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緝 第二百九十九章 犧牲不可避免

    送走了被氣得一語不發的薩莉爾·拜恩，面帶笑容的羅正道臉色逐漸冷了下來，，這碗飯都不是那麼容易下咽的。［

    雖說羅正道態度極為強硬地展露出自己的應對手段，證明了自身不是無能之輩，隨時有翻臉一拍兩散的本錢。然而，彈丸之地的威克礁加上新入手的船山諸島，這點基業擱在新世界列強等級的雅靈帝國看來是不值一哂的小兒科啊！

    大致來說，那就相當於舊世界五大流氓級別的存在，去看待諸如什麼諾魯、斐濟、布吉納法索、馬爾地夫之類的微型國家差不多的俯視觀感，人家願意稱呼你是個平等的合作夥伴，那是在故意抬舉你好吧！得意個什麼勁啊！出於同樣的道理，若不是羅正道以實踐證明自己真的非常能打，幾乎把擁有巨大優勢的地精海軍打到徹底沒了脾氣，隨後他又拉攏了一幫鐵桿嫡系人馬幫忙撐著場面，換做其他人來坐羅正道這個位置，雅靈帝國隨便使出點斷奶的小手段，怕是當場就得給人跪了。

    話雖如此，即使羅正道實力夠強悍，手腕也強硬，雙方的合作關係也不可能是完全平等的。換言之，，羅正道卻不能輕易甩開雅靈單幹。縱然他對行動有著很強信心，為此一直做著準備，但是結束這種合作關係給羅正道造成的損失遠遠超過了雅靈帝國。

    當想到這裡，本就笑容淡去的羅正道面色加倍難看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呵呵，咱們走著瞧！」

    政治聯姻從有政治的那一天算起，歷來不是什麼新鮮話題，譬如說在舊世界，著名的銀幕壯漢阿諾年紀大了，在好萊塢片場裡逐漸打拼不動只得考慮轉行，從動作片演員一躍而成為州長，這與他的老婆姓甘迺迪是扯不清關係的。

    雖說在此期間，過份花心又有點飢不擇食的阿諾鬧出了n多起性醜聞，甚至口味重到跟家中那位尊容令人不敢恭維的女管家搞出了一個私生子，但是直到確定執政業績不佳的他政治前景堪憂，始終在極力忍耐心頭怒火的州長夫人才決定跟自己的丈夫一拍兩散。在此之前，估計她是懷著一顆跟希拉蕊前國務卿一樣忍辱負重的心，根本原因不外乎是自己的政治前途。

    在一樁典型的婚姻政治中，個人感情是方便麵里的料包，在不吃就得餓死的前提下，可以說有它不多，沒它不少，關鍵點在於婚姻雙方能否從中攫取足夠的政治利益。

    順帶使人想起了名噪一時的拉鏈門，其中的三位主角則是另外一種模式，死撐著不離婚的希拉蕊，要說不為了日後競選總統，何苦這麼隱忍不發？毋庸置疑，政治人物的私生活和婚姻也是事業的必要組成部分，一切都要為核心利益來服務。

    在校學習期間看多了各種黑材料和大人物的陰暗面，自然而然地就能領會到政治運作的潛規則，羅正道不會為了自己心中那點的道德潔癖貿然與財雄勢大的雅靈帝國翻臉，即便雙方要翻臉，那也一定是為了牟取更大的現實利益。提起心情痛不痛快什麼的，這事再重要，它能當飯吃嗎？某些時候連神明們都不得不選擇裝聾作啞，容忍一些祂們看不慣的事情，何況一介凡人呢？

    煩心事從來都扎堆來訪，老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道理正如如此。羅正道很快發現自己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這一發現多少令他哭笑不得，感情他就是一大國爭霸的人形道具呀！

    「哼，雅靈帝國剛一說要來相親，精靈跟著來湊熱鬧，難道有了高德在前台撐著他們還不滿足，這是非要多下幾注的感覺嗎？不愧是狗大戶一窩，分明看不清形勢如何，居然也敢玩命地往裡砸錢。」

    吐槽了一番列強們的斑斑劣跡，羅正道最後仍然得面對現實，他無意腳踩兩條船在兩個大國之間玩什麼蹺蹺板把戲，這種高難度的雜耍最容易玩脫了。

    儘管羅正道無疑勾三搭四，架不住烈女怕纏郎，精靈聯邦哭著喊著要倒貼過來，非要羅正道拒絕的話，這麼生硬的作法似乎也有些矯情，沒轍，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新近占領的船山諸島在各方麵條件，較之炎炎烈日和風沙咆哮過日子的威克礁明顯是勝出了不少，姑且不說這些島嶼的土地面積加起來比威克礁大出百倍，船山諸島終年氣候濕潤，在豐沛降水的滋養下植被豐茂，周邊海域也是一等一的優良漁場，光是每年的漁獲量平均算下來，養活幾十萬人吃飯都不成問題。然而，要固守這片土地就不同於威克礁可以龜縮防禦，必須得用強有力的海軍阻止地精艦隊的威脅，從物質層面來說就得大批採購軍火，特別是增加石松粉和金屬錠等戰略物資進口。

