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盛裝嫁給你 180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張夢雪是在國內過完農曆新年就出國了,來找裴斯承。

    裴斯承說解除婚約的事情,張夢雪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只問了一句:「為什麼?」

    裴斯承說:「我不想耽誤你了,你也能看得出來,我對你沒有感覺。」

    這是裴斯承說話一貫用的口氣,不管是面對張夢雪還是其他什麼人,他從來都是那種比較冷冷的。而他有冷傲的資本。

    張夢雪知道,裴斯承不是對她沒有感覺,而是對所有女人都沒有感覺,之前,鄭嘉薇專門給張夢雪出過點子,讓張夢雪穿的暴露一點去吸引裴斯承的注意力。但是無奈,人家就是不上鉤。

    鄭嘉薇有些驚訝:「不會吧,裴三不是gay吧?跟那個什麼顧青城吧,我看他們兩個就不正常,兩個人在部隊裡呆了兩年形影不離的。」

    張夢雪低著頭,沒有吭聲。

    鄭嘉薇眨了眨眼睛,提議:「那你就去國外看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現在是裴斯承的正牌未婚妻,訂婚都是訂了的。」

    訂婚……確實是訂婚了。

    只不過。張夢雪和鄭嘉薇都了解,那個時候,到底算是怎麼樣的訂婚。

    那是因為張夢雪的母親,在張夢雪大四的那一年,檢查出來得了肝癌,晚期,她有生之年的願望。就是想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能走上紅地毯,穿上潔白的婚紗禮服。

    因為小女兒張夢琳還小,只有張夢雪有男朋友,所以,在張夢雪畢業的時候,裴斯承就從國外回來,與她秘密舉辦了一個訂婚典禮。

    是的,是秘密的。

    除了特定的幾個人,沒有其他人知曉,因為張夢雪的母親已經臥病靠著呼吸機來延續生命了,所以,全程是讓人用攝像機拍下來的,然後拿了錄像帶去給張夢雪的母親看。

    顧青城當時也在,他也已經從部隊退役出來了。

    裴斯承退役出來,是因為有裴臨峰罩著,而顧青城退出來,完全是故意違紀,然後在一次選人的演習中,被淘汰,直接送到地方部隊,之後顧青城便直接脫身出來了。

    這一次的視頻錄像,還是他幫忙找的教堂。

    後來在張夢琳的母親看過婚禮視頻之後,兩個月之後就去世了,張母在臨終前,將自己的小女兒都給趕了出去,然後拉著裴斯承和張夢雪,說了一段話。

    她說:「當初是我讓你認下來的,我想時間一長,你也許就可以喜歡上我們夢雪了,現在,看見你們兩人真的攜手走進教堂,我這個當媽的真心是覺得心內歡喜的很。」

    臨死之人,其言也善。

    裴斯承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反駁。

    張夢雪坐在床邊,一直在抹眼淚。

    張母手有些顫巍巍的,伸出手來抓住裴斯承,想要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而就在此時,病房門忽然開了,顧青城說了一聲抱歉,叫裴斯承:「有個緊急電話,你出來一下。」

    裴斯承便轉過身來,道「阿姨我先出去了」,出了病房門。

    張母原本是想要裴斯承叫她一聲媽,也算是真正承認了自己的女兒,但是,直到最後去世,裴斯承也沒有吭聲。

    出了門,顧青城直接在前面領著,裴斯承跟在身後,等到了安全通道,兩人一前一後進去,顧青城給了裴斯承一支煙,「她媽又賴上你了?」

    裴斯承借著顧青城的煙點著了火,抽了一口,煙氣吐出來,白色的煙氣渺裊,「賴上倒不是,我不想做的事情,誰也逼不了我。」

    顧青城明白。

    現在裴斯承之所以還可以陪著張夢雪演戲,是因為他的心裡還是空的,尚且沒有多餘的人住進來,也是當張夢琳是朋友而已,暫且幫齊軒照顧著張夢雪。

    只不過那個齊軒,也真的不是個東西,這麼幾年都失蹤的無影無蹤了,到現在都一個人影都沒見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是一個虛假訂婚的經過。

    不過,到頭來,卻成了張夢雪手中握著的最重要的證據。

    ………………

    張夢雪是悄悄來的,並沒有告訴裴斯承,直接就來到了裴斯承的住處。

    她在一年前,是來過一次洛杉磯見裴斯承的,所以她知道裴斯承的住處是在哪裡。

    但是,沒有等到裴斯承,卻等來一個小姑娘。

    宋予喬扎著高高的馬尾,一隻手裡拎著剛剛從便利店裡採購回來的東西,看見自家門前站著一個女人,愣了愣,而且這個女人還是黑頭髮,看起來像是個中國人。

    張夢雪手裡有一個粉色的行李箱,原本靠在行李箱上,等到宋予喬走過來,才站了起來。

    宋予喬走到門前,還特意看了一眼門頭上的標號,而站在門邊的張夢雪也沒有移動。

    「請問,你是找……?」

    張夢雪說:「我找裴斯承,你是跟他合租的麼?」

    宋予喬說:「我是他女朋友呀,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他今天在外面見客戶,可能要晚一些了。」

