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緝 第四百六十四章 理想與現實的落差

    「……我跟地精浴血奮戰的時候，他們在哪裡？我累得像條狗一樣解決難民問題的時候，他們在哪裡？我承受著巨大壓力，建立這個國家的時候，他們又在哪？現在跳出來跟我談條件，他們以為我是誰？慈善家嗎？」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羅正道耍流氓，連地精那種蠻橫一時的土霸王都被穿越者擺平了，雅靈和精靈見面時也得客氣地跟他講話，時至今日，居然還有敢這樣撩撥羅正道的二百五，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此刻發出憤怒咆哮的羅正道著實被氣得不輕。※頂※點※小※說，.

    見狀，高德·尼達姆委實有些作難，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是多令人厭惡的舉動，奈何基於首相的責任是維護國家穩定，保障社會秩序正常運轉的基本原則，職責份內該說的話他還是得勸說一番，於是高德硬著頭皮說道：

    「國王陛下，您必須要考慮貴族們的訴求，而且普通民眾也支持他們的主張。」

    聞聲，羅正道更是出離地憤怒了，他拍著桌子吼道：

    「那些人跟著起鬨幹什麼？他們也被收買了？」

    本想再繼續好言相勸的高德被噎得一滯，旋即他苦笑著解釋說道：

    「陛下，這跟收買沒關係，恢復自己領主的地位，領民們才會有安全感哪！國王陛下，您是君主，但實際統治普通人的仍然是這些世襲貴族，您該不會忘記了吧？」

    聽到這段話，羅正道也是徹底無語了，沒錯，他的初衷是良好的，問題是脫離了現實生活的美好理想很容易變成一場噩夢。

    在條件尚不成熟的前提下，干出了超前於時代的英雄壯舉，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舉動，那些懷著遠大理想的開路者往往會變成自己激進主張道路上的一塊基石。換句話說，多半是直接死挺了，順手給人埋在路基底下，等著別人踩過去。羅正道不是真的在乎反彈聲浪，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這話講得多有哲理呀？所有講道理說到最後，照舊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更有道理和權威性，要論胳膊粗腿壯，羅正道會怕那些無拳無勇的廢柴麼？難道怕他們跳起來張口咬人不成？

    一刀一槍地殺出了一片天地，穿越者不是舊世界那些嘴炮專精的戰五渣街頭政治家，只會叫別人去犧牲，自己站在安全地帶等著摘桃子，他是地道的實戰派。既已下定決心跟那些遺老遺少和不明.真相的群眾死磕，羅正道很快拿出了殺手鐧，要從根子上把這件事解決了。

    「……遊行集會許可法案？這是什麼意思，國王陛下？」

    身為首相的高德·尼達姆不缺乏行政經驗，所謂上馬能帶兵，下馬能治民，這話用來形容高德一點也不過份，不過他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一下子看穿這麼陰險毒辣的釜底抽薪之計。

    借鑑了來自舊世界的成功經驗，此時徹底黑化的羅正道不惜祭出了法制化這一招來對付扎刺的反對派，他露出了邪惡的微笑，解釋說道：

    「嗯，只有經過了事先備案，在規定時間和地點舉行的遊行集會，那才是合法的，那些違法者應該被怎樣處置，需要我來教你嗎？高德閣下！」

    聞聽此言，會意地點了點頭，高德首相已經明白國王陛下是準備以勢壓人了，雖說他不贊成激化內部矛盾，現在看來打壓一下那些氣焰囂張，目中無人的舊貴族還是很有必要的措施，當即，高德笑著說道：

    「是的，國王陛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於羅正道來說，荒神詛咒和世界末日.比起來，顯然來自後者的威脅更為值得重視，若是擺不平前者，那頂多只有羅正道一個人遭殃而已，一旦世界末日果真降臨，到時候說不得就得玉石俱焚了。像是舊世界那樣屢屢傳來末日消息，始終只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最終淪為了人們笑柄的不實傳聞，新世界的情況來得嚴重多了，同樣也要緊迫得多。

    試想一下，連主大陸墜落這種原本極度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發生，在此前提之下再談世界末日這話題，哪怕聽起來很無厘頭的傳言，可信度也會跟著上升不少，這個世界如此殘酷，由不得你不信邪呀！

    那些層出不窮的怪事告訴人們，單純的想像力是有其極限存在的，文學作品也得考慮一下合理性，那種無緣無故就結下死仇，隨後又相愛相殺的狗血故事會被讀者噴得狗血淋頭。然而，現實世界卻遠比小說情節來得更為曲折離奇，如果是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真實世界的情況甚至會比噩夢更加糟糕。特別是在當下的這種亂世，稍有常識的人都能判斷出新世界正在朝著一個前途未卜的方向不斷滑落，要是繼續天真懵懂下去，只怕死期到來的一天就為時不遠了。

