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都能成!」面對如此結局洪濤也無語了,低頭看了看火箭筒上的俄文標示,只能搖頭嘆氣。
pПГ-26「Аглehь」,朱瑪說翻譯過來叫「阿格倫」,能在150米貫穿440毫米勻質裝甲、半米厚的磚牆。結果連薄皮大餡的民用直升機都沒幹爆,只把半截尾巴給打斷了,顯然就是質量問題!
「朱瑪,去拿急救包看看克里木和薩仁,讓孩子們繼續藏著,沒我命令不許出來!」抱怨歸抱怨,危險並沒完全解除,救人也迫在眉睫。洪濤選擇了雙管齊下,讓朱瑪去救人,自己去殺人。
實際上並不是冰層太厚卡住了直升機,而是水太淺,直升機頭部已經觸底了。洪濤特意向南跑了百十米,轉到直升機底部的角度才小心翼翼靠了過去,一邊留意飛機里的動靜一邊還得看著腳下,避免踩到冰層碎裂的地方。
論安全氣帶的重要性!當洪濤湊到直升機旁邊探頭向里看了看,心中立刻有了一篇論文的題目。
機艙里橫七豎八的摞著七八具人體,大多骨骼都變形了,還有被雜物穿透或者撞得頭破血流的,出氣多進氣少,看樣子活不成了……雖然只是從幾十米高度栽下來,可在慣性面前人體還是顯得如此脆弱。
「你、你就是佑羅……」但也有比較頑強的,一個黑眼睛、黑捲髮的魁梧中年男人正被安全帶吊在搖搖欲墜的座椅上沒死,還能說話。
但他離死也不太遠了,大腿上插著塊碎裂的有機玻璃片,鮮血正在不停湧出。腰部好像也出了問題,身體扭曲的角度不正常,兩條胳膊無力的耷拉著。
「幸會……您是哪位?」掏出手槍衝著其他屍體一頓補射,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洪濤才伸出手,也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自顧自的握了下。
「你、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伊利亞.瓦克爾,苦修會副會長、新任的救贖者武裝力量總司令……命運真是頑固,最終我還是死在了你的手裡。」
中年男人確實不能動了,被迫和死敵握了握手。不過他表現的挺大度,沒罵人也沒詛咒,喘著粗氣先做了番自我介紹。
「你能告訴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嗎?做為回報我承諾不讓你受太多苦,再在湖邊弄個墳墓。這裡一年四季的景色都不錯,聽說你是阿爾泰共和國人,埋在這裡應該和埋在家鄉差不多。」
洪濤點燃了一根煙,自己抽兩口,塞進了瓦克爾嘴裡。真是見面不如聞名,這位讓流民和大多數救贖者視為凶神的苦修會副會長、救贖者的五號實權人物,看上去也和個普通牧民沒啥區別,甚至長得和克里木有幾分眉眼相像。
他和自己一個追一個逃的糾纏了好幾個月,算起來卻沒有任何個人恩怨,更沒深仇大恨,只不過是為了活的更舒服點。最終卻在異鄉丟了小命,還害了克里木兩口子,即可恨又可憐還可悲。
「……咳咳咳……魚,你抓的魚……反抗軍里有我們的人,在被清理出來之前最後提供了一個情報,說是東亞聯盟的代表沒接到你,回去之後卻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北疆什麼地方養殖過高白鮭魚。」
「我仔細調查了一番……咳咳咳……才知道只有這裡大規模放養過高白鮭魚……可惜還是沒想到你會藏有重武器。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來自什麼地方?」
