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來福嫂來幫喬繹漱洗的時候,倒是微微一愣。隨夢小說網 m.suimeng.co鄉·村·暁·說·網大少爺不知是因何緣故,卻是宿到了小少爺的房間。
莊若龍在來福嫂開門的時候已經醒了,他將手從喬繹的腰側下抽出,微微有些發麻,到也不算什麼難受。
「來福嫂?」他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卻是怕打擾了喬繹的睡眠。
來福嫂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大少爺和小少爺感情好是好事。她本來還怕大少爺是個難相處的,到時小少爺受了委屈,她可怎麼對的起她家小姐的在天之靈。
莊若龍是個規律的人,再加上他本身是被收養,也不想辜負了自己這份機遇,很快就出門學習去了。
喬繹磨磨蹭蹭,活脫脫比莊若龍晚起了一個小時左右,這才起來吃了早飯。頗為難得的,他倒是提出了要去學習的想法。
來福嫂自然高興,小少爺是有老師的,便是當初她家小姐特意為他選的。只是後來,小少爺心性不定,又經常對著老師胡鬧,那有些名望的老師一生氣,不教了。
後來再請的老師,也就一般般,到底不如先一個有名氣。但小少爺如今也不過只是識字,問題不大。
來福嫂送他去了,見他近日格外乖巧。便將他託付在老師家,自己回了莊府,約定晚上再來接他。
那老師姓朱,是個迂腐的人了,對洋玩意兒一律排斥。但不得不說,他附庸風雅的文章寫的不錯。因為政府動盪,他沒了生計來源,也就當了個家庭教師。
除了喬繹,他屋子的院中,還有四五個小孩在呀呀啟蒙。
喬繹也就乖乖坐了一個上午,下午藉口回莊家便溜了出去。這位朱先生自詡清高,對這類富貴子弟不感冒,也懶得過問,就隨他去了。
喬繹叫了黃包車,直接讓人給他拉到了豬雞里。他到的時候,果然老遠就聽到了孩童的熱鬧之音。
和黃包車約定了時間,讓他晚上再來接自己,但不要聲張。那拉車的是和二十幾歲的漢子,見喬繹錢給的痛快,又長的可愛,頓時連連應下了,表示這生意好做。
喬繹來的巧,去的時候,毓兒和那小刀正在訓練眼力。也無人招呼他,他便跟著毓兒兩人站在一張四方桌不遠處。桌上,四個人正在打麻將。但是這四人抓牌、拿牌的速度都快到了極致。
「你仔細看大師父他們,看他們的手,他們在偷牌!」毓兒是小姑娘,怕喬繹看不明白,特意解釋道。
於是,一個下午,他們和毓兒兩人都在練習如何發現別人在桌上偷牌和藏牌。鄉·村·暁·說·網
果真的,除了毓兒和小刀兩人會被人時不時提問幾句,他便是被當成透明人一般,根本不曾理會他看沒看懂。
晚上,那黃包車準時來接送他。在那朱先生門口下車,然後和來福嫂一起回莊家。
來福嫂一路上一直誇獎他,說是他終於願意好好上進,真是小姐的在天之靈保佑。又想他學習了一天,怕他累,又讓廚房做了好些滋補身體之物。
是夜。
剛入睡沒多久,莊若龍果真再次來敲了門。鑑於第一次莊若龍並沒有打擾他睡覺,喬繹便將人放了進來。
兩人躺在床上,倒是習慣了很多。
莊若龍看著天花板,突然道:「要給你講故事嗎?」
「講吧,你講的還不差。那些故事,說的跟真的似的。」
黑暗中,莊若龍露出一絲懷念中帶著微弱苦澀的笑意。
他又開始講,沒有了第一晚的磕磕絆絆,倒是順暢了很多。講了一半,他停下來,猶豫著道:「若風,要我抱著你睡嗎?」
喬繹詫異了,「為什麼這麼說。」
「你昨晚,後來說了夢話,睡的不太/安穩。」莊若龍如此說道。
「不用。」喬繹拒絕的乾脆。
但讓喬譯沒想到的是睡熟到半夜,這次卻是莊若龍睡的不太/安穩。他在床上翻來滾去,隱約聽見他在喊著什麼不要。
直到最後,莊若龍滾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然後聽到他呢喃著:「抓住你了,太好了!」
似乎滿足了懷中多了具身體,莊若龍蹭了蹭,這才再次安睡下去。
喬繹讓他抱著腰,翻個身都不方便,氣的他恨不得狠狠朝對方踢幾腳。
這一夜,就如此過去。
第二日醒來,莊若龍是被鼻子出若有若無的髮絲撩撥醒。他睜開眼,便見到懷中人飽滿的額頭,和對方搭在他腰上的手。兩人這睡相,到像是相擁而眠。
莊若龍面色微微發紅,再次輕手輕腳離去。
喬繹第二日本想問問他,夢到什麼了,反應這麼大。但第二日見這個便宜哥哥早就走了,也就忘了這事。
此後的日子,一直這般過去。
轉眼間,莊若龍已經讀完了西式教育的中學。這些年,莊承愈發滿意這個兒子。不僅乖巧,而且能力出眾,各色功課都學習的十分完美。
