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冰箱裡看看。︾樂︾文︾小︾說|」
「噢。」韓瞞瞞站起身,打開了身後的冰箱,裡面芥末是有的,還有好幾打朗姆酒,韓瞞瞞忍不住側過頭問:「豬頭,你學會喝酒啦?」
說完意識到自己喊了那個外號,有些懊惱地打了下自己的腦袋,哎,都分手了,怎麼還叫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長記性啊。
蘇亦庭卻沒有在意這個稱呼,淡淡道:「我不是一直都會喝嗎?」
「可你以前喝得少啊,我也沒見你特意去買過酒。」
「嗯。」他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沒做多餘的解釋。
「你現在是變得又喝酒又抽菸的嗎?」時隔一年多,豬頭真的變了好多啊,以前他頂多是個過於安靜的少年,現在嘛,是個令她看不透的成熟男人了,如果他們還在一起,韓瞞瞞一定要罵他的,因為她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抽菸喝酒,這多傷身體啊。
「有時候心煩會喝一些。」
韓瞞瞞心裡嘆氣,「其實我現在也學會一點點了。」
「一點點什麼?」
「酒量啊。」
他的臉孔一下子繃住,冷冰冰問:「你什麼時候學的喝酒?」
「難道還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人總要變的嘛。」她笑嘻嘻,從冰箱裡順了一瓶酒出來,「我還沒喝過這種酒呢,給我嘗嘗?」
蘇亦庭沒說話。
韓瞞瞞自己拿開瓶器開了酒,淺嘗一口,口感甜潤,芬芳馥郁,但是好純啊,容易上頭。
她坐回餐桌上,手裡握著那瓶朗姆酒,漂亮的五官微微擰在一起,「好純的酒啊,一定很容易醉的。」
他聲線淺淺,「還好。」
「你經常喝這麼烈的酒麼?」
「也不是很烈吧。」他說著,給她夾了一塊刺身,「吃點刺身吧,挺新鮮的。」
她亮著眼珠斜倪他,笑了,「那當然了,進口空運啊,能不新鮮麼?」
他低笑,「嗯。」
半瓶酒下肚,韓瞞瞞的雙腮紅了起來,話也多了起來,吃著桌上的水果,刺啦啦道:「豬頭,你怎麼還是那麼安靜啊?」
他抬起眼皮去看她。
韓瞞瞞嘿嘿笑,「這樣下去,你能找到女朋友麼?」
他慢慢吃下一口茶,面色無波,「我並沒有打算找。」
韓瞞瞞以為自己聽錯了,皺著五官,「什麼?你不打算找女朋友了。」
「嗯。」
「你不打算結婚啦?」
「結婚是生存的必須理由或者途徑麼?」
「什麼意思?」
「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是飯不好吃?還是手機不好玩?非要結婚才能找到人生目標麼?一個人,自由自在,沒什麼不好的。」
她喝了口酒,表情有些驚訝,「所以,你不打算結婚了?」
「可以這麼說了。」
「那你也不打算戀愛了?」
他許久沒有說話。
韓瞞瞞還在等著他的答案。
過了良久,他才淡淡道:「也許吧。」
「那你晚上約我出來幹嘛啊?」韓瞞瞞小聲嘀咕著。
蘇亦庭沒聽清她的話,眼眸瞟向她,冷冷淡淡的瞳孔,沒什麼情緒,「你剛才說什麼?」
「沒有……」
「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說,你以後不戀愛不結婚了,那豈不是很可惜?白白長了張這麼好看的臉了。」
蘇亦庭莞爾,眼珠凝視著她,烏黑烏黑的,片刻也沒有移開,「那麼你呢?」
「我怎麼了?」
「以後會戀愛?會結婚?」
「那肯定要的啊。」
蘇亦庭沒說話。
韓瞞瞞接著說:「如果碰到了對的人,肯定還是會戀愛會結婚的吧,雖然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但如果遇見了,還是可以試試的。」
「比如葉選寧麼?」
怎麼扯到葉選寧身上去了?韓瞞瞞心裡奇怪,看向他,「跟葉選寧有什麼關係啊?」
「你們兩……」他停頓了一下,平板道:「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嗎?」
