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國——南萊——世外桃源
四月暮色,夕陽西下,天空染上了一抹金黃。此時的小院,仿佛被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美麗而莊重。
千清做了一大桌的美味,一家四口,舉杯同慶,夜泠開口:「歡迎宛琪加入我們的家庭,乾杯。」
「歡迎歡迎,以後我們就有四個人了」千清笑道。
「謝謝哥哥姐姐」宛琪奶聲奶氣,經過夜泠這幾日的影響,她越來越活潑了。
「不用謝,坐下,我們吃菜」
夜泠發話,其他三人這才坐下,千清邊給宛琪夾邊說:「小姐,九幽說您有傷,不能吃辣,所以今天這些菜都沒有辣子。」
晚飯結束,天已經黑了,千清收拾殘局,夜泠將九幽叫到她的房間,說了關於那個乞丐和高手的事。
九幽思索了很久才開口:「當年,大帥好像早就預感到了什麼,老早就讓屬下離開軍營,回京保護您和夫人。」
「對於那場戰鬥,你知道多少?」
「很少,屬下只知道,是一封聖旨,宣旨的就是夜霆迅,當年大伮囤兵數萬,虎視眈眈,已經跟蒼月對峙長達十年,說是陛下厭倦了,本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夜霆迅對大帥說,若打不退大伮,陛下就得派郡主和親。」
「郡主?」
「對,朝中根本沒郡主,大帥一聽就明白了,所以他才拼死打」
夜泠停頓了片刻:「那個用來和親的郡主,就是我,對不?」
「大帥若勝了,就沒郡主,若是敗了,那就有郡主,當時也許是事關您,所以大帥糊塗了,有冷太師在,您怎麼可能被送去和親,冷太師一定會力保的,可大帥就是信了夜霆迅的話,因為那是他的親哥哥,他恐怕永遠都想不到自己親人有多殘忍。」
「我還是不明白,就算是打,也不用只帶三萬親兵吧?邊軍哪裡去了?」
九幽望著夜空回憶:「那幾日,天天都是大雨,大帥帶領三萬親兵為先鋒,可等到後軍前進時,卻遇到了山體滑坡,整個山都塌了,大軍根本沒路可走,後來,等到趕去邊境,大帥他們已經打完了,大伮也退兵了,大帥被抬回來已經快不行了,身中數刀,他依舊說,讓屬下回去保護好您,還說君不知臣,臣不懂君。」
「君不知臣,臣不懂君?」
「對,北辰王千里奔襲,趕到邊境時,大帥已經走了,是王爺把他的遺體親自運回來的。」
「夜霆迅呢?」
「他奉命整頓邊軍,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的兒子夜景雲接受了邊軍,成為新的大帥,屬下的名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大帥從親兵名冊摸去了,所以這幾年才沒人找屬下的麻煩。對了,我記得當時的軍師在大帥接了聖旨後,說過這樣一句話:陛下怎麼可能下這種聖旨?」
「我也覺得奇怪,陛下知道父親的能力,有他坐鎮邊境,大伮就是再囤兵,也不敢來犯,所以壓根沒必要和親」夜泠說著略微停頓:「難道是太子?」
「太子確實好多次想要籠絡大帥,可大帥說他只忠於朝廷。」
「我們大膽猜測,太子想握兵權,可父親不會投,二舅舅就更不會了,所以他和夜霆迅聯合,害死父親,然後讓夜景雲接手邊軍,這樣太子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對不?」
「這個,沒有證據」
「根據我這一兩個月的觀察,二舅舅和外公其實都看好北辰王,不喜歡太子,對不?」
「是的,您舅舅自古就跟北辰王比較近,冷太師也一樣。」
「不對」夜泠從空間拿出她的小筆記,書中故事,北辰王死了,太子沒有繼位,那還有誰?
