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長鞭在高峰招手之際,啪地伸展,宛如毒蛇撲食般彈開,一頭落到高峰手中猛地抖開,像上次那樣衝出頭頂上的缺口,牢牢地盯外面的船甲板,嗖地將高峰拉了上去,留下一地狼藉的油污,油污中間還有一個人形的空白和一道滑開的黑腳印。
高峰跳到上層甲板,只想呼吸新鮮空氣,讓高空的大風將身上的味道吹散,並沒有考慮太多,他怕多等哪怕一秒鐘,自己就會吐的死去活來,那可怕的味道,實是兩輩子都不曾享受到的極品惡臭,就算戰場上腐爛的屍臭都不如,在這個時候,高峰不曾想到自己已經完全恢復,連一絲大病虛弱之後的不適都沒有。
沒想到上到甲板,浮空飛艇並沒在天空飛翔,而是被寂靜的黑暗包圍,沒有大風吹拂,身上依然散發著難聞的惡臭,卻比下面的船艙要強太多,時間不長,高峰適應了夜晚的黑暗,突然聽到黑暗不遠處,隱約傳來潺潺水聲。
聽到水聲,高峰便感覺渾身上下無一不癢,恨不得將自己的一身皮都給拔掉,再也顧不得許多,跑到船舷便跳了下去,剛剛跳下去不久,燕二十九便上到甲板,兩道燈光從她肩頭四處掃蕩,並沒發現高峰的身形,正在奇怪,就聽到石頭落水的撲通聲。
燕二十九並不知道高峰的打算,只想到不能讓高峰就這麼走了,跑到傳來聲響的地方查探起來。
高峰正痛快的在水潭中搓澡,雪亮的光柱從浮空飛艇落下,將他整個人照在光暈中,恰在這時高峰這貨剛將內褲脫下,甩向岸邊,露出黑黝黝的屁股,被燕二十九的燈光鎖定,一時間又羞又惱,氣的大叫:
「看了前面看後面,非要將我看光才罷休麼……。」
隨著高峰的怒吼,燈光就像受驚的小鳥,一下子飛上夜空,宛如刺破長空的利劍,而高峰也滑進水潭中將完全消失。
燕二十九關掉了肩頭的手電光,卻固執的站在甲板上一動不動,對燕二十九來說,高峰的價值遠遠高於兩個顯鋒伽羅,高峰猜測燕二十九的心思卻是對了大半,燕二十九之所以被派遣到中部荒野,就是需要更多的血液樣本,來尋找地下人打破詛咒的希望。
地下人的生死存亡一直都是燕二十九的奮鬥目標,不只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地下世界無數的人類,但這一點希望又何其艱難?不知道多少人為了這個希望死在地表上,也許他們在地下是最聰明,最有才幹的一群人,可能會在地下世界演繹無限的未來,但他們卻死在了地面,死的沒有任何價值,就像她的上一批前輩,全都死在荒人入侵失敗的怒火中。
明知荒人不講道理和規則,無端殺死上百才能出眾,學識淵博的人才,曙光女神非但不能報仇,還第一是時間向荒人獻出大量物資求得原諒,明明是荒人的錯誤,卻讓地下人承擔錯誤和錯誤之後的殺戮。
燕二十九對荒人沒有任何好感,高峰殺死那些荒人,她不在乎的根本緣由就是,這些人根本不被她認可為同伴,甚至在心底將他們視為仇寇,但為了地下人的希望,為了那一線曙光,她不得不強迫自己,甚至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尋找一線捉摸不定的希望何其困難,絕望的程度甚至比中五百萬彩票還要超過,中彩票至少有一個幾率,尋找希望連幾率都算不上,只能碰運氣,這一次燕二十九在高峰身上看到那一絲希望,如何還能放過。
當高峰洗刷乾淨,再也聞不到身上的惡臭,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清爽,骨頭何止輕了二兩?全身上下無一不輕,仿佛只要輕抬腳尖,便會擺脫地心引力一下子飛到天上去。
即使高峰不曾用儀器設備檢查自己的身體,也知道,他已經大不一樣了,以前雖然體質出眾,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突破了人類的極限,依靠金屬雙翅非常天空也不曾問題,總能感受到那無所不在的沉重,好在他習以為常,也並不在意。
此時身軀卻輕盈如仙,兩相對比,自然是雲泥之別,高峰本意只是將毒素清理出來,讓自己擺脫那種烈焰焚身的痛楚,沒想到多了意想不到的好處,不拘是力量還是敏捷,至少翻了一倍,高峰此刻完全能和半步裂山有的一拼。
站在水中感覺到自己大為不同的高峰心中湧出幾分頑皮,單腳在水中一踩,藉助水波的浮力,整個人刷地破開水面,臨空後翻,再次落到水中瞬間,腳掌連連踩踏,整個人竟然站在水面之上,可比燕子三抄水等知名的輕功強大太多。
玩得興起的高峰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看個乾淨,本以為黑夜的陰影將他籠罩,所以肆無忌憚,甩著小弟一門心思的玩兒水上漂,但他卻忘了,那燕二十九是地下人來著,之前的燈光只是燕二十九走得急了,忘了啟動夜視儀,被高峰一番痛斥,還不改過來。
所以高峰全身上下都被看了精光,可憐高峰這孩子除了前世在軍隊的大澡堂子,還不曾被人如此欣賞,從前到後,旮旮角角都被看遍。
燕二十九不是普通的女人,高峰的身材肌肉,包括家業大小都沒激起燕二十九的任何波瀾,只是驚訝地看著高峰赤條條的在水面上踏波戲浪,心中升起無限的驚異。
自從高峰中毒之始,就是她一直在照顧,高峰身體有什麼變化,恐怕燕二十九比高峰自己都清楚,不提之前高峰還要死要活的苦苦煎熬,只說現在光著屁股快活的蹦躂,便已經打破了燕二十九的常識。
狹長嫵媚的眼神閃爍著堅毅而執拗的神采,先前就已經決定一定讓高峰陪她到那個地方,現在更加肯定,高峰身上蘊藏的秘密一定有機會打破地下人的詛咒。
但想到高峰老辣奸猾,又有主見,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波折,一顆心頓時又湧起無限的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哪一點得罪了高峰,讓他逐漸對自己冷淡懷疑,要知道,一開始她還警惕高峰,之後確認了高峰的身份,就照顧有加,怎麼高峰就是不領情?何況讓高峰去曙光研究所是有大好處的,只需高峰提供一點血清樣本,便得到百倍的收益,又有如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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