韓瞞瞞噗呲一笑,「什麼跟什麼啊?」
他沒看她,視線落在手邊的飲料上,「那天聖誕節,看見你給他送了禮物……」
話及此刻就斷了。
他相信韓瞞瞞聽得懂的。
瞞瞞瞪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喝了口酒,覺得有些好笑,就低下頭笑了,「你說的是那個啊。」
「嗯。」
「是啊,我確實給他送聖誕禮物了,現在嘛,我身邊的異性朋友除了他跟我關係比較好之外,也沒有別人了,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太愛結交朋友,不過葉選寧性格很好,不失為一個值得交往的摯友,給他送禮物,就是因為聖誕節到了嘛,給朋友聊表一下心意,這不是應該的嗎?」
他挑起眉,略顯得有些驚訝,「所以你們只是朋友?」
「本來就是。」
「沒有打算往那方面發展?」
她愣了一下,開始裝傻,「哪方面啊?」
「你聽得懂的。」
韓瞞瞞吐著舌頭笑,「你想多了。」
所以他近期以來的不爽心情都白白鬱悶了?自己吃著醋,其實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亦庭覺得自己很好笑,正想跟她說點什麼,韓瞞瞞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鬆開手裡的酒瓶,拿起手機滑健接聽。
「小白?你找我麼?」起先,她疑惑著一張臉,然後聽著聽著,眼睛就亮了起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極致高興的亢奮,抿著唇角對電話里的人說:「你來s市玩啦?還給我帶禮物了,這麼好……想讓我給你當導遊啊?那肯定必須的行啊,我最近沒什麼課……好啊,那你就住到我們學校附近的酒店吧……行,到時候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我哥啊,我哥現在應該挺好的吧,我爸媽也很好,謝謝你關心他們呀,對了,你也幫我問候叔叔阿姨唄,等我放寒假了,一定上你們家吃飯啊……行啊,你到了s市給我打電話,要是時間允許,保證去機場接你……」
這個電話她講了將近二十分鐘。
蘇亦庭微微捏緊桌下的拳頭,然後站起身,也走到冰箱前面,拿出了三瓶朗姆酒,用開瓶器打開,接著拿著三瓶酒離開了廚房。
氣氛再度陷入了靜默。
韓瞞瞞抬眸看了看他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餐桌對面上的位置,他的筷子安安靜靜地擱著,桌上的食物也沒有少掉多少,這麼快就吃完了麼?
她有些不解地繼續講著電話。
又過了十來分鐘,她才結束這個通話,匆匆往嘴裡塞了些食物,就著手裡的朗姆酒,把肚子填飽。
離開廚房的時候,韓瞞瞞又開了一瓶朗姆酒,還拿了一些櫻桃出來,剛才夜宵準備的,一顆都沒有吃過,晚上不吃明天就沒那麼新鮮了。
蘇亦庭坐在客廳的躺椅上,手中一杯烈酒,沉默地撫弄著杯沿,下頜僵硬。
明亮的光線里。
韓瞞瞞緩步走來,手裡拿著一瓶酒,似乎有些上頭了,她的雙頰紅紅的,邊走邊吃櫻桃。
然後。
她坐在他身邊,踢掉腳上的家居鞋,慵懶地窩進沙發里,隨意問他:「你這麼快就吃飽啦?裡面還剩好多菜呢。」
蘇亦庭垂著睫毛沒說話。
韓瞞瞞把櫻桃遞過去,「來點飯後水果唄。」
他還是沒動。
冰涼的眼神望過去,一言不發。
韓瞞瞞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小聲咕噥,「不吃就算啦,我自己吃。」
她一連塞了幾顆櫻桃。
蘇亦庭沉默地喝了口酒,眼睛看向她,韓瞞瞞這時候其實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一見他把視線飄過來,趕忙垂下頭,默默吃自己手裡的水果。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她有幾分可憐。