    張夢雪臉上已經完全冰冷了,眼光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有些怨毒。

    宋予喬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既然是裴斯承的朋友,那一定要好好招待的,便說:「我還沒有吃晚飯,我買了牛排,一會兒要做孜然牛排,你這是剛剛下飛機吧,」她看了一眼張夢雪的行李箱,「進來吧。」

    宋予喬當真是沒有想到,她這一次,是引狼入室了。

    「你是女主人麼?」張夢雪跟著宋予喬走進來,反問了一句。

    女主人?

    宋予喬覺得如果是女主人的話,她真的是算不上,裴斯承現在既沒有承諾過什麼,兩人只是在熱戀期而已,覺得彼此不可缺少。

    「我叫夏楚楚,你叫我楚楚就可以了,你叫……?」

    張夢雪說:「夢雪,張夢雪。」

    宋予喬在廚房裡忙的時候,張夢雪就四處看了看。

    裴斯承在這所房子內,除了主臥,還有兩間多出來的客房,之前她來的時候,就是住的客房,而現在,張夢雪特意兩間客房都進去看了一眼,注意了一下浴室,在盥洗台上,只有一套乾淨的未曾拆封的洗漱用品。

    而在主臥,盥洗台上,卻放著兩隻刷牙杯和牙刷,還有女式的洗面奶,以及一個粉嫩嫩的梳子,護膚品都擺在一邊。

    張夢雪這麼一看,頓時就明白了。

    在外面的那個夏楚楚,就是裴斯承之前跟她提出解除婚約的緣由。

    宋予喬做了烤魚和烤牛排,做了兩種口味的,配上萵苣還有小番茄,端上桌,對張夢雪說:「我不知道你要吃幾分熟的,統一都是八分的,你嘗嘗怎麼樣?」

    張夢雪在沙發上端坐著,兩腿用標準落座的姿勢,好像是總統夫人會晤似的,用十分高傲的語氣說:「我已經吃過了。」

    宋予喬悻悻地聳了聳肩,自己坐下來吃東西。

    現在她的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就算是她不餓,肚子裡的小生命也是要吃東西的。

    宋予喬一邊吃著,一邊抬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張夢雪,這個女人是裴斯承的朋友?

    ………………

    其實,裴斯承也並不是見客戶,而是和一個銀行的最近貸款款項達成合作共識,並諮詢了一下作為華人的話,貸款有什麼條件和限度。

    原本料想到是要一同用晚餐的,但是銀行行長需要陪他的女兒過生日,便離開了。

    其實,裴斯承特別欣賞這種商人,生意上的往來畢竟是重要,但是家庭放在第一位。

    裴斯承剛剛想要拿了鑰匙開門,家中的門就開了。

    他已經習慣了,宋予喬總是習慣在他要回家的時候,站在門口聽,一有什麼動靜就立即打開門,然後好像是一隻小貓一樣黏上來。

    宋予喬見到裴斯承,直接撲上來給了裴斯承一個大大的擁抱。

    「裴哥哥,你吃飯了麼?我做了烤魚和烤牛排,還有通心粉,不過通心粉是第一次做,賣相不大好,味道還可以啦,」宋予喬鬆開裴斯承的脖子,「對了,裴哥哥,你有朋友來,她好像是剛剛下飛機,但是我問她要吃什麼,她說她吃過了。」

    宋予喬說著,便向客廳里坐著的人影指了指,順帶吐了一下舌頭。

    裴斯承的目光越過宋予喬的肩膀,也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張夢雪。

    張夢雪仍然端坐著,她不是那種大豪門中走出來的女人,但是從小家教很嚴,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再加上一直在練習著芭蕾舞,身上就帶著有一種氣質。

    裴斯承拍了拍宋予喬的肩膀,「我餓了,多給我準備一些吃的。」

    宋予喬高興地點頭:「好!」

    等宋予喬這邊進了廚房,裴斯承才換了拖鞋,向張夢雪身邊走過去。

    張夢雪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問,「就是因為她,你要跟我解除婚約?」

    廚房裡,宋予喬正在歡快的哼著歌。

    裴斯承向後靠在沙發上,「那是一種客氣的說法,我們並沒有過婚約。」

    既然張夢雪開門見山的來質問了,那麼裴斯承也就沒有必要多繞彎子了。

    張夢雪盯著裴斯承看了一會兒,眼眶就有點發紅了。

    「這麼些年了,你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一點點?」

    「沒有。」

    裴斯承直接用兩個字拒絕,他不想要拖泥帶水。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所以才想要對我負責,照顧我這麼長時間麼?」呆帥場弟。

