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已經重新開業,不再提供免費食物,但食堂依然在,價格積分也比較便宜。
廚房幫工的人也有積分拿,個個削尖了頭努力幹活,生怕這麼好的工作讓別人搶去。
許大媽的女兒知道家裡要掙錢了,兒子的眼珠眼巴巴黏在雞腿上,她咬牙要兩隻。
見兒子高興得手舞足蹈,許大媽母女覺得一切都值。
許大媽一家不富裕,一般點兩素一葷加米飯,這是最基礎的,條件再不好一點可以少點。第一份米飯不要錢,再加得收費,米飯也可以換成其他主食。
小孩子懂事地將雞腿肉拆下來分給媽媽和奶奶。兩人摸摸孩子的頭,只吃了一點點。
「媽,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孩兒他爸。」
許花的男人叫許大山,入贅許家隨許姓,孩子叫許大媽奶奶。
說起許大山,那也是個可憐人。他十多歲的時候遇上山洪,爸媽直接沒了,他被砸到頭智力受到影響,家裡親戚不想照顧這麼一個『低齡兒』,誰也不要他。這孩子吃百家飯長大,其中許大媽接濟他的次數更多,他為了回報經常給許大媽家干農活。
許大媽的丈夫早逝,她艱難拉扯女兒長大,雖然有一技之能在手,但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怕女兒出嫁後受委屈,一直想給女兒招贅。但好人家的男兒根本不願意,歪瓜裂棗她又看不上。挑來挑去女兒成了老姑娘,受到不少非議。
直到許大山上門,說他願意入贅。起初許大媽母女都不滿意,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才發現自家撿到個寶貝。
許大山身體壯力氣大,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其實他被砸到頭沒有影響智力,只是腦袋轉的比較慢,說話思考得想半天。這麼多年在許花的教導下已經好了許多,外人只當他不愛說話。
「誒呦,大山,你媳婦來叫你吃飯了!」
「嫂子對大山哥真好!」
許大山不顧大家打趣的目光,一溜小跑到老婆面前。許花笑得溫柔,抬手拿起他脖子上毛巾給他擦擦額頭的汗水。
身後的人更加起鬨,許大山擺手,「都不餓啊!吃飯去!」
吼完山似的漢子小媳婦樣跟在老婆身邊去食堂,路上給老婆講今天幹了啥。許大山幹活的地方在偏東南靠海處,屬於建築小隊。
東南方的房子蓋了拆拆了蓋,直到和軍區合作,送來一批建設軍團的高技術人才,情況才有所好轉。目前已經有兩幢三層樓房投入使用,住上房的生活指日可待,一些積分高的人早早做好住房準備,何老正在忙碌的架子床就是為此準備的。
「隊長看我幹活好,提我做小工頭,漲工資給你和小石頭買好吃的。」許大山憨笑說道。
許花假裝沒看到偷偷摸摸過來的大手,和他講媽媽跟她準備開個裁縫小鋪。
許大山拉住媳婦的手不放,十指相扣,他支持媽媽和媳婦去做想做的事情。
一對夫妻黏黏糊糊往回走,路上碰到一群人看熱鬧,許花往裡擠擠,看到包圍圈中心巡邏隊正壓著一個異能者。聽旁邊的人說這男人用異能強迫人家小姑娘,讓巡邏隊抓個正著,當場繳了他的身份證等待處理。
許花還想看看,耳邊聽到丈夫肚子叫了一聲,看他傻乎乎不說就陪她湊熱鬧,心尖發軟趕緊帶傻大個去吃飯。
剛到食堂門口,遇上巡山隊熱熱鬧鬧往這邊走,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隊伍找到好貨的情形下。
「呂隊,今天大豐收啊?」
「大豐收,今天抓了一窩變異野豬。小的留下研究,大的今晚宰了吃肉!」
許花夫妻聽到這話高興地隨大眾說恭喜。每回巡山隊找到好東西都和大家分享,野豬肉肯定以他們為主,其他人跟著喝碗肉湯也夠了。
「今晚有肉吃,開不開心?」同樣聽到這話的許大媽捏捏孫子的小臉蛋,這種情況孩子能分到一兩塊肉。
「開心!」小石頭顛顛跑到巡山隊面前,舉著媽媽給買的幾塊糖果,「叔叔們辛苦了,給叔叔吃糖!」
領頭的呂隊蹲下身,接過糖果塞回孩子衣服口袋,「叔叔不愛吃糖,快自己吃!」
日子雖然苦累忙碌但有奔頭,有奔頭的日子當然少不了八卦,食堂不知不覺成為八卦消息中心。
「今晚是無恙隊長教訓練,完了!」
「聽說大家私下裡都叫無恙隊長體力怪物,原本還不能理解直到我被她訓練一回!」
「無恙隊長的訓練不就累點。你們不覺得無塵隊長的訓練才恐怖嗎?」
「無塵隊長和無恙隊長就是兩個極端,一個熱情如火焰,累的你渾身冒汗;一個清冷如冰山,他也不說話就面無表情站在那裡等你自己改正。」
「別說了!最恐怖的難道不是無衣隊長嗎?整天笑眯眯,一肚子壞水!」
許家四口高高興興吃完飯,各自分工去幹活,剛出食堂就見北邊駛來一隊汽車。
一塊出來的何老他們消息比較靈通,說道:「這是軍區送來的第二波人,聽說有不少知識分子呢!」
許大媽不關心這些,她著急自己的活計,趕緊帶女兒回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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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別來無恙啊!」
「趙星隊長?你們怎麼來了?」
趙星和無恙解釋,他們本來想留在軍區,可人家招兵有標準不要他們。他知道春明基地不是個好去處,一時無法決定未來如何走,趕巧尤晶晶考察完非常滿意,問救助的災民是否願意來這裡。趙星毫不猶豫,立馬收拾行李,包袱款款來投奔。
除了趙星小隊,還有李影、蘇先生一家、生生母女倆等幾乎都是跟歸海逃離海嘯那群人。
「老闆,你隨便安排,我們聽話!」
都是性格相合的朋友,無恙帶人走一邊加入流程。
孫燕燕擺弄手裡的身份證,好奇地問:「咱們基地叫什麼?」
問話一出,周圍霎時安靜。
幾個管事的相互對視,略顯尷尬地扯起嘴角。
「該不會……還沒有吧?」
祝羲和無措地摸摸後腦勺,視線一轉看到無衣,「怎麼沒有!一哥肯定起好了!」
無衣:我不是!我沒有!
無恙托著下巴思考兩秒,「嗯……歸海,基地就叫歸海!」
同為起名廢的其他幾個管事激動拍手,就叫這個。
就這樣,被稱為『普通世界』、『平凡生活』的大名鼎鼎、聞名遐邇的歸海基地,草率地定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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