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濛蒙中,路飛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爺爺,夢見了媽媽,也夢見了爸爸。
到最後更是夢見了蔣小雨,在夢中他和蔣小雨是一對戀人,兩人如膠似漆親密無間。
突然畫面一轉,蔣小雨被暴徒劫持,鋒利的匕首抵住她的粉頸,在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路飛很心疼,他想要救蔣小雨,但是卻怎麼都沖不過去,最終他眼睜睜的望著蔣小雨被那暴徒割斷了喉嚨!
「不!」路飛猛然驚醒,他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目中滿是冷厲的殺機,臉上也掛滿了豆大的汗珠。
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留著一頭齊耳短髮,背著包穿著休閒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女人來到床邊問道。
路飛回過神兒來,朝她望了一眼,但卻並未理會似乎依舊沉浸在那夢境中。
那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到現在他還能感覺到那種痛徹心扉的心碎。
許久之後,路飛長長的出了口氣,伸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面龐心中喃喃道:「好在只是一個夢,如果是真的……」
路飛動作突然一頓,眼中泛起些許怪異之色。
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夢到蔣小雨呢?而且還是那種夢?
一時間路飛心中有點毛毛的感覺,面上也覺得火辣辣的。
見路飛不說話,女人揭開路飛的被子。
看到路飛身體某個部位支起的小帳篷,女人愣了愣,隨後俏臉一紅瞪了路飛一眼道:「流氓!剛醒來就不想好事兒!」
路飛連忙將被子拉上,他根本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直接揭他的被子,先前那夢中有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面,他這也完全是正常反應。
「你誰啊你?怎麼隨便揭人被子?」路飛瞪著眼睛望著女人,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女人嘴角上翹泛起一抹略顯怪異的笑容道:「呦,你敢想還不敢讓人看啊?大白天的剛醒來這麼大反應,你不會是做春夢了吧?」
路飛面色潮紅,這尼瑪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看著女人那一臉戲謔的樣子,他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不知能說些什麼。
好在這女人也沒讓路飛更難堪。
她轉身從床頭櫃中拿出一支體溫計遞給路飛道:「會用嗎?不用我教你吧?」
路飛皺著眉頭望著女人卻是並未接過體溫計。
「你到底誰啊你?」
女人白了路飛一眼道:「廢什麼話啊,先測體溫。」
路飛無語了,這女人該不會有病吧?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望了許久,路飛最終還是接過體溫計夾在了腋下。
看了看四周,潔白的牆壁、潔白的被褥,空氣中還滿是他很討厭的福馬林味道。
路飛問:「這是雷霆的醫務室?」
「你傷的不輕,一般醫務室沒有治療條件,這裡是軍區醫院。」女人道。
路飛聞言恍然,看著女人道:「你是這裡的護士吧?我的傷很嚴重嗎?」
「大多不嚴重,都是些皮外傷,不過你腰部的槍傷有點嚴重。」
「有多嚴重?」路飛皺起眉頭望著她問。
「說起來那只是貫穿傷,也沒有傷到內臟,如果及時治療的話也不算嚴重。但是你耽擱的太久了傷口都已經有些感染了。」
頓了頓,女人又道:「不過你小子膽兒也太肥了吧?誰教你用燒火藥的方式止血的?」
「從電影上看的。」
女人翻了翻白眼道:「你好歹也是一名軍人,可不可以專業點?電影上的東西也能當真?電影上那些人被打個七八槍還能跑幾里路呢,換你能行嗎?記住了,以後不能再採用這種土方子了,雖然有點用,但是肯定沒有副作用大!」
路飛聞言沒有說什麼,但他並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
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要麼流血流死,要麼只能這麼幹。
「我這傷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復?」
女人聳了聳肩道:「不知道,這個得看你的體質了。有些人體質比較好自我恢復能力比較強,再配合藥物促進恢復大概一個月左右就差不多了,還有些人可能得兩三個月才能基本恢復。」
「這麼久?」路飛眉頭緊蹙。
女人無語道:「拜託,你這身體是肉長的,子彈在你腰上打了個窟窿這得慢慢癒合,又不是鐵打的敲敲打打修補一下就沒事。」
路飛聞言神色顯得有些複雜,片刻後他嘴角泛起一抹略顯自嘲的笑意搖了搖頭。
罷了,受傷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失去了參加這次特戰選拔的機會,既然如此,現在又有什麼必要糾結這個?
或許他路飛天生就沒有成為一名特種兵的命,要不為什麼每次都會出意外?