    張夢雪的聲音高了一些,廚房裡的宋予喬剛好端了餐盤出來,聽見了張夢雪口中的這句話。

    什麼叫——「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

    宋予喬不明白,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將餐盤端上餐桌,「裴哥哥,過來吃啊。」

    張夢雪眼眶裡的眼淚已經滾落了下來,聽見別的女人口中的這一聲「裴哥哥」,心痛的更是無以復加,不等裴斯承說什麼,便她直接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張夢雪直接衝到門口,拉開門就出去了。

    裴斯承隨後拉著張夢雪的行李箱,對宋予喬說:「我將她安頓在酒店裡,就回來。」

    宋予喬點點頭,然後在門邊站著,看著裴斯承拉著行李箱上了電梯。

    她有些坐臥不安了。

    看著餐桌上的牛排,心裡突的一跳,好像是有所感應一樣,直接衝上了陽台上,眺望著樓下。

    裴斯承的公寓套房並不高,在五樓。

    在宋予喬的目光所及處,她看見張夢雪哭著向前跑,身後裴斯承緊跟著,她卻忽然轉過身來,給了裴斯承一個耳光。

    宋予喬直接就跳了起來。

    竟然敢扇我裴哥哥的耳光!

    她這麼想著,也拿了鑰匙,開門衝下了樓。

    其實,宋予喬之所以會這麼想,只是想要為自己找一個下樓的理由。

    但是,等到宋予喬衝下樓,跑過前面樓層的拐角,就後悔了。

    因為她看見了張夢雪捂著嘴哭著,忽然就一下子抱住了裴斯承。

    而裴斯承,並沒有推開。

    其實,張夢雪是看見了後面的那個身影,才忽然抱住了裴斯承,而裴斯承背對著宋予喬,看不到。

    裴斯承之所以沒有推開張夢雪,是因為張夢雪說:「讓我抱你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確實是,在裴斯承和張夢雪做男女朋友的這些年,裴斯承從來都沒有主動去牽張夢雪的手,只有在別的朋友和同學起鬨的時候,將張夢雪推到裴斯承懷裡,她才會嬌羞的一笑。

    讓裴斯承主動,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但是就在剛才,張夢雪竟然看見裴斯承對宋予喬做那樣親密的動作,她心裡就狠狠的不舒服了一下。

    既然她不舒服了,那麼那個夏楚楚,也別想舒服了,大家就一起難受好了。

    裴斯承將張夢雪送到外面,為她叫了一輛車,張夢雪問:「剛剛那個是你的新女朋友麼?」

    裴斯承只是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張夢雪握緊了拳頭。

    竟然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了麼?她覺得不甘心,憑什麼她在裴斯承身邊十年,到現在卻要拱手將他讓給別的女人了?那也要看這個女人是不是能從她手裡搶得走!

    裴斯承外衣口袋裡有煙和打火機,他靠在門前的走廊上抽了一支煙,然後散了散味道,等到一身的氣味散盡了,才敲門。

    但是,敲了好幾聲都沒有人來開。

    裴斯承的鑰匙和錢包什麼都放在屋內,剛才出來送張夢雪的時候急了一些,也不必多想,因為家裡有宋予喬回給他留門。

    但是,裴斯承在按了十幾聲門鈴之後,宋予喬才從裡面給他打開了門。

    「在洗澡麼?才……」

    裴斯承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宋予喬就已經轉了身,直接進了主臥,然後門砰地一聲摔的震天響。

    裴斯承皺了皺眉,鬆了松領帶,也沒有顧得上吃東西,便直接進了主臥。

    宋予喬側身躺在床上背對著門,身上蓋著被子。

    裴斯承走過去,「今天怎麼睡這麼早?困了?」

    他的手搭在宋予喬的肩膀上,宋予喬就像旁邊挪動了一下躲開,裴斯承就再一次覆上她的肩膀,結果宋予喬就直接伸手將裴斯承的手給拿了下來,然後哼了一聲,拿被子蒙著頭。

    裴斯承的手被宋予喬拿掉甩開,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被耗光了,原本張夢雪今天毫無徵兆地過來,句讓裴斯承氣惱了,而現在,宋予喬又直接給他擺臉色看。

