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乜!現在馬上就要中考了,已經是關鍵時期了。你們這個時候談戀愛?這是很不負責任的做法!」班主任劉老師坐在位置上,苦口婆心的說道。
王老師和周老師搬來了椅子,讓曹乜、張雅婷以及張雅婷的父母都坐了下來。
曹乜卻是微笑著回答說:「劉老師,我覺得談戀愛並不會影響學習,反而能夠促進學習!我這樣做,沒什麼不好的。我喜歡張雅婷,張雅婷也喜歡我。有什麼不對的?劉老師您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難道還沒有喜歡過女生嗎!?」
原本以為曹乜會老老實實的聽話,如今聽見曹乜這樣說,王老師和周老師都是詫異的扭過頭看向曹乜。
他們恍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學生似乎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人。錯覺嗎?!為什麼曹乜會忽然之間變得如此成熟?
「曹乜!你不要只為自己考慮,你想想張雅婷,她受得了嗎!?現在她爸媽專門為她跑到學校裡面來!」劉老師沒有回答曹乜的反問,而是開口繼續說教。
曹乜卻是嘴角斜扯一抹笑意,帶著調侃意味說道:「張雅婷的家長還不是您叫來的嗎?何必麻煩他們二老來這裡一趟?都快中考了,還折騰這一出,不是讓他們頭疼,也讓您頭疼嗎?我和張雅婷也不自在!!」
沒想到曹乜竟然開始詰問劉老師,這倒是把劉老師說得一愣,頗為詫異,竟然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
而坐在旁邊的張雅婷的父親坐不住了,一下子從座位上蹭起來,指著曹乜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什麼玩意兒!?還要你和張雅婷不自在!?你有什麼不自在的?我看你自在了不知道干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大哥!別激動。我們坐下談,坐下談!」一旁的王老師陪著笑臉,抓住張雅婷的父親,將他按回座位上。
而劉老師似乎也是發現了問題的嚴峻性,似乎與自己對話的人並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是一個成年人。
所以,劉老師說話的方式也是開始轉變了,變為面對一個成年人的口吻,開口問道:「曹乜!你好好想想,你現在和她談戀愛,會有結果嗎!?你們都還太小,沒有條件基礎,將來難道你會和她結婚嗎!?」
「談戀愛一定要結婚嗎!?」曹乜突然一問。
這種三觀頓時震驚全場,包括心中委屈卻十分喜歡曹乜的張雅婷。
這在十年前的鄉下小鎮,這種思想還是極為超前的。
「談戀愛不結婚,你們談個球!」張雅婷的父親再度破口大聲吼道。
語文老師王老師是個年輕的老師,一直都是沒有怎麼說話,現在聽見曹乜這話之後,也忍不住開口說道:「曹乜!你說這話,那不是玩弄感情嗎?」
「呵!我這話怎麼就玩弄感情了?談戀愛一次就成功的幾率是多少,恐怕王老師比我清楚。他們老一輩的人沒有談過戀愛,都是相親介紹,看著合適就成了。可是我們不一樣!」曹乜看著不過二十來歲的王老師,竟然像是將兩人的角色調換了一樣。
此刻,曹乜不像是一個學生,像是一個老師。王老師不像是一個老師,倒像是一個學生。
「王老師,您和我年紀差不多。我想你也肯定談過戀愛,至於談過幾次就不一定了。你難道也和你的初戀現在在一起嗎!?」曹乜繼續說,「王老師您接觸外面的信息顯然比他們上了年紀的人要多得多。我想您應該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時代的變遷和朝向。戀愛自由的社會,想要尋找到合適的對象卻越來越困難!」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面對的誘惑太多!接觸的人太多太雜!如果一個對感情一無所知的人進入社會,恐怕很容易被人欺騙玩弄。戀愛是需要學習的,沒有人天生就會戀愛。如果不懂得戀愛當中的一些基礎道理,那麼將來感情方面恐怕並不會順利!」
「我和張雅婷未來雖然可能不會走到一起。可是,我們彼此都有了經驗。將來不會輕易的被別人糊弄欺騙,被那些渣男渣女玩弄。這就是我們現在戀愛的好處!趁年輕,還不需要考慮太多,能夠只看感情不看物質的戀愛!」
「一旦我們的歲數達到了,連談戀愛首先考慮的是對方的家庭背景和經濟能力的時候,所謂的愛情恐怕也就不存在了!」
聽著曹乜的言語,王老師竟然覺得很有道理,開始思索起來。
「不要說什麼屁話了!你小子以後不准和我家雅婷在一起!就這麼簡單!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張雅婷的父親根本沒有聽明白曹乜說的話,他怎麼可能理解這種自由戀愛條件下創造出來的愛情?他們可是相親結婚的。
「曹乜!我不管你有什麼歪道理。但是現在即將中考,你們就應該放下一切,一門心思在學習上!」劉老師變得沒有開始那麼暴躁憤怒,似乎也被曹乜剛才的一番言語有所觸動。
曹乜卻忽然帶著悲憫的表情看著張雅婷的父親,因為曹乜發現張雅婷的母親似乎聽明白了自己的話變得沉默了起來,於是,他向張雅婷的父親說道:「張叔叔,我不知道您與阿姨是什麼時候相親結婚的。但是,在那之前你真的就沒有喜歡過別的女生嗎?就算你沒有,恐怕阿姨也應該有過吧?你們真的是因為愛情在一起的嗎!?」
「小王八羔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張雅婷的父親覺得曹乜是在羞辱自己,蹭起來握著拳頭要來干曹乜。
王老師立即將他拉住。
而這時候,張雅婷的母親卻是流著淚叫了一聲:「夠了!孩子他爸!這事就算了,我們回去!反正中考就這幾天了!讓這個丫頭自己看著辦吧!」
張雅婷的母親發話之後,暴躁的男人也熄滅了心中的狂躁,顯得有些奇怪的看著張雅婷的母親。
隨後,張雅婷的母親和老師們告別,便匆匆忙忙走了。
剩下曹乜和張雅婷兩人還坐在辦公室里,而張雅婷在自己的父母離開之後,伸手抓住了曹乜的手。
仿佛此刻,天地間唯有曹乜是她的依靠。
「哎!你們回去學習吧!」劉老師一聲長長的嘆息,輕輕擺了擺手。
曹乜高興的拉著張雅婷站立起來,向老師們彎腰鞠躬,並且真誠的說道:「劉老師,王老師,周老師,你們放心!明天的摸底考試就看著吧!談戀愛根本不會影響學習!」
曹乜說完,拉著張雅婷的手,與她一起,意氣風發的離開了辦公室。
原本以為曹乜和張雅婷會被好好數落一番,誰想到竟然從辦公室當中走出還拉著手。同學們都是看呆了。
而站在走廊外邊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徐鳳迎,站在不遠處,咬著嘴唇握著拳頭,面上帶著嫉妒的看著這一切。
下午的課程正常進行,曹乜和張雅婷依然坐在一起。
老師們似乎也默認了他倆的存在,頓時讓得全班同學議論紛紛,一些單身狗在心裡都咆哮得要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被舉報談戀愛了竟然還一點事都沒有?」
「該不會是張雅婷的爸媽看上曹乜這小子了吧?」
「曹乜這傢伙有什麼好的?家裡又沒錢,長得又不怎麼樣!成績還稀爛!」
「誒!什麼樣的牛屎配什麼樣的鮮花嘛!張雅婷也不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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