「小姐,怎麼了?」
「九幽,皇帝還有活著的兒子嗎?」
「還有兩個,三皇子,武王南宮茲,五皇子,文王南宮澈。」
「這兩個跟北辰王他們年齡一樣嗎?」
「都差不多,他倆比北辰王大,文王南宮澈一直在皇家別院養病,武王南宮茲大多數時間都在替陛下練兵。」
「我看看,北辰王是最小的皇子,目前活著的有四個,三個死了?」
「對,死的三個好像都未成年就夭折了。」
「皇家好恐怖」夜泠思索著:「一個養病,一個練兵,到底最後誰做了帝王呢?早知道就把最後幾章看完嘛!」
「小姐,您是打算查大帥的事嗎?」九幽眼裡有希望。
「我原本打算不查,可他們卻主動找我,若我們一味地退讓,敵人會越發囂張,幽冥郎說太子和夜霆迅都派人找我,說是我拿走了他們的東西,我這幾天思來想去,什麼時候拿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是不…夫人臨終前給過您什麼?又或者說過什麼話?」
「有嗎?」夜泠不斷的翻著她的筆記本,尋找答案。
九幽目不轉睛的看著,許久後忍不住開口:「小姐,您…要不把屬下也寫進去,萬一您有一日也忘了屬下的存在怎麼辦?」
「放心,我忘了什麼都不會忘了你,實在是找不到,肯定是我忘記了,想不起來了」夜泠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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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想了,我們明天先種菜,你休養幾天,屬下陪您下山,看看那個給您宛琪的人是不是安奎安隊長,當年夜家親兵但凡有名氣的,屬下都見過。」
「行,不過,那個高手,我是真的擔心,不把他除掉,始終是個隱患」
「我們聯手」
「那就差不多」
「時候不早了,您休息,以後宛琪有千清照顧,您不用費心。」
「好,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與此同時,南萊城中驛館主院,血景川匆匆進門:「人真的走了,我去找了冷言,她說夜泠獨立離開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說…」血景川欲言又止。
「說什麼?」南宮辰問。
「說是詩詩不太喜歡她,她就不來湊熱鬧了」血景川無奈的看著孟詩詩。
孟詩詩嘟嘴:「裝模作樣,我哪裡得罪她了?在外面這樣誹謗我。」
「可殿下找的大夫來了,病人卻走了」玄雷說道。
「先讓大夫住下,她應該不會離開太久」南宮辰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他肯定回去看九幽和千清了,距離南萊城不會太遠」血景川說道。
「是她的家嗎?她平時住在哪裡?難不成到處遊蕩?」孟詩詩好奇。
「我們也不清楚,吃飯吧!吃完早點休息」南宮辰不想多說。
血景川邊吃邊問:「八百里加急快回去了吧?」
「明天應該到了,也不知道父皇怎麼決斷,今天你也聽到冷月的話了,西都這邊有冷帥可萬無一失,大伮就不好說了,夜景雲根本沒經歷過大戰,如今大伮又開始虎視眈眈,冷月通過來往客商打聽了一些邊角料,基本是大戰一觸即發,可夜景雲卻沒有任何上報的痕跡,一但開戰,夜將軍打下的邊土能不能守住都不得而知了」南宮辰說道。
「這事不是你該操心的,別多說,也不能多想,回頭太子又說你不安分,手伸的太長了,陛下他自己任命夜景雲的,不打一仗,怎麼會知道他的能耐呢?」
「本王知道,目前先借著養傷為藉口,看看南萊到底要發生什麼事。」
「這就對了嘛!事情就得一步一步來,夜帥的事,咱們得有實質性證據,一擊致命,不然陛下又該罰你了,你可別記吃不記打。」
「知道」南宮辰知道血景川是為了他好。
「二師兄,夜將軍的事都過去五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就算是查清楚了,那又如何?人都沒了」孟詩詩說道。
「人沒了,真相總得有,不然那三萬人就這麼怨死?還有夜泠,她本來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可因為夜將軍的死,讓她成為人人可欺的孤女,不為別的,總得給她一個交代。」
一聽這話,孟詩詩更不開心了:「誰敢欺負她啊?再說了,冷太師接她回去做大小姐,是她自己不願意,我聽京城的人說,她為了嫁給太子,要死要活,還割腕威脅,當真不知廉恥。」
「詩詩」血景川不開心了:「你都聽誰說的?夜泠會看上太子?她要死要活、割腕自殺都是為了要回自己父母的財產,怎麼在你們嘴裡就成了不知廉恥?」
孟詩詩剛想反駁,一看南宮辰臉色也不好,她就裝作無辜:「大師兄,我也是聽夜家兩位小姐說,又不知道真實情況,你幹嘛生氣?」
「有些事能聽,有些事不能聽,京城那幫人,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你還聽夜家兩位小姐的話,她們兩個都是未婚先孕,你覺得那才是大小姐該做的事?」
「大師兄教訓的是,我以後不跟她們來往了」孟詩詩嘴上認錯,心裡卻咒罵:夜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消失,你個狐狸精,把兩位師兄都迷惑了。
「好了,吃飯,不許再說了」南宮辰開口。
「是,王爺都發話了,我們哪敢不從呢?吃飯」血景川說道。
孟詩詩食不知味的吃著,心裡不痛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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