    女人真的是不好哄,誰都一樣。

    他站起身來,直接鬆了領帶去浴室洗澡。

    洗了澡出來,剛才心頭莫名的火氣才已經消失殆盡了一些,擦著頭髮,坐在床邊。

    一張大床,被宋予喬現在蠻橫地占去了大半。

    宋予喬現在心裡有氣,便開始耍小脾氣了,只不過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所有戀愛中的的小女人,希望男朋友能關注自己,都會使小性子,說好聽點,就是撒嬌。

    她現在就是故意的,想要在裴斯承面前找到一點存在感。

    裴斯承擦過頭髮,將毛巾放在一邊,看宋予喬依舊霸占著幾乎一整張床,笑了笑,俯身想要將宋予喬往床里側抱一抱,宋予喬卻直接扭了一下,將裴斯承向後一推。

    裴斯承根本就沒有料到宋予喬回忽然出手推他,向後踉蹌了兩步,後腰直接撞上了桌子角,疼得皺了皺眉。

    但是宋予喬卻依舊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裴斯承扶著腰,索性就直接開了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床被子來搬到客房裡去了。

    宋予喬側躺在床上,眼淚忽然從眼眶內滑落,浸濕了枕頭。

    她的手扶著自己的小腹,在心裡說:媽媽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耍小脾氣的,我應該問清楚的,但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且我怕是真的,那樣我就不能跟在裴哥哥身邊了。我現在還不想走,怎麼辦?

    在客房內,窗戶開了一條縫,夜風從窗縫中灌進來。

    裴斯承坐在床邊,新開了一盒煙,一支一支地抽著,抽了整整一盒。

    然後,又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將身上的煙味沖洗掉,返回客房坐了一會兒,跑到小廚房裡去吃了兩塊牛排,重新搬著被子回到了主臥。

    宋予喬照樣是沒有讓開床空出來的位置,裴斯承搖了搖頭,便躺在了沙發上。

    宋予喬聽覺異常敏感,聽見房間裡有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又聽見沙發響了一聲,就知道是裴斯承又回來了。

    她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手長腳長的裴斯承,窩在沙發上,十分憋屈,便抿了抿嘴唇,向床內側挪了挪。

    她原本也並沒有睡意,但是到了時間點,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在臨入睡前,她感覺到身前的床墊凹陷了一下,熟悉的味道竄入鼻息。

    裴斯承側臉看了一下宋予喬此刻酣睡的面容,將被子幫她向上拉了一下。

    其實,在男女朋友之間,適當的出現一下危機,會讓雙方的感情加強,也會更加正視自己的內心。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裴斯承覺得自己對於夏楚楚,比喜歡多了一點,心裡多了在乎。

    而作為夏楚楚的宋予喬,對於她的裴哥哥,開始多了一絲獨占的心思,她不想要讓任何女人靠近。

    因為裴哥哥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自己的孩子,只能有一個爸爸。

    這種心思,是什麼心思呢?宋予喬不了解。

    起初只是想要紓解一下自己被背叛的無奈,找到一個同類人,帶給她安全感的男人,慢慢的,真的就喜歡上了和他在一起的這種感覺,想要將他所有的時間全都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下。

    在沉沉睡去之前,宋予喬在心裡默念了三遍:不喜歡張夢雪,不喜歡張夢雪,不喜歡張夢雪。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睡覺。

    ………………

    既然張夢雪已經來了,那就不會輕易地離開。

    過了一段時間,又找到了這個叫夏楚楚的小姑娘。

    其實,她給鄭嘉薇打了電話,說了這個夏楚楚。

    夏楚楚才十**歲,但是張夢雪已經二十六了,可以說,現在在裴斯承面前,優劣立即就能凸顯出來,張夢雪占盡了劣勢,不管是在年齡上還是在裴斯承心裡的位置上。

    鄭嘉薇聽了,不禁蹙眉:「裴三怎麼搞的,我就知道出去一趟不放心,早該讓他回來了。」

    張夢雪沒有說什麼。

    鄭嘉薇安慰張夢雪:「不要緊,你現在是裴三的未婚妻,咱們手裡有錄像帶做證據,那怕一個小丫頭麼?這個夏楚楚之前應該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張夢雪搖了搖頭:「可能吧。」

    這一點,張夢雪也不清楚。


    而錄像帶,原本就是偽造的,未婚妻的這個名頭,也只是一個假名頭而已,根本就夠不上什麼未婚妻。

    她也一直都是心裡存了一份念想,認為既然裴斯承還沒有其他的女人,那麼她還是有資格的。

    但是現在,她心裡忽然空了一塊,雖然原本就是空的,現在更是一下子坍塌瓦解了。

    張夢雪嘆了一口氣:「我現在也是二十七了,現在只有一個妹妹需要照顧,等到過幾天我回去,就索性找個人嫁了人,我現在真的已經不圖什麼了……」

    「你要嫁人了?!」鄭嘉薇一下子叫了出來。

    張夢雪將手機向旁邊移了移,微微蹙眉,鄭嘉薇的聲音有些尖,讓她忍不住揉了一下耳朵。

    「我再拖下去就成了大齡剩女了,總是要嫁人的。」

    鄭嘉薇說:「不能將就啊,是誰當初說了喜歡裴斯承不變的,別忘了從十七歲到現在,你可是跟了他整整十年了。」

    張夢雪沉默了。

    鄭嘉薇在電話另一頭說:「既然你已經去了美國,就索性在那裡住上一段時間,你先找那個夏楚楚談談,雖然說訂婚錄像帶是假的,但是夏楚楚不知道是假的,以裴斯承的性格也不會多解釋什麼,他永遠都是做的比說的多。」