瓦克爾費勁而又貪婪的吸了口煙,然後就開始咳嗽,一邊咳一邊從口鼻里流血,差點把菸頭澆滅。看起來內傷遠不止從外部看到的這麼點,可他絲毫不在乎,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最終還要滿足下好奇心。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的名字你應該也知道,洪濤,復興聯盟的創始人,也就是現在東亞聯盟……餵、喂喂……我艹不是吧,聽我的名字就這麼噁心嗎!」
這個好奇心洪濤可以滿足,也願意滿足,讓人家死個明白嘛。但結局讓他有點抓狂,瓦克爾剛聽了一半就又吐出一股鮮血,頭一歪不動了。
鑑於瓦克爾臨死還要侮辱自己,洪濤決定不遵守諾言為他下葬,就拿直升機當棺材吧!實際上洪濤沒這么小心眼,他是真沒功夫去顧及死人了,得趕緊想辦法讓活人能繼續活下去。
無論瓦克爾是苦修會的副會長還是救贖者的新任總司令,他肯定不會只帶著七八名裁決者就打算把自己剿滅在山區里。俗話講吃一塹長一智,經歷過兩次正面交手,要是再不長記性也太笨了,根本不合邏輯。
之所以到目前為止只發現了一架直升機,肯定是有客觀原因的。洪濤堅信賽里木湖已經暴露了,也堅信有大批裁決者甚至救贖者士兵就在附近。現在不光沒法掩埋瓦克爾的屍體,連克里木和薩仁的屍體也只能先放著。
沒錯,牧人夫婦都死了,他們誰都沒有電影角色的生命力,挨了好幾槍還能堅挺著不咽氣,非等著和自己聊幾句煽煽情,朱瑪連急救的機會都沒有。
「快,帶著孩子們去熊洞,除了衣服和食物什麼都不要拿!」對於淚流滿面的朱瑪,洪濤也沒時間安慰了。
剛草草畫好一張路線圖,湖面上就有兩個小黑點飛快的向這邊靠近。那是克里木的牧羊犬,它們本該在湖區東面的入口處待著,現在跑回來只能說明一件事,發現異常了。
「……那你呢?」朱瑪也沒有電影女主角那麼情意綿綿,越是到了關鍵時刻廢話越多,但她也不是機器,剛抖了抖韁繩又拉住了馬匹。
「放心吧,只要沒有飛機大炮坦克,在這裡還沒人能留下我。」洪濤說的是挺輕鬆,可腳下一點沒敢耽誤,又向山腳下的地窖跑去。
這次拿出來的還是個圓筒狀的東西,但不是火箭筒了,多了個支架和鍋蓋般的金屬物體。不到五分鐘時間就被組裝到一起,鍋蓋坐在挖開的積雪中緊緊挨著地面,支架箍在前端,讓圓筒下面頂著鍋蓋、上端斜指天空。
對於自己的熟練度速洪濤還是挺滿意的,剛把這玩意拿回來時,哪次組裝也沒低於五分鐘,今天算超水平發揮了。看起來人確實是需要壓力的,尤其在生死關頭,有些人往往能突破自我,比如自己。
但他也沒太得意忘形,只是點了根煙做為獎勵,馬上又投入了準備工作。這次從地窖里拿出來的是兩個木頭箱子,看樣子挺沉,撬開之後露出厚厚的油紙,下面蓋著四枚黑色塗裝、帶著大尾巴的炮彈和幾個類似麵包圈的東西。
迫擊炮,準確的說是國產pp93式60毫米迫擊炮,是他幾年前從阿拉山口附近的邊防軍駐地里找到的。
當時有兩門炮和十五箱炮彈,一門留在駐地,另一門連同五箱炮彈被帶了回來,大部分炮彈都被他拿來練手了,只剩下最後的八枚。
自打喪屍病爆發,洪濤見過的武器里火炮的比重並不低,從救援隊時期就有發現,但他從來沒重視過,更很少使用。主要因為炮兵的技術要求比較高,炮彈的存儲又比較危險,沒有專業人員操作指導普通人很難上手。
但這種迫擊炮和他之前見過的模樣都不太一樣,最大的特點就是長,炮管特別長,幾乎快和80多毫米口徑的炮管一樣長了。
這么小口徑的迫擊炮弄這麼長炮管幹嘛用呢,好奇心一上來他就走不動路了,仔仔細細看完了說明書,立馬就有了占有欲。
它的射程居然有5公里多!為了驗證是不是說明書寫錯了,在駐地里就特意試射了一箱炮彈,事實證明確實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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