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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我一臉懵懂無知加迷之自信的模樣,瓦爾特大叔不知道想到什麼,自顧自的嗯嗯點起了頭。
「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你根本不知道……也罷,總歸不會要了你的命。」
「就是嘛。」我開心的打了個響指,你看,白龍大叔也這麼覺得,雖然聊天過程無法對上頻道,但很顯然,我們就結果達成了共識。
我,會被打個半死。
不……不對,好像不是開心的時候呀。
不知道又想到什麼,瓦爾特忍不住捂著臉,開心的笑了起來,最後甚至變成了狂笑。
「小子,雖然這麼說有些幸災樂禍,但是乾的漂亮,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真想看看那位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蛤?」
我頭一歪,完全搞不明白白龍大叔瞎開心什麼,有什麼是狂妄自大的他不敢做的事情,那位又是誰,莫非看到我落難的樣子很開心?也不像哈,我們之間(暫時)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對不。
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大笑,笑到原本晴空萬里的藍天變黑,烏雲密布,雷蛇積蓄,狂風怒吼。
伴隨著天氣變化,瓦爾特大叔的狂笑聲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變得斷斷續續,他憋紅了臉,硬生生將最後一聲笑吞咽下去,艱難的咕嚕一聲,神色漸漸恢復平靜,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是覺得很違和,瓦爾特大叔和平靜二字根本就搭不上邊,要麼一臉冷漠鄙夷,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要麼一臉狂傲戲謔,表示就算你入了我的眼,也還是個螻蟻般的小角色,是個看不起別人但卻沒法讓對方產生反感的傢伙,這種人會一臉平靜?
我可寧願相信安大姐一臉安詳。
前方正做著解說的艾卡萊伊,不知為何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那眼神……該怎麼形容呢,和她看菲妮老馬等人的眼神很相似。
錯……錯覺吧?
咦,怎麼回事?這天氣,剛才是我眼花了麼?
抬頭看向蔚藍天空,我那是五臉懵逼,剛才的烏雲雷霆暴風呢?
這時候,前面艾卡萊伊悅耳如鈴的解說傳來:「龍之樂園的天氣也是多變的,別看現在是大晴天,說不定下一秒就會下暴雨,就像剛才。」
原來如此,我一拍手心,悟了。
但是,好像上次來的時候沒遇到這種突發天氣誒?是因為呆的時間太短麼。
不管怎麼說,好像是無事發生,只不過是白龍大叔變得異常沉默,氣氛有些尷尬,或許我得找個話題……
「對了,瓦爾特大叔,你不是被關禁閉了麼?怎麼還能出來。」
「啊?禁閉?哦,對,是禁閉,我現在不是被關禁閉麼?」瓦爾凱米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重新露出我所熟悉的戲謔之色。
「你這叫關禁閉?」
「不然你以為?我現在不是被關在龍之樂園這個大囚籠里了麼?」
「……」
震驚!數以億記的人類竟被關在名為暗黑大陸的囚籠之中,永世無法脫離!簡直駭人聽聞,男默女淚!
原本還擔心因為幫了我,被抓回來受苦,看來是我想多了,心裡最後一點對艾拉萊伊姐妹倆的內疚消散的無影無蹤。
「洛伊爾阿姨呢?」
我又問起了白龍大叔的妻子,艾卡萊伊姐妹的母親,那位有著愛哭包屬性,關鍵時刻卻異常靠譜和果決,而且能將瓦爾凱米特這樣的不良大叔治得服服帖帖的可怕人妻,雖然只見過幾面,卻並不妨礙我對她的敬畏,絕對是位深不可測的人物。
仔細想想,白龍小姐姐的智慧繼承自誰?總不可能是不著邊際的瓦爾特大叔吧,就跟琳婭和拉斐爾大人類似,除非基因變異,否則沒有無緣無故的天生聰慧,並且薑是老的辣,不服(防)不行。
「洛伊爾呀,她最近接手了不少事務,跟著老頭子……呃,就是她的父親。」說到這裡,瓦爾特有些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哦嚯?
【她】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岳父大人吧。
但是,我看你貌似很閒的樣子嘛。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試圖矇混過去的白龍大叔,我心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然而瓦爾凱米特心裡卻在想,糟了,忘記問蕾娜老頭子是什麼設定了,運送食材的馬夫?還是泔水處理人?或是豬場餵養員?
