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多長時間?時間太長那些流民就該沒飯吃了!」薩賓還是有點不情願,但這次學聰明了,把心念民生抬出來當擋箭牌。
「呼……先十天吧!」趙斌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沒去拿另一隻菸灰缸。
氣人不?簡直快把肺氣炸了!堂堂總司令整天不琢磨著如何加強訓練提高戰鬥力,總是想著誰本事大了趕緊打壓、從流民嘴裡搶財富、喝酒找漂亮女人,長此以往如何得了。
能撤換嗎?堅決不能!只有這樣的人自己才好把控,如果換成以前那些團隊領導層,天天琢磨著如何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自己分分鐘會被推翻。
道理是道理,實際上做的時候就不能那麼做了,這才是把控權力的真諦。救贖者到底能發展得多快、多大、多強,本質上和自己關係不大,牢牢坐穩目前的椅子才是最要命的。
否則救贖者就算統一了全世界,自己卻只能當個小芝麻官,每天戰戰兢兢的為別人服務,看著其他人頤指氣使名利雙收,有意義嗎?
「……那70號怎麼辦?」等薩賓離開,安娜才敢提這個名字。
「別擔心,事情鬧成這樣是你我都沒想到的,但並不見得是壞事。現在不用咱們配合演任何戲,她只要能抵達南疆,還會有人懷疑嗎?」趙斌知道安娜想說什麼,抬手擺了擺。
剛剛的發火實際上也是演戲,不這樣搞手下人會產生懷疑,如果傳到東亞聯盟代表團耳朵里更是敗筆。那些人可不像瓦克爾那麼死心眼,更不像薩賓那麼愚蠢,很快就會發現疑點。
「可是我們該怎麼和她聯繫?」安娜倒是同意趙斌的分析,可她是計劃的具體執行者,光有宏觀方向不成,必須設計好細節。
「等……等她和我們聯繫,現在還有時間,既然周媛來了,就說明東亞聯盟內部還沒計劃好向我們動手。後天的談判你和江洋負責,儘量拖時間,然後再滿足她的主要需求。只要能再拖上半年,我們就有時間先解決掉反抗軍!」
對於朱瑪巴依的能力趙斌還是非常相信的,別說反抗軍,就算自己見到她也忍不住內心的占有欲。除非反抗軍的高層都是聖人,否則早晚要中套。
現在既然有人幫忙把人送到南疆去了,還很可能是那個神出鬼沒的佑羅,對自己來講並不是壞事。這樣等於一下子解決了兩個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有件事還是比較棘手的,周媛這個女人自己在飛虎隊時就聽說過,還見過,只是當時的場合輪不到自己和她面對面談話,但她是否還記得自己就很難講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見面的好,這也正是當主教的好處。名以上講苦修會會長江洋才是救贖者的政務第一把手,軍事一把手則是薩賓,自己完全有理由不出面,還合情合理。
「她為什麼對這次抓捕行動如此關心,會不會有什麼企圖?」提起周媛這個人安娜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大家都是搞情報工作的,要是連誰是主要對手都不清楚就別混了。
「……唉,還能是什麼,看看薩賓手下的德性就能判斷咱們的軍事實力了。不過沒關係,現在咱們賭的就是他們不會很快動武,正好當成示弱吧。」
趙斌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前些天突然接到東亞聯盟外交部長要來訪問的消息,就大概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了。
光派個大使和代表團過來還不足以讓救贖者言聽計從,這次派個更高層來不就是為了徹底揭掉救贖者神秘的面紗,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調查做得更深入嘛。
那就來唄,使勁兒看,別說參加抓捕逃犯的小行動,就算提出要去邊防重鎮的防禦工事裡參觀我也答應。然後就看你們咋想了,如果非要打仗那也沒轍,弱者本身就沒有太多選擇餘地。
「嗯,我先去和江會長碰碰面,爭取給她多設些障礙,就算投降也不能馬上舉手!」大家同是女人,還都是有野心的女人,安娜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心中鬥志滿滿,正好藉機會試試這位名聲在外的周部長是個啥成色。
不得不說趙斌和安娜犯了個大錯誤,還是戰略層面上的。但這也不能怪他們眼光短淺頭腦僵化,誰能想到如日中天的世界第二大倖存者組織的部長會為了虛無縹緲的猜測,就跋涉幾千里跑到偏遠小勢力親自調查呢。
按照常規理解,這種僅次於最高領導層的接觸,必然是要代表雙方的某種明確態度,而且是比較積極友善的。但這個理解錯誤,必定會讓救贖者失去了先手。
這玩意就和下棋一樣,大家都有套路並留著後手,最開始只是互相試探。結果你誤判了對方的虛招,把底牌過早亮出來了,肯定就會被動。
不過這都是後話,此時此刻的周媛半點沒想過即將開始的正式會談,實際上從她到聯盟高層都沒把這次會談看得太正式,只是當成了藉口。而聽取軍事觀察團的匯報、收集各方面情報、逐步完善猜想,才是她最關心的。
「佑羅,正義的佑羅……哼哼,咋不叫佐羅他爹呢!關於這個人的情況,部里在大概三年前就有過記錄,可惜誰都沒留意。確實,連我也給忽略了,這就是教訓吶。」
「你們是不是覺得東亞聯盟兵強馬壯、裝備精良、訓練過硬,就可以天下無敵啦?這幾天的經歷就是一堂生動的現場教學。」
「看到沒,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就已經讓你們焦頭爛額了!不對,不是讓你們,也包括我。早上我差點被炸死!收起自豪、自滿的小心思吧,別看著誰都像野人,天下的能人遠不止東亞聯盟里才有。」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大家也別太灰心喪氣,畢竟這種人也不是隨便去哪兒都能找出來的,說不定全世界只有一個呢……」
「張柯,再撇著嘴笑,信不信我讓川早隊長把你臉打腫!正經能耐沒學多少,討人厭的樣子倒是學了個通透。你那個小腦瓜子裡想的什麼我一清二楚,別忙,待會兒咱倆單獨談。」
「好了啊,我先通報個重要情況,就在……四個多小時之前,喜鵲來電了!她已經安全抵達了反抗軍總部,並見到了主要領導人。」
「至於說她這麼多天都去哪兒了,我必須要表揚幾句。喜鵲為了聯盟的事業不光貢獻了青春,還遭受了非人的痛苦。」
「等她回來之後我們可能都認不出來了,她失去了一隻眼睛和兩根手指,是被南疆的猛獸和毒蛇咬的。不過她最終還是完成了任務!這叫什麼?這才叫英雄,比你這個只會藏在焦樵背後撇嘴的小胖子強百倍。」
「你就算把圖書館裡的書都倒背如流,也是個光會耍嘴皮子的參謀,不走出去把身心錘鍊成鋼鐵般堅強,永遠只能是參謀,和你們那個整天叫囂著鋼鐵洪流的胖參謀長一個德性!」
聽完了所有人的發言,周媛搖晃著二郎腿有點志得意滿,先把滿懷心事的張柯一頓擠兌,又宣布了一個爆炸性新聞。
這個人要是走運吧,娶媳婦連帶過年,好事一個接著一個。剛來就趕上了抓捕紅袍修女,然後神秘殺手出現,就好像專門給自己表演一樣,把並不清晰的脈絡一點點鋪開,逐漸讓之前的疑點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還不算完,老天爺好像也願意讓自己找到那個很可能是裝死的老混蛋,特意又送上了一份大禮,失聯整整一個月的喜鵲突然發來了加密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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