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喬看華箏盯著手機屏幕不動了,問:「怎麼了?路路又發過來消息了?」
「不是,」華箏搖頭,「是一個叫微信名叫啤酒的。給你發過來一條信息。」
宋予喬的心咯噔一下。
華箏知道了?
不過根本就不像是啊,看來,華箏並沒有加著裴斯承的微信。
華箏將手機遞還給宋予喬,順口問:「這人是誰啊?」
宋予喬隨便編了一個藉口:「我前兩天玩搖一搖,搖出來一個人。然後就一直問我約不約。」
「這種人直接刪啊,」華箏說,「不過反正網上也是虛擬的。曖昧曖昧也可以。」
宋予喬笑了笑。把手機拿回來,直接關掉,一顆心也就放進了肚子裡。
其實,華箏加了裴斯承的微信,只不過已經改了備註了,就沒有注意到現在裴斯承改成了什麼名字。況且從三個星期之前,她已經正式將裴斯承與自己的生活割離了,第一件事就是將裴斯承的手機號微信qq微博全都拉黑。
只不過,當真是天不遂人願,張夢琳那個小賤人還整天上頭條蹦躂,不管是不是被人噴的,總之是讓人看見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隨後,宋予喬與華箏說起了鄭融的哥哥鄭青。
「就是原先我在公司里跟的一個設計師,他是鄭融的哥哥。說鄭融在國外做了兩年的交換生,現在在x大讀研,」宋予喬說,「等明天我去公司,給鄭青要來鄭融的新手機號,與他聯繫一下。」
華箏點頭:「正好下個星期路路也要回來了,我們幾個開一個小型的同學聚會……只不過鄭融和路路向來不太對付。」
是的,路路和鄭融之間,從第一次互相看不順眼之後,就一直看不順眼彼此,雖然第一次華箏也和鄭融大吵了一架,要不是因為鄭融不打女生,兩個人不光吵架,打架都有可能了,但是,華箏和鄭融倒是相投的很。
等到吃了飯,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宋予喬的手機因為是靜音,等到去上衛生間的時候,才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除了裴斯承之前的那八個未接來電之外,還有一個是姐姐宋疏影的。
宋予喬就先給姐姐回復了一個電話,宋疏影說:「你見過裴家老太太沒有?」
宋予喬為這個問題問的愣了一下。
「誰?」
宋疏影在那邊回答:「就是裴斯承他媽,韓瑾瑜的姑姑,韓瑾瑜要去裴家看他姑姑,我在想要送什麼禮物。」
「沒有,」如果是說裴斯承的父親,那麼宋予喬還見過兩面,若說是裴斯承的母親,從來都沒有見過,從哪裡給姐姐建議呢,「姐,你等一下,我給裴斯承打個電話問問,過會兒給你回電話。」
在華箏的禮服店裡,宋予喬還是沒有敢直接給裴斯承打電話,剛才在衛生間裡,對姐姐說起「裴斯承」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是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好像做賊心虛一樣,心裡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堵得慌,特別是看到華箏臉上落寞的笑容的時候。
而就在這個時候,微信消息里,「啤酒」又跳出來了。
這一次是----「在麼親愛的」。
宋予喬:「……」
她直接給裴斯承發過去一條:「你媽媽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裴斯承沒有立即回復,宋予喬就先出了衛生間。
華箏本來說要開車順路送宋予喬的,但是臨時又來了兩個大客戶,宋予喬說:「我自己打車走就行了。」
正巧,後面的蘇智說:「那我先走了,掌柜的,我學校里還有事。」
「趕緊走。」華箏說,「別忘了明天準時準點來我這兒報道。」
宋予喬走的並不是太快的,蘇智跑了三兩步就追上了宋予喬,然後伸出手臂來擋在了她前面,又是一副霸道少年的模樣。
宋予喬停住腳步,冷冷地看向比她要高一頭的蘇智,「怎麼?」
蘇智說:「沒什麼,」他說著,就放下了手臂,雙手插兜向前走,「順路,一起吧。」
宋予喬提步繼續往前走,蘇智在一邊跟著,不過倒是沒了在夜色見到他的時候的那種狂傲。
宋予喬問:「你多大?別拿你在夜色的時候應付我,我看得出來。」
「我十九,」蘇智說,「上大一,我本來就沒打算騙你。不過你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了,那個時候你在包廂里還嚇的一直臉紅。」
「你倒是挺主動坦白的,不怕我把你在夜色的事情告訴華箏?」
「那有什麼的,我就是去賺錢交學費,你願意說就去說,」蘇智笑了笑,「不過你既然這樣問了,肯定就沒打算說。」
宋予喬原本是想要說的,只不過又因為叫外賣點菜之類的,給忘了。現在聽蘇智這麼欠扁的一句話,宋予喬回去就給華箏打電話,說這個人的來歷。
