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幾句話就將當時情況說明了,粉月沒有隱瞞害怕和逃避,因為她是女人,女人不需要去殺敵,高峰也沒有在意這些,他關注的是金能懂得知恩圖報,守護他的住所,雖然這種行動並不可取,沒有必要為了一棟房子,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但他依然是感動的。
高峰和杆子走到議事廳外面的廣場上,便看到上百全身甲冑的勇士如臨大敵的看著大門,在那裡,呼喊和慘叫吵成一片,十多面鋼鐵盾牌猶如被頑童扭曲的玩具,隨意的扔在地上,幾個精銳勇士半死不活的被戰友抬向遠處,地上還留著一些折斷的長槍和鋼刀。
在議事廳周圍,隨處可見精銳勇士移動,他們試圖搭人梯上到屋頂,突然牆壁爆裂,炸出無數的碎石,將靠在牆壁上的精銳勇士砸飛出去,不等他們反映過來,洞開的牆壁就被人從裡面堵上,只留下一個碩大的洞口。
就像捉迷藏的遊戲,外面的人想方設法的想要衝進去,而金能在遊戲的天分更高一籌,憑藉自身的力量,和對危險的敏感,總能先一步打破外面人的算盤。
高峰站在廣場上,親眼看到精銳勇士的三次進攻,一次強攻被被從裡面轟了出來,兩次助攻金能從裡面破壞,除了在牆上留下兩個洞之外,再無任何成就,而議事大廳在建造的時候,便不計工本,也曾考慮到外地進攻,很難將其搞定。
看到後面,高峰對金能的狡猾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孩子並不死板,懂得因勢利導,在對方尚沒有準備完畢之前就出手破壞,有天生的戰場直覺,但在現實中,又因為他呆滯刻板的個性,讓人忽略他,只看重他表現的力量,這就會給人以欺騙感,換句話說,金能天生就是戰場上的指揮官。
在荒野之中,人們沒有系統化學習的機會,也沒有掌握知識的途徑,所以一輩子混混僵僵,即使身上有特長和優點,也難以發覺,就像滾犢子和唐策,若不是因為他們身上具有高峰需要的特質,也不可能引起高峰的重視,更不可能成為高層管理。
相信還有更多人身後有不曾開發的優點,只是缺少一個契機展現自己,所以被埋沒,也許有了知識的傳承,系統化的學習會好一點,但只要沒有找到自己的優點,同樣會活在最底層。
金能表現的不錯,精銳勇士們也不賴,金能用的方法永遠不能成功第二次,精銳勇士總能找到應對的方法,繼續逼迫金能,眼看就要展開第四次攻擊,高峰忍不住叫停了……。
塔洛帶著糧食回到部落之後,驚訝發現,整個部落都陷入一片狂熱狀態,每個親奴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街頭上巡邏的精銳勇士也成了孩子們模仿的對象。
以前只有高峰作為部落的保護者,雖然高層知道高峰是強大的顯鋒,但在底層人員心中,顯鋒伽羅和庇護者沒有太大的差別,所以他們沒有任何安全感,因為沒有強大的武力作為保證。
現在不同了,這支從天上掉下來的隊伍突然成了高峰的屬下,讓他們對高峰信心高漲的同時,也對部落了安全有了極大的信心,特別是在荒人入侵荒野的時候。
滾犢子被驚嚇之後,又開始帶人建造水窖,這次言恍帶來的荒人戰士也加入其中,對比高峰的精銳勇士之後,他們確實沒有任何傲氣享受戰士的待遇。
如果說,杆子給部落帶來了踏實的安全感,那麼部落帶給杆子的就是驚奇,當他知道,今年部落的沙棗種植面積整整擴大三倍之後,驚奇就變成了驚駭。
高峰如今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視自己的成果,下方數千人忙碌的大工地上繁忙紛亂,無數人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忙碌,而他們所要實現的正是高峰的目標。
高峰意氣風發對杆子說道:「我準備在明年的時候,在田地的外圍種植牧草,只要能保證牧草的存活,貧瘠的土地就能得到改善,以後我還會找到樹苗,西部荒野是有大樹的,只要我們能在周圍種一片森林,就算沙暴再來,我們也能抵擋……。」
高峰所描述的東西,杆子不懂,但他眼中的田野就是未來的糧倉,人以食為天是懂得,不由地動容說道:
「明年的收成,恐怕足夠一萬人吃上一年吧?放在以前,黑爪部落也是西部荒野的大部落了……。」
「不能和以前比,我們要看以後,西部荒野正在洗牌,只要我們能堅持到最後,整個西部荒野都是我們的,到時候我們會開墾出無數的田地,養殖無數的牲口,到時候西部荒野再也不會缺少糧食和牧畜……。」
高峰手指大地,語氣中顯出一種狂態,整個人充斥著自信,深信自己能夠改變整個西部荒野。
「可是荒人……。」
杆子的心也隨高峰的描述而波動起來,但他的腦袋裡,荒人的問題始終是最大的問題,說起荒人,高峰長嘆一口氣。
「如果有選擇,我真不想看到荒人血流成河,他們在南部荒野流的夠多了……。」
杆子直接沒有話說了,因為高峰的話讓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接口,現在的問題是,荒人在西部荒野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在高峰的嘴裡,怎麼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不信麼?」
高峰眼角掃到暗自搖頭的杆子身上,聽到高峰的反問,杆子不由地挺起胸膛說道:
「那還等什麼?您已經是顯鋒伽羅,沒有必要再害怕荒人,我們的勇士是最精銳的勇士,武器也是最優良的武器,殺過去就是了,一定要將天滿那個沙鼠養的千刀萬剮……。」
杆子的話比以前更加直接,也更加暴戾,在高峰心中,那個端著烤肉親熱招呼他的油滑部落勇士已經永遠的消失了,只剩下面前剛毅無畏的血戰勇士,隨著一場場大戰,杆子也終於成為最勇敢的戰士。
「還記得天爪在南部聯盟的失敗麼?兩千二百名最精銳的部落勇士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活下來,他們當時的武器並不比你們現在差,南部聯盟的勇士也不比荒人更加強大,天爪本身也是顯鋒伽羅,可他還是失敗了……。」
高峰幾乎話讓杆子的躁動平息下來,沉默的望著腳下的地面不言不語,他明白高峰的意思,當日天爪就是因為衝動,所以葬送了部落的菁華,到後來的峽谷防禦戰,曾讓他們一度陷入絕望的境地。
「你翻閱山脈進入西部荒野,死了多少勇士?」
高峰話題一轉,扯到了損耗上,讓杆子的猙獰的臉上尷尬起來。
「差不多有三百人,都是不小心摔下山崖的,其中有幾十個人活了下來,正在後面養傷……。」
活下來不等於完好無損,杆子說出這話只是給自己遮羞。
高峰沉默了一會兒,澀然地說道:
「在荒野,人命不值錢,但若人都死光了,再多的糧食和土地又有什麼用?我知道你痛恨天滿的背叛,可這和當日天爪痛恨南部聯盟又有什麼區別?你可以帶領一千人屠殺荒人,這又有什麼作用?不能擊潰對方的大部隊,天爪部落還是進不了西部荒野,哪怕將荒人的部落屠殺一空,天爪部落也會隨之陪葬,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麼?」
高峰並不是一個擅長說服別人的人,杆子聽從他的命令,只是因為他是高峰,曾經救過杆子的性命,高峰不想一味的依靠上位者的命令,讓杆子機械化的執行,他需要的是一個有腦子的助手,而不是機械化執行命令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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