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香如故 第二百九十二章：拜年(1)
蕭雪芽說道：「是啊是啊，會收到紅包的，小松小時候收到過很多呢。可就算這樣，他也不願意去。小柏也一起去吧。舅媽說小柏第一次回老家來，正也想有機會帶你出去，又怕你嫌煩。」
「我不嫌煩！」肖勁柏笑眯眯地說，「我可以幫小阿姨做任何事情哦。」說到這句話，他的語音變得曖昧了起來。蕭雪芽笑了，雙手搭上了比她高兩個頭的男孩的肩膀，說：「就知道我的小柏最乖了。」
肖勁柏呵呵一笑，在桌邊坐下，開始吃那碗湯圓了。剛吃了一個，就說：「小阿姨你煮的湯圓真好吃。」「好吃吧，那你多吃點。不夠我再給你煮。」
蕭勁松見狀，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既然他都去了，那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去吧。」肖勁柏看著他，叼著勺子微微地笑了。
三個人吃了早餐，於是一起出去拜年。在清源鎮，拜年都要帶上一些充作年禮的食品，去走訪左鄰右舍，親朋好友。蕭家準備的年貨是花生粘，還有一些自己做的年糕。
蕭勁松和肖勁柏陪著蕭雪芽一起出去拜年。而蕭望城和潘嵐則是待在家裡，等其他人上門拜年。
走在街上，空氣清冷，散發著煙花和爆竹的味道，地上也滿是煙花碎屑。
第一家，他們去的是潘家的親戚楊家。楊家的老太太是潘嵐的娘家堂妹。走到楊家的門口，蕭勁松卻說：「我不想去他們家！」
「為什麼，楊家奶奶很喜歡你啊。」蕭雪芽奇怪地說。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你怎麼這個樣子？」蕭雪芽有些生氣。說好了和她一起去拜年，都走到家門口了，卻還是要變卦，他小少爺的脾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肖勁柏說：「是呀，小松，你不要再任性了，我們都走到這家來了，即便去拜訪一下又如何啊。」
蕭勁松沉默片刻，似乎到底還是妥協了。
楊家似乎也是家道殷實，有個很大的院子。蕭雪芽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看見門外站的三人，先是一怔，隨即笑了，「小雪來啦！」
「大表嫂新年好！我們來給您拜年了。」
「快進來！」
楊家表嫂把三人帶進客廳，楊家奶奶正坐在客廳里，拿著串念珠閉著眼睛在念佛。
蕭雪芽推了推蕭勁松，蕭勁松上前，面向楊家奶奶，說道：「姨婆，外公外婆讓我們來給您拜年。祝新年快樂！」說完這句話，蕭勁松就沉默不語了。
楊老太太睜開眼睛，看見蕭勁松，非常歡喜，說道：「哎喲，小松回來了。」
這時肖勁柏走上前，說道：「姨婆，我是肖勁柏，是小松的孿生弟弟，這是送給您的年禮。我也給您全家拜年，祝新年快樂！」他把裝著花生和年糕的紅色禮包放到桌子上。
楊老太太看見肖勁柏，有點驚奇，「哎喲，怎麼有兩個小松？」大家都忍笑，楊家表嫂就在她耳邊說了兩句，楊老太太眉開眼笑，說：「原來是這樣啊？小松本來就有兩個，這下兩個外孫子都回來了，你們外公外婆可開心死了。來，姨婆給你們兩個一人一個紅包。」楊家表嫂捧著兩個厚厚的紅包出來，雙胞胎伸手接了。肖勁柏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蕭雪芽，後者只是站在角落裡微笑。這時，楊老太太忽然看到站在角落裡的蕭雪芽，神色微變，她看著蕭雪芽，向她招招手。蕭雪芽頗為驚奇，但還是走了過去，對楊老太太說道：「楊老太太，給您拜年，祝您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好好好」楊老太太說道，忽然有點感慨，說：「小雪？」蕭雪芽應了一聲，說：「是。」楊老太太沉默半晌，說：「你這一向都不來了。」蕭雪芽道：「我平常也來得少。現在我在東海市上學，更加不能來看您老人家了。」楊老太太點點頭，又說，「月英，去再包一個紅包過來。」楊家表嫂便將一個紅包遞給她，楊老太太接過紅包，拉住蕭雪芽的手說，「好孩子，這個是表姨給你的。」楊老太太是潘嵐的表妹，輩分上來說，她只能是蕭雪芽的阿姨那一輩的。
蕭雪芽甚感詫異，看著楊老太太說不出話來。蕭勁松也似乎有點詫異，在一旁默不做聲。楊老太太卻仍舊拉住蕭雪芽的手，對她說：「嗯，好孩子，你一向都來給我拜年，你又懂事又聽話，但是我卻沒有給你紅包，這也算是表姨給你的第一份補償。從前表姨對你不夠好，你也別記恨表姨。」聽到楊老太太這麼說，所有的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蕭雪芽結結巴巴地說。：「楊老太太哪裡對我不夠好啦？老太太一直對我很好呀。」楊老太太看著她，不由得露出感慨萬千的神情。「好孩子，你不記恨表姨就好。」
「我為什麼要記，記恨您？」蕭雪芽驚訝地說。
楊老太太搖搖頭，嘆息了一聲，說：「是了。表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會像一般孩子那樣小家子氣。可是，說實話，你在你舅舅家這些年，表姨對你實在不算太好。可是你媽媽出了那樣的事情，和你小孩子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楊老太太你在說什麼啊？我媽媽出什麼樣的事情了？」
楊家表嫂上前，拉拉楊老太太，道：「媽，你冷不丁這麼說，人小雪都糊塗了。」
「是呀。」蕭雪芽瞪著圓圓的眼睛說，「楊老太太，你，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事情了。」
楊老太太看看她，有些無奈地笑笑，說：「也罷，你不放在心上也好。話說，小雪去東海念書這幾年，我們家天天很想念你呢。」
盛天是楊老太太的孫子，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比蕭雪芽還小一點，管她叫小姑。
「盛天的身體怎麼樣？」
楊家表嫂低頭不答，楊老太太說：「天天還好。但也常說，很想念小姑，念叨著要去東海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