到路口,宋予喬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問蘇智:「你要去哪?」
蘇智說:「a大住宿部離這裡不遠,我走路回去。」
宋予喬直接彎腰進了出租車,沒有再多話。
這個蘇智給宋予喬的第一印象就是輕浮的,雖然說是和弟弟一個年齡,但是如果宋予珩要是成了這個樣子,母親不打他,她這個當姐姐的也要打醒他了。
蘇智就站在路口,眯著眼睛,一直看著出租車到前面拐彎處消失不見,才轉身離開。
宋予喬在出租車上,看見裴斯承還沒有回覆,不禁挑了挑眉,就給裴斯承發了一條語音:「你現在在哪裡?我要回華苑了。」
不過,等了許久,裴斯承也沒有回覆。
………………
裴斯承之所以沒有回覆,肯定是因為一點事情耽誤了沒有看見,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放置老婆好不容易的回覆在一邊而置之不理的,可是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回覆。布嗎以弟。
警局裡。
許朔正在部署關於晚上去半山別墅里查看殺人現場,正好就遇上了來警局的裴斯承。
許朔讓下面的徐隊上來替他接著說,自己先出了會議室。
「什麼事?」許朔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來我辦公室里說。」
不用裴斯承說,許朔也知道裴斯承的來意是什麼。
他直接就把上級給他的那份報告給拿了出來,「剛開始,這個賬戶只是接到了一個匿名的舉報,包括裡面的金額數目,都十分清楚,然後就介入調查,果然事出蹊蹺,」許朔頓了頓,「之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其實證據都不是明顯的,就算是今天上午沒有下文件說撤銷調查,宋予喬也是要被放出去的。」
裴斯車揉了揉眉心,「那你說,這筆錢到底是什麼錢?」
「是一個華僑富商的錢,好像是財產之類的事情,中間涉及到一些私人問題,具體的事情經過也不清楚,這筆錢的來源確實是有問題,不過非法集資倒是算不上,況且是華僑,這筆錢的來源也都是顯示在國外,只是最近才轉入了宋予喬的賬戶里,中國大陸的警方也就不好接介入了。」
許朔拿出一份文件來給裴斯承看,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來叼著,一隻手摸出打火機點上,扔給裴斯承:「抽一支?」
裴斯承翻開手裡的文件,一條腿敲上前面的茶几,淡淡開口道:「不了,最近準備要孩子了,不抽菸喝酒,要保證精子的質量。」
「噗……咳咳咳……」
許朔成功的被自己的煙氣給嗆了。
………………
裴斯承從警局出來,去取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里有兩條微信的信息,他點開看了一眼,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宋予喬的信息發送是在一個小時前,那麼也就意味著,這一個小時裡,宋予喬要麼就已經到了金水公寓,要麼回了華苑。
在裴斯承對宋予喬的理解,還是回金水公寓的可能性大一些。
但是,裴斯承也就是先回了一趟華苑。
華苑。
裴斯承打開門,一個枕頭就從客廳直接飛到了自己的腳下,緊接著就傳來了裴昊昱的聲音。
「哈哈哈,來看我孫悟空,打敗你這個白骨精!」
裴斯承:「……」
裴老太太正在十分愉快地與孫子枕頭大戰,捏著嗓子說:「齊天大聖你又錯了,我是白髮魔女!」
裴昊昱問:「是六指琴魔的那個白髮魔女嗎?我不怕你!」
裴老太太說:「我不是六指琴魔,我是九指琴魔!」
裴斯承:「……」
裴斯承的目光默默地落在了放在玄關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兔八哥的超大號行李背包上,不禁撫了撫額,一聲不吭,轉身重新出了門。
………………
裴斯承想的一點沒錯,宋予喬並沒有回華苑。
因為裴斯承沒有給她回復,如果沒有得到他的允許,或者說裴斯承不在家,她就不應該去,恰好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到過金水公寓了,就讓出租車把她送到了公寓,在樓下的蛋糕房買了宋疏影喜歡吃的慕斯蛋糕,反正現在她肚子裡有孩子,怎麼吃都是為孩子著想。
宋予喬想到這兒,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平坦的。
就在前兩天,她還滿心歡喜地以為這裡有一個幼小的生命在成長,破除了她不能當母親的這個「惡毒詛咒」,但是現在,只是一個烏龍,還好沒有告訴更多的人,否則現在要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不過,上天總算是沒有剝奪自己做母親的權利。