    考慮到新世界烽火連天的現狀，想要維持穩固的進貨渠道，沒有列強級別的合作者給予支持，船山諸島的後續發展就很令人頭大了。

    類似日惹王國那種檔次的中等地區強國，決計不敢在列強爭霸戰中隨便選邊站隊，反正作為一等人的巨人是不實際管事，獨眼巨人乾脆就沒什麼立場可言，誰肯給錢就跟誰做生意，什麼都敢往出賣，但要說日惹王國跟地精第二帝國攪在一塊，這事它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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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靈帝國方面挺給羅正道面子，女王陛下派出了內閣的一位貴族閣僚負責帶隊，合計超過四十名成員的雅靈外交使團搭乘一艘二級戰列艦在雅靈皇家海軍艦隊的強勢護航下，施施然駛入了船山諸島的最大港口海寧。

    聯姻歸聯姻，列強級別大國的架子不會放下，羅正道證明自己不是一閃即逝的燦爛流星，雅靈帝國也願意在他身上加大投資額度。

    為了保證不會出現諸如過河拆橋之類的極端情況，聯姻是一種相對溫和的鉗制手段，這樣做既不會使人感到過份羞辱，從而破壞雙方的良好合作關係，又能達到控制風險的目的。遵照著新世界的婚俗規矩，那位下嫁給羅正道這位攝政王的雅靈名媛，不會孤身一人來到異國他鄉的，那也太寒酸了點，除非是破落戶嫁女兒，否則新世界不可能有這麼狼狽的新嫁娘。

    隨同這位妻子陪嫁過來的侍女和女官就不必多說了，那是一定不會缺少的，餘下的諸如護衛、顧問、秘書、管家和家庭教師、醫生、廚師、園丁這些隨從人員，足以協助新娘在新家庭里形成一股勢力。這到底是助力還是惱人的掣肘，那就要視雙方關係和睦與否而定了。

    在碼頭迎候雅靈使團的羅正道一副盛裝打扮，他穿得好似一隻正值發情期的雄孔雀，身上那件開著金線繡花豁口的外套罩衫能直接看到裡面的幾層衣服，直到最內層的白色絲質內衣。這種華而不實的累贅服飾，大概除了飽食終日的大貴族，再也找不出其他人會欣賞了。儘管從心裡說十二萬分地瞧不起這種頹廢貴族范，但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羅正道也只能穿成這樣出來見人。

    「歡迎侯爵閣下到來。」

    「很榮幸覲見攝政王殿下，我在此向您轉達來自女王陛下的誠摯問候與祝福。」

    在碼頭附近臨時搭建的遮陽棚里雙方開始會面，先把沒多少營養的外交套話說了一籮筐，羅正道直接切入正題，向使團介紹隨同自己前來迎候的下屬，說道：

    「侯爵閣下，請容許我為閣下介紹，這兩位是我最忠實的家臣，福爾·蕭邦和德雷克·金。他們曾受命於我的父親老福祿伯爵閣下，幫助我逃離了地精的屠刀，是家族最忠實可靠的家臣。」

    雅靈作為新世界標準的中生種，衰老速度比起短生種的人類要慢得多，除卻在成年之前面容會顯得比較稚嫩，隨後雅靈們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會維持著青壯年時期的體形容貌，直至他們臨近死亡前才又快速衰老下去，因此單從容貌來判斷精靈和雅靈的年齡其實是一件挺不靠譜的事。與之相似的是羅正道，所謂從來沒有什麼秘密是能永遠保守下去的，在他身上也逐漸顯露出了一些不同於常人的特異之處。

    自從完成了魔卡師就職儀式之後，羅正道的身體不斷受到第二階段法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其中最為直觀的一項變化是他的在物質層面的衰老速度下降到用肉眼無法辨識出痕跡的程度。

    所謂燈下黑是個真理，手下們成天跟羅正道待在一起生活，不容易察覺到這種極其細微的變化。

    由雅靈帝國派來的使者，他們每次到訪後離開，隨身都要帶走記錄談判全過程的留影水晶去跟雅靈女王匯報情況，這種日積月累的細微變化，擱在有心人的認真比對之下就無所遁形了。

    結合了此前班恩一度氣急敗壞地宣布某人為異端的消息來分析，羅正道的魔卡師身份之謎早就被雅靈帝國猜了個不離十。

    當然，考慮到把這個問題擺在檯面上的敏感性，雅靈是絕不會貿然地開口詢問，那會把雙方逼到沒有退路的對決中，無論他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魔卡師，不過很多事情只需要大膽地加以假設，不需要再小心求證即可認定答案。如若不然，雅靈帝國也不會專程派遣使者贈送了一本「集卡之書」和不少魔卡，這些稀有的古代超魔法文明遺物雖然平常時候基本用不到，擱在自家寶庫里當擺設還是挺有面子的，何況這種東西作為禮品的情況本就不常見。

    「殿下，這是斯汀娜小姐的資料和留影水晶，假如您沒有異議，稍後我們會對外宣布您與斯汀娜小姐正式訂婚的消息。考慮到殿下所面臨的緊張局勢，在近期無法離開領地，女王陛下建議簡化禮節程序，不舉行訂婚儀式。」

    這時候，羅正道保持著神色平靜的姿態，耐心傾聽對方一板一眼地陳述著未來的婚姻安排，時不時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或者知道了。

    毫無疑問，這次聯姻是毋須過多思量的定局，大家各取所需罷了，羅正道只希望那位斯汀娜小姐能有足夠覺悟和智慧，別把事情鬧到令大家都難堪的地步，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