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三爪,杆子叔服了你了,以後你看上什麼,杆子叔就給你弄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才是殺死夜魔的人…」
半睡半醒之間,突然一陣慘人的笑聲從高峰身邊響起,那熟悉的聲音和恐怖的面容,讓高峰怎麼也不能和之前被他扭住關節哀嚎哭求的杆子扯上關係。
「打住打住,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高峰沒好氣的瞥了杆子一眼,此時他和杆子一樣,都是重傷員,同樣被包裹成了木乃伊,唯一不一樣的是,他還能行動,只能躺在擔架上無聊。
臉皮都被拉掉小半的杆子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露在亞麻布之外的眼神炯炯善良,別人不知道夜魔是怎麼死的,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夜魔將他拍出去,落點恰好看到高峰扣動扳機,甚至連子彈閃耀的火花都看個仔細,至此之後,他對高峰心服口服。
「有什麼怕人知道的?你救了整個部落,救了所有人啊,我要是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反正你是黑爪的繼承人,以後…」杆子忍受著身體強烈的痛楚,借說話來轉移注意力,但他的話題高峰不愛聽。
高峰想到成為部落繼承人,然後和那個肥美的大胖妞生一堆孩子,在貧瘠的西部荒野度過一生,立刻感受到比決戰夜魔還要大的恐懼,面對夜魔只是一死而已,面對這樣的女人,他恐怕生不如死。
「杆子叔,你說怎麼才能讓阿大把這個女人收回去?」高峰想到那個讓他不寒而慄的女人,立刻沒了活下來的慶幸,吶吶地詢問道。
「這是你的戰利品啊,怎麼能給黑爪呢?黑爪又沒有殺死夜魔,就算他是首領,也不能奪走別人的戰利品!」
杆子的思維方式是荒野人特有的思維方式,勇士的戰利品任何人都不能奪走,這是鐵律,也是維繫荒野部落生存的法則。
「我不要還不行麼?」高峰有些著急,杆子卻艱難的搖著頭,在牽動肌肉的痛楚中,沉聲說道:「除非你把她殺了,要不然,沒有人敢要的,再說,像這樣的美人也沒有人敢買,她可是能讓部落之間打仗的絕色佳人啊…」
「我呸,就她?佳人?」高峰急了,猛地坐起身,杆子說了這麼些話累了,閉上眼睛最後嘀咕道:「還有一個法子,有人向你挑戰,然後贏得你的一切…」
「好辦法啊」高峰心中的糾結一散而空,立刻左顧右盼,尋找著將他打敗的人,一眼便看到不時在路邊拔著枯草的豁牙。
「三爪,你看,全都是…」豁牙歡快的跑到高峰面前,獻寶似的將療傷草堆到高峰的面前,這些都是隊伍中的勇士尋找的,聽說是高峰要,沒有人會拒絕。
看到療傷草,高峰立刻糾結了。他不想在別人面前展現這種能力,只有,躲在秘密空間裡,才好提煉,但那個地方現在正被那個讓他膽顫的女人所霸占,難道…
「豁牙,你願意幫我麼?」高峰英俊的臉上嚴肅冷峻,認真的盯著咧著大嘴秀黃牙的豁牙。
「三爪,你可不准坑我,每次你這麼說話,我的下場都沒好過…」豁牙為難的撓著臉皮說道,眼神躲躲閃閃,猶如即將被欺負的小羊羔。
「怎麼可能坑你?」高峰打起哈哈,躺在他身邊的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那隻露出亞麻布外面的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少年。
「黑爪給我的女人你喜不喜歡?」高峰用誘導的方式問到,豁牙頓時裂開大嘴,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傻笑,就見他的哈喇子都掛在了嘴邊。
「你打敗了我,那個女人就是你的,來吧,給我一拳,不用太重,就一拳」高峰終於露出了他的目的,豁牙條件反射的舉起髒兮兮的拳頭,卻在最後一刻清醒過來趕緊搖頭。
「哈哈哈…,三爪,你這個坑太大了,先不說你是黑爪的繼承人,挑戰你就是挑戰黑爪,就算你不是繼承人,豁牙打敗了你,恐怕連那美人的手都摸不到,就會被幾百個勇士輪流挑戰…。」
「好大一個坑啊…」豁牙只是下意識的感到不對勁兒,聽杆子說話,立刻顫聲後怕的說道,高峰腦子轉的快,也想明白了,立刻有些喪氣。