    張夢雪想了想,「好,那我就先去找夏楚楚談談。」

    臨掛斷電話前,鄭嘉薇急忙叫住了張夢雪:「夢雪你等一下,這邊我也想一下,能找出來一個藉口讓裴斯承回來一趟最好。」

    張夢雪「嗯」了一聲。

    鄭嘉薇說:「裴三……這幾年是一直沒有碰過你,是吧?」

    張夢雪不明白鄭嘉薇為何忽然提到了這個問題,不過鄭嘉薇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便如實相告,苦笑了一聲,「沒有,什麼都沒有過。」

    只不過,現在有沒有還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今後。

    ………………

    宋予喬已經給裴斯承那邊請了個假,她最近實在是嗜睡的厲害,有時候昏昏沉沉地能睡一整天。

    她知道或許是懷孕的問題,但是因為孕吐症狀並不是太嚴重的,所以宋予喬沒有跟裴斯承開口提過。

    或者說,她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開口。

    這天醒來,宋予喬叼著牙刷在浴室刷牙,聽見門口有門鈴聲響,便匆忙漱口,跑去開門,但是卻未曾想到,門外站著的是張夢雪。

    宋予喬心裡不舒服了一下,但是還依舊笑著說:「來找裴哥哥麼?他去上班了。」

    張夢雪看著宋予喬這張細嫩的笑臉,說:「我不找他,我找你。」

    宋予喬愣了愣,然後點頭,側身:「哦,請進。」

    張夢雪對於宋予喬這種自封為女主人的口吻,心裡憋了一口氣,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現在必須要沉住氣,就像是鄭嘉薇說的,沒有什麼好怕的,只是一個十七八的小丫頭,除了嫩了一點,什麼都還不成熟。

    宋予喬問張夢雪想要喝點什麼,張夢雪硬起口氣來,說:「什麼都不喝,我就是來說兩句話。」

    宋予喬開著冰箱門的手頓住,轉過來,兩隻手背在身後,笑了一聲:「好,你想要說什麼。」

    張夢雪說:「裴斯承是我的……男朋友,我希望你要可以離開他。」

    張夢雪原本是想要說是未婚夫的,但是,她心中始終是有一個結,裴斯承當初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才答應錄製訂婚錄像的,現在她不想這樣恩將仇報,將這個錄像帶拿出來當靶子。

    宋予喬背在身後的手互相掐了一下,掐出了指痕。

    上一次無意間聽到從張夢雪口中說過的那句話,她現在還記得,就是在說,張夢雪的第一次,是給了裴斯承,而因為宋予喬剛剛端上桌的牛排,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並沒有聽到裴斯承的回答。

    宋予喬抬起頭,臉上依舊是帶著燦爛的笑意:「我不信,你說你是她女朋友就是他女朋友了麼?我也說我是裴哥哥女朋友。」

    張夢雪說:「那你想一想,裴斯承現在是二十七,二十七歲了,還沒有交過女朋友,可能麼?我實話告訴你吧,他還不止有我一個女朋友,之前在國內的時候,我還見到過他有別人的女人。」

    張夢雪在心裡狠了一下,便口無遮攔了起來。

    宋予喬到底是比張夢雪要年輕**歲,**歲是什麼概念,宋予喬還沒有經歷過世事的時候,張夢雪已經一條腿踏進了社會。

    宋予喬到底還是被唬住了。

    她和裴斯承之間,也僅僅是源於在溫哥華機場旁邊的蛋糕店的相遇,兩人都並沒有詢問過彼此的背景,她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照例也沒有問過她的,甚至連她告訴裴斯承的這個名字夏楚楚,都是假的,兩人談戀愛,純粹就只是兩個人在談戀愛,和背景無關。

    張夢雪能看得出來,宋予喬已經在動搖了。

    她說:「其實,考驗我說話說得是不是真的,可以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方法,那就是你消失一段時間,你看看,他會不會去找你。」