或許是那雙動人魂魄的大眼睛的關係,讓她看起來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蘇亦庭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伸出手,在她手中的玻璃果盤裡拿了一顆櫻桃,默默吃下。
韓瞞瞞小聲問:「好吃不?」
「嗯。」
她挽唇而笑,「我也覺得這個櫻桃很好吃。」
看著這個笑容,蘇亦庭的表情怔怔的,側頭望向窗外的飛濺的雨絲,像是有什麼心事,眉心微微蹙著。
韓瞞瞞覺得有點無聊,就把電視機打開了,隨便找了個節目看。
室內很安靜,除了電視機里發出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韓瞞瞞看得很入神,一邊喝酒,一邊啃櫻桃。
蘇亦庭也望著窗外的夜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視線轉回來,看著她的側臉,又把視線落到電視機里的電視劇上,熒幕上正在熱播一個驚悚的大型盜墓電視劇,有鬼的,韓瞞瞞看得津津有味,都快忘了吃手裡的東西了。
「這個電視劇很好看麼?」蘇亦庭出聲問她。
韓瞞瞞點頭,「對啊,這個電視劇有鬼的,很驚悚,但是很好看,講盜墓的。」
「你不怕嗎?」
「怕,但是我怕的不是鬼,是裡面講的風水學,感覺好玄乎啊,也好深奧,有點怕怕的感覺,你看啊,裡面的墓都設計的這麼複雜,這些古人也太聰明了吧?」
「再聰明也抵不過盜墓賊的狡猾啊。」
「那也是,古人聰明,但是盜墓的更狡猾啊,不過只能說是年代不一樣吧,你想啊,那些古人都是幾百年前甚至幾千年前的人了,能想到把墓葬做得這麼精密,也算一種了不得的智慧嘛。」
「人本來就很聰明。」
說到墓葬,韓瞞瞞忽然好奇一個問題,歪著頭問他,「豬頭,你介意我這麼喊你麼?」
蘇亦庭搖頭,「不介意。」
「那我就這麼喊你啦。」經過一晚上的相處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進了一些。
「好。」
「豬頭,人總會一死,將來等你死後,你希望自己怎麼下葬?」
他思考了很久,搖搖頭,「不知道。」
家族遺傳的精神疾病,不知道會不會落到他頭上,如果會,到時候他已經瘋了,還怎麼來決策自己的葬禮?
「怎麼會不知道?你就沒想過自己的葬禮麼?」韓瞞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正面對著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她覺得人一定幻想過自己的婚禮,也一定幻想過自己的葬禮啊,不是說要尋短見,就是一個突發奇想而已。
「婚禮我都沒想過,怎麼會去思考葬禮?」
韓瞞瞞凝眉,「好吧,我就思考過。」
「那你是想要什麼樣的葬禮?」
「我啊?我想得很簡單的,我就希望到時候我的骨灰能灑向深海,進行環保的海葬。」
「想屍骨無存啊?」他這麼說著,眼底有笑意。
「呸呸呸,我這是環保海葬好嗎?」
「為什麼選擇的是海葬?」
「因為喜歡大海啊,嚮往自由啊,想像大海一樣浩瀚無垠,所以想要海葬。」
蘇亦庭頷首,表示尊重她的想法。
韓瞞瞞把雙腿都盤起來,笑著說:「我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是很早。」
「不過先想想沒有事吧?」
「沒有,這是你的個人意願,你可以做主的。」
她彎著眼睛笑,「所以你真的沒有想過自己的葬禮麼?」
他笑了笑,拿起手裡的酒杯,輕輕抿了口,才發現透明的酒杯里早已空了,只剩下一些冰塊。
韓瞞瞞笑著給他倒上酒,打趣道:「你到底發什麼呆呢?怎麼連酒喝完了都不知道。」
兩人之前的氣氛好像漸漸融洽熟絡起來了。
蘇亦庭唇角抿出笑意,「大概是走神了。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決定自己的葬禮,那麼我也和你選擇一樣吧,選擇環保的海葬。」
「為什麼是如果有一天?難道你決定不了自己的以後?」
蘇亦庭笑笑,「誰知道呢。」
韓瞞瞞沒聽明白這句話,但是也沒深究,繼續問他:「你也覺得海葬好?」