「三爪,你不喜歡那個女人麼?」豁牙有些傻傻的問著高峰,像這樣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一次的美人,高峰竟然不要,這讓他很不理解。
「我喜歡的不是這樣的,我喜歡的是菲兒…」高峰說著說著,便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讓他立刻痴了,他知道那個對他說『抱著我,吻我』的女孩兒叫什麼了。
當他說出菲兒的名字之後,情緒便無端端的變得低落,腦中不斷迴環著那句話,還有殷紅芬芳的嘴唇。
夢遊似的,高峰迴到了屬於他的,有著遮塵罩的療養床上,對面露驚喜的胖女人說道:「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呆著,你想去哪兒去哪兒…」
「我說吧,那孩子只是臉嫩,男人哪有不好這一口的?這孩子就是你的種啊。」那名長老望著走進黑紗帷幔的高峰,眉開眼笑的對黑爪說道,黑爪也點了點頭,男人就該大氣,扭扭捏捏的算什麼?
「不過他還在養傷,不能讓那個女人胡來…」部落長老老成持重,說出一番話,讓黑爪裂開嘴角,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輕時大戰之後,掛著滿身的傷口,將最美的女人壓在身下,高峰突然和他以前的自己重疊,讓他感到一絲欣慰。
「不過,年輕人還是要多多鼓勵啊,免得以後沒了信心落下病根子…」部落長老驚訝的望著向外爬的女人,心中猜測著高峰第一次的時間,小心的掃了一眼陰沉的黑爪,該不會,黑爪第一次也是被秒殺?
「哼…,他把女人趕出來了。」黑爪半是證明,半是氣惱的說道,荒野人就該有荒野人的操性,種一片沙棗,殺得了仇敵,養的出兒子,高峰對這麼漂亮的女人都不上心,難道他喜歡男人?
想到這裡,黑爪眼中的怒火立刻轉移到了無辜的豁牙身上,讓豁牙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回歸的部落雖然損失慘重,但總體呈現出一片熱烈激昂的氛圍中,荒野人不怕死亡,只怕失敗,傷亡慘重什麼的只有高層才關心,他們只是盤算著自己能分到多少東西,多少努力。
就在綿延的隊伍後面,兩個躲躲藏藏的人影一直跟在後面,當大隊伍走進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另外一人說道:「就是這兒了,前面不能再去了,誘餌就是在這裡死絕的。」
話語冷厲而激動,說話的人全身微微顫抖,看著千多人走進死亡之路的感覺,讓他有種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成就感。
「只有兩隻,能殺的光麼?」另外一個人有些懷疑的看著消失在谷口的隊伍。
「呵呵,這東西可不是按照數量來算的,就算只有一隻,只要還有一個人活著,也是不死不休,以前荒野有那麼多的部落,現在只能找到廢墟,但你能看到活人麼?」先前那人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受的臉上濕漉滾燙,扭頭驚訝的發現,同伴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只有斷頸卻詭異的沒有噴出血水。
「咚……」滾圓的人頭在他尖叫發出來之前,砸到腳邊的地面,順著坡度咕嚕嚕向下滾去。
「啊!!!」慘叫聲在無垠的曠野中淒涼的想起,剛剛響起不到一秒鐘,就如被扼住喉嚨的打鳴公雞,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有些不對勁兒…」黑爪右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利爪痙攣似的摩擦起來,讓他冷峻的臉上多了些凝重,不由地說出心中擔憂。
「是不是地犰部落的探子?」部落長老也嚴肅起來,他知道,地犰部落想要算計黑爪部落,絕對不會只有荒人一張底牌。
「不像…」黑爪站在高達的土蜥背上,向四周眺望,特別關注兩側的山峰,在那嶙峋陡峭的奇峰怪石上,連野草都不長一顆,根本看不出異常,山谷的陰風吹來,撩動著他黑白斑斕的髮絲,讓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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