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味道仿佛是不知名的人在空氣中投毒,噁心感無限放大。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舍管阿姨,陸惜有點接受無能。
她從小到大,聞過的最臭的味道就是程俞放在她鞋子裡隔天沒有洗的襪子的味道。
這一下子給她來那麼大的刺激的。
理智告訴陸惜,面前的人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舍管阿姨了,但是感情上,陸惜還是沒能夠完全脫離。
今天早上還笑眯眯地送她雞蛋,祝她考到一個好大學的舍管阿姨,今天晚上,就要終結在自己的手上。
感情,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作為陸家人,陸惜確實很不合格。
她握緊了消防栓,半眯著眼睛,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手臂舉起,往舍管阿姨的腦袋再次砸落。
這次依舊砸中了。
看著失去力氣倒在地上的時候,陸惜的手有些發抖,消防栓落到地上,頭腦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有點恍惚,穩了穩心神,最後抿唇,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宿舍裡面。
身上是濃稠粘膩的膿液。
她的身上散發著和喪屍無異腐敗氣味。
宿舍很安靜,四人都在發燒,陸惜的燒也還沒有退。
陸惜理智尚存,拿了沐浴露和一套新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浴室的水流聲嘩啦啦的,太過熱氣的身體仿佛裝了一個蒸爐,嘩嘩地冒著熱氣,以至於陸惜遲鈍的腦子沒有發現自己洗的竟然是冷水。
冷水將陸惜沖了一個透心涼,她才恍然回神。
衣服上粘了喪屍的血液,洗刷的話會很吵,陸惜乾脆先將衣服丟進了空間,在空間裡找到一個大木盆,裡面裝滿靈溪水,打算以後存多了再拉上那四個一起洗。
做完這些,陸惜慢慢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頭髮濕噠噠地也不處理,披散在床塌上,浸濕了床榻的一腳。
大半夜的,陸惜感覺自己很熱,很熱很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架在火爐上烘烤,人在膨脹。
陸惜知道自己正在發燒,強撐著意志給自己換了一個又一個的水袋,溫度也不見降落下來。
陸惜難受的想要去找一個冰庫待著,再也不出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在叫她姐,叫她的名字。
「陸惜,陸惜」
「惜姐」
「姐」
一聲一聲,仿佛是很多個人的聲音的重合。
睜開眼睛,入目一片白光。
面前是一張放大的少女的臉,臉上精緻,連毛孔都看不到。
「」
陸惜扶著額頭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她旁邊圍滿了人,都是她平時的小姐妹。
「看我做什麼?」陸惜剛起床,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聲音有點涼。
程俞摸摸鼻子,「那個,惜姐,聽說昨天我們都發燒了?」
陸惜平復了些許,「不然?」
還要她照顧她們,真是一群小孩。
「主要是我們都挺驚奇的,」程俞笑嘻嘻道,「我們一致認為,惜姐你會是我們之中醒來最早的。」
結果平時不聲不響,程俞這個憨憨在所有人都還在發燒的情況下,先所有人一步醒來了。
陸惜看著這少女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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