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閒聊了一會,呼扎穆回了隔壁。
曲竹嫻領著黛玉回了三進院子。
黛玉開始時是興奮,後來又悶悶的。曲竹嫻猜他想父母了,也許還有對沒有兄弟姐妹的遺憾。
但這事曲竹嫻也幫不了她。現在林黛玉在自己這裡,每天早晚一杯牛奶,其他時候都是跟著曲竹嫻他們一家吃一樣的東西,對她的身體有了很大的改善。現在看她,除了感覺有些瘦弱外,從沒聽她咳嗽過。
曲竹嫻想起了一事,對林黛玉說「表妹,我有一事,一直沒倒出來時間,現在正好你在這裡,你就幫我吧。」
林黛玉表示可以,然後認真聽著曲竹嫻說。
曲竹嫻就先和林黛玉洗漱,打發了下人都出去後,對林黛玉說「我打算寫話本子,寫完後你幫我校對,如果裡面關鍵地方有需要作詩的,你幫我作詩,可好?」
林黛玉驚訝「表姐,你居然想寫話本子?」
曲竹嫻「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擔心我寫不好沒人看?還是你認為女人不能寫話本出版?」
林黛玉吶吶不言。
曲竹嫻翻她一個白眼。
接著對她說「我寫的話本子,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通過裡面的故事,來表達女人裹腳的危害和痛苦。這樣,如果有人因為看了我的話本子,決定不給女孩子裹足,那就達到我的目的了。表妹,小時候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一個逃荒到我們村的老太太,因為裹足,又走了太多的路,那雙殘了的腳已經爛到的腳脖子,估計不等餓死,也會因雙腳而死,還是非常痛苦的慢慢死去。我從那開始,就想著,能不能有什麼辦法,讓世間女人不裹腳,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呢,也是我得功德了。」
林黛玉是個感性的人,聽到曲竹嫻說到這裡,早已淚流滿面,急忙點頭,說「我可以的,我幫助表姐。」
曲竹嫻看到林黛玉這樣,嘆了一口氣,說「你聽了一個故事就這樣多愁善感,那還過不過自己的日子了,這天下女人里,你的日子是頂頂靠前的了。不缺吃喝,有人伺候,你父親怕你受虐待排擠,都不娶續弦。不說別的,就榮國府老少兩三代女孩子裡,你就是頭一份。所以,你可珍惜現在的日子吧,別再對花流淚對月傷情,你只要好好的快樂的過日子,你的老父親就放心了。」
林黛玉擦了眼淚,點了點頭。
曲竹嫻又和林黛玉說了自己的寫作計劃,看林黛玉正常了,就打發她回去睡覺。
這邊,等家裡人都安穩了,曲竹嫻又換了那天的妝容,去了九阿哥府。
九阿哥自從那天見了曲竹嫻後,別的也無從調查,但那個保定監獄的高義卻調查出來了。
這個叫高義的人,名字是高大上,聽著很仁義的樣子。可是,死在他手裡的犯人可不計其數。而且都是虐死的。所以,凡是需要口供的犯人,都是這個叫高義的去行刑,高義會根據上面需要口供的時間來決定問出供詞的時間。
哪怕上面要一個時辰就出口供,這個高義也有本事,從那些鐵漢子口裡拿出來,可見這人的本事。
這個高義也不要求調職,也不想著升官,就在監獄裡做獄卒。
九阿哥的人在保定查了幾天,把調查結果給九阿哥呈上。調查人員都直咂舌,這要是誰犯了這麼個人手裡,想自殺都做不到。是個真真正正的魔鬼。
九阿哥看後,嘴裡嘀咕著「老四啊老四,弟弟可是和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嗎?你要這樣對待弟弟。」
然後,給手下的人下了命令,派六個人去保定,把這個高義擄走。想了想,又多派了四個人,一共十人。讓他們把人秘密關押到九阿哥的莊子裡。並一再叮囑,別抓錯了人。
當然,一再要求,把手腳脖子都用鐵鏈拴上後再焊死。就是那種除非把頭砍下來,不然鐵鏈是拿不下來的。
要說九阿哥為什麼一點都不懷疑曲竹嫻的話,作為一個絕頂聰明的皇子,他就是相對的心軟些,但要說傻,怎麼可能。其實早在八阿哥被皇帝在天下人面前親口絕了上位的可能後,那麼,皇位的繼承人就兩個,皇四子和皇十四子。但包括九阿哥在內的眾人,幾乎心裡都知道,百分之九十,是皇四子即位了。
而他們的這所謂的八爺黨之所以還在做外人眼裡的爭奪,不過是被逼的。被皇上逼,被朝臣逼,被之前的爭鬥逼的。不往前走就是立刻死。往前走也是死,不過是為自己和自己這一方爭取些活路和利益罷了。
怎麼說呢,如果九阿哥是八阿哥的情形,只有一個孩子,那麼他會親手弄死四阿哥或者和他同歸於盡。可是,自己有十好幾個孩子,還都不大,沒有成親。
這人有軟肋,被掣肘的東西太多,做事就畏首畏尾的。
所以,當曲竹嫻又一次來到了九阿哥的書房,就奇怪,這書房門口居然沒有人把門,而且,書房裡面也只有九阿哥一人。
九阿哥「你來了,坐吧。」
然後,給曲竹嫻倒了杯茶,說「等你好幾天了。」
九阿哥「不知道你為什麼幫我,但我相信你沒有惡意。你說的我都信,只是,皇上看得緊,我沒能力把這麼多家眷都帶著逃出去,可我也不能自己一人逃走。那樣,我的孩子、我額娘還有我五哥,舅舅姨母岳父等等,所有人都會受我牽連。那樣,我一個人在外面怎能安心?」
曲竹嫻卻從九阿哥的表情和語氣里察覺了問題,太平靜。平靜裡帶著堅毅。這九阿哥不會是想、、、
曲竹嫻知道九阿哥的顧慮,帶著這麼一大家子逃走,真的不現實,也逃不遠。康熙活著的時候不會讓他走,康熙死了,下一任更不會讓他逃走。要是幾個人都好說,可這一家子,十幾個幾歲的孩子,唉。
曲竹嫻猜出了九阿哥的意思,恐怕他有了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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