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緝 第一百二十九章 無敵艦隊的誕生

    那些懸掛著潔白魔紋布風帆，威風凜凜的戰列艦無疑是新世界海軍的主流趨勢，這不意味著外形比較怪異的帆槳戰艦就是一種大而無當的廢物點心。

    不管是戰艦也好，武器也罷，怎麼說都是一件工具，既然是工具，價值體現在是否符合使用者的實際需求，這一點才是最關鍵的因素。特別是對那些戰鬥在第一線的士兵而言，一件技術先進而不可靠的武器，較之性能稍微落後一些但成熟可靠的武器，顯然後者才是值得他們託付身家性命安危的最後保障，在關鍵時刻可能出現故障的武器隨時會害死自己，這對必須賭上性命與敵軍搏殺的士兵們來說，才是最要命的本質問題。

    地精們乾脆利落地推翻了人類光明王朝得以獨霸主大陸，隨後它們開始挖掘整理地精第一帝國時代留下的歷史遺蹟，嘗試恢復昔日的煉金科技。

    地精又不是一群逗逼率領下的逗逼國家，勇武的戰士裝備了精良武器和徒手上陣，那也是有著本質區別的。用一腔武勇取代武器裝備這樣不負責任的窮逼言論它們可說不出來，即便是那些地精大佬也很希望能重拾地精煉金科技的無限榮光。然而，類似地精飛艇這種傳說等級的戰略兵器，截止目前來說尚屬看不到半點前途的遠景規劃，只能往裡狠命砸錢。儘管有著諸多不順，雄心勃勃的地精第二帝國依舊在對地精科技的恢復工作上投入巨大精力，哪怕獲取成果則是遙遙無期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相形之下，諸如地精火箭之流，相對技術門檻低端，而且簡單易學，依靠著地精部落數千年來口口相傳也能勉強維持傳承的舊時代技術，基本都是便利陸戰中使用的小玩意，原樣照搬過來，擱在海戰中實戰的效果差強人意。

    與朝堂上的大佬們敲定了組建大艦隊的暫行方案，地精皇帝一掃先前悶悶不樂的沉鬱神情，在玉階上躊躇滿志地來回踱步，說道：

    「帝國要組建一支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叫無敵艦隊吧！」

    對穿越者而言，無敵艦隊這名字絕對不吉利，正如自從那起著名的海難事故過後，再也沒有一艘遊輪願意觸霉頭取名叫泰坦尼克。顯而易見，地精們不清楚舊世界的那支無敵艦隊最終落得了什麼下場，無敵這個名頭聽著是個好兆頭，地精皇帝的提議也贏得了一片喝彩聲。

    在地精第一帝國衰亡後，迫於外部的巨大生存壓力，抱團取暖的地精們開始信奉舉國體制萬能論。無論在何時何地，確保個體服從集體的利益和保持行動步調一致，這是居於首位的要素，反過來說，地精們非常不喜歡那些特立獨行的傢伙。隨著帝國政府一聲令下，無敵艦隊的組建計劃正式展開，整個帝國的資源都在朝著這個宏偉計劃傾斜過來，就連莫多·黑水跟哲提·白山這種見了面二話不說就能互捅刀子的冤家對頭也得乖乖地替帝國效力，這事由不得它們自己來決定是願意或是不願意。

    幾乎抽調了一大半現役地精海軍組建而成的新艦隊，在艦船規模和武備方面都達到了空前水準，即使帆槳戰艦存在頗多不如人意之處，不過在絕對數量優勢面前，戰艦的個體質量優勢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說到底，艦隊是作為一個有機的整體而不是無數個體而存在的組織。

    很快，隨著為期兩個月的無敵艦隊整編計劃第一階段宣告結束，這支強大的地精艦隊隨即開始展露鋒芒，遵照著最初制定的作戰計劃，逐步加強對主大陸沿海地區海盜活動的打擊力度。

    有鑑於交戰的雙方實力差距懸殊，這場掃蕩行動在大多數時候，或許只能用碾壓致死來加以形容。如果說那些徘徊在主大陸海岸附近的海盜團伙見機比較快，他們或許還有可能在無敵艦隊的炮口下逃出生天，若是反應慢了半拍，那就難免被強勢敵軍碾壓到屍骨無存的下場。

    山雨欲來風滿樓！在殘暴且高效的地精第二帝國面前，海盜行業的從業者們自然而然地體會到了，究竟什麼叫作空前巨大的生存壓力。於是乎，沉寂多時的新喀里多尼亞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在一年之內連續召開的第二次海盜大會已是迫在眉睫。

    原本跟一盤散沙似的海盜集團對上了攥成鐵拳的地精無敵艦隊，二者碰撞的下場無疑是前者的慘敗再慘敗，以及後續的慘敗。當然，這也沒法子的事情，即使不考慮地精第二帝國的強大綜合國力，單只看海盜們與無敵艦隊的紙面數據差距何其懸殊就能清晰地看出，雙方壓根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拳手。此前，海盜能夠屢屢占到上風，時不時地在主大陸撈一把好處，原因不外乎是在欺負地精海軍素質太低，而今無敵艦隊的隆重登場業已顛覆了早前的既有格局。