    這是張夢雪臨時想到的,源於鄭嘉薇的話。

    如果能夠讓夏楚楚主動離開,然後讓裴斯承回國一趟,鄭嘉薇拖住他一段時間,再回來,就已經天地都變了一變。

    宋予喬心裡升騰起一股怒火,她走過去將張夢雪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直接拉著她將她推出門去,「你滾出去,是誰讓你進來的!你走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裴哥哥說了只有我一個人,他說過了!」

    宋予喬到底還是禁不住別人的咋呼,這樣吼叫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噙著眼淚。

    張夢雪被宋予喬推出去,差一點沒有站穩,扶著牆面,「你不相信是麼?好啊,那你敢不敢賭,你一聲不響地消失,看裴斯承會不會去找你!看你敢不敢賭?」

    宋予喬嘭的一聲見門給關上,然後靠在門板上,淚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她哭了一陣子,直接衝進臥室里去,將自己包里仍舊留著的那根驗孕棒拿了出來,跑到廁所里,將驗孕棒直接扔掉。

    她現在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她覺得自己特別無助,於是便打電話給姐姐宋疏影。

    但是,宋疏影在那個時候,也真的是自顧不暇了,她根本沒有閒暇時間去開解妹妹,於是只是寥寥草草地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如果現在聞起來,宋疏影連自己說了神話去安慰宋予喬的,都已經不記得了。

    宋予喬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懷孕了,沒有告訴媽媽,也沒有告訴姐姐。

    而在美國,關於墮胎的話是很嚴格的,她也不敢自己去墮胎,她撫著自己的小腹,她真的不知道,這裡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她應該如何去正確的對待。

    宋予喬畢竟還是年齡小,她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都塞進了一個小行李箱內,然後偷偷地藏在了門後,晚上等來了裴哥哥,她要好好地看看他,一定要將想問的話都問出來。

    只不過,裴斯承這個晚上並沒有回來。

    她在床邊默默地坐了一整夜,給裴斯承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處於關機狀態。

    心好疼。

    宋予喬覺得心裡好像被用利刃劃了一刀似的,疼得抽搐了。

    她也沒有想到,她會愛的這樣深刻,也許並沒有這樣深刻,只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還有憑空冒出來的一個張夢雪,然後造成了她此時此刻濃烈的不信任感。

    再加上,裴斯承的夜不歸宿,還有不接電話,她沒了安全感,好像處於懸崖邊上,四周全都是穿堂而過的獵獵風聲。

    宋予喬想了整整一夜。

    她躺在床上,想到了葉澤南,想到了盧璐,想到了鄭融。

    她不知道葉澤南現在和路路是不是還在一起,是不是過的很好。

    和葉澤南的那一段感情,其實是宋予喬狠下心來斷的最乾淨的一次,沒有打電話,甚至覺得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絕對不會再回頭。

    而和裴斯承的這一段感情,是宋予喬最難以割捨的。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真的是那句話,經歷不同,做出的決定也就不同,如果回到過去,回到當初,或許,就全然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第二天早上,宋予喬拉著自己的行李箱,默默地出了門,但是,裴斯承家裡的鑰匙,宋予喬並沒有留在這裡,而是找了一根紅繩,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掌心裡握了許久,直到溫熱,才鬆開了手,放進衣領內,對著玄關處的穿衣鏡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頭髮在腦後紮起來成一個辮子。

    如果再美好的愛情,倘若禁不住考驗,那麼也都是一盤散沙,註定不會長久。

    裴斯承和宋予喬之間的這一份感情,必定是要經歷過,才會成長,才會變得成熟,才會禁得住風吹雨打。

    也只能說,起初,只是被對方所吸引,在只是好感的的時候首先越雷池一步,在沒有完全愛上的時候先有了孩子。

    這樣的過程,也就註定要經歷更多。

    房門打開,再關上,拖著行李箱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在門後,有一張粉紅色的便利貼:「裴哥哥,快來找我哦,我在等你。」

    ………………

    催眠過程中,如果催眠者有太過激的行為,催眠者會自動停止催眠。

    奧里奇博士見到過在催眠過程中哭出聲的人,但是從來都是從頭至尾,這一次宋予喬只是緩緩的流淚,並沒有打算停止,可是,席美郁進來,打斷了他。

    「今天就暫時這樣吧,博士你也累了。」

    席美郁看著女兒此刻淚流滿面,忍不住嘆氣,將奧里奇博士引到房間內,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宋予喬,抬手將壁燈給關掉了。

