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姜致準點來到周氏,腹稿在肚子裡打了千百遍。
但話還沒說出口,許助理率先吩咐她,去給周融泡杯咖啡。
末了,他還添一句要手磨的。
姜致視線越過許助理,看向身後的周融,男人正手持著電話,像是和誰開著會。
——至於姜致昨天問許助理的問題。
就如同踢皮球一樣,滾來滾去。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只是說讓她好好干。
姜致中斷思緒,將冒著熱氣的咖啡送到周融辦公室。
男人視線淡淡從她身上滑落,不明意味說:「這身挺適合你的。」
姜致這身是典型的白領服,前凸後翹,包臀裙,和昨天不一樣的是,今天她穿得是香檳色襯衣,扣子扣到最頂端,恰好遮掩周融落在脖頸處的吻痕。
看男人的表情,明顯是下半身主宰了。
食髓知味。
姜致鬧出個大紅臉,不敢再回想昨天的事。
低下頭,細如輕蚊:「小周總,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周融嗯了聲,又讓她轉告許助理,送一份和梁氏的項目文件過來。
姜致點頭,隨後出門找許助理。
姜致從未涉及過秘書的工作,很多都需要從頭學,好在前幾天是新手保護期,周融也沒有刻意讓她留下來,一到點,許助理就讓姜致先走了。
姜致抿了抿唇,趁著周五後兩天休息回了一趟家。
梁時硯的事就像一柄劍,懸在姜致的心頭。
吃不好,睡不好。
如果不是這幾天工作,姜致也不會現在才回家。
姜致的老家不遠,在京市附近的一個臨市的小縣城,父母是做早餐店的,因此鄰里鄰居的,都很熟悉,也會照顧著。
她下了高鐵,風塵僕僕地打車回家。
「姜致,你回來了啊?」大嬸僵著笑看了看她。
姜致點點頭,「阿姨,我回來看看爸媽。」
大嬸眼神更奇怪了,聊了兩句,像是看見什麼不乾淨地東西,轉身離開。
姜致心下雖然疑惑,也沒多想。
拐進巷子,遠遠就見著幾家人唯恐不及的關上門。
姜致唇線抿作一團,手扣緊,來到家門口,敲響門。
門口泄出一聲哽咽。
很快,頭髮灰白的薑母出來開門,「誰啊?」
姜致在等開門的途中,一顆心沉到了底,「是我,媽,家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薑母雙眼通紅,擠出個笑:「能有什麼事,沒事的,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下一秒,薑母扭頭,大聲嚷嚷一句,像是提醒屋內人。
「當家的,女兒回來了。」
姜父跟著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少年身材挺拔,眉眼和姜父五份相似。
看見姜致那一瞬,他神色閃爍,低下頭躲避她的視線。
這不是正在上學的姜源,還能是誰。
一瞬間,姜致指尖發抖,目光一一掃過,全家人的眉眼都是愁雲慘澹的。
她不敢細想,打起精神道:「姜源,我記得你還沒放假,怎麼現在會在家裡?」
姜父重重嘆口氣,恨鐵不成罵了一句。
姜源滿臉倔強,抿唇道:「我不稀罕上這個大學,誰稀罕誰上!」
腦子嗡嗡響,姜致指尖攥緊,堪堪保持著最後的理智。
扭頭看向姜父,姜致試圖從他嘴裡獲得真相。
具體情況,其實姜父也不清楚,只知道姜源在學校和一個富二代打架,富二代被姜源打的送進了醫院,事情鬧得很大,學校看在姜源曾經代表學校參賽的份上,讓他停學反省,在家學習。
姜父不是沒過去求過,只是人不肯放過姜源,他們不告訴姜致,也是擔心她在外面打工辛苦。
誰知道人會猝不及防回來。
姜致心裡又難過又氣憤,可看著面前鬢髮發白的父母,她又發不出火,只能硬生生把火憋在心裡。
半晌她問:「那個人姓什麼?」
姜源:「姓張,好像是叫張騫。」
哐當一聲。
姜致心沉到了底,張騫,梁時硯的堂弟就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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