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真是一個奇蹟!」
「什麼意思?」
站在對面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主任醫生,戴著一副眼鏡顯得很是穩重。但此時的龐老二可沒這個心思去理睬這些,他只在意這個醫生說的話。
「韋先生多處軟組織擦傷,雖然還身處昏迷之中,但生命特徵穩定,其實並無大礙。可惜的是另外兩人,車禍時當場死亡……」
說到這裡,醫生也搖頭嘆息,感嘆這個傷員的運氣驚人。
「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龐老二眉頭一皺。
「他的大腦受到一定的撞擊,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韋先生還處於深度昏迷中,什麼時候醒來目前還不知道。」
龐老二沉默不語,他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當他聽到自己手下的老人青皮居然因為車禍死了之時,他不禁一怔,懷疑電話那頭是在開玩笑。但他深知手下沒人敢和他開玩笑,他連忙來到醫院,確認事實的真相之後也不由感嘆一下,青皮這個人跟隨他也有五六年了,雖然腦子不好使成就不大,可相處久了是條狗都有感情了,更何況是那麼大個活人。
現在的問題是青皮怎麼會出現車禍?他不是遵照自己的吩咐去抓那個年輕人了嗎?怎麼結果把自己的命給弄丟了?事情的真相不得而知,也許只能等待那個叫韋龍的人醒過來才能得知了。
龐老二啞然失笑,他也真是想多了,車禍就是車禍,運氣不佳誰都會遇上,想那麼多幹什麼?
「明子,傑子,你們兩個守在這裡,等他醒來過後問問是怎麼回事。」
龐老二囑咐身後那兩個身高一米八五,塊頭壯實的像牛的傢伙。
「好的,老闆!」
龐老二吩咐完,隨即走出醫院,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可不會在這裡耽誤。
醫院的氣氛本來就很沉重,再加上外邊天色的昏暗,讓人的心頭也染上一層濃厚的陰霾。
兩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身後單間裡面韋龍的甦醒,時間過去不到半小時,明子就不耐煩了,罵罵咧咧道:「媽的,那小子要是一直這麼昏迷下去,豈不是我們也要一直在這裡等?」
「哼,老闆吩咐的事你敢不做?」傑子全然不顧醫院不得吸菸的規定,自顧自點燃一根煙吸起。
「老闆吩咐的事當然要做了,不過……」
明子搶過傑子手中的煙盒,也抽出一根點上,笑嘻嘻道:「不過我們也要靈活辦事吧。」
「靈活辦事?」
傑子狐疑地上下把明子打量了一番:「你想怎樣?」
「我聽說呀,昏迷的人之所以昏迷,全是腦袋出了毛病,只要給腦袋來上那麼一下,肯定就會清醒過來。」
「來上一下?」傑子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指間的香菸抖落下去。
「對,來上一下。」明子東張西望,隨後壓低聲音道:「等會你在這裡探風,我進去一耳光扇過去,那小子絕對會醒過來。」
傑子:「……」
「話說你來到地球的目的到底是想幹什麼?」
「呃,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明子不解道。
「你不需要聽得懂,老實在這裡呆著,我去買一副撲克過來。」
住院部的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個便利店,傑子看著也快到中午了,買了撲克牌後也順便買了兩桶方便麵。
走回住院部三樓a區,明子早已等待的不耐煩,搶過撲克牌埋怨道:「買個東西怎麼去這麼久?」
「你這傢伙適可而止,坐享其成竟然還敢抱怨!」
兩人也是老牌友了,當下不多說在走廊打起了鬥地主,中間吃了方便麵後繼續打,不知不覺肚子又飢餓起來。一看時間,傑子驚訝的發現,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們這次牌打得可是夠久了。
「不打了不打了,肚子餓死了。」明子丟開手中的牌,不滿道:「老傑,打個電話看有沒有快餐可以送?」
「你打牌打糊塗了嗎,現在哪來的快餐送。」傑子站起身舒展了下身體,「你等一會,我現在下去買點東西上來,你把那小子看好了。」
「好了好了,你快去快回。」
走出住院部一樓大廳,忽然一個悶雷炸響,直驚得傑子心臟猛地一跳,不安地看了看漆黑無比的天空,自嘲道:「他奶奶的,居然會被打雷嚇到,要是那幫人知道了還不笑死我。」
話是這麼說,傑子也知道應該快要下雨了,急忙匆匆來到便利店門前,卻無語地望著緊閉大門的便利店,只得暗罵一聲,轉身向醫院外面走去。
「砰。」
走的匆忙,加上天色昏暗,傑子一時不察與人肩膀撞了一下,脫口罵道:「走路不長眼睛嗎?」
一道電蛇從天邊游過,慘白光芒照射之下,那人白色的口罩與低著的頭未免顯得過於怪異,令傑子一怔,還沒多想什麼,那人趁著夜色已經遠去了。本來就只是一件小事,傑子隨即拋擲腦後,繼續邁動步伐,他準備到醫院周圍還在營業的超市去看看。
