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喪屍們就像聞到了牛糞的蒼蠅,只只奮勇當先,誰都不肯落後,一股腦的全擠上了二樓和三樓,門口一隻都沒有。洪濤順利的拉下捲簾門,再小跑著到車頭拿絞索,拽著又回到窗戶下面。
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了,把絞索拽上去,頂端鉤鎖到鐵柵欄門上,遙控絞盤轉動把絞索拉緊,就是一條現成的滑索。才三層樓高,只要能滑下一半高度,再跳下來都摔不壞。
第一個下來的是劉全有,他倒是會想主意,怕手勁兒小抓不住橡膠棍,乾脆用手銬把雙手拷在了絞索上,再抓著橡膠棍往下滑。
還真讓他料到了,橡膠棍中途脫手,但有手銬勒著想掉都掉不下來。只是落地之後手腕的皮已經被勒掉了一塊,但他咬緊牙關沒叫一聲,當洪濤打開手銬時嘴裡還念叨著萬幸萬幸呢。
第二個下來的是孫建設,別看都六十多歲了,可雙臂的力量一點不比小伙子差,不光人順利下來了,身上還背著個大包,裡面裝著四把槍和全套附件。
「拜拜嘍……」焦三先把洪濤的護具、氣步槍都順下來,然後才騎到窗台上,衝著鐵柵欄門外的喪屍來了個飛吻,這才飄然而下。
「我操……我操……這破玩意怎麼壞了……快快快,倒車,我去檔它們一會兒!」可是當洪濤拿著壓力鉗要把絞索剪斷時,鉗子卻壓不動了,應該是剛剛扔下來時摔壞了。
真是越渴越吃鹽,喪屍們突然不見了獵物,樓道里馬上傳來了騰騰騰的腳步聲,轉眼就把捲簾門撞的咣咣響。照這麼下去,堅持不住多大一會兒就得衝出來,現在只能想辦法把絞盤拽掉或者索纜拽斷。
「燒死你、燒死你!」洪濤則提起備用油桶往樓門口跑,把多半桶汽油都潑在捲簾門下點燃。喪屍怕不怕火還不清楚,正好試試,如果好用以後就多了一樣武器,還是群攻型的。
「大爺的……又他媽失算了!」可是效果還沒看出來呢,頭頂上就傳來了玻璃的破裂聲。
洪濤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兒,喪屍們不僅能從大門出來,凡是開著門的屋子他們都可以通行無阻,然後再從窗戶里蹦出來。人怕摔,可它們不怕啊!
「哎呀……快快快,開車,先別等我呢……」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扔下油桶轉身撒腿跑的同時,幾條黑影已經從天而降了。洪濤趕緊來了個懶驢打滾,爬起來撒腿就跑,邊跑邊沖越野車那邊大喊。
可惜懶驢還是不如懶貓靈活,起身的第一步剛邁出去,一條黑影正好掉在身旁,再向右三十厘米就得砸自己身上。
「完蛋操!」可最麻煩的不是被砸中,而是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向後拉扯,幾乎同時還有劇痛。洪濤心裡一涼,知道自己可能被喪屍給抓傷了。
「去你大爺的……」可束手待斃也不是他的性格,越是死到臨頭戰鬥力反而越高。沒有盾牌、沒有登山鎬、沒有護具,不是還有傘兵刀嘛,當下回手就是一下。
「咔嚓……」這一刀準確的扎在了身側那隻喪屍的脖子上,奇怪的是這傢伙不躲不閃也不反抗,就這麼楞戳戳的和洪濤擦身而過,繼續追向焦三他們的車子。
「哎哎哎……我的刀……我、我就……」洪濤都看傻眼了,陸續還有一隻只喪屍從天而下,但它們碰都不碰自己一下,連同那些穿過火海、撞開捲簾門追出來的同伴,全部義無反顧的追向了車子。
「把刀還給我……」要說跑的快,喪屍真不如洪濤。那隻帶著傘兵刀的喪屍很快就被追上了,脖子上的刀也被拔走了。就這樣,喪屍居然還是不急不惱,根本不看洪濤一眼。
「唉,常在河邊走,今天算是把鞋都給濕透了……」見狀洪濤只好邁開大步超過了喪屍群,一邊跑一邊摸了摸左肩後面,手上有血!