「好了,體溫計給我。」女人抬腕看了看時間道。
路飛將體溫計取出遞給她。
女人看了看後道:「總算是退燒了,你要是再不退燒那我可真沒辦法了。」
「退燒?我發燒了嗎?」路飛有些奇怪的問道,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
「從你被送來的那天晚上起就一直在發燒,之所以發燒是因為傷口感染引起的併發症。現在燒退了證明你傷口的感染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沒有大礙了。不過燒了這麼久我很懷疑你有沒有燒壞腦子,等回頭還得給你做個詳細檢查。」
「我到底睡了多久?」路飛眉頭緊蹙望著她。
「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們就準備聯繫你家屬了。」
路飛聞言呆呆的望著女人,他以為他只是睡了一覺,沒想到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現在知道怕了吧?別小看傷口感染,弄不好就會丟掉小命。你還年輕,以後做事動動腦子,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女人老氣橫秋的道。
看著她那樣子,路飛想笑又笑不出來。
一個看起來最多也就20出頭的女人卻擺出一副老人家的樣子在他面前說教,這著實是讓人覺得好笑,那語氣和長相完全不搭嘛。
但同時路飛聽了她的話心中又有點後怕,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太多,只是不想放棄考核所以咬牙堅持,卻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差點連命都沒了。
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一個女護士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那女人,護士一愣道:「曾醫生,您來了啊。」
「嗯,剛來上班就聽見這個傢伙叫的跟殺豬似得,我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護士看了眼路飛,然後望著女人低聲道:「前面主任說等您來了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什麼事?」女人皺著眉頭問。
護士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欲言又止。
女人見狀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有家屬投訴我了?」
護士苦笑著點了點頭。
女人撇了撇嘴道:「這些人啊,怎麼就不肯接受現實呢?一個個都只想聽好話,好話能治病嗎?」
說完,女人看了眼路飛對護士道:「他昏迷了幾天剛醒腸胃有些敏感,一會兒你去食堂給他打份白粥,這兩天除了白粥外什麼都別讓他吃,尤其是葷腥油膩的食物沾都不能沾。」
「好,我明白了。」護士點了點頭。
轉頭望著路飛,女人嘴角泛起一抹怪異的笑容道:「一會兒我會過來檢查一下你的傷口,希望你能做好準備,別在讓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要不我不介意幫你處理一下。」
路飛聞言嘴角微微抽搐,惡狠狠的瞪著女人。
待女人離開後,路飛望著護士問:「她是誰啊?」
「她是你的主治醫生曾樂怡,曾醫生。」
路飛聞言張大了嘴,顯然沒想到那個年輕女人竟然會是他的主治醫生。
「怎麼?是不是覺得曾醫生太年輕了?」
路飛茫然的點了點頭,似乎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護士輕笑一聲道:「你可別小瞧曾醫生,她雖然很年輕但是她的業務水平可不比那些老醫生差呢,就連我們主任遇到一些難題也會向她請教呢。」
「真的假的?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她要真這麼厲害還能經常被人投訴?」路飛回過神兒來,眼中滿是狐疑的望著護士。
護士聞言苦笑道:「這我可真沒騙你,曾醫生從小在國外長大,接受的教育和思維模式和國內有差異,說話做事比較直接不像國內人那麼婉轉,所以經常會得罪病人家屬。其實她人還是很好的,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病人好,只可惜忠言逆耳,大家都喜歡聽好聽的,所以……」
路飛聞言恍然。
「躺好,我給你換藥。」護士道。
路飛乖乖的躺下,任由護士將他身上的紗布拆掉換好藥然後在重新包上。
「好了,我去食堂給你打粥,你先休息一會兒。」
「好,謝謝你。」路飛沖護士輕笑一聲道。
待護士離開之後,路飛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腦子裡空蕩蕩的,似乎是什麼都沒想,似乎又好像想了很多。
許久之後,路飛輕嘆一聲起身下了床。
昏迷了三天他身體虛弱的緊,剛剛下地他甚至連站都站不穩,差點摔倒。
適應了一會兒他這才邁動腳步朝病房外走去。
他想要出去透透氣,他討厭病房裡那股味道。
在路過隔壁的病房時,路飛驚訝的發現門口還有兩個警察在站崗。
他不由得朝病房裡面望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病號服,長發及肩的女子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面。
站在路飛的角度根本無法看清女人的樣貌,只能看到她的側面。
但路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正是那天晚上他在林子裡遇到的那個叫做蘇瑪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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