    奧里奇博士揉了揉眉心,說:「記憶可能進行了一半,我也察覺到她有想要從催眠中掙扎出來的跡象,有些患者是在催眠一半,其實剩下的事情就已經都想起來了。」

    席美郁問:「博士您的意思是,喬喬現在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

    奧里奇博士點頭:「也許沒有全部想起來,但是已經催醒的記憶會帶動尚且在潛意識大腦皮層下的記憶。」

    ………………

    裴斯承開車來到顧青城報出的地址,是一間小公寓內。

    樓下停了車,按照顧青城在電話里說的,是三樓右戶。

    門沒有鎖,裴斯承一推就開了,是顧青城事先給他留了門。

    進了屋,首先就看見在沙發上坐著的一個女人,已經不年輕了,髮絲中都摻雜了幾根銀絲。

    顧青城沒有做,在一邊的門框上靠著,手裡攜一支煙,吞吐著煙霧,房間裡烏煙瘴氣的。

    裴斯承皺了皺眉,讓一邊的董哲去把窗戶打開。

    「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顧青城一笑,抖落了手中香菸上的菸灰,「你問她,一個德高望重懸壺濟世的好醫生了,來,裴三,給你介紹一下,江醫生,你家宋予喬三年前的體檢是她搞的,不過特別有趣的是,在七年前,你家宋予喬的親子鑑定也是她搞的。」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震了震,低著頭,肩膀處已經開始有些發抖了,她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家……那幾個孩子的dna報告是我做的……」

    裴斯承挑了挑眉,只有這一句話,以他的經歷和為人處世,腦子一轉,便已經明白了過來。

    顧青城挪動了腳步,敲起一條腿來壓在沙發扶手上,向前傾身,吐出一口煙氣來,「有膽子做,現在沒有膽子說了?給我完完整整地說出來,有一句話跟我調查的情況不一樣的,就剁掉你一根手指頭,讓我看看你這是有幾根手指頭,好,你有十次機會。」

    顧青城手裡燃燒的菸蒂,距離江醫生的手背只有兩公分,恐怕向前一按,就是皮肉被燒焦的嘶的一聲了。

    董哲關了窗戶走回來,不禁揉了揉鼻子,顧老大還說要做文明人呢,現在又成了動不動就見血了。

    這個江醫生已經渾身哆嗦的好像篩糠似的,卻迫於顧青城的話,牙齒打顫的開了口。

    從這個江醫生口中,裴斯承知道了當年大致的情況。

    也就是大約七年前,宋予喬的父母席美郁和宋翊離婚,源於是三份親子鑑定報告,宋疏影、宋予喬和宋予珩的,百分之百確定的是親子關係,但是,這個所謂的父親,並不是宋翊,而是另外一個名為蘇超的男人。

    「親子報告是作假的,是有人找到我,說給我三十萬,讓我幫她弄三份親子鑑定的報告來,我當時就是見錢眼開了,也是我老父親突發腦溢血住了院,才……我混蛋,我不是人!」

    江醫生說著,就開始扇自己的耳光。

    「誰找你?」

    裴斯承挑了挑眉,他已經可以猜到了,為什麼宋予喬的父母會在七年前突然就感情破裂離婚了,應該就是在這樣一模一樣的三份親子鑑定上。

    他一笑,已經繞過前面的茶几,向這個醫生身邊走過去。

    「徐……徐媛怡,我跟她是同學了……」

    江醫生最終還是將徐媛怡給供了出來,向後縮,避免顧青城手裡的煙燒到自己,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也是文質彬彬的,但是氣場真的很強大,她現在好像渾身定住了一動不敢動。

    裴斯承坐下來,雙腿交疊敲在面前的茶几上,「那我問你,當初你給宋予喬做全身檢查的時候,為什麼隱瞞了她生過孩子,但是偏偏告訴了葉澤南,她不是處?」

    「葉家人只問了她是不是處,並沒有問她有沒有生過孩子……」江醫生哆哆嗦嗦的開口,「我是造了孽,想要贖罪,那個姑娘也是新婚,她不提出來,我就替她瞞了,算是我……對不起他們了,想要幫幫她……」

    「你這還真是有情有義啊,」裴斯承冷笑了一聲:「然後呢,你就跑了?」

    江醫生點了點頭:「我對不起,我真的只是見錢眼開,我現在沒有想要害人……」

    顧青城向那邊手下打了個手勢,已經有人過來將這個醫生給抓著站了起來,送到隔壁房間了。

    「你打算怎麼辦?」

    裴斯承勾了勾唇角,「看來,宋家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有隱情,這個醫生可以當成人證。」

    「還有那個蘇超,」顧青城將燃燒紅著的菸蒂在菸灰缸里按滅,「也是一個人證。」

    裴斯承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這個人是捏造的,還是真的有這個人?」

    顧青城收回腿,坐上沙發,說:「那就要問你未來的岳母大人了,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

    裴斯承回到華苑,已經深夜了。

    他才想到,催眠應該已經結束了,他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門,看見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的宋予喬,先去浴室里洗了澡,才過來躺在了宋予喬身邊,給了她一個晚安吻。

