遲遲湧上,她回到房裡上了床,身下的床不是她習慣的那個,紀舒卻睡的很快。
這一覺無夢,紀舒清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眼前只能朦朧看到床幔外的影子。
「桃兒,你什麼時候來的?把燈點上吧。」
紀舒撐起身子,揉了揉山根,不多晌,燭燈的亮光照亮了裡間。
紀舒抬眸看去,不禁一怔,「將軍?」
她撩開床幔,也不知道祁野在這裡站了多久,紀舒只看他滿眼血絲,面色嚴肅,渾身寫著心事重重,放下燭燈無言上前環住了她。
「將軍怎麼了我要和離了將軍不高興麼?」
紀舒輕笑著回抱他,溫順頷首伏在他肩上,身心都放鬆下來。
祁野不言,二人靜靜抱了一會兒,祁野才放開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冊子。
冊子是赤色金紋的,正面還用金筆寫著喜字,紀舒笑眯眯接了過來,「是聘禮的禮單麼?可我如今還沒拿到和離書呢。」
「你先收著,和離書有沒有都無妨。」
「將軍這是什麼意思?不要我和離了麼?」
祁野看著她的眼睛,眸中神色掙扎,深處儘是懊悔心疼,嗄聲說:「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來承受這些。你這幾日在這裡好好休養,和離的事我來解決。」
「不行。」
紀舒搖搖頭,認真的說:「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只差這最後一步,我想自己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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