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酵劑?酵母?」周媛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到糞坑裡了,還拿出手機在上面記錄著關鍵數據。此時的她顯得最年輕,很像個正在跟著導師做試驗的大學生。
「不是酵母,酵母菌只對澱粉感興趣,發酵劑的菌落數量和種類更多。你去賣花鳥魚蟲的店鋪里找找,應該有很多種牌子。如果可以保持連續發酵的話,只用一次就可以,發酵好的肥料也是發酵劑。實際上不用挖坑,有一種平地堆肥發酵法更快,但需要很多草木灰和稻草。有關這方面的資料我可以給你一份現成的,不用記了……哦對,如果呂葉隊長感興趣就讓周軍長轉抄一份,我這裡沒有富裕的了。」
洪濤最喜歡聊這些東西,大家別整天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多舒服,要說以前人太多了,必須爭奪資源,那現在大部分人都沒了,到處都是資源和底盤,放棄爭奪,一起把生活過舒服不好嗎?
但他也明白,自己這個想法是非常錯誤且致命的,只要人類存在一天、只要超過三個人,人性中的惡就會冒頭。它好像是跟著dna一起的,誰也消除不掉。
周媛和呂葉江南心滿意足的走了,他們雖然沒吃到美味的西紅柿,卻得到了如何建造大棚、如何堆肥、如何管理病蟲害的方法。
掌握了這些方法,再稍加鑽研,只要肯下力氣幹活,用不了幾個月同樣能有新鮮的蔬菜吃,還不用看別人臉色手心向上討要。
周媛還額外得到了四支左輪手槍和上百發子彈,這都是當初在派出所里拿到的。自打有了大使館的武器之後,基本就無人問津了,放在那裡也是浪費,還得定期保養,乾脆就被送了人情。
洪濤已經感覺到了,此時的周媛和以前的周媛有了細微變化,聊了這麼久,她好像就沒怎麼提過平難軍,而是更關注她自己的第五師。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變化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平難軍里也不是鐵板一塊了。不管從何種角度來講,洪濤都希望周媛能做大,最好可以取代高天一的地位,進而統領平難軍。
不是因為她漂亮,也不是因為她會做人,而是她更能理解自己的理念。只要大方向上一致就可以合作,細節問題再商量。可高天一就屬於大方向上都談不攏,且不願意談的存在,還有向贏者通吃發展的趨勢,必須未雨綢繆。
「洪隊長,你可把人糊弄走了,要我說就不該讓他們進到這裡來,有什麼好看的!」
剛剛回到辦公區,打算讓水南琴再抄一份被自己送出去的種植資料,孫建設就大汗淋漓的跑了過來,不由分說拉著就走,邊走邊抱怨。
這位老者從心底不願意與其它團體展開合作,主要是掌握不好分寸,生怕被人坑了,更喜歡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如果讓他當首領,也是個贏者通吃的預備役。這種人並不全是生性如此,實際上大部分是因為怕,怕變化,怕失控,所以寧可把未知數消滅,也不敢去嘗試,哪怕因此失去了更好的機會。
「看看,都弄完了,怎麼樣!」孫建設急急忙忙的拉著洪濤不是去探討婚禮的事情,而是跑到了北門的停車場,指著兩輛奇形怪狀的巨大車輛,一臉的期待。
「嚯……有點變形金剛的意思了啊!」映入眼帘的是兩輛以黑為主色調的……叫啥型的車呢?全尺寸suv已經不足矣形容它們的個頭和屬性。
駕駛室的所有玻璃都被鋼板焊接的百葉窗遮蔽,保險槓位置多出了一圈粗壯的圍欄,至少探出半米多遠,還有加強支架,把整個車頭的中下部分都防護住了,對側面的車門起到了部分遮蔽作用。
四門的玻璃也被黑乎乎的金屬百葉窗擋住,連四個輪胎的位置居然也有鋼板防護,全部放下之後只有離地二十多厘米的一部分輪胎能看到。最古怪的是車頂上有個六棱形的凸起,像個大花盆,四周還有細長的開孔。
「v8渦輪增壓柴油機頭,排量將近7升,真有勁兒!就是油耗高了點,我大概試了試,空載百公里怕是要20多個油了。好在油箱也夠大,跑個六七百公里應該沒問題。」
對於這兩輛車,老頭很是愛不釋手。他幹了這麼多年汽修工作,對發動機的喜愛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尤其是大排量發動機,踩一腳油門,聽著渾厚的轟鳴聲,很是過癮。
「大一百多萬一輛啊,沒有花錢的不是……現在好了,它們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但願別是個樣子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洪濤並沒有孫建設的偏好,實際上他不太喜歡這種過於噪雜的發動機響動,太吵也太難聽了,怠速的時候就和丟了缸差不多。平日裡誰開著它上街,先不說油耗,讓人一聽準會以為是輛破車,還是準備去大修的破車。
「放心吧,這東西挺皮實,原本就是按照干糙活設計的,也不太挑油,又上了防彈輪胎,只要別挨太多槍子,繼續跑個幾十公里不成問題。洪隊,咱是不是要有大行動啊?你也和我透露點,我嘴嚴,保證不外傳!」
對於洪濤的擔憂孫建設覺得完全沒必要,如果這車還不保險,那就真得去找履帶式裝甲車或者輕型坦克了。倒是用途比較讓他好奇,難不成又要去大使館,準備靠它們衝破上千隻喪屍的圍困,把剩餘的彈藥和裝備都拉回來!
「搶人去,我們已經好久沒增加新鮮血液了,趁著冬天沒啥事多弄點人回來,也省得您整天當光杆司令。」實際上老頭不問,過兩天洪濤也得宣布,這也不是啥需要瞞著的秘密,救援隊又要把本職工作拾起來了。
「搶……搶人?」可孫建設並不這麼認為,以前說的可都是救人啊,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含義卻南轅北轍。
「只能是搶!您琢磨琢磨啊,從喪屍病發作到現在都過去四個多月了,但凡需要救援的估計也死光了,剩下的都是能自力更生活下來的,不搶人家會老老實實跟著咱們回來嗎?您放心,我不是窮凶極惡之輩,肯定會先禮後兵的,能不傷人就不傷人。」
見到老頭有所警覺,洪濤也就不瞞著了。實話實說,這是個很難解釋也很不合理的手段。人家活的好好的,你突然出現了,如果不同意加入就仗著人多槍多動用武力強迫,好像也高尚不到哪兒去。
但不這樣做又不成,就算自己不去做,平難軍和飛虎隊也會這麼做。水漲船高啊,想讓救援隊生存下去就必須壯大,別說停步不前,太慢了都不成。
到底該不該為了自己的生存去侵害別人的生存空間呢,這他媽就是個很深奧的哲學問題了。洪濤思辨不清楚,救援隊裡好像也沒人能給出準確答案,即使最能攪合的藍迪在這個問題上都無可奈何,最終還是舉手選擇了同意。
「我們是在幫助他們,即便他們有可能不理解!」這是他在舉手時找到的理由,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啊,當年他的祖輩好像也是這麼對印第安人講的。
實際上不光是美國人如此想,世界上所有人都這麼想。當年大英帝國殖民了半個星球時,走到哪兒不也是這套言辭。
而我們歷朝歷代的君王們無論怎麼殺的人頭滾滾,最終的理由也都是拯救、挽救……反正說出大天來,也是為了你好!你不理解可以保留意見,你要是反抗……嘿嘿嘿,我就代表正義弄死你,還不是白死,叫為民除害!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6463MB