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被注射了腎上腺素的方紅玉,幽幽轉醒,恢復了片刻的清醒。
「紅姐!」
羅昊快步走到擔架邊,看著雙眼中重新煥發神采的方紅玉,問道:「紅姐,你想說什麼儘管說,我們聽著!」
「羅昊,一定要拿到費路南手中的導彈密碼,絕對不能讓它落入其他人手裡!」方紅玉說話的聲音很輕,所以集裝箱中的所有人,保持著絕對的安靜,就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看到擔架上的女人,即便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在擔心著國家的安危,站在旁邊的常青,不禁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酸。他感覺,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信仰,在這一刻又復甦了!
羅昊用力的點著頭,用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放心,我一定會把密碼拿到手,絕對不會讓密碼落入『聖戰』組織的手裡!」
「不僅是『聖戰』組織,還有霓虹國也在打那枚導彈的主意,所以你們一定要加快行動速度!」方紅玉朝著羅昊叮囑道。
霓虹國?!聽到方紅玉的話,羅昊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承諾道,「放心吧紅姐,我絕對不會讓密碼落入其他人手裡,別人要想奪得密碼,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還有費路南那個混蛋,我一定會殺了他!」
「蜘蛛要是能看到他曾經教過的學生,有今天的表現,一定不會失望的。」方紅玉蒼白的臉上,艱難的扯出一絲微笑,朝著眼圈有些發紅的羅昊,說道:「別哭,龍隱的兵,不流淚!」
「是,龍隱的兵,不流淚!」羅昊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拼命的點著頭。
「羅、羅昊,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方紅玉無力的舉起自己的右手,朝著羅昊吃力的說道:「請帶我回家!哪怕只是一把灰,也請幫忙把我送回家!」
看著氣息越來越弱的方紅玉,周圍的其他人早就已經忍不住開始擦眼淚,只有羅昊遵從方紅玉的話,強忍著淚水,只有羅昊聽從的方紅玉的話,沒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我們一定帶你回家,絕不食言!」
「謝、謝謝!」臉上帶著微笑的方紅玉,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隨著方紅玉的手從自己的手中滑落,無力的垂在擔架邊,羅昊強忍許久的淚水,最終還是決堤而出,伏在擔架上抽泣不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雖然她是個女人,但她是個真正的英雄,她為國而死,值得我們尊敬!」常青把手按在低聲抽泣的羅昊的肩膀上。
羅昊將方紅玉垂下的手臂放好,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對著身後的五個b組隊員,沉聲道:「敬禮!」
「雖然我已經離開了那個神聖的隊伍,但也請允許我以一個老兵的身份,在此時此刻向你表示敬意!」常青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朝著擔架上一臉安詳的方紅玉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集裝箱貨車一路前行,但是車上的氣氛卻壓抑無比。
方紅玉的喪禮在修車鋪的後院舉行,喪禮很簡單,沒有悼詞、沒有棺木、更沒有人給她授予軍功獎章。有的只是一張簡陋的鐵床,以及鐵床周圍散發著汽油味的木柴。
一身黑色西裝的常青,把手中的火把遞給羅昊,「你來吧,送她最後一程!」
同樣也是一身黑衣的羅昊,用手中的火把點燃鐵床邊的木柴。
「呼!」
被淋滿汽油的木柴竄起一米多高的火焰,轉眼間就將方紅玉的遺體吞噬。
……
「你們後面打算怎麼做?」常青把已經做了密封處理的方紅玉的骨灰盒放在桌子上,看著坐在房間內沉默不語的六個人,問道。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羅昊眼中迸出一抹殺機,但是很快他又把眼中的殺機掩去,看著常青說道:「常大哥,我們還需要一批武器和彈藥。」
「你們要的東西,我會盡全力幫你們弄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和你們一起行動!」常青看著羅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不管我現在是什麼樣的身份,但曾經我跟你們一樣,都是以國家和人民作為信仰的戰士,而且……」
常青拍著自己的胸口,落字有聲的說道:「這個戰士的血,還沒有冷!」
羅昊站起身,看著一臉認真的常青,足足盯著他看了好幾分鐘,最後向常青伸出手,說道:「加入行動沒問題,但是你行動中,你必須聽從我的指揮!」
「雖然被一個比自己年輕那麼的小子指揮,讓我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爽,但是只要能幹掉費路南那個雜種,能讓我在脫下軍裝之後,還能為國家做點事,我認了!而且,你這個小子很不錯,聽你的指揮,老子不吃虧!」
常青握住羅昊的手,說道:「除了在武器上的幫助,還有什麼是我現在能做的?」
「有一件事,還真的只有常大哥你的人能完成。」
常青挑了挑眉毛,朝著羅昊說道:「你是想查科馬克那個混蛋,是吧?」
聽到常青的話,羅昊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咬牙說道:「如果不是那個混蛋告密,紅姐也未必會死!」
雖然在醫院中,醫生聲稱羅昊他們拖延了方紅玉的搶救時間,但是如果沒有那些武裝分子攻進醫院,影響醫生搶救的話,未必不能挽救回方紅玉的生命。
「放心吧,我的人已經出去打探了,最多今天晚上,一定會有消息!」常青朝著羅昊,說道。
作為里約熱內盧曾經最大幫派的黑虎社,如果全力排查一個人的去向,那效率絕對可以用恐怖來形容。而且這次是常青親自發布的命令,一時間分散在里約熱內盧每個角落裡的黑虎社成員,全都行動了起來。
常青告訴羅昊,由於血鬼幫在費路南的扶植下崛起,所以黑虎社只能轉到暗處活動。也正是因為如此,黑虎社在最近這幾年中,打造出了一張龐大的情報網。常青向羅昊承諾,只要科馬克還躲在里約熱內盧,甚至只要他還在巴西,黑虎社的人就有辦法找到他!
事實也如常青所說的那樣,在傍晚時分,卡洛斯帶回了消息。科馬克,還有他的表弟安德魯,全都躲在里約熱內盧西區一家名叫「勝天皇朝」的夜總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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