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哥?」
謝初越微微一愣,已經五年沒人這麼叫他了,更何況他不認識這個男人,也不認識用手槍頂著他腦袋的女人。
「自己人。」
顯然,被匕首架住脖子的是王棟,拿槍對著謝初越的是羅清。
還好,張子嵐與雷東及時趕到。
見到他們兩個,謝初越才把匕首拿開了一點。
王棟壓了壓手,讓羅清收起手槍。
兩人不是空手而來,雷東抗著一名昏過去的衛兵。
「初哥!」
謝初越只是點了點頭,側過身來,讓他們進了屋。
又觀察了一番,確認外面沒有其他人之後,謝初越才關上房門。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謝初越的語氣很冷淡,似乎張子嵐與雷東只是路過的陌生人。
「初哥,他們是王棟與羅清,在軍情局的代號是『龍九』與『鳳九』。」
張子嵐這麼一說,謝初越才仔細打量了王棟與羅清一番。
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是謝初越知道這兩個代號的含義。
「當然,他們跟我與狂人一樣,已經離開軍情局。」
謝初越的眉頭跳了幾下,朝張子嵐看了過去。
「我們在干一筆大買賣……」
「沒興趣。」
張子嵐苦笑了起來,不過並沒感到驚訝,因為這就是謝初越,一頭認準了就絕不回頭的犟驢。
其實,張子嵐與雷東又何嘗不是?
反正,在軍情局,特別是在軍情局直屬特種部隊,奇葩不在少數。
「邦卡拉。」
在王棟說出這三個字之後,謝初越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這是一個名字。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來這裡是要對付大邦卡拉。五年前,你所在的小隊奉命進入緬北執行秘密任務,在同一時間,公案部組織了一次境外抓捕行動,由國際刑警組織出面協調。此後不久,你就離開了軍情局直屬特種部隊。在當時,伏擊你們的就是邦卡拉請來的一夥僱傭兵。」
謝初越沒有多說什麼,朝門口走去。
沒等他拉開房門,王棟就追了過去,伸手壓住了門板。
「五年了,邦卡拉還逍遙法外,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不喜歡猜謎。」
「迪干雇用你當保鏢,其實是在利用你。因為有你在,所以在過去幾年裡,邦卡拉每年都給迪干一筆保護費。」
謝初越頓時眉頭緊鎖,神色也陰沉下來。
王棟沒多做解釋,朝雷東點了點頭,讓他弄醒那名衛兵。
這時,謝初越朝衛兵走了過去,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那傢伙是軍閥迪乾的親信手下。
弄醒衛兵後,雷東就退到一邊。
謝初越開始詢問衛兵,說的是緬北的一種方言,跟漢語有一些關係,王棟他們能聽懂一些。
大致就是,衛兵是在奉命行事,而下令監視謝初越的就是迪干。
「我們過來時,這傢伙躲在對面的營房裡面。」張子嵐走過去,把一步便攜式對講機交到謝初越手上。
不用解釋,只有迪干最信任的手下才有這種便攜式對講機。
情況已經一目了然,謝初越的一舉一動都在迪乾的監視之下,迪干會及時把他的行蹤告訴邦卡拉。
這也解釋了在過去幾年裡,謝初越為什麼始終沒有獲得射殺邦卡拉的機會。
憤怒、悔恨、自責。
當謝初越用匕首劃開衛兵的脖子時,王棟並沒感到驚訝。
「你們走吧。」
「初哥……」
「此事與你們無關,我也不想連累你們。」謝初越長出口氣,拿起放在床頭邊上的狙擊步槍,才對張子嵐說道,「要是有機會回去,去我父母墳上看看,替我上幾柱香,多燒點紙錢給他們。」
「我們幫你幹掉邦卡拉,你自己回去給父母上墳。」
「就憑你們幾個?」
「對,就憑我們幾個。」王棟上前一步,說道,「當然,我有一個條件。振作起來,別再責備自己。」
「初哥!」張子嵐朝謝初越點了點頭。
在幾個人當中,張子嵐與謝初越的關係最好,也最熟,因為兩人在一個中隊,曾經還在一個小隊。
「營地里有一輛式坦克,狀態如何?」羅清走過來問了一句。
謝初越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迪乾的看家寶貝,維護得不錯,不但能夠開動,還有幾十枚炮彈。」
「那就干吧。」雷東捏了捏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得先除掉迪干,把陣仗搞大點。狂人,你先出去準備。」
「行,等下看我放煙花。」
等雷東出去,王棟才拿起謝初越丟到床上的對講機,走過去對他說道:「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我們再談其他事情。」
接住對講機,謝初越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他很清楚,幹了這一票,欠下的人情,恐怕這輩子都還不完。
此時,營地中央的樓房內。
寬敞的紅木大床上,只躺著一個人,正是軍閥迪干。
因為雨季即將到來,很快就要轉移,所以在幾天前,迪干就派親信手下把老婆子女送走了。
雖然軍閥就是這裡的土皇帝,但是當皇帝絕對是件苦差事。
做為新時代的軍閥,迪干一直把經營勢力範圍當成做買賣,與在血海中靠打拼起家的祖輩截然不同。
不是說誰好誰不好,只是時代不同了。
放在床頭上的對講機響了好一陣,迪幹才摸索著爬了起來。
「巴丹,你知道現在幾點嗎?不要告訴我,那傢伙又溜了出去!」
「迪干,你說的是我嗎?」
聽到這句話,迪干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還從床上翻了下來。
「謝,怎麼是……誤會,肯定是誤會。巴丹是個吃裡爬外的混帳東西,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他……」
一邊說著,迪干摸出了放在床頭櫃抽屜里的手槍,朝外面的露台走去。
衛兵都在樓下,下去肯定晚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露台上開幾槍,把軍營里的官兵全都驚醒。
對講機的工作距離最多一千米,通常不過幾百米,而且謝初越的話很清楚,他肯定還在營地裡面。
「……你要相信我,我早就在……」
走上露台,迪干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提著一顆人頭的謝初越。
這也是迪干看到的最後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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