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道芝平安無事,對於何雲堂來說,這幾個小時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只是當他問起道芝到底去哪裡了,她卻有些支支吾吾了。
道芝原本想著要對何雲堂說實話,可是話一到嘴邊卻忍不住拐個彎,只說是以前中學的同學,在上海遇上了,非要拉她去咖啡館敘敘舊。
何雲堂半信半疑的看著道芝,雖然他總覺得道芝今天語氣有些奇怪,讓他最擔心的莫過於是陳仲錫又來找她了。要不是知道陳仲錫身在戰場,他一定會覺得今天來找道芝百分之百是這個人。
「那我們快去玉梅酒家吧,你的同學也要等急了。」何雲堂溫柔的牽起道芝的手,微微一笑。
在何雲堂的身邊,即使無論剛才經歷過什麼,總有種雨過天晴後的雲淡風輕,讓人沒有任何壓力。道芝暗暗嗔怪自己,以前雲堂那樣可望不可及,現在能美夢成真,自己還要貪戀些什麼了,眼下只要好好珍惜他,這才是今生幸福的歸宿。
車剛開到弄堂口,就看見鞠秋娣揮著手示意,她旁邊還有個瘦高的年輕人,看來應該是她表哥了。
「道芝,就等你們了,大家可都來了。喂,表哥,我就說何公子比你英俊多了,今天見到了,是不是要甘拜下風啦!」
鞠秋娣這番話惹得他表哥漲紅了臉,只得說道:「我這個表妹就愛開玩笑,你們別見怪!」
他看著面前這一男一女,從相貌上看確實般配的很,好比那春花與秋月,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移不開眼睛的好看。
尤其是當他目光與道芝對上時,心裡都不由得微微一動,有了些慌張,面前這個女子卻是他最偏愛的那一型,極具古典的婉約之美,卻又兼具著西方淑女那樣落落大方的氣質。只是偏偏這樣的佳人已經名花有主,他也只能默默欣賞了。
「我叫曾道芝,這位是何雲堂,我的男朋友。」
「我叫穆少波,你們好!」當與道芝握手那一剎那,穆少波又感覺自己像觸電一樣,渾身都通了電流。
「之前的事情,我要代表報社向你們賠罪。」穆少波有些不太好意思看著道芝,只好望向了何雲堂。
何雲堂只是輕鬆一笑說:「既然你們都已經登報道歉了,我們也欣然接受了。這件事情也可以翻篇了,以後就都別提了。」
「是啊,我現在也原諒你們了。」道芝說完之後,和雲堂相視一笑,聽到他倆口頭上的諒解,穆少波也如釋重負,這次不僅是他個人想來和解,也是社長的意思,畢竟他們也只是圖一時銷量,不敢真的得罪何家。
玉梅酒家雖然地方偏僻了些,老闆卻也有幾道拿手的好菜,並不比外面知名的飯店酒樓遜色。
何雲堂雖然是第一次到這種小館子吃飯,卻也並不太挑剔,他只乖乖坐在道芝身邊,連酒也不敢喝。任憑段楓和穆少波怎樣勸他,他只是靦腆的笑著說:「不勝酒力啊!」
道芝知道他一沾酒就要醉了,便故意逗他說:「別害怕,你要是喝醉了,有小芝姐姐背你回去。」
「小芝姐姐?」雲堂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想起以前小芝姐姐確實背過自己回家,那次是他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可這個笨蛋的小芝姐姐根本也背不動他,竟然一邊背著還讓自己又平白無故摔了好幾次。那個時候他心裡雖然生氣,想的卻是等自己長大了,要來背小芝,絕不會讓她摔下來。
道芝看何雲堂發著呆,臉上還帶著些笑意,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麼,便用胳膊肘推了推他說:「想什麼了,還一臉壞笑?」
「秘密。」他側身在道芝耳邊輕輕說著,嘴唇不小心碰到了道芝的耳珠,弄的她有些痒痒了,便用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喂喂,你們兩個別在這裡打情罵俏了,注意一下影響啊!」鞠秋娣故意清了清嗓子。
看見席間眾人都朝著倆人笑而不語,道芝雙頰染上了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何雲堂看了一眼道芝,便笑道:「秋娣同學,看來我得敬你一杯了,求你嘴下留情。」
「喲,大帥哥主動向我敬酒,我今天很有面子哦!」秋娣哈哈笑著,和雲堂碰了碰杯。
轉頭又望向段楓說:「社長,別吃醋哦。」
這番話把段楓弄得哭笑不得,而桌上其他人知道秋娣的心思,便紛紛起鬨說:「對對,社長可要吃醋啦!秋娣,快說,到底是社長英俊還是何少爺瀟灑啊?」
秋娣搖晃著腦袋,捂著嘴偷笑了半天,才假裝正經的說道:「何少爺是人家道芝的,社長啊,是我們大-家-的!來,我們要一起敬社長一杯!」
大家把透明的玻璃杯高高舉起來,那清脆的碰撞的聲響伴著笑聲,讓道芝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幸福,就像過年時候大家圍在一個桌上團年,那份熱鬧是讓人能夠記一輩子,在未來孤獨的時候能拿出來懷戀。
在離學校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何雲堂突然讓司機停了車,領著道芝下了車。
「你是想散步嗎?」
「我想背你回去。」
「你該不會是又喝醉了吧?」
「有你在旁邊,我就酒不醉人人自醉嘍。」
何雲堂笑著背過身去,蹲下說:「快上來,小芝姐姐!就算是實現我的一個心愿。」
「心愿?」道芝又奇怪又好笑的爬上了何雲堂的背,他高高的個子卻要費勁的彎腰背著自己,道芝一時也猜不准他今天這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心愿。只是緊貼著何雲堂的背,感受著他的呼吸,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這一刻讓道芝有些找回曾經對雲堂那份熟悉的心動。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道芝輕輕在他耳邊說:「小堂子,你還不快放小芝姐姐下來。」
雲堂聽見了那聲熟悉的小名,嘴角有了絲笑意。剛轉身放下了道芝,還沒等她站穩,便低頭吻了上去。
道芝始料未及,雲堂竟然敢在校門口就這樣吻著自己,只是他的吻那樣輕柔,像蜻蜓點水一樣,很快又分開了。
「這叫吻別。」雲堂摟著道芝,一臉壞笑。
看著他調皮的神色,道芝的粉拳輕輕捶著他的胸口,說道:「你不會以前經常和珍妮這樣吻別吧!」
一聽她提起珍妮的名字,何雲堂笑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是啊,我可嫉妒了,可吃醋啦!當初我那樣喜歡你,你天天只和珍妮在一起,都不看我一眼。」
聽到當初兩個字,何雲堂總覺得這兩個字眼有些刺耳,但此刻他不願意再多想了,只是摟著道芝說:「那以後我天天都看著你,看的你,煩我為止!」
在旁人眼中,校門口這倆人有說有笑,又親又抱的,不過是對熱戀的情侶,回頭看看也不過都是笑著走開。
只是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在門口等他心愛的女人很久了,卻看到了這樣濃情的一幕,他憤怒地扔掉了手裡那根未吸完的煙,砰的一聲拉開了車門。剛坐進車裡,就感覺眼眶中有些溫熱,竟然有一滴淚滑落了,他陳仲錫居然第一次為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流淚。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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