宋疏影來開門,看見了宋予喬,臉上的吃驚真是溢於言表了,然後,她笑了一聲:「真是稀客啊。」
宋予喬:「……」
「我還說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把衣服給你收拾收拾,找人給你送到華苑去呢,連羽絨服都給你包好了。」
宋予喬就知道姐姐要取笑自己,將手裡的蛋糕遞上去,「看看蛋糕能不能甜住你的嘴。」
宋疏影一笑,已經拿著蛋糕坐了下來,「正好有些餓了。」
宋予喬看著已經有幾天沒見的宋疏影,原來的瓜子臉現在一看就有些胖了,好像是帶著嬰兒肥,肚子看起來更圓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兩姐妹吃著蛋糕,就說起了裴斯承的母親,也就是韓瑾瑜的姑姑。
「我沒有見到過。」
「現在他還沒有帶著你回去見家長呢?」宋疏影說,「都已經同居了。」
宋予喬有些窘了。
陪著姐姐說了一會兒話,宋疏影果真把宋予喬買了兩塊慕斯蛋糕和彩虹蛋糕全都吃了,真的是懷孕了食量就增大了。
而且,孕婦開始嗜睡。
宋疏影臨睡前,宋予喬到廚房裡給姐姐熱牛奶,就看見了裡面的餐桌上,還擺著很多吃了一半的飯菜,全都是一些菜品看起來特別精緻的菜,應該又是韓瑾瑜讓大廚來做的飯。
只是,現在宋疏影的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韓瑾瑜為什麼不留下來照顧姐姐呢?
剛剛送過去了牛奶,宋予喬就接到了裴斯承的微信。
「親愛的,下樓。」
這一次,裴斯承是用語音發的,所以,「親愛的」這三個字,猛的就觸動了心弦,想起裴斯承在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上揚的嘴角,宋予喬不禁笑了笑。
宋予喬跑到陽台上向下看了一眼,看見了裴斯承的車,以及倚靠在車門上的裴斯承。
裴斯承向她比了一個下來的手勢。
宋予喬直接微信語音:「我不下去了,太晚了,你也回去睡吧。」
裴斯承語音:「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你不下來,我就大聲喊了,只要你不介意,我自然不介意。」
宋予喬:「……」
裴斯承給宋予喬這一分鐘時間,足夠宋予喬在心裡掙扎個三十秒,然後再飛快地跑下樓了。
果然,宋予喬在出現在裴斯承面前的時候,身上的睡衣都沒有來得及換,穿著一雙青紫色的涼拖。
距離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宋予喬停下了腳步,一雙大眼睛看著裴斯承:「什麼事?」
裴斯承暗嘆著搖了搖頭,還是自己上前一步,將宋予喬一把拉過摟在了懷裡。
「想你。」
裴斯承說的十分自然,好像就本該如此一樣。
宋予喬心裡又是一動。
她現在已經有些忘記了,是不是當初第一次戀愛的時候,也是會有這種心動的感覺,如此頻繁。
裴斯承俯身,吻了吻宋予喬的耳垂,在她耳邊輕道:「你想我麼?」
宋予喬雙臂推了推裴斯承,覺得如果話題一直被裴斯承這麼帶著走,就要脫軌了,她換了一個話題,問:「你媽媽這個人怎麼樣?」
微信上裴斯承也看到宋予喬問了這個問題,只不過當時沒有來得及回答。
裴斯承笑了笑,十分滿意的看著宋予喬的耳畔染上了一層紅暈,「這麼心急?」
宋予喬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裴斯承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是我姐,她要跟著韓哥去拜訪你媽媽,問我帶什麼禮物合適。」
裴斯承一挑眉:「帶臭豆腐去合適。」
宋予喬:「……我說的是正經的。」
「我也在說正經的,」裴斯承已經翻了個身,一手按在宋予喬緊實的臀上,一手拉開了車門,「不如,我們做點不正經的?」
宋予喬注視著車影下裴斯承顯得立體的五官輪廓,深諳的眼眸中涌動著一種她可以察覺得到的浪潮。
裴斯承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宋予喬用這種特別無辜單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當即直接將宋予喬推進了車的後座,兩個人以十分親密的姿勢肌膚相親。
黑夜,好像是蟄伏的野獸。
而就在不遠處,隱秘的樹影里,有兩雙眼睛,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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