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粒子 第二章 方向（2）

    「有幾率，情感對於人類來說，那就是靈魂。」

    聽著冷冰冰，毫無情感的聲音，李嘉圖又覺得有些鬱悶了，想來搞笑，此時此刻他似乎正在被一台機器說他是沒有靈魂的人類。不過說的也對，他知道過去的自己對於龍可、倖存者聯盟社區的感情，但是現在，他真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無論他多麼清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是無惡不赦的，但是他就是沒有感覺。

    就像曾經他不敢殺人，因為他真的無法忍受生命在自己手中消失，無法忍受切割自己同類的感覺。直到後來，在他沒有感覺以後，比起害怕，他更多的是好奇，想看看人類的皮囊之下有的是什麼。

    可這樣他又感覺矛盾了，沒有了情感沒有了情緒，那麼為什麼他現在還會有鬱悶、尷尬、還有好奇的感覺呢？

    「或許，我不是失去了靈魂，只是失去了一部分吧！」他自我安慰著，然後又鬱悶了起來。「為什麼我只是恢復了失去的記憶，結果卻搞得我靈魂缺失呢？」他找不到解釋，他不知道自己原本應該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人。

    電視劇、書里總是說變態殺人狂，天才犯罪者都有著很扭曲的過去，童年，所以他們才變成了那樣。

    可是自己呢？平凡普通，有些小刺激，但是不比任何人特殊的生活，只是普普通通毫無亮點的過去，為什麼會造就出現在這樣的自己？是因為十六歲那年出車禍，突然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與眾不同？因為他在實驗室里被研究，變得強大，接受各種訓練的關係？或許吧！就像普通人去當兵，經歷過戰爭後，回到和平的世界後會變得不一樣一般。

    他也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造就了現在，他自己都覺得討厭的自己。

    會因為自己用神罰在一座城市中刻畫出漂亮的魔法陣圖案而開心，卻不會因為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死亡而傷心，更不會為被他摧毀的南城之中，那些被他殺死的不計其數的倖存者們而憂傷。

    他討厭現在的自己，但是卻又矛盾著，因為他為什麼要討厭自己？他討厭自己，但是同時又喜歡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駕駛機甲，散播末世病毒到世界各地，毀滅大多數的人類，他喜歡這些事。

    糾結的思緒，矛盾感讓他很不舒服，終於，他放棄了，不再思考這些。

    他只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找回自己的情感，無論自己如何，無論世界如何，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他討厭自己殘缺，即使身體沒有殘缺，但是情感上的殘缺，也讓人很不爽。

    「災厄！」他喊著，同時他關於他未來的計劃也浮現在了他的腦中。「我在揚城有個表姐，她應該是除了馮家人外我唯一的親人了，不對，她還生了個女兒，也是我可愛的外甥女，我覺得我想要找回情感，就必須見到她們。但是現在還不行，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先去那裡，然後暗中保護她們，讓她們舒舒服服的在末世下倖存。」

    「了解！確保安全，提供物資。」災厄將它的理解說了出來。在理解李嘉圖的意思方面，它的確很棒。

    將李嘉圖送到地面後，災厄便進入隱形模式。光之翼的啟動聲響很低，在隱形模式下更是一點引擎聲都不會發出。

    而李嘉圖，踩著焦黑的土地，看著面前宛若荒蕪異域的景色，無奈聳聳肩，他必須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這裡了，朝著揚城的方向。

    為什麼他不直接駕駛災厄天使到那裡呢？駕駛天使機甲，不到十分鐘他就能見到自己的親人了，而他卻選擇自己走路。

    因為他不確定，不確定自己見到親人，見到可愛的外甥女會不會讓他恢復情感，他有些恐懼，所以他在拖延自己見到親人的時間。走在路上，他想著，自己從小就很喜歡小孩子，特別是嬰兒，小小的、可愛的、生命的奇蹟，純白如紙的生命，讓人不自主的就想要去保護，那麼見到還是嬰兒的外甥女，那麼他應該會恢復情感的吧！

    他是這麼想著的。然後又是自嘲一笑，因為他又找到了自己還存在的一種感覺，那就是恐懼，他還會害怕，害怕自己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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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瘋王的地盤，隱蔽的小區中的兩棟大樓也在剛才的巨大閃電群中倖免了下來，其中的那些人們，想著剛才看到的景象都還心有餘悸。

    什麼樣的東西，能夠創造出那樣的景象？那樣恐怖的景象！

    或許核彈的威力更大，更可怕，但是他們沒見過。而巨大的閃電、刺眼的光亮、高樓大廈在一瞬間化為飛灰，這些畫面都被他們深刻的記在了心裡，這對他們來說，剛才所見到的，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

    他們集結著，在樓下匯合。

    所有人都換了身衣服，看起來不再像是實驗室里的悲慘實驗體，更像是普通人。唯一不變的，也只有他們的強大實力，這裡一共九十多人，每個人的實力都至少等同於殭屍，這代表著他們這支「軍隊」絕對是在末世之下的強隊。

    當然，得除去國家力量，瘋王可不指望他們這些人能和掌握著絕對力量的國家力量抗衡，因為那根本不可能。甚至於，國家力量都沒空搭理他們這些人……

    瘋王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些人的首領，高喊著：「如今南城屏障破碎，末世將降臨全世界，我們也要離開南城，在這裡我們都是自由人，你們還有誰有家人的，可以回家去保護他們，如果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不知未來去向何方，那麼就跟著我走。」他說的意氣風發，頗有首領風範。

    也很快，有人舉手，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在老家還有弟弟妹妹，我想去保護他們。」

    「記住！」瘋王喊道：「你現在不再是實驗體，我們都是自由人，保護你的家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不用為此覺得尷尬。」

    那人感激的點點頭，說道：「謝謝！」

    很快，九十多人里出來了大約半數，他們都是還有著家人的人，他們都要回到各自成長的地方，去找到並保護他們的家人。

    因為時間緊迫，誰也不知道病毒傳播的速度有多快，所以他們也不浪費絲毫時間，就今天打算出發。離別之際，瘋王對他們所有人說道：「等你們找到了家人，不知未來該何去何從的時候，來找我們，我們也都是親人，兄弟。我們會在魔都定居，建立社區，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