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儀懷揣著希望,嬌羞問道:「王爺這麼急嗎?」
霜降抱臂靠在門上,笑容滿面,「是挺急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急得恨不得馬上把她們母女掃地出門。
陸嬌儀羞澀地做出西子捧心的動作,「人家都還沒準備好,他這麼急,叫人怪難為情的……對了,蘇酒那邊怎麼說?她是不是很生氣,很嫉妒呀?」
霜降:「是的,我們娘娘嫉妒得不行。」
陸嬌儀嫌棄侍女給自己畫的妝不夠精緻,對著鏡子親自描唇,「女人善妒可不行,我和她是姐妹,好東西就該一起分享。她有榮華富貴,自然要分我一半。」
霜降簡直要笑出聲兒。
她覺得陸嬌儀完全不用再給臉上粉了,那麼厚的臉皮,一刀子戳下去都戳不到肉的,上粉豈不是更厚?
陸嬌儀終於打扮好,霜降親自押著她上了花轎,浩浩蕩蕩往尚書府而去。
至於錢氏——
雍王府柴房。
錢氏手腳被綁,嘴裡塞著抹布,蓬頭垢面地坐在柴堆里。
白露推開門,蘇酒慢悠悠跨進門檻。
空氣里的灰塵有些大,她拿帕子遮住口鼻,淡淡道:「你女兒已經風風光光嫁去尚書府,至於你,我不會傷你性命。」
白露拔出錢氏嘴裡的抹布。
錢氏這才哭嚎出聲:「你作孽啊!嬌嬌是你姐姐,你怎麼忍心把她嫁去那種人家?!蕭瑞他連男人都不是,嬌嬌這輩子都要毀了啊!」
蘇酒輕笑。
冬陽從窗欞透進來,她站在滿是塵埃的光中,雖然是笑著的,可白嫩嬌俏的面容卻染著天生的寒意,猶如高山之巔的雪蓮。
「父親對陸嬌儀還有幾分憐惜,就因為那幾分憐惜,我才容忍你們住在雍王府。可你們呢,你們對我做了什麼?蕭瑞為什麼會去溫泉池,你和陸嬌儀比我更清楚。
「今日的苦果,是你們親手釀成,怨不得別人。你記著,陸國公府從來不欠你們,我蘇酒也從來不欠你們。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她轉身離開。
錢氏愕然。
她明白,沒有雍王府罩著,她和嬌嬌就只有流落街頭的命。
可是……
蘇酒她不是一向非常善良寬和嗎?
她怎麼忍心讓她們流落街頭?
錢氏慌張不已,「蘇酒,你站住!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嬌嬌是你姐姐,嬌嬌她是你姐姐啊!等陸國公回來,他要找你算賬的!」
她兀自尖叫。
蘇酒連頭都沒回。
驚蟄示意小廝把錢氏提溜起來,拖去府外。
他們毫不留情地把錢氏扔到大街上,重重掩上兩扇朱紅大門。
錢氏在地上滾了幾圈,掙扎著站起身,拼命去拍那兩扇大門。
只可惜,拍紅了手掌,裡面的人也沒給她開門。
一切榮華,一切富貴,仿佛徹底離她而去……
錢氏呆愣愣跌坐在地。
往事如雲煙。
她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夜燕子磯發生的事。
大火綿延不見盡頭,她的男人被橫樑砸死,她抱著嬌嬌逃命,卻看見陸國公一身錦繡而來。
他抱著昏迷不醒的蘇敏,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抱著珍寶。
她和蘇敏是多年的街坊鄰居,一眼就猜到這個穿著華貴的男人,就是讓蘇敏未婚先孕的野男人。
富貴榮華,只在一念之間。
她毫不猶豫地衝上前,故意問道:「你是小敏的什麼人?」
陸國公:「夫君。」
「那……那這個孩子……」錢氏把懷裡抱著的小姑娘遞給他看,狀似為難,「她是小敏的女兒,也不知生父是誰,小敏為了她,受了三年的委屈呢,全靠我照拂著。你是這孩子的父親嗎?」
陸國公愣住。
心頭很快湧出狂喜,他想也不想連忙應是。
錢氏喜滋滋地隨他離開燕子磯,走出幾步下意識回頭,突然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孩兒,腦袋上扎著個小揪揪,正淚流滿面地蹣跚往家走。
是蘇酒。
她假裝沒看見。
這趟下江南特別匆忙,錢氏第二天天亮,就跟隨陸國公返回長安。
陸國公以為她果真經常照拂他的妻女,對她非常敬重,仍舊把嬌嬌託付給她照顧。
錢氏害怕蘇敏醒來後揭穿真相,幾次三番準備偷偷對她下手,卻沒料到蘇敏竟然一睡不醒,成了個活死人!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就這樣,她和嬌嬌在長安享了十年富貴榮華,直到陸國公府垮台。
她痴痴走出甘露街,下意識往尚書府的方向走。
嘗過甜頭,她已經不能再過從前的苦日子。
反正嬌嬌成了蕭瑞的媳婦,她這當丈母娘的依舊能夠依附尚書府,過富貴生活……
雍王府。
寢屋裡,蘇酒當窗刺繡。
她要給蕭廷琛縫製一件新襯袍,袖口和領口打算用銀線刺繡紫陽花團紋,繡好了一定非常好看。
白露進來:「娘娘,驚蟄那邊傳來消息,說錢氏離開甘露街後,就直奔尚書府。」
「尚書府不會接納她的。」
蘇酒認真地低著頭,嗓音溫軟。
她都能想像出趙氏發現娶的媳婦是陸嬌儀後,會怎樣暴怒。
趙氏連陸嬌儀都不想接受,又怎麼會接受錢氏?
只等著她們兩家狗咬狗,她坐看好戲就是。
少女慢悠悠地穿針引線。
白露笑道:「娘娘神機妙算,尚書府的確把錢氏趕了出去。陸嬌儀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在尚書府和趙氏撕架,仗著自己是明媒正娶嫁過來的,死活不肯離開。尚書府娶了陸嬌儀這樣的媳婦,今後有的熱鬧了呢。」
蘇酒:「熱鬧不了多久的。趙氏那樣愛面子,不會容忍親孫子娶陸嬌儀。等著吧,無論是陸嬌儀還是錢氏,都活不過這個正月。欠我的債,她們也該還了。」
少女的聲音仍舊甜軟,仿佛不諳世事的稚童。
冬陽靜謐。
耳畔忽然傳來敲窗聲。
蘇酒偏頭望去,窗欞被推開,蕭廷琛練完刀,臉上還掛著細汗,正趴在窗台上。
一根黑金絲帶束起全部髮絲,他挑著桃花眼,笑起來時格外邪肆性感,「做什麼呢?」
蘇酒拿出小手絹為他擦汗,「我瞧你的襯袍有些舊,所以給你做一件新襯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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