    觸手,感覺到宋予喬臉頰上濕濕的。

    裴斯承脊背僵了一下,輕聲喚道:「喬喬?」

    宋予喬原本就沒有睡著,一聽裴斯承的這話,索性就直接睜開了眼睛,雙手去推裴斯承的肩膀,「你下去。」

    裴斯承環著宋予喬的腰,「乖,很晚了,快睡。」

    宋予喬一把撩起了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坐起來,雙腿已經下了床,「你不走,那好,我走。」

    裴斯承拉住宋予喬,哄道:「好,好,我下去,你好好在床上躺著睡著。」

    他將宋予喬臉上的淚水先用手背擦乾了,然後才下了床,「現在出去睡,你媽媽肯定要知道的,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就不要長輩操心了,我打地鋪好不好?」

    宋予喬一聽作勢就要穿拖鞋下床,裴斯承急忙打手勢,拉住宋予喬的手腕,「我現在就出去,我去別的房間,你安心睡。」

    裴斯承起身,拿了一床被子,走出了主臥的門,到隔壁裴昊昱的小房間裡去了。

    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小傢伙,夢見喬喬來陪著他睡覺了,便往喬喬的懷裡拱了拱。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硬?

    喬喬很軟的啊,特別是胸前的軟綿綿更軟。

    好想要吃媽媽的奶,但是他沒有媽媽,從小都是喝奶粉長大的,好可憐。

    ………………

    早晨,裴昊昱被尿憋醒了,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從床上往下跳,結果撲通一下,被絆了一下,直接頭朝下摔在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正好對上老爸一雙眼睛。

    小傢伙也是夠迷糊的,與裴斯承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跳下床來就向衛浴間跑去,一邊跑一邊將自己的小短褲給脫了下來,浴室里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兩秒鐘後,裴昊昱好像才回過神一樣,迷迷糊糊正在開閘放水,猛然瞪大了雙眼,水流就停了,短褲都沒有顧得上提上,轉身就往外沖。

    「爸爸,你怎麼在我床上!」

    裴斯承一夜都沒有怎麼睡著,在接近清晨的時候才睡著,就被自己兒子給吵醒了。

    裴昊昱跟自己老爸正在大眼瞪小眼,過了大約有十幾秒的時間之後,裴斯承沖自己兒子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裴昊昱眨巴了一下眼睛,向前走了兩步,才覺得不對勁,短褲已經脫到了腳踝上了,掛著他的小短腿,然後急匆匆地又回了浴室……

    「爸爸你等我一下,我還沒有尿完。」

    裴斯承:「……」

    ………………

    早上,奧里奇博士先問了宋予喬一些關於昨天催眠之後的感覺,宋予喬說:「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該想起來的都想起來了。」

    席美郁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別說宋予喬了,就算是宋予珩,現在也長成大孩子了,自己的事情家長總歸是操一份心,多的還都是自己的問題,孩子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去解決。

    席美郁和奧里奇博士吃了一些早餐,便打電話叫上了傑西卡,出門去了。

    裴昊昱已經洗臉刷牙,也坐在餐桌上來吃東西。

    宋予喬將裴昊昱抱在椅子上,給他盛了一碗粥。

    裴斯承看著桌上沒有多餘的碗筷,便走到廚房裡自己去盛粥,可是,煮粥的鍋已經空了,做的三明治也沒有了,只有裴昊昱手裡剛剛搶到的最後一個。

    裴斯承關上冰箱,到了一碗水,坐到桌邊,看著裴昊昱一個人吃。

    宋予喬正眼都沒有看裴斯承,直接轉身就進了廚房去收拾去了。

    小傢伙在裴斯承的目光下,覺得吃的很不踏實,看一眼老爸,再看一眼手裡的三明治,只剩下最後一口了。

    怎麼辦?

    老爸實在是可憐。

    於是,小傢伙將手中還剩下的一小塊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只剩下了指甲蓋那麼多的一塊吐司麵包,伸出手來給裴斯承,咕噥不清地說:「爸爸你吃我的吧!」

    「……」

    裴斯承看著自己兒子肥嘟嘟的小手,直接轉身離開了餐桌,走到廚房裡去了。

    宋予喬一邊洗碗,這邊燒開一碗燕麥粥,看好了之後,將火關掉,擦了擦手,轉身就看見正在牆邊靠著的裴斯承。

    裴斯承向前走了兩步,聞了一下燕麥粥,「給我做的?」

    宋予喬將圍裙解下掛在一邊,繞過裴斯承就想要向外面走。

    裴斯承在後面拉了一下宋予喬的手腕,扳過宋予喬的肩膀,微微俯身與宋予喬的視線平齊,輕聲問:「生氣了?」

    ...



180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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