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身後的危機感依然不曾消失,高峰都快迷失在這兩輩子不曾見到的美景中,蜘蛛們連續一夜的奔波有些疲倦,在高峰的示意下,到一處河道高地停下休整。
蜘蛛們喝完水後,便開始進餐昨天剩下的高等蠻獸肉,而高峰有些心煩今天的伙食,先不說草原上乾柴難得一見,就算能將一些乾枯的盔甲馬糞堆給點燃,也不敢烤肉,誰知道會不會又蹦出一隻危險的大傢伙?
看著蜘蛛大花扔給自己的兩隻家豬大小的肥碩蠻獸,高峰頭疼不止,不由地看向小東西,一夜急行軍,小東西倒是收穫不小,十幾顆罕見的地級靈藥還是它挑挑揀揀剩下的,在沒有伽羅光臨的草原上,就連靈藥都變得不那麼珍貴了,可惜到目前為止,高峰還不曾看到一株天品草藥。
飄渺並沒有進食,站在隊伍最邊緣,嚴密戒備周圍的情況,並不與高峰顯得親密,高峰看的出來,飄渺守護自己只是便宜舅舅的命令,若沒有必要,連接近自己一米之內都彆扭,若想要這樣美麗的妖精對自己親密,除非,讓小東西變成妖精。
看著美滋滋,像老鼠一般嚼吃林靈藥精粹的小東西,高峰不由地揚聲長嘆,先不說小東西是公是母,就算吃了天品靈藥,恐怕也是個小胖子吧,想想之前那隻瘦不拉幾的四耳粉貂,小東西簡直就是掉進米倉的老鼠。
血淋淋的生肉高峰不是沒有吃過,但那是應急,何況此時的他身體狀態並不好,吃生肉並不會有助康復,無奈之際,高峰看到下方清澈的河水,心中突然有了打算。
在飄渺的協助下,高峰坐到水邊,小東西蹲在一邊好奇的看著高峰,就在這時,飄渺猛地轉身看向身後一處隱蔽的草叢,高峰感受到飄渺氣勢驟然變化,停止了動作,一起看過去,在飄渺巨浪般的兇悍氣勢下,草叢驟然開始抖動,小東西突然嗖地跳了出去,猶如一隻獵犬向那邊衝去,說真的,高峰從沒見過小東西像現在這麼勇敢過,就像看到母豬爬樹。
母豬當然不會上樹,小東西之所以勇猛如獵犬,是因為它吃定了對手,一隻很眼熟的小粉團被小東西卡著脖子抓了出來,當高峰將小東西趕到一邊,有過一面之緣的四耳粉貂眼淚汪汪的睜著大眼睛看著高峰,全身嚇得索索發抖,小爪中還抓著一株小東西絕對看不上的玄級靈藥。
「唧唧唧唧……。」
小東西很不服氣的沖高峰大吵大叫,兇狠的盯著小粉貂齜牙咧嘴,高峰不知道,當初便宜舅舅帶著兩隻粉貂見他,在小東西選擇他之後,毫不猶豫的殺掉另外一隻,是粉貂這種傢伙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謙讓,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可以相互之間斗的你死我活,又因為同類的鮮血最滋補,所以在成熟之前相見,都是生死之爭,這也是為什麼四耳粉貂會這麼稀少的原因。
如今小粉團因為高峰之前放過自己,又送了一枚罕見的靈藥精粹,這隻機靈的小傢伙便拿著見面禮上門投靠,大有賣身為奴的打算,怎麼讓小東西不生氣?高峰卻從不在乎小東西的意見和想法,跟著自己屁用沒有,整天張嘴要吃的,還盡惹自己生氣,若不是看著它跟著自己時間不短,早就有多遠扔多遠。
「叫什麼叫,有本事你去和她叫喚,都是同一個品種,你就胖的像豬一樣,人家就這麼厲害,你有臉叫喚麼……。」
高峰指著飄渺話有所指,頓時讓小東西的耳朵耷拉下來,面對真正的成熟體,它連發火的膽子都有,那是見到帝王的恐懼,於是乎,小東西衝過來,示威性的將爪子中的地級靈藥扔到地上,當著小粉團的面踩的粉碎,仰著小腦袋,跳到大花的腦袋上蕭瑟的望著天空。
小粉團一動不敢動,好一會兒將小爪上的靈藥反倒高峰腳前,耷拉著耳朵就要離開,高峰一看樂了,還真第一次聽說小獸報恩的事兒,關鍵是隔著這麼老遠,還穿過無數的盔甲馬找到他,也是能耐,一隻是養,兩隻也是養,幹嘛不養?
「哈哈,好懂事啊,以後就叫你小粉團了……。」
高峰一把捧起這隻營養不了的小粉貂,不顧小東西要殺人的眼光,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拳頭大小的粉團,讓高峰懷念小東西沒有長胖前的輕盈。
「看什麼看,嘴巴這麼刁,浪費了多少好東西?你吃不完的讓它吃,又怎麼啦?」
高峰一席話說得小東西快要抓狂,自私也是粉貂的本性,就算吃不完,扔掉也不能讓高峰養小三,當然,高峰不知道小東西已經在心裡將小粉團當做小三,就在小東西不依不饒的時候,後腦勺被一粒草籽砸到,讓它撲到地上臉著地,一扭頭,卻悲憤的看著神色淡漠的飄渺。
飄渺出手並非好心,對完全體的粉貂來說,照顧同族的小獸也是一種責任,要不然競爭激烈的粉貂早就絕種了,她又不是高峰的寵物,自然不在乎高峰養小三還是小四,只要高峰的條件好,養幾隻都無所謂。
有了飄渺強勢性的壓迫,小東西總算沒一哭二鬧三上吊,更沒離家出走,但每時每刻做出威脅的姿勢是必不可少的,沒想到適得其反,小粉貂被小東西嚇得出了高峰的肩膀,哪兒都不敢去,反倒讓小東西氣的抓狂。
高峰安靜的坐在水邊,將感知均勻的散步在水中,大河寬達數百米,深度也不小,離岸邊不到十米的深度就已經超出感知的探知範圍只外,裡面有著無數的水生物在感知中波動。
看似清澈的河水有著難以計數的微小水生物,米粒大小的魚苗,貼在草根上的螺螄,追逐著小魚苗的蝦子,還有在岸邊泥洞中臉盆大猶如巨型海螺的螃蟹,到了深水區,各種類型的魚類就更多了,在感知中給高峰的感覺就像春運的火車,每一立方體的水中,都有著成千上萬的生命波動。
高峰需要的食物不是螃蟹這些古怪的生物,精粹蜘蛛絲驟然出動,在水中拉出一條明亮的水線,就像反光般刺眼,隨後破開水浪,卷上一條三米長的白鱗雪魚。
這條巨大的白鱗魚比高峰還要大兩倍,滿是利牙的魚嘴幾乎能將嬌小的飄渺一口吞下,扭動著透明的魚尾向地面落下,呼扇的空氣發出陣陣強風,真是一條了不得的大魚。
可惜這大魚只是條普通的水生物,不具有蠻獸的殺傷力,在落地之前,數十道蜘蛛網在空中相互交錯,構造出一張大網將其包裹,眼皮微眨,整條大魚便在空中分解成透明紙一般輕薄的魚片,魚片猶如雪片紛紛灑灑,完整的魚頭與魚尾連著雪白的魚骨,魚骨的上下還有脊背鰭翅與肚腩,在一根根猶如籬笆似的魚刺中,內臟還完好無損的正在蠕動,魚嘴一張一合,湧起讓人驚詫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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