    這天底下誰也不是白痴，記吃不記打的極品也不那麼好找的，一路墮落到被地精海軍吊打，海盜們開始痛定思痛。從最初那種虐菜的狂喜中冷靜下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老辦法不再靈光，他們只能另尋出路，若不然就得準備改行了，再不然就是被地精的炮彈送進海底。

    冷如冰霜的嚴酷事實擺在了海盜們的眼前，除非他們跑遠點，今後放棄在主大陸邊上混飯吃的念頭，不然只能考慮聯合起來採取應對行動。即便說把小股海盜合併成超大規模海盜團這樣沒譜的提議很難實施，最低限度也得相互有個照應，像是溝通情報和幫忙打個掩護什麼的，要不他們真的要被地精被趕盡殺絕了。不消說，當海盜們面臨著生與死的殘酷考驗之際，新喀里多尼亞群島的第二次海盜大會，比起前一次差點打起來的那種緊張氣氛，真是和諧了不少。

    假如說上回開會的目的是預防性質居多，這次開會就純粹是為了解決威脅到海盜行業的現實生存問題，不設法解決無敵艦隊這個大麻煩，別說海盜們要沒飯吃，搞不好連命都沒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這回非得合作不可，值得爭吵拖延的事情就不多了，隨即，在相氛圍對融洽寬鬆的幾輪會談中，海盜們達成了如下幾點共識。舉例來說，活動區域毗鄰或是有所重疊的海盜團伙，相互負有協助義務，在地精艦隊出現的時候，最先發現情況的海盜團伙要給周圍的海盜團發消息等等，不過最叫人撓頭的問題還是免不了的。

    為了與地精第二帝國爭奪主大陸周邊的制海權，那就必須削弱無敵艦隊，為此，高德·尼達姆首先提議切斷地精帝國的軍火供應鏈條，具體一點說，是阻止火炮的主要生產商把自己的產品供應給地精海軍。

    在新世界，某些國家自古以來就從事著軍火販子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正如羅正道早前在海盜集市上所聽說過的那樣，連艦隊司令官都會在私下裡倒賣三級戰列艦的那個神奇之地日惹王國，無疑是新世界軍火販子的主力軍之一。

    日惹王國是在巨人統治下的神秘國度，擁有精湛技藝的獨眼巨人工匠和矮人工人，生產的火炮為數眾多，性價比方面也相當不錯。曾經有一段時間，除了一貫堅持自產自銷的雅靈帝國之外，其他的國家和地區悉數採用日惹王國製造的火炮來裝備自家的海軍和陸軍，因為這些進口的火器在質量方面更有保障不說，售價也比自行製造的同類產品來得更為低廉。如此不可思議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日惹王國境內那處產量最大的錫礦宣告枯竭，致使火炮的原料供應受阻，日惹王國這才丟掉了新世界第一大軍火生產商的頭銜。

    由於長期奉行的嚴格等級制度，多數人類對日惹王國不抱什麼好感，反正他們去了那邊也肯定被當成四等人看待，桀驁不馴的海盜哪能受得了這口閒氣，即使他們無力推翻令人生厭的歧視性政策，也絕無送上門去被人羞辱一番的變態嗜好。

    礙於軍火採購的必要性是僅次於食品補給的第二大開銷，哪怕海盜們心裡不舒服也得繼續跟日惹王國作生意，雙方面和心不合地維持著一種表面上的和睦關係。

    如今，突然間要求日惹王國停止向稱霸主大陸的地精第二帝國提供武器，這是無異於叫日惹王國選邊站的魯莽舉動，就算不是與虎謀皮那麼困難，實際操作起來的難度怕也不比給老虎脖子上戴鈴鐺低多少。

    新喀里多尼亞的海盜大會上商量了一整天，海盜頭目得出的結論是要推選幾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佬，代表著整個海盜行業去跟日惹王國來上一場嚴肅認真的談判。

    不用多說，擁有著貴族身份的高德·尼達姆和羅正道這位福祿伯爵列名其中，身份地位擺在那，他們倆是想不去都不行啊！稍後，由五位海盜頭目組成的談判團啟程前往神秘的島國展開了遊說之旅，只不過在這些談判代表當中沒人對希望渺茫的談判抱有什麼期望，自家事自家清楚，他們這些海盜集團的掌權者當然心裡有數，此行是註定了勞而無功地跑上一趟，僅僅是為了滿足大部分海盜不願意去啃硬骨頭的強烈呼聲，進行的無望嘗試罷了。誰說真心想要談成這件事？呵呵呵呵，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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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日惹王國這地方真是什麼都特別大呀！」

    羅正道發出了按照穿越者的標準來看，挺沒出息的一聲慨嘆，舊世界的摩天大樓是見得多了，反而這種充滿了古典風韻的城市風光特別讓人心靈震撼。

    潔白方石板鋪就的街道寬闊平整，精巧雕花的石柱矗立在道路兩側，乍看起來蠻像是路燈杆的樣子。羽狀樹冠蔥鬱碧綠的行道樹在兩旁排列整齊，許多羽色斑斕的鳥兒在這些蒼翠樹木的枝頭間跳躍鳴唱，整個城市頗有幾分人間天堂的神聖氣息，不過盡情欣賞本地美麗風景的前提是遊客們千萬不要低頭往腳下看，那些黃白兩色的排泄物也不知是居民還是牲畜留下的，總之是很破壞觀光者的良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