在這樣的迷之沉默氣氛中,我們一路來到了劍峰腳下,湊近了一看,數千米的林立劍峰帶來的震撼更加強烈,讓一個個初來乍到的旅客心生敬畏,帶著彷如朝聖一般的虔誠,連腳步聲都不知不覺放輕放慢。
記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心情也是差不多,現在的話……幾乎無感了,大概是自己的四翼形態也有個千米高,這些普普通通的劍峰,貌似拔起來可以代替鹹魚劍了。
當然,對於居中那座一直籠罩在金色光輝之中的萬米劍峰,心裡還是抱著十二分的仰望,那是一根毫毛就能壓死自己的至高存在。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吧,艾卡萊伊。」白龍大叔腳步一頓,不打算跟我們走下去了。
「你的任務?」我心裡一驚,小看你了,原來竟然不是無所事事的馬大奧!
「洛伊爾說什麼貴客上門,要我親自迎接才符合待客之道,加上想快點見到我的寶貝女兒……們,所以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差點說漏嘴咯,差點。
「到這裡就算行了?」
「知足吧,能享受這種待遇的也就你了,只此一次,哼。」
白龍大叔不滿的撇撇嘴,那一個【你】字也道盡了他作為巨龍的傲慢,客人那麼多,他來迎接的卻只有我一個,其他客人嘛,還不配。
「莉莉絲,跟爸爸回去吧。」回過頭,他一招手,招呼女兒回家。
莉莉絲下意識的邁出一步後,回過頭,一雙純真無瑕,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向我。
「去吧去吧,你也想見爸爸媽媽了,對吧。」不提白龍大叔那殺人的目光,我當然也是順水推舟,讓莉莉絲回去團聚了。
「嗯。」重重把頭一點,莉莉絲站到了白龍大叔身旁。
「這樣才像話嘛。」大笑幾聲,忽地,和我拉近距離,有些消瘦,宛如森森龍爪一樣的大手,看似輕巧地落在我的肩膀上。
「不愧是莉莉絲的老師,我家的莉莉絲呀,被你教導的挺好嘛。」這麼說著,他再次靠近幾分,在我耳旁壓低聲音。
「你看,都只願意聽老師的話了。」
感受著肩骨傳來的咯吱咯吱悲鳴聲,我艱難一笑:「我能說……我根本沒怎麼教導莉莉絲麼?」
「敢對莉莉絲下手的話,就殺了你。」
偷偷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用一點也不作假的,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殺氣騰騰字眼,這般陰森森的發出威脅後,瓦爾特大叔再次發出戲謔笑聲。
「當然了,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傢伙,這樣吧。」
頓了頓,他用更加戲謔,帶著一種幾近嘲諷的語氣在我耳邊道:「艾卡萊伊,我的女兒,你覺得怎麼樣,夠優秀吧。」
「只要你能追到她,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瞧著我傻愣愣的表情,他似發了狂一樣,仰天發出暢快笑聲。
「抱歉抱歉,好像給了你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接著又在我肩膀上拍了幾下,這次可輕多了,似乎代表著白龍大叔此刻放鬆安心的心情。
「說實話,艾卡萊伊這麼優秀,就算數遍龍之樂園,也找不到配得上她的雄性,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冷淡性格……作為父親我可是憂心的很呀,萬一一輩子嫁不出去可怎麼辦,唉,沒有那位的煩惱,也是一件蠻煩惱的事情不是麼?啊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天色又要變了,瓦爾凱米特知趣的合上嘴巴,對著眼前的傻小子不懷好意咧嘴一笑,高高豎起兩個大拇指。
雖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像你這樣的傻小子根本不可能入艾卡萊伊的眼,但如果你非要挑戰,我也頂你噢。
目送著瓦爾凱米特變成一頭白色巨龍,將莉莉絲放到腦袋上,瀟灑展翅,瞬間化作一抹黑影消失在某一座劍峰之中,我呆愣許久,不知何時,艾卡萊伊靜悄悄的站在了身旁,能聞到她身上的獨特幽香。
目光落到她身上,白龍美少女嫣然一笑,櫻唇微顫,憑藉著獨處時含辛茹苦鍛煉出來的默契,我瞬間讀懂了她的唇語。
【父親是騙你的,別信他。】
【騙我什麼?】我小心肝一顫,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支持你追求我這件事。】
【假如說他知道我們倆的關係,會怎麼樣?】
【一樣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哦。】白龍小姐姐調皮的眨眨眼,眉目間的笑意更盛。
【不知為何反倒是安心的鬆了口氣。】是同為女兒控的共鳴麼,感覺這才是我認識的白龍大叔,以及他的風格,要是得到不同的答案,反倒會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到時候該怎麼辦?】
【到時候?】
【你父親要殺我誒。】
【在父親已經打不贏你,卻還不知道他打不贏你的時候,讓他知道,閣下認為此計如何?】
「……」
話雖然是這麼說,也知道你是一心為了我,但將心比心,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一句。
艾卡萊伊,你是魔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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