「嗯。」其實並不是覺得海葬好,只是自己也沒有個想法,而他心愛的人剛好有,他就想和她一樣。
韓瞞瞞高興地笑了,「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兩人繼續看電視,偶爾討論一下劇情。
韓瞞瞞一顆接一顆地吃櫻桃,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手裡的朗姆酒喝完了,頭昏昏沉沉的,斜靠沙發上,時不時勾起一縷傻笑。
蘇亦庭見她暈乎乎的,放下手裡的酒杯去喚她的名字,「瞞瞞。」
「嗯?」她懶懶應了一句,星眸半睜。
「你喝醉了?」
「沒有吧。」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越來越迷離了,這酒果然很純是,才兩瓶下肚,就這麼暈了。
蘇亦庭傾過身去,想拿走她手裡的酒瓶,卻不經意地聞到了她滿身的酒香,男子向來冷漠的瞳孔,忽然變得深邃無比。
然後。
她輕輕伸出手,撫摸他冰涼的臉頰。
兩人的距離出奇的近。
韓瞞瞞醉意朦朧地瞅著他,手指也柔柔軟軟的,宛如帶著輕微的電流,從他眉眼間緩緩竄過,「豬頭……」
蘇亦庭愣了有一秒,再睜開眼睛時,眼底都是灼人的溫度,就是噴灑在她臉上的呼吸,都是滾燙滾燙的,「怎麼了?」
「我想喝水。」
「喝水?」
「嗯,我好口渴。」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嗯,豬頭……」她伸手拉住他想離開的身影,嗓音軟綿綿的。
蘇亦庭回過身來。
韓瞞瞞就整個人都毫無預兆地撲到他身上。
蘇亦庭完全沒有防備,被她撲了個滿懷,摔在柔軟的地毯上,本能地抱住她的纖腰。
韓瞞瞞坐在他腰上,頭髮垂在地上,臉也恰好對著他的臉。
唇瓣之間的距離,近得只要輕輕一動,就能碰上。
韓瞞瞞長久地凝視著他。
蘇亦庭的心臟快速地跳動起來。
「豬頭……」她微微嘟嘴,緋紅的唇瓣就碰到了他冰冷的薄唇,有些委屈地問:「為什麼要分手?」
蘇亦庭猛地怔了一下,而後,眼神變得更加深黯,灼熱,「瞞瞞,你已經喝醉了。」
「我沒有喝醉,你看,我嘟嘟嘴就可以親到你了。」
說著又把嘴巴嘟起來,印在他唇上。
蘇亦庭閉了閉眼睛,放在她腰側的大掌,燙得想要焚燒了一樣。
「瞞瞞,你別鬧……」他的嗓音特別的啞。
「你喜不喜歡我親你?」
蘇亦庭沒說話。
韓瞞瞞又嘟了嘟嘴,故意去摩挲他的薄唇,眼神撒嬌,「你喜不喜歡嘛?」
柔軟的紅唇在他唇上若有似無的游離著,折磨著。
他的喉嚨微微滾動,暗啞道:「我……」
「喜不喜歡嘛?」
他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有些受不住似的,繃住了太陽穴上的青筋,「嗯……」
韓瞞瞞微微一笑,一點點的俯下身,吻住他的唇瓣。
兩人的氣息糾纏到一起。
蘇亦庭抱緊她的身子,就像想把她吃掉似的,眸色深沉地按著她的後腦勺,沉淪忘吻。
這個吻濃得不許人抗拒。
韓瞞瞞覺得胸腔里的空氣一下子被抽走了,她想要呼吸,便張開了嘴巴,結果男人靈活的舌頭竄了進來,細細吮吸她的丁香小舌。
像是要把她含化了一樣,這個吻令人渾身酥麻,也令人喉間燥熱。
韓瞞瞞有些受不住,開始動手扯他的睡袍。
蘇亦庭也像失去了理智,瞳孔幽深,呼吸紊亂。他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相反,他其實很喜歡她的親近。
屋內的光影流動。
蘇亦庭光著上身拽她的裙子,韓瞞瞞穿的是一條側拉牛仔裙,蘇亦庭研究了許久也找不到拉鏈,最後有些急了,便直接將那條裙子扯爛……
沉淪之際,他微微抬起眼皮,看到了她顫抖得厲害的睫毛,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不安,連唇瓣都輕輕哆嗦著。
為什麼會感到害怕?難道她不是喝醉的,而是有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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