    抬手把法案文書遞給高德，隨後羅正道停下思索了一會，又補充說道：

    「記得封鎖世界末日的消息，我不希望社會秩序出現混亂，其他事情由你來處理。」

    舉起裝著文書的文件袋，高德爽朗地一笑，自信說道：

    「當然，我的陛下，您不說，我也會封鎖情報的。」

    聞聲，羅正道點了一下頭，說道：

    「嗯，近期要開始強化管制力度，尤其是那些傢伙，一定不能讓他們得到消息。」

    「是的，陛下，您是要考慮徹底解決問題嗎？」

    實際上，高德不贊成對貴族們採取過激行為，在他看來國王理應是作為一位保持中立的仲裁者，而非親身下場的參賽者。因而，羅正道對貴族後裔們提出過份要求所持的那種強硬不合作姿態，未免有不識時務的嫌疑，貶低了自己的身份。

    私下裡，高德認為保持貴族子弟的體面和尊榮也是一項重要的維穩舉措，畢竟給予貴族們特權是新世界人類諸王朝一貫通行的統治策略，實在沒必要玩什麼社會革新。可是這會眼看著情勢急迫快要火燒眉毛了，面對著來自內外的重重壓力，作為當事人的高德首先得考慮如何維護光明王國的現行秩序，那些不識趣整天找麻煩的渾球他就顧不上理睬了，若是他們再不消停點，高德也不介意早點送他們去跟神明報到。

    「首相閣下，如果你認為有必要的話，那些傢伙……」

    政治是黑暗的，從沒有什麼道德和原則底限，高德對付政敵不會心慈手軟，他語氣冰冷地說道：

    「是，我懂了，陛下。」

    所謂眾怒難犯，那些率先破壞政治遊戲固有規則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在舊世界歷史上，凡是頂著變法革新名頭的主，無論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始作俑者的下場多半是血淋淋的。

    成功者如商鞅，失敗者如吳起，他們都為自己觸動既得利益者蛋糕的行為付出了血的代價。在世界上從沒有不流血的社會變革，即便是掃除不合時宜的陳規陋習也得小心翼翼，所以欺負弱勢群體比挑戰既得利益者容易，這就是所謂的改革紅利。毋須諱言，總得有人為了變革付出代價，首當其衝的永遠不可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關於這一點，熟稔遊戲規則的高德當然是心知肚明，穿越者羅正道更加了解其中的利弊得失，雙方都是聰明人，事情就好辦多了，遇到這樣的敏感話題，遞過一個眼色就知道該怎樣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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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兩個選擇，報名參加公務員考試，合格者可以加入政府部門擔任公職。或者拿上國王陛下的封邑文書，自己去星辰大海或者其他地方隨便占領一片土地，只要當地人不反對你的統治就算，多餘的話不要講了，我工作日程很忙，沒興趣和你們浪費時間。」

    聽到首相高德作出如此義正詞嚴的官方表態，估計台下那些險些被驚呆了的小夥伴聽眾們若是知道舊世界毛熊那句著名口頭禪「愛要要，不要滾」，他們必定會對此心有戚戚焉。大權在握的高德·尼達姆擺明了車馬不打算繼續跟他們愉快地玩耍了，眼看著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光明王國的新政權在這些舊貴族們面前露出了滿口獠牙，這種髒活累活有了高德以後就用不著羅正道親自披掛上陣，別看在國名上都有光明這個詞彙，光明王朝和光明王國畢竟不是一碼事，去年的老黃曆今年已然用不得了。

    「我抗議！我要強烈抗議！我們的爵位是太祖皇帝冊封確認過的！你無權剝奪我們的權利！」

    「那個雜種威爾·尼達姆憑什麼不許我們繼承爵位？」

    已經與羅正道商議過對策，高德哪會在乎這幫人生敗犬的狂吠，當即他陰沉著臉說道：

    「抗議無效！方案一，或者方案二，你們自己選一條吧！」

    見這幫傢伙竟敢當眾鼓譟威逼脅迫自己，高德本就不渝的臉色頓時徹底黑了下來，雖然他的出身不好，但高德是何等人物，從他帶著一票人馬從地精大軍重圍中突出來的這項業績就能知道，那百分之百是個不要命的狠人哪！嗣後，高德被精靈聯邦不斷滲透欺壓，混得好不窩囊，不過旁觀者得明白那是大勢所趨所致的結果。沒羅正道那種開掛的命，面對列強級別的對手，較力雙方的重量級相差得太多，高德能力再強也只能在金主精靈面前委曲求全。

    今時今日，這幫除了祖宗血統可以拿來炫耀一下，他們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專長，這樣的廢柴也跟高德呲牙，真當他是死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