至於莊若風,年歲不大,隨不曾惹出大的麻煩,但已經經常不在家出去鬼混。莊承對這個所謂的兒子,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莊家錢不缺,那小子自己不知道好好活,願意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那就隨他去。
不過若龍對他的感情卻是好,對這個弟弟上心的厲害。這點,倒是莊承沒有料想到的。
喬繹不知道莊承的想法,當然知道了也不關心。對一個始終看不上你的人,那也沒必要去在乎這個人對你的看法。
如今他已經十五歲,身體長開,身高不斷往上竄。豬雞里的三教九流,他差不多學了遍。
別看他去有些瘦弱,但脫了衣服,那一身薄薄的肌肉也有看頭的很。面容雖然還有幾分稚氣,但俊逸的模樣已經徹底顯現。
尤其是他的雙眼,微微上挑,天然帶了一絲風流。輕笑之間,活脫脫一個風流俊俏小公子模樣,生生讓不少女子丟了魂。
此刻,豬雞里之中。喬繹靠在灰色的牆面上,正變著戲法給四周的孩子發糖。
「小風,走走,我們去玩一圈唄。」這會兒,小刀湊上來,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有些討好的笑道。
說起來也是奇怪,小刀小時一直不太喜歡喬繹。後來喬繹在豬雞里學的多了,甚至學的比對方還要好之時,小刀才慢慢改變對他的看法。
而自從在一次兩人對打之時,喬繹奪了他手中的小刀,又扔回去之時不小心刮傷了對方的面頰。從此以後,也不知道這小刀是怎麼想的,就三天兩頭往他身邊湊。
打麻將的時候,這傢伙次次故意給他放炮,氣的幾位師父和毓兒差點跳腳。
他倒好,傻乎乎笑了笑,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小風運氣真好。」
「毓兒呢?」沒應承對方的話,喬繹倒是對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很有些好感。
小刀皺了皺眉,哼道:「找她幹嘛啊,她正被包租婆拉著學什麼東西呢。女人和我們不一樣,走走,我帶你去玩。」
喬繹撇了他一眼,直看的小刀愣了愣,而後才傻笑了起來。
「打牌就算了,我今天要早點回去。」喬繹拍了拍後背衣服,瀟灑揮了揮手留給對方一個挺拔的背影。
小刀頓時有點垂頭喪氣,有氣無力應了聲。
「你小子,這麼捨不得若風啊。」老李路過,調笑道:「小時候我也沒見你怎麼待見他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現在越看小風,就越覺得他好看。毓兒我拿她當兄弟,小風也是。可對著小風,我老想對他再好點,真奇怪。」
老李也沒往歪的想,只搖頭笑道:「若風是富家少爺,人長的又好看,會的東西也多,你想像他看齊也正常。」
小刀摸著下巴應了聲,還有些想念小風。想著,他要是現在突然又回來就好了。
半個小時之後,喬繹從黃包車上下來。隨便就找了個酒店就去吃喝,順便找了一群狐朋狗友。
這沒什麼,在他大一些的時候,喬繹就感應到了一些東西。比如吃喝,比如玩樂。
這大約是他這個身體的人設,喬繹倒是無所謂,吃喝玩樂又不是什麼艱苦的事。犯不著為這種不為難的事在下個世界受到懲罰。反正等事件走完之後,他馬上就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酒,喝到很晚。金城的莊家小少爺出錢,這群酒肉朋友也樂意哄著他。只是他們也知道,別看這莊若風不思進取的模樣,但實際手段也厲害,而且腦子也清醒。
別的人這麼玩,早被人哄去賭坊,輸得要留一屁股債。但他不一樣,玩歸玩,出格的事一件沒幹過。那些鴉片什麼的,也絕對不碰。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人,也都敬而遠之。
還有他那個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這群人能陪在這小少爺四周,其實早讓人家哥哥給篩選過了。那些一點認不清自己的人,也早就被人給私下解決了。
這酒喝的有些晚,大半夜十一點多,才要散去。早有人機靈,派人去莊府通知莊家大少爺。
果然沒多久,那大少爺就匆匆來了,路上根本沒耽擱。
眾人見此,也不停留,一個個醉醺醺的就要走,只將這有些喝高的小少爺留給趕來的莊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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