自己被跳下來的喪屍給抓傷了,還見了血。假如喪屍咬人會傳染的話,它身體上肯定攜帶了某種細菌或者病毒,以此推論,被它們抓傷也會大概率感染。
實事上自己可能已經被感染了,所以喪屍們才不再搭理自己,肯定是把被感染的生物全當成了同類。至於說它們如何判斷目標是否被感染,可能靠嗅覺、也可能靠其它什麼方式。
「老洪,快快快,上來……」擺脫了絞盤的越野車肯定比跑步快,早就停在路邊,等洪濤跑近,劉全有打開後門伸出了手。
「哎呀,太懸了……九死一生啊!老洪,還是你有辦法,哈哈哈哈……」洪濤上了車,這次改劉全有拍他肩膀了,一邊拍一邊開懷大笑。能從喪屍堆里撿條命,不高興不正常。
「那是,我哥是誰啊,當初見我到父母落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洪哥!」焦三也跟著一起拍馬屁。
「50歲啊,領導,你真有50歲?我咋怎麼也看不出來呢,這身子骨比我當兵的時候還利落!」孫建設邊開車還不忘從後視鏡里看看洪濤的面容,然後就是搖頭。他只比洪濤大13歲,可是站一起就和爺倆差不多。
「姓焦的,你剛才可是說過我比你爹還大呢,合著你和你爹論哥們唄!」洪濤點上根煙,臉衝著車外深深吸著,但這也沒妨礙鬥嘴。
「……單論、單論……」焦三決定了,以後但凡不咽氣再也不能掏心窩子了,誰知道死孩子還能放屁,有緩兒啊!
「你們把手銬放哪兒了?」一根煙沒抽完,洪濤就想好了自己的下場,準備再穿越吧,這次算是廢了。
「應該在後麵包里……這兒呢!」劉全有幹活不太靈,主要是沒力氣,但收拾個東西啥的挺仔細,什麼放在哪兒了都是有規律的,很快就把裝手銬和防刺手套、護肘、護膝的提包從後備箱裡拉了過來。
「咔嚓……咔嚓……」洪濤拿出兩副手銬,一副拷在自己腳腕上,一副拷在手腕上。
「咔嚓……」最後又拿出一副把兩副手銬拷在了一起。
「老洪,試試得了,這玩意有啥可新鮮的。」劉全有看著洪濤把自己拷的這麼結實,以為是沒帶過這玩意準備過過癮呢。
「我被喪屍抓傷了……估計隨時都會變異。」此時的洪濤已經沒法正常坐著了,必須抬起腿,要不就彎著腰,為了舒服還是選擇了前者。
「啥!……什麼!……老洪,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此言一出,焦三、孫建設、劉全有都本能的有了閃避動作,車子也跟著搖晃了幾下才穩住。
「都多大人了還開這種玩笑……聽我把話說完再插嘴!等我死了用汽油燒掉,燒的時候最好能墊上點木頭,再多翻動幾次,要不燒不透。燒完了把骨灰扔到後海里去,拜託了!再給我來根煙,傷口好像有點痒痒,估計快了。你們小心點,別以為銬著就安全,保不齊成了喪屍我一樣會開鎖呢!」
「……抽、抽我的……這個破打火機!」點菸這個活兒毫無疑問落到了劉全有頭上,誰讓他和洪濤都坐在後排呢。煙是遞過去了,火也打著了,就是手哆嗦的有點厲害。
「我還沒變呢怕啥啊!」洪濤的腦袋上下來回追,愣是沒追上劉全有哆嗦的幅度。乾脆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煙點上,繼續望向窗外。車裡頓時一片寂靜,只有發動機和呼呼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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