雷聲越來越頻繁,豆大的雨滴開始從遙遠的烏雲層中落下,在乾燥的水泥地面上綻出一團灰塵。住院部大廳的燈光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影響,電壓的不穩定導致數盞曰光燈都連續閃爍了幾下。
這時候的住院部是人煙稀少的時刻,住院的病人早已睡去,上班的醫生也下班休息,除了值班室的醫護人員以外,仿佛整個廣闊的大廳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皮鞋底與雪亮的地板相互摩擦,發出一種刺激神經的聲音,他下意識地低下頭,避過大廳中間的攝像頭,來到電梯門前。正好,電梯沒人使用停在了一樓,他走進去,按下三樓的按鈕,靜靜等待電梯門關上。
醫院的這部電梯因為要運送相關醫療設備,單人站在裡面不由顯得很廣闊,他輕輕鬆鬆,臉色平靜,既不緊張,也不興奮,多餘的情緒被他一掃而光。很快,電梯門又打開了,露出了他的目的地。
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他走出電梯門後忽然想到,其實他未必需要這麼做,沒有證據,沒人會相信那個人的話。但終究是一個目擊者和倖存者,引起別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無所謂,既然來了就行動。他下定決心,以不快不慢的穩定姿態前進,正當右轉一個拐角的時候,忽然從那邊走過來一位護士,眼看就要與她相撞,他猛地身子一轉,避開即將相撞的護士。
這位年輕的女護士嚇了一跳,看了看他,發現戴著口罩低著頭,以為是哪位病人的家屬,也不在意的走了。
a區,他腳步一止,抬起頭來,他看到了,這次行動的終點。
314,真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來到門前時,他打量了一下門旁椅子上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不停地打著瞌睡蟲。
不用費事了,他心頭念到,握住門把打開了門。
房間不大,只是一個單間,一個安詳的病人躺在病床上,根本沒意識到一個不速之客的來臨。
他走到病床前,沒有急於下手,仔細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人,也許只有二十五歲?他心頭想到,有點猶豫了,這個人說不定也有父母,也有妹妹,就這麼讓他死去,他妹妹會不會傷心?
這不關我的事,得到妹妹愛的人都該死!
他笑了,掏出注射槍,準備對準病床上的人來上一發。
就在這時,韋龍猛地睜開眼睛,甦醒過來。
如同溺水的人成功呼吸到空氣一般,韋龍大口呼吸,冷汗瞬間從額頭凝聚成形,驚恐無比地望著站在病床旁,戴著口罩,拿著一把不鏽鋼注射槍的身影。
不知怎得,韋龍記憶迅速回放,心有靈犀的猛然意識到這個身影,就是那個殺了他同伴的「鋼鐵惡魔」。
「是你、咳咳咳,你是、咳,那個人!」韋龍咳嗽著,說話有些艱難。
「哦,你知道我是誰?」洛旭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你難道就是那個惡魔?」聽到惡魔的聲音,韋龍念頭靈光一閃而過,脫口而出,韋龍已經明白了,那個惡魔就是他們跟蹤的那人。
「哎,聰明,可惜的是,為什麼那場車禍不讓你失憶呢?也許失憶了,你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洛旭感嘆的搖頭:「回憶,永遠是青澀的痛苦啊,年輕人還是要儘量往前看才行啊。」
「你、你想幹什麼?」韋龍想掙扎爬起來,可惜疼痛的身軀告訴他,這是一個不可能是實現的妄想。
「你們想對我幹什麼,我當然就是想對你幹什麼了。」
洛旭臉色冷下來,戴著口罩簡直如同電影裡面的恐怖殺人狂一樣,嚇得韋龍有種想哭的衝動。
「你不要亂來,否則、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等你做了鬼之後再說吧。」
洛旭不再廢話,拿起注射槍壓緊韋龍的脖子,輕輕一按扳機,高壓下的液體已從皮膚的毛孔裡面滲透進去。
「你——」
韋龍反抗不能,壓住自己的脖子痛苦道:「你幹了什麼?」
洛旭沒有回話,收拾好注射槍走了出去,拉開房門的時候,他回頭說了聲「晚安!」就此不見。
韋龍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明明在大口呼吸,卻有種窒息的痛苦感,短短一分鐘之內,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一片黑暗,心跳仿佛在加快後忽然停滯住了。
「我,我就要死了嗎?」
他的疑問沒